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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她站在门边看不到里头佛像的异常,只听得身畔的小和尚们议论声声,里头无不是谈及七尊佛像流血泪一事。
  她心中略惊。
  昨夜薛琅果然按她出的馊主意,动手脚让佛像啼血了?
  只是她明明亲眼瞧见薛琅刷上去的香油无色,如何变成了血色呢?
  现下他的目的已达到,只怕很快就要前来验收成果了。
  她正这般想的时候,围着的人墙忽然一分为二,薛琅不知何时已从庙外进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此处。
  他昨晚的夜行衣换得干干净净,并未穿铠甲,着一身银线滚边的湛蓝长袍,腰间束带上挂着几枚精致的蹀躞带,一头乌发被月牙状玉冠高高竖起,很是风度翩翩。
  他手中握着的,也并非一柄宝剑,而是一把纸扇。
  若不是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身明光甲的近卫,他看起来就像到了长安平康坊,要前去听曲儿的倜傥郎君。
  嘉柔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传说中的西南王果真是姿色了得。当年能引得西南小国的两位王子自荐枕席,也是有这点实力在了。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见她白净的脸颊上还留着清洗的水渍,发髻微乱,着急凑热闹的心思一览无余。
  眼底笑意一闪而过,他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啪”地将纸扇一展,露出扇面上两枝风流桃花,“咦,这是发生了何事?”
  有小和尚认出他来,便要进殿去请代住持。
  他却已长腿一迈,当成自己家一般自顾自进了庙殿。
  代住持踉跄起身,待他前来时,垂眼念一声佛号,面色苍白道:“让大都护见笑。”
  薛琅这才收了纸扇,双手合十,一脸的疑色,“薛某正巧途径此处,听闻钟声异常,不知庙中发生何事,竟要到了上达天听之势?
  代住持紧闭双眼,念了声佛号,悲痛地看向了身后的一排佛像。
  薛琅装模作样跟着抬头,连连吃惊,“何以会如此?可是庙中最近所行之事有违天道,数位佛祖因此齐齐震怒?”
  这代住持行事最稳,与之相对的却是保守胆小,怎敢应下这般重罪,忙忙否认:“本寺自建立之初便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从未有所懈怠。佛祖啼血,定然有旁的原因。”
  薛琅听罢,却不由轻叹一声,喃喃道:“怪不得本将军昨夜也曾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去,却梦见佛祖……”
  “佛祖如何?”
  “佛祖手持一张灵符,面带悲戚,并未言语。”薛琅眉头微锁,“本将军醒来后心中难安,却一时参不透。大师可知佛祖是何意?”
  代住持听罢,怔怔然往释迦摩尼半举的手掌上望去,此时才发觉上头竟空空如也,面色更是大变,高声问道:“灵符呢?住持师兄云游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灵符,谁收去了?法妙?悟生?”
  庙中一时议论纷纷,直到一个大和尚出面,着急道:“灵符昨夜还在,白银亲王家中的夫子要请一道走,都未能如愿……”
  他这一嚷嚷,所有人不免将目光落在崔嘉柔这个未秃头的人身上。
  嘉柔心中一阵无语,只好几步进了大殿,双手合十先宽慰几句,方道:“那符据闻有缘者得,在下自知并非有缘人,故不强求。只是,现下怎地竟不见了……”
  她转首往那一排佛像上望去,纵然她已知佛像有异,此时瞧见其中的七座佛像都面流血泪,那血色已干涸,皆是暗红,粗粗一看竟与真血无异。
  虽不是无间地狱,却也很是渗人。
  待回首时,始作俑者正一脸凝重,仿佛对此事一概不知,还出声问道:“这位莫非就是白银亲王新请的夫子?听闻夫子才思敏捷,见解独特。对于此事,你有何高见?”
  她偷了灵符本就心虚,此时才不想同庙中之乱扯上干系。便只睁着懵懂双眼,摇一摇头:“佛祖之事如此高深,我这小小夫子不懂呢。”
  薛琅耐着性子谆谆善诱:“你再想一想呢?”
  她麻溜摇头:“想不到。”
  “本将军今日一大早听闻,白银亲王名下的一个养羊倌,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那病需要一道……”
  “哦!”她连忙一拍额头,止住了薛琅后头的话,“想起来了,佛祖定然是,定然是……”
  薛琅眼底闪过一丝笑,问道:“定然是什么?”
  她试探着道:“在下昨日从白银亲王庄子前来时,曾听白管家提及,有人病了,对对,重病不治,有好多……”
  做沉思状以手点额。
  薛琅的眼神很快往她身后一排佛像扫去。
  “七……”她忙道,“七人,重病不治的有七人。”
  薛琅终于接过话茬,做不解状:“七人,不多不少,为何是七人,七……”
  有个小和尚沉不住气,惊声呼道:“流血泪的佛祖也正好是七尊!”
  和尚们皆倒吸一口凉气。
  嘉柔连忙插嘴:“想来那灵符,定然是佛祖怪其护不住世间凡人,故而命其寻个角落自焚其身,风一吹连灰烬都不见了。哦?薛将军?”
  薛琅眼中笑意一闪,点头称是。
  和尚们的念经声氤氲再起,已开始超度这世间亡灵。
  佛祖慈悲,不忍见世人受病痛之苦,已显现异像提醒僧人——答案已呼之欲出,而那代住持却依然踌躇不语,不愿担此大任。
  薛琅神色渐冷。
  嘉柔瞧见,不知怎地便想到了赛马节那日,他一箭射下龟兹王的飞鹰后立刻又贯穿了龟兹王箭簇的情景。
  能那般看似不动声色却毫不留情的打脸了龟兹王的人,是没有过多的耐心同和尚们周旋的。方才演了那么一阵,怕也是行先礼后兵之法。
  果然薛琅道:“既然佛祖有示意,自然该按佛祖之意行事。”
  他话毕,向王怀安点点头。
  王怀安当即一转而去。
  两息后,天上仿似烟花炸响,震慑得寺中静悄悄。
  代住持心下一跳,冲上前卸下一扇门板往外瞧。
  但见顷刻之间,已有上百骑兵从庙门方向疾驰而来,将大雄宝殿重重围住,从人到马皆穿护身甲,满身肃杀,哪里像是游逛佛庙,竟像是要上场杀敌。
  代住持心下一怔,回头看向薛琅,但见他负手而立,神色淡然,一副沉着在胸的模样。
  此时若不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大都护搞的鬼,代住持这些年的经就是白念了。
  他看着这满寺的骑兵,又看看各个面色悲戚的和尚们,再看看佛祖们面上的血泪,一时忽然想起住持师兄云游之前曾同他提及,说即将到达龟兹的新任大都护只论刀箭,不敬鬼神,若其人前来寺中,让他诸多警惕。
  竟被他大意了。
  罢了,左右佛祖们是真有异像,纵然日后住持师兄归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他想通此间关节,只双手合十道:“便依将军所言。只是几年前先任大都护崔将军还在时,所培的医僧后来坐化的坐化、挂单的挂单,如今竟是一个未剩。现下要重新开始,一时半刻并不能见成效,怕是要将军费心了。”
  薛琅只道:“此事本将军自有安排。”
  一时诸事初定,代住持打起精神安排各俗物,和尚们又纷纷去忙日常。
  王怀安已在外指挥骑兵们下马,整整齐齐排成两列,看来已是强硬着要将事情推行下去了。
  “你那佛祖血泪,到底是怎么搞什么来的?”她好奇了一晚上,抓着机会便问,“什么石头,竟是能变色的?”
  他淡淡瞥她一眼,“听说你给白三郎当夫子,每月一个金饼的束脩?你若真想知道答案,可拿一个金饼来换。”
  “我才不想知道!”她当即后退两步。
  真是强盗。
  她欲转身走,又想起今日事,忍了几忍还是低声同他道:“你今日能事成,我也在其中出了力,日后若佛祖怪罪降下报应,你得将我那份也替下。”
  他觑她一眼:“昨夜你偷符时,我倒未看出你是信佛的。”
  她不由一滞,心道她此时不信,不代表日后不信。待她日后回长安带人将那扫地僧捉了,她就重新信上。
  他神色莫测,冷冰冰看着这一切,“身逢乱世,便是佛祖,也没有偏安一隅、置身事外的道理。”
  他离去前同她道:“日后若佛祖怪罪,你让他来寻本将军。”
  作者有话说:
  薛琅:本将军决定戏弄神佛。
  嘉柔:本纨绔决定起火架秧子。
  薛琅&嘉柔:握手!


第22章
  雀离大寺几尊佛像集体啼血之事传遍整个龟兹草原时,正是老阿吉身携灵符的第二日。
  那灵符是否真有无上灵力不得而知,可次日清晨,出现在羊圈外帐子前的除了东升朝阳的初晖,还有老阿吉佝偻的身子。
  她同过往康健时的每一日那般,面朝儿子、儿媳离去时的朝西路口而坐,喘着粗气切着草料。
  嘉柔带着白三郎在河边的草地上教投壶时,老阿吉一看见她便以额触地,虔诚地谢她。
  只那般灰败的面色,也不知还能挺到几时。
  嘉柔近几日常常想起她的小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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