“……我没!”贺文岩眸光躲闪。
贺南茵拉了把贺文岩:“二姐姐莫不是忘了,抢答者军法处置。”
还真忘了,职业病伤不起啊,贺南嘉不甘示弱:“傅将军也没问四弟。”这会儿都不出声了,反正傅琛铁面无私,要罚一起咯,你个娇滴滴的贺南茵受得住,她才不怕。
贺南茵望着贺南嘉久不能言,这姐姐平日里跟蜗似的缩在壳里,今儿怎么和刺猬似的,来一句就怼一句?
傅琛抬手,两手下分别向贺文岩、贺南嘉走来,她可不想被驾起来,自觉出去堂外,两人分布院两端。不一会儿贺文岩哀嚎声响彻夜幕,贺南嘉本来不怕的,可听着大老爷们“哎呀哎呀”的鬼叫,心里忍不住的发怵,低声求情:“军爷请手下留情,我保证不再犯。”
头回被这么清丽脱俗的喊军爷,松石心软塌方,可耳边回应着少住的吩咐,又严肃起来。
“贺娘子,军法拔头发,得罪了。”
什么?拔头发?想着贺南茵委屈说不口的神情,难怪她无所谓自己弟弟被军法也要把她给推出来,哈哈。
“等等,我可以自己拔吗?”贺南嘉商量。
松石思索,少主的确没说必须他拔,想着上回拔另个小娘子时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当真是……也成便答应了。
贺南嘉面露委屈请求军爷转身回避,理由是:留个颜面。
松石觉着自己拔都可以了,转个身的事自然允。
贺南嘉取出袖里小刀、左右两边各取下一戳发,小刀是她回府路上买的,方便吃水果用,没想到还有这用处。原身的发量委实叫她羡慕,繁茂如林、顺滑如丝。为了真实,边割边努力流泪喊疼……
再进去,傅琛恰好问完。
贺文岩摸脑袋,贺南茵腰板儿挺的更直,眼里的发泄后的平衡的喜悦感快要溢出。
装模作样得到位,贺南嘉手摸摸脑袋,杏眸漾起委屈的泪光。主位的傅琛看了眼手下呈上来的断发,了然一切,随后打发众人离去。
回寝室后冬梅伺候沐浴,贺南嘉熄烛躺下,脑海里串联所知线索,单从首饰上看,翠湖与文氏的关系不简单,比起说翠湖盗取,她更愿推测:文氏赠予翠湖首饰用以达到某种目的。假设推测成立,翠湖行凶可能是没达成文氏要求,不堪被胁迫所以生了杀意。
还有贺文岩反应不对劲儿,平日在府里外都是横着走,结交了一群猪朋狗友,不是在勾栏瓦舍,就是在赌坊酒场,对貌美的小娘子没少动手动脚惹是生非。为此,贺武侯没少揍他,可因为文氏巧嘴,每每都是打的不痛不痒。翠湖模样好,贺文岩有心思拨弄说的通,也许翠湖想做老大的通房丫头瞧不上贺文岩,所以惹怒了他。
想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贺南嘉辗转难眠。
同样未眠还有厢房傅琛,手下松石、顽石被遣去密探府内动静,此处一墙之隔便是祠堂,停着文氏棺木,骨节清秀的手指把玩杯盏,里头琥珀色茶水透凉,漾着男子俊美无双容颜。探子报,三日前文氏已答应了,可昨日忽然食言,他已快马加鞭赶回,不想还是晚一步,究竟和袁贼有关还是只是后宅案。
“姑娘咱回吧,怪瘆人的,且若叫傅将军发现,又要被责罚了。”
“莫怕,有我呢,再说他罚不到我。”
“……”
一墙之后,传来俩女子憋气似的声音,、他搁下茶盏,行至院墙,无声旋转飞上墙边柏木,院内一览无余,那贺娘子正手脚并用趴上棺木,像极……田鸡,她脑袋朝里头探。跟着的女使生怕人跌进去,紧抱着腰。
柴房仔细看过,足迹被水冲了,除了血迹无其他线索,只能再从尸体上找。仵作验的死因尚可,细节就得靠法医。贺南嘉暗骂架棺这么高干嘛,害得她爬的辛苦。
“姑娘,那有马扎。”
早说啊,贺南嘉滑下来,踩上冬梅取来马扎,这会儿看的真切,文氏皮表已有尸斑且肿,更能验证死者死于未时前不久。还发现下巴与脖子间淤青,细看可辨并非尸斑,这伤应是生前不久出的。
傅琛盘问过文氏奴仆,确认文氏不曾受伤,这应是凶手留下。后脑勺已能致命,再伤此处不多此一举?贺南嘉把尸体翻个身,扒开头发,头骨呈凹状且较圆润。多数钝器连续攻击,脑壳会凹陷,可不会着么圆润,多是断崖似、或裂痕呈发散式形状。造成这样伤口的凶器委实没见过,但越小众的凶器也能暴露凶手。
女子趴在棺木前摆弄死尸,谁瞧了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树上的傅琛看的饶有心思。外人都说贺娘子胆小怕事,一点都担不起善氏外孙女的名头,在他看来是大错特错。怕是这些人平日里瞧见的是另一副面孔,就如方才她不愿开罪侯爷的那套说辞一般。
彼时银霜笼上女子,雪色裙衫平添几分不食烟火意境,她手小心拨弄,仿若触碰的非死尸,而是某物件。
贺南嘉注意到死者指甲,能见些汗毛和皮屑组织,死者无外伤,这很有可能是死者的。她取下珠钗,用针尖儿挑出指甲残留物,裹帕子里。又见死者左手肘有月芽状红印,非伤痕尸斑,她下了马扎细看怕子残留物,隐约能见极淡血痕。
“有DNA检测仪就好了。”
现代罪犯无处遁行,很大归功于科技,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冬梅看看怕子:“姑娘说的地……”
“没什么。”贺南嘉把手帕包起来丢回棺木,怕子是她让冬梅随意从府里库房拿的,毕竟她现在是侯府嫡女、大理寺少卿的正妻,从死人指甲里取线索,到时又是浑身是嘴说不清。
“姑娘有了线索为何不给傅将军?”冬梅不解。
“你嫌我头发多?”
冬梅乍舌。
贺南嘉拍拍手,想出这样的军法当真是无语,“傅将军的脑子是好使,可一口一个军法处置,还罚的那么的……”想了一会儿才措辞出来:“讨嫌!”
“走吧,晚了怕夏荷穿帮。”
望着远去的倩影,树上人剑眉蹙起,脚一蹬,乘风而下,轻松落在棺木边沿,取出那块手帕,嘴角轻扯,想起女子的话,桃花眸深深看了眼离去方向,嫌?
第5章 侯府命案
昨夜贺南嘉没睡好,今日上三竿勉强爬起来,眼下淡淡青色,神情恹倦。
夏荷伺候她洗漱时哈欠连天,昨夜冒充姑娘躲寝室里,忽听见尖叫声,吓得她急的原地打转,就怕外头人喊“二姑娘”出去,急中生智躲进被窝装睡。后来外头婆子敲门称是婢子打翻家伙,已被傅将军手下帮着处理好了,才松了口气。姑娘回来还心有余悸,寐不得安。
冬梅手肘轻碰夏荷,警示她打起精神来。
早膳后,顾念两女使昨夜受了惊、还为她奔走打破了攀诬的局,于是贺南嘉吩咐都去睡回笼觉,自己也准备再和周公约会,谁料刚上塌,管家来称傅将军传话。
主厅,一众奴仆站厅外。贺南嘉到时贺南茵、贺文岩已坐定,二人脸色灰败、双眼肿得铜陵似的,看来昨日哭的挺狠。奇怪的是贺南茵不仅眼肿了,脸也肿了大半。
见她抿唇而至,贺南茵气咻咻:“看什么看?”
昨夜跟阿弟说着话,越说越来气,小娘一死,贺南嘉就爬上他们头顶作威作福,还敲打下人日后谁当家作主,日后他们怎么在府里立足?
两人想了个法子,可被一阵怪风给搅黄了,非但没惩到贺南嘉,还被贺南嘉院里的婆子和傅琛手下发现。此事丢人,若叫人知到定然会传出去,届时全京城的贵女都会笑话她。好在月黑风高,她自称干粗活的婢子蒙混。回去后折腾一宿才处理痕迹,可不想脸肿的可怕,且动作大些,手腕的伤就疼,害她连梳妆心思都没,偏傅将军还要传话,当真是坏形象。
既然问了,那得诚实,贺南嘉不假思索:“看你肿成猪的脸咯。”
饶是见过贺南嘉怼陆怀远的冬梅也讶了半响,姑娘死里逃生后当真是性情大变。
夏荷性情跳脱,不曾思索姑娘变化缘由,只觉往日受的气都烟消云散,隐隐喜上眉梢,日后能扬眉吐气。
“你……?”贺南茵堵了一夜的气没处泄,早绷的难过,逮人就想发泄痛快,刚起身要嚣骂傅琛来了,当即偃旗息鼓。万万不得在皇族前失了气度和姿态,断了她的高升路不值当,贺南嘉日后再修理。
随傅琛来的还有一位女将,身着戎装、皮肤也略黑。贺南嘉猜此人应是飙凌卫中唯一女卫:月石。
“男子脱衣,女子去内室检查。”
小厮交头接耳,女使双手护身前,除了贺南嘉三主仆、因来前已猜了七七八八,提前做了心里建设。脱衣检查不是难事,可叫人心没底儿,几个胆大的开口。
“傅将军,是全脱?”
“是是为何事?”
“小的体有有异味……”
“……”
“例行检查而已,男的留下,女的跟随女卫去内室。”傅琛手下松石回。
有了昨日被傅将军盘问经历,众人便知其不愿再说,纷纷照做。
男的在原地脱,坦诚到只留隐□□。女子在内室排起长龙,贺南嘉本是嫡长女,排首位理所当然,可贺南茵不吃这套,嫡庶在她眼里就是屁,凡事得靠争,就越过贺南嘉排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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