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意识担心病症的原因吗?
出发时,时钟幻象消失了,她还以为是个好兆头。
纽扣消失的那个晚上,她到底跟埃德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想到埃德闻脖颈上的咬痕,陆诏年一阵脸热。
陆诏年从不记得自己做的梦,更不知道梦游是什么样子,难道在梦里,她的人格是如狼似虎的……熟女?
一阵马蹄声袭来,陆诏年慌忙躲让,险些踩进溪流里。
马擦身而过,往山上跑去,陆诏年定身看去,只见马背上的男人身姿挺拔,正是埃德闻。
美森慢悠悠跟在后面,和陆诏年打招呼。
“你这是要去哪儿?”
“哪里都好。”
“小心别迷路。”美森笑说,“你们的人去牧场挤奶了,你不去吗?”
陆诏年打趣:“你送我吗?”
美森露出歉意:“我恐怕不行,不过我想埃德闻能够办到,他很擅长,你瞧。”
陆诏年瞥了眼远去的背影,“不必麻烦了。”
陆诏年沿着溪水散步,直到牦牛群出来放风了。
听民居的主人家说,牧民们早上四五点就在挤奶了,通常工作到十点钟左右,把牛群放出去,天亮前再把牛群一个不落地赶回家。
陆诏年原路返回,果然遇见从牧屋回来的队员。有几个人骑着马,惬意地观赏风光,和埃德闻说笑着。
奇怪,这个人真是阴晴不定。
************
他们吃过午餐,午憩了一会儿,跟着美森徒步去海子。
团队里有一个女向导是资深瑜伽教练,她带大家去那儿冥想。
陆诏年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对方,但这几天接触不多,陆诏年现在才从大家的谈话里得知对方的名字叫Ivan,很男孩子气。
“没有,我本名就叫意繁,展意繁。”
人们问是哪几个字,埃德闻能听懂似的,淡淡笑着。
“你想知道怎么写吗?”
“哦,好啊。”
意繁摊开埃德闻手心,画出一撇一捺。她的名字有好多笔画,写了好久。
周围话题换了一个,意繁才将将写完。
陆诏年腹诽,什么第一次,怕是第一千八百次享受投怀送抱了吧。
************
众人来到海子,意繁引导大家用一种舒服的姿势坐下,均匀呼吸,然后闭上眼睛。
陆诏年被女孩们拉着坐在柔软的羊绒毯子上,原本心里有些抵触,可听着意繁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就跟着做了。
意繁的声音逐渐变得空远。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陆诏年想起了儿时快乐的事情,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叫——
“年年。”
那冷然中略带戏谑的嗓音惊醒了陆诏年,她惊慌地睁开眼睛。四下搜寻,只见埃德闻独自坐在湖岸边,背对着他们。
有所感应似的,埃德闻转头看过来,二人目光相触。
埃德闻用唇语说了些什么,陆诏年没懂,也不想懂。她冷冷睇了他一眼,收起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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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还在继续,四下一片寂然时,陆诏年悄悄地循着来时的路返回了民宿。
“好尴尬哦,结果分段队员就是那两个老外……”
“昨晚上他们帮小年说话,在这儿,谁吃那套?荒郊野岭的,人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好像他们是有些来头。”
“我看那女孩才是,你们看到她的表没?贵,是真的贵。”
“什么表?”
“男人送的吧?那女大学生可不简单,头一天晚上来,我就看她在二楼那儿勾搭男人……”
几个司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们讨论着陆诏年。陆诏年走过去,他们放低声,却也显得不在意她有没有听到。
老李冲陆诏年笑了下,陆诏年没什么表示,走进屋子。
老李犹豫片刻,跟了过来:“扬子本来想用分段队员替换你,结果今下午才晓得,就是那两个……”
陆诏年脚步一顿:“美森和埃德闻要加入我们?”
“听扬子说,他们之前跟一支队伍走大横断,出发没多久就产生了矛盾,在这里休整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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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诏年回房间,趁着有信号和孟柔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孟柔问:有没有帅哥。
陆诏年说:梦里有。
孟柔回复了一个“鳄鱼听了都要做噩梦”的表情,说:梦里什么都有。
弗洛伊德认为梦具有深刻的寓意,人能够经由梦触达宿命。可陆诏年记不得自己的梦境,有时在醒来的一刹那,她用力抓住梦境,反而连梦境的情绪也捕捉不了。
陆诏年不再好奇那些梦境,可当务之急,她有必要搞清楚,那晚上梦游,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惹人非议的事。
入夜,几个年轻人拉上美森和埃德闻在二楼角落的客厅煮泡面吃。陆诏年打开房间门,见此踌躇起来。
“年,你吃过了吗?”美森招呼道。
“嗯,我不饿。”陆诏年说完就听到肚子咕噜,不由得有些悔意。可要她跟埃德闻讨要吃的,她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陆诏年掩上房门,思索着该如何向埃德闻打听那天的事。
要让美森帮忙吗?
看起来,埃德闻不想让第三个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这么做说不好会惹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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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闻瞥见门缝透出的光亮,悄悄弯起了唇角。
旅友饱餐一顿后,埃德闻把瓦斯罐收起来,和美森回了房间。
埃德闻刷了牙,热了一杯牦牛奶,加了点可可。美森意外地说:“噢,给我的吗?”
埃德闻笑了下,像是说“你觉得呢”。
美森故作遗憾:“给年的对吧?”
埃德闻皱眉头:“我不能给自己做吗?我去看会儿书。”
角落客厅放了许多书,有天南海北的旅人留下的,埃德闻拿起这两天翻阅的那本滇藏秘境接着看。
虚掩的门从里面打开,陆诏年抬手,恰撞上埃德闻目光越过书朝她看来。陆诏年一下就把手指抵到嘴唇上,好似只是在思索,要做些什么。
埃德闻晃了晃手上的书。
厚重的图书书页发出响动,陆诏年睁大眼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埃德闻轻描淡写地用唇语说:What?(咋)
陆诏年鼓起勇气,大胆地指了他一下:过来!
埃德闻随即作出费解的表情。
两人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僵持着。
“过来。”他轻声说。
陆诏年犹豫片刻,不敌埃德闻受害者般审判的目光,气呼呼地过去了。
“是怎样?”
她冷不丁来一句,埃德闻竟然理解到意图,他把牛奶端给她,“你喝了我再告诉你。”
“你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陆诏年把杯子凑近瞧。
“我需要吗?”
陆诏年一顿,放低杯子看了看埃德闻的脸,挤出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呢。”
埃德闻笑了。不知怎么,陆诏年不敢看他笑盈盈的眸眼,借喝牛奶的动作避开了视线。
牦牛奶腥味很重,陆诏年皱着眉头喝下去,尝到了醇美甘甜的味道。
陆诏年想说些什么,埃德闻拿走了她的杯子:“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怎,怎样......”陆诏年恨自己关键时刻怂了。
“你过来喝了我的酒,然后......”
那个夜晚,埃德闻也像今天一样坐在沙发角落阅读,陆诏年如常地走过去,坐下来拿起埃德闻的杯子抿了一口。
那天喝的是威士忌,她极其自然地发出一声“哇哦”,像是和他搭话。
奇怪地看着她的埃德闻一下就笑了,“还不错吧?”
陆诏年说着方言,语速很快,埃德闻试图对话无果,准备离开。
霎时,陆诏年抱住了埃德闻,埃德闻单臂撑着沙发才没有摔到她身上去,而另一只手护在她身后。
陆诏年仍睁着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
埃德闻觉得自己好像掉了进去,回过神来时,她正用嘴唇描摹他的下巴,他轻微滚动的喉结——
埃德闻一下逮住她睡裙后领,想以此拉开距离。
这似乎触怒了她,?????她咬他,好像还说恨他。
第七章
埃德闻平静地陈述着, 陆诏年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尤其他们离得这么近……回过神来,陆诏年用力推开埃德闻。
埃德闻闷哼一声,眉头紧锁。
“真粗鲁。”
陆诏年心里七上八下, 面上绝不示弱:“你又好到哪里去——”
“你一开始就打算进美森的房间不是吗?”
陆诏年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然后你看见房间里还有人。”
陆诏年气笑了,打断他,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你是想说,所以我转移目标了?”
埃德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没想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少在这里孔雀开屏!自作多情!”陆诏年有些气急败坏。
埃德闻冷静地看着她,她渐渐涌起一股委屈,她丢下一句“谁先招惹谁就死在这路上”, 回房摔门。
埃德闻注视着那道门, 片刻, 视线回到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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