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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登天子船 (花月鹄)


  用烈酒冲洗过双手之后,她才用小盏舀出些,正准备给他涂抹上的时候,却见他乜眼道:“这药味道是不是太冲人了……”
  萧曼顿手愣了下,没料到他居然会在这上头嫌弃,忍不住笑道:“味道是重了些,但没关系,过两日就会散得淡了。”
  她嘴上这般说着,但自己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股子味道的确很重不算好闻,熏熏的 * 有些呛人。
  有些心虚地又朝秦恪看了一眼,这会子他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眼神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想想也是,他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又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味道,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嗯,若不然用棉纱多裹几层,这样也能挡一挡味道。”
  思来想去,似乎现下只有这个法子了,毕竟药不能改,少了或多了功效都有影响。
  他撇撇嘴,心里头虽然还是不愿意,但看她已经在那儿裁剪棉纱了。
  这世间上虚情假意,存心算计的人他见过太多,但这丫头却是不同的。
  秦恪睨着她为了自个儿的事,专心倒腾时的样子,先前的那点嫌弃和不愿意,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淡了。
  “好,都听验官的。”他眸色微亮,像是已经欣然接受了。
  萧曼垂眸抿唇一笑,比着他心口的大小裁了一块棉纱,在上头抹上药,然后像贴膏药一样贴敷在他心口处,随后又前前后后裹了好几层,自觉已经味道已经淡了不少,这才满意地打了结。
  但似乎结头处留的棉纱有些多,瞧着不太美观,她想了想又去取了把剪子,把多余的棉纱裁掉。
  纤细的手指曲翘着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随着剪刀锋刃的移动徐徐划过,拂出丝丝缕缕的微痒。
  这痒丝毫不难忍,反而蹭蹭地挠人。
  秦恪垂着眸,目光缓缓从那柔荑般的纤手上移开,落在她脸上。
  那长长的睫毛叠翘着,如阴影一般遮挡在睑上,看不见此时眼中的神色,淡红的樱唇紧抿着,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只是耳根处和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来。
  他越瞧越觉有趣,就这般毫不避忌,饶有兴味地看着,浑然不觉外物。
  “咳,这么久还没弄好么?”
  蓦地里,一个沉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曼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手上颤了一下,剪刀拿捏不稳,前头尖处正蹭在他肩锁下,肌肤间登时划出一道红痕。
  错手又给他添了道新伤,那浅窄的红痕愈渐鲜沉,顷刻间便渗出细细的血渍。
  她没回头去看,只有些愧疚地抬眼望向秦恪,就看他像是全无所感似的,竟含笑望向门口:“萧寺卿。”


第31章 小仙男的身份不容小觑
  秦恪此刻身子大半都袒在外面, 在身着官袍的萧用霖面前如此样子,算是失了礼仪,但他却像全无所觉似的, 还镇定自若地对他行了礼。
  反倒是萧曼整个人有些怔懵, 也不知父亲怎么这 * 时候又回来了,蓦然回神, 脸上不禁有些热烫,赶忙定了定神,上前一步,站在秦恪面前,对着父亲道:“刚才女儿在试新药, 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嗯……爹,你这会子回来,可是衙门里有事么?”
  话音刚落,秦恪眼含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目光转向萧用霖正色道:“是小生嫌这药味太重, 所以验官才帮小生想了法子。”
  他心口处虽然用棉纱层层裹住, 但还是能瞧见那一片隐约可见的墨绿色药膏, 仔细瞧瞧,就连打结的地方也是修剪得整整齐齐, 再看女儿手中还没搁下的剪刀, 一切便都了然了。
  敷个药, 还在衣裳里面又瞧不见,从前剪个花都嫌烦的女儿居然现下还这般费心仔细,足见她对这人的用心了。
  “这味道确实挺重,小女学艺不精, 让秦解元见笑了。”
  萧用霖表面上是在数落女儿的“不是”,目光却是望着秦恪,那眼中含着的深意自是不言自明。
  秦恪听得出来,萧曼自然也不糊涂。
  今儿用早膳的时候,父亲说的那番话便是意有所指了,现下又被“逮个正着”……
  果然,就在她正惴惴不安的时候,萧用霖又开了口:“你也是,往后不能这么随着性子来了,亏得只是个小口子,万一扎深了,有个什么好歹,难不成还要爹亲自绑你去大理寺么?”
  萧曼听得额角突跳,暗中向旁偷觑,见秦恪面上没有丝毫色变,心下稍稍定了定。
  兴许是怕父亲又说什么,她赶紧丢开剪刀,上前一把挽住父亲的胳膊,笑道:“爹,只是一个意外,再说了,这不也怪你么,谁让你忽然出声吓人的。”
  啧,连“撒泼耍赖”这招儿都用上了。
  萧用霖有些哭笑不得,八字都还没一撇的,这时候就护上了,往后还不知会如何呢。
  “莫胡闹,爹还有事同你说。”他正正了脸色,又看向秦恪,“秦解元且坐,不必拘束。”
  父亲的口气虽然淡缓,可也听不出半分厌恶,萧曼松了口气,等父亲走出去之后,她也没立刻跟上去,而是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秦恪目送那纤柔的身影转过拐角处,眸光一敛,垂落下来,瞥着心口上那一片裹着的棉纱,那股子熏熏的味道还是不住钻到鼻子里。
  将衣衫规制好,结好束带,也走出小间,负手站在廊下,望着这别致幽静的小院。
  院子不大,仆厮小婢也不多,除了那些花花草草,所有一切都简单得不像个大理寺卿家该有的样儿。
  甭管萧用霖究竟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别的目的而刻意低调,但他确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了。
  萧曼跟在父亲身后一直就在琢磨,秦恪身上的蛊虫虽然是他孩童时期就被 * 人种下的,但和书院的案子是不是也有关系?
  虽说世间有又万般巧合,但是蛊虫毕竟不常见。
  “曼儿,你觉得秦恪此人如何?”
  父亲忽然问起这个,她有些参不透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话又该怎么答,但想想还是据实说道:“瞧着也就是普通书呆子一个,不过接触了之后才发现他性子蛮好的。”
  萧用霖闻言,脚下停住,转过身笑看着她:“哦,你倒说说看,性子是如何个好法?”
  萧曼微愣了一下:“嗯……就是与旁人不一样,温温柔柔的,和他说话就觉得很舒服,而且……嗯,而且他不迂腐,从不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是么……”萧用霖捋须。
  “不过,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世间上真有这般好的人么?”似乎是打开了心里潜藏了许久的疑惑,她忍不住又道,“样貌、品性和学识,样样都是出类拔萃的,这样的人,是真实的么?”
  她望着父亲,像盼着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见女儿如此,本还忧心忡忡的萧用霖倒是一声轻叹:“曼儿确实长大了,爹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但这样的人,世间上也是有的。”
  萧曼没作声,似乎又陷入了迷惘。
  而萧用霖则是目光淡淡,像在怔望什么,又像是神游在外,好半晌又说:“曼儿,爹想过了,等这阵子风波过后,爹就辞官,咱们离开这京城,你意下如何?”
  才一晃神的工夫,父亲居然说起了这个。
  辞官,离开这京城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父亲一生的宏愿不就是想有一番作为,能留名青史么?
  果然,自己的那个梦也影响到了父亲,已经不能像从前那般心无阻碍了。
  “女儿都听爹的。”她眼中带着笑,心里却是苦涩。
  “爹今日同你说的这些,你就莫再同子钦说了,他与咱们不一样,离开了咱们,他能够走得更高更远。”说到后来,他的目光重又变得沉定下来。
  萧曼纠蹙着眉,竟是全然想不起梦里有关义兄的一切,就像秦恪,他们似乎都没有在梦中出现过。
  .
  秦恪从萧家出来的时候还未走多远,半道上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驾车的长随抬手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上车:“秦公子,我家主子有情。”
  秦恪没有动,只乜眼瞧着那马车,旁边的长随也不催促,躬身站着,片刻之后,就听那马车里传来沉涩的声音:“秦公子,你见过这个就明白了。”话音刚落,就看一只枯手从帘子伸出,掌心还托着一只木雕老虎。
  他垂睨着眸,目光冷淡,但还是点点头,随他们去了,去瞧瞧那人说什么也好。
  马车一路进了皇城,沿着幽幽的宫巷隐没在黑夜的重重殿 * 宇中。
  在天子居所落脚的那一刹,竟有种虚浮不实的感觉,脚下的每一块金砖都是他所熟悉的,身旁的每一根金柱,也都是幼时玩耍最爱躲藏的地方。
  这会子是什么感觉?
  悲伤?还是不舍?
  秦恪觉得理应是恨,也只有恨。
  从骆忆川找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皇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他也在等着这一天,出了考凭这事的时候,他便知道这天就快来了,为了准备周全,他还伺机去找了那丫头,药也好,针也罢,总得在自个儿身上留些什么。
  “来了,是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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