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白双手下意识撑住,脑海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太子的床,好大好舒服。
下一刻,她感到她好像亲到了什么,太子浑身紧绷,她腰际陡然被抵住。
蔺齐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地上衣衫成堆,太子被凝白压进宽大床帷内,凝白手上还攥着镶玉腰带,银蓝烟云纱帐轻飘飘从帐钩滑落,为他们交缠的身影蒙上迷梦般的暧昧,令人脸红心跳。
电光石火之间,蔺齐明白自己坏了太子的好事!
他通红着脸拔腿就跑。
没想到,原来太子殿下喜欢被动!
蔺齐的如风来去压根没人注意,凝白瞬息意识到腰际是什么,霎时从头红到脚,脑子烧开了似的直冒烟。
“步凝白!”太子暴怒低吼。
凝白瞬间弹跳三步之外。
明明刚才摸来抚去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呼吸都没乱一下,她还暗自嘀咕他是不是不举,怎么亲一下喉结就、就——
太子面色可怖至极,凝白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试试让他消气,但她脑子里混沌至极,一时是陡然抵上腰间的鲜明,一时是亲眼见过的不着一物,整个人愈来愈烧,红得能滴血,明眸水汽氤氲。
赵潜眼睁睁看着她捂住了脸,夺路而逃。
暴怒霍然卡住。
蔺齐才刚到外面,一扭头,凝白跑出了昭明殿,眨眼没了踪影。
蔺齐再次惊呆了。
难道殿下以为他有要事要禀,所以毅然挥退了凝白!
没别的可能了吧!殿下果真不愧是殿下!
蔺齐大步流星又进到殿内,只是一进去,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他好像错了。
尤其殿下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黑漆漆的眼瞳直直盯着他,薄唇轻启,牙齿都透着森然:“你最好有事要禀。”
完了,殿下一定是因为被打断发怒!
蔺齐战战兢兢:“六皇子他们上武学课,意外捉了只赤狐,大家都在看。”
只是一只赤狐。
赵潜怒极反笑:“孤看你是极莽撞,不若每天写一百张大字静心。”
蔺齐傻了,颤巍巍:“写、写几天?”
迎上太子几欲噬人的可怕目光,蔺齐哭丧着脸,说谢谢殿下。
偌大殿宇复归寂静,赵潜看着满地堆缠的衣裳,怒火愈甚,喉结的异样更似烙在上面经久不散。
“备汤浴!”
作者有话说:
只能说,在本章之前,小赵也不知道他的喉结被亲一下就……
第26章
杜鹃率先发现凝白不对劲。
比起别的大宫女,她在昭明殿走动算是频繁,却连着几次都没见到凝白。凑巧多了可就不再是凑巧,再加上最近太子周身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冷酷,她很难不想到一起去。
凝白可能又失宠了。
杜鹃意识到这点,立刻就想到青蕊,一时间蹉跎人的手段在她脑中走马灯似的闪,登时匆匆赶去寻凝白。凝白却不在房中,连着问了好几个小宫女,最后终于在东宫清苹池边看到团成一团的身影。
心头一凛,疾跑过去:“凝白!别做傻事!”
那身影坐直,回头看。
杜鹃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急急重复:“别做傻事!”
凝白满头雾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
“青蕊欺负你,我们可以欺负回去,大不了被姑姑责罚,你、你千万别想不开!”
雪白的面容浮现思索,杜鹃屏息,好一会儿,等到她唇齿轻启。
“杜鹃姐姐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
杜鹃有些错乱:???
凝白眼尾微垂,睫羽扇动,漆眸望她,唇角轻轻牵起。腼腆一笑。
她这样,怎么也不像被欺负得走投无路,杜鹃立时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
“谁关心你了!”她耳后烧红,张口驳道,“是姑姑说你偷懒,让我来训你!”
梅忆在昭明殿见不着她,痛快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觉得她偷懒让人来训?训回去了怎么办?
凝白嘤嘤叫:“那杜鹃姐姐可要留情,我再不敢了。”
美人娇声软语怯怯求,杜鹃霎时晕头转向,哪还辨得出话音里的嬉笑俏皮?
“你、你知错就好……”飘着声儿,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凝白忍笑,觉得再逗就逗傻了,准备拉回正轨,“你既果真是偷懒,那快快趁殿下没发现改了,最近不知是谁惹了殿下,殿下脸色难看得很呢,你偷懒万一被逮个正着,哪还有好果子吃?”
一瞬僵住的凝白:“……”
杜鹃说完没应声,她定睛一看,凝白眉眼绯色盈盈,雪肤红透,连捏着石子的指尖都涌着粉。
她咽了咽口水:“凝白?”
明明这会儿是清晨,寒风瑟瑟,雾浓霜重,枯枝残败。
凝白却仿佛回到那个傍晚,霞光渲染,静谧至极,白月季盎然。
灼热紧绷。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杜鹃原地凌乱,怎么好像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一连几次,杜鹃总算琢磨出来,凝白,她不对劲。
又将凝白逮在清苹池边,杜鹃这次特别聪明没上来就问她怎么了,反而很严肃说起别的。
“你知道吗?三喜又回来了。”
“他那种人我见得多了,表面笑眯眯,心里算盘打得响呢,听说殿下最近就要去上书房,一定是他跟去了!”
凝白听见“殿下”就想跑,可手臂居然被紧紧抱住。
杜鹃得意一笑,抱得更紧,痛心疾首:“明明殿下身边最可能跟去的应该是你,你倒好,每天乱跑,这机会硬生生被三喜抢了!”
“抢了就抢了,三喜他人挺好啊。”凝白飞快应付。
杜鹃瞪大眼:“我有好几次看到他拉住你同你说话,他是不是循循善诱想拉拢你?你怎么这么傻!他在东宫初来乍到,势单力薄,当然会想要培养心腹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凝白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挣扎一边想三两句搪塞过去,只是忽然,她又僵住。
已经烂熟于心的脚步声出现,刚刚过月洞。
“……总之,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但我要告诉你,在宫中,跟红顶白拜高踩低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你若再这样下去,非但青蕊欺负你,人人都能踩你一脚知道吗?”
□□上,微微顿住。
凝白知道这是绝佳机会,但凡错过,再没有这样好这样自然的时机来翻篇。
她竭力摒除□□上的存在与一切异样,声音清晰可闻。
“我不在乎青蕊,我也不在乎别人,他们做什么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到底没忍住,难以启齿起来:“我只是、只是有点难为情,多谢你好意,总之等缓过来,我就会回昭明殿。”
她怎么这么天真啊?!“你说得轻巧,昭明殿是那么好回的吗?殿下身边那么多人,到时候哪儿记得你是谁呀!”
“殿下身边那么多人,但我只有一个,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会永远在殿下身边,殿下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呢?”清泠澄澈,认真坚定。
赵衡再三确认他们是临时起意过来,绝无任何通风报信可能,且□□离池边相去甚远,亦绝无做戏可能,转头看向皇兄。
皇兄容色冷淡,看起来并没有为此动容。
杜鹃被她突如其来坚定的态度唬住,不由得道:“哦、那、那你在难为情什么啊?”
努力沉浸入戏的凝白:“!”
“不、不重要!”她羞耻爆了。
似乎为了转移什么,她捡起枚小石子丢入池中,激起八个水漂。
“哇你——”她旁边的杜鹃果然忘了方才问的,惊奇却嘴硬改口,“这有什么,我也会!”
听起来步凝白与皇兄之间显然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想来同上次文渊阁一样,赵衡没放心上,只笑道:“想来杜鹃姐姐是已然忘了梅忆姑姑。”
都在这儿乐此不疲跟步凝白赛水漂了。
赵潜移眸,目不斜视沿着□□漫步,道:“渐已入冬,我这里有几张漠北皮子,你走时带回去,给淑娘娘做裘衣。”
赵衡顿时不再说什么杜鹃,扶额连叹:“就知道没有弟弟的份儿——”
眼前倏然闪过惯会装模作样捶胸顿足的鬼精灵样。
赵潜回神,赵衡已经笑吟吟道:“劳皇兄费心,母妃恐又要念许久。”
“你不要说太多,淑娘娘就不会总记在心上。”
“我可太冤枉了,母妃心中一向皇兄为重,哪里是我多嘴?”
步至亭中,三喜摆着棋盘,赵衡想起什么,作新鲜事讲给赵潜听:“说来前几日武学课,不知从哪窜出来只赤狐,孔师傅直接放话谁能捉到谁得甲,整个练武场乱成一团,场面蔚为壮观,连小九都捋袖子上了。”
九皇子赵杭生性安静,擅文不擅武,武学课连乙也没拿过,越妃倒不在意,只是他外祖父兵马大元帅倍感丢人,每每提起赵杭,长吁短叹。
三喜听着都觉得滑稽,因为他见过九皇子,清隽内敛小少年,说话永远不急不躁,真是很难想象他捋袖子追逐赤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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