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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回首皆是你 (青橘微甜)


  说时迟那时快,忽闻始鹤道人边给傅喆把脉边喃喃自语:“确是断了三条经脉……”紧接着,傅喆还在云里雾里弄不清现下是个什么状况时,始鹤道人又迅速拉起傅喆双手,手心朝上,下一刻,始鹤道人低喝一声,从自己那干枯的手掌上将自己的内力打进傅喆体内……


第75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宏展楼原是实木结构, 在始鹤道人输出强大内力的影响下,整栋大楼居然都在震荡咔哒直响,木质地板断裂声在四周炸起, 连一旁的清宏道长与宁淮都需要扎稳下盘方能站住脚跟。
  唯独这个干瘦老头儿如泰山之石岿然不动,可见其实武力之深厚简直非同凡响, 老头儿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得打进傅喆体内。
  傅喆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始鹤道人的内力沉厚炙热, 流经傅喆四肢百骸时, 有股说不出的热力正在将傅喆受损经脉有条不紊地接驳完好再融入她骨血里, 驱散了因经脉崩断带来淤结邪寒,傅喆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开始温热有力……
  清宏道长做梦都没想过这个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老头儿会为傅喆疗伤, 这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不禁喜逐颜开,怎地是傅喆开始走运的征兆吗……
  有暝瑶观掌门内功加持,傅喆的功力已经相当于增强数个几何等级,不费摧毁之力就立于武林山巅之列,那到底始鹤道人如此这般是所为何事?难怪是老头儿脑袋灵光开窍了?
  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 始鹤道人运功收势。
  傅喆一身热汗津津,喘气如牛,站都站不稳,胜在宁淮眼明手快,在她快晕厥之时,伸出友谊之手,捞了傅喆一把, 才不至于让她摔个四脚朝天。
  傅喆瘫坐在地上,头脑热乎乎,头晕目眩好一会都未能定睛视物, 始鹤道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对傅喆道:“摒除杂念,调息运功,上虚下实,气沉丹田,热力四散,上冲心肺脑海,下贯两足涌泉……”
  傅喆得始鹤道人亲手指导,立马就盘腿打坐调息起来,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已经平息下来,顿觉神清气爽,耳目清明,手脚灵活,傅喆握手成拳,力量聚散就在自己意念之间即可把握,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新感受。
  清宏道长喜出望外,真可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傅喆腾地跳了起来,恭恭敬敬向始鹤道人作揖行礼致谢,“徒孙谢过掌门师祖为我疗伤,我以为……”
  始鹤道人受过傅喆这一拜,理了理道袍,负手而立,轻笑道:“以为什么?以为本掌门要清理门户?”
  清宏道长本来提到嗓子眼的大石一下落了地,听到始鹤道人的问话,不由自主多口一说:“嘿嘿,谁说不是呢?吓得我一身冷汗!”说完还不忙擦了擦一额冷汗,看来是吓得不轻。
  始鹤道人冷冷地看了清宏道长一眼,清宏道长立马噤若寒蝉,傅喆有点羞愧地垂着头,少顷终于抬眼看向始鹤道人,“徒孙无意冒犯师祖,但连日来之事,实在太憋闷,掌门师祖教训的是,我气性太大,性子不够沉稳。”
  始鹤道人闻言点了点头拈着白须便转过身走向高台,边走边道:“成大事者,须放得下架子沉得住性子,暝瑶观不入世是为本观宗旨。然而,我也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意,你须知你也唤我一声师祖,我年事已高,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虚名不值一提,我平生所学皆著成几篇杂文,你要是想学,就带走吧。”
  始鹤道人的一番话惊得清宏道人晃了神,他与傅喆面面相觑,满肚子疑问——这日头是要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个老头儿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是两码事,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果真是个老奸巨猾!
  眼看始鹤道人又准备开始调息打坐,清宏道长眼珠子提溜一转,赶忙打铁趁热:“师父,您说的杂文是指兵法布阵御敌攻略?”万一又是个故弄玄虚的把戏不就白忙乎一场。
  始鹤道人双腿盘坐在高台上,调息凝神,闻言抬起一只眼皮,瞟了清宏道长一眼又立马闭上,沉吟道:“嗯……”
  傅喆边瞧着清宏道长那势头起劲的很,有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头,就怕自家师父趁着那嘴皮子功夫的瘾不小心把师祖给得罪了,很是为他捏一把汗……刚想伸手去拉清宏道长的衣角,让他收敛点,见好就收,别得寸进尺,谁知道这开了闸的滔滔洪水收不住。
  听到始鹤道人一个“嗯”,清宏道长兴奋像个孩童,喜不自胜一蹦三尺高双手一拍大喊道,“哎哟喂!师父,您这是老铁树开花!!!”
  此话一出,暮然间,傅喆就觉得寒从脚底生,她深知自家师父会为那惹事嘴皮付出沉重的代价,未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非常明智的在清宏道长那句话说出来时就跳开数丈远——
  果不其然,下一刻,清宏道长满脸还挂着笑意毫无防备之下就被始鹤道人扬手一挥,整个人给“扔出”大门外,旋即还未等清宏道长从地上起来呼痛之际,宏展楼大门便被暝瑶观内室弟子无情的关上……
  “……”清宏道长张着嘴,懵然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再用余光扫到两侧站满了暝瑶观弟子,老道虽心有不甘,但又实在丢不起这脸面,唯有生生把到嘴边的痛呼惨叫咽下去,一个人默默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起身,拍拍尘土,轻咳两声若无其事就循了去。
  只要自个不尴尬,那尴尬的铁定是别人。
  宏展楼内堂只剩下傅喆、宁淮、始鹤道人,傅喆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这眼皮上下轮番跳了几个来回。
  “宁淮……”始鹤道人洪亮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内堂,从外表上来看,始鹤道人没有任何动静,眼皮没抬,嘴皮没动,用的内功传话技能,这也算是傅喆平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绝学。
  宁淮仗剑作揖,“在!”
  傅喆循声转头看了宁淮两眼,这白日里见到的宁淮,干净利索,面容冷峻,多了几分少年剑侠的味道,少了那份深层老练的杀气,模样身量也是顶个的好,就坏在那个性是个惹不起的主。
  宁淮也许是感到被人注视着,眼梢一抬,迎向傅喆的目光,一道寒光剜了过去,傅喆立马就做贼心虚眼观鼻鼻观心。
  “宁淮,你且随你大师兄一道去吧,同门‘手足’间有个照应,见着‘故人’,心胸开豁些,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你也须尽心尽力,切记意气用事,年岁渐长,凡事多考量,三思而后行。”始鹤道人一番话听下来好像别有一番深意,话中有话,傅喆虽然参透不了这话中的禅机,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有心思管别人闲事。
  宁淮嘴唇微颤,“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傅喆……”
  听见始鹤道人点到自己,傅喆立马就元神归位:“师祖,徒孙在。”
  始鹤道人静默了一会才又道:“傅喆,一切谨言慎行,见机行事,打得赢便打,打不赢……”话都未完,始鹤道人突然又卡顿了。
  傅喆最怕就是别人说话说一半,剩下一半靠猜,她追问道:“师祖,打不赢如何?!”
  始鹤道人沉思了好一会,缓缓道:“打不赢便逃……”
  傅喆闻言,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腔时又闻始鹤道人叮嘱:“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不要作无谓牺牲,粮食,药草,随军大夫,后勤补足线路都得避开敌军常规偷袭范畴,任何阵法必有利弊,各取所长,扬长避短。率兵之将最忌好大喜功鲁莽冲动,成大事者,沉着冷静,能屈能伸,今日之仇,铭于心,时机到了,杀伐果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始鹤道人一番话给足了傅喆干劲,如醍醐灌顶。
  虽然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始鹤道人一改常态,但傅喆心中对始鹤道人的敬意有增无减。
  试问已经位立武林之顶的集大成者,能放下执着偏见谆谆教诲,已属不易,姑且未能经历过他人之苦,谁又知他当年针扎血肉之痛,也许,不忍再看生灵涂炭罢……
  拜别了始鹤道人,宁淮跟随着清宏道长与傅喆一同暂居在城郊别院,三人策马同行,到步时,夜幕已至。
  别院里炊烟袅袅,烟火气十足,傅喆饥肠辘辘,一下马,都没来得及栓马就把缰绳塞清宏道长手里就在老道骂骂咧咧声中一路小跑寻她殊艺师叔去了。
  宁淮一路上都没兴趣参与两师徒那些闲话家常,待将马匹栓好在马槽喂粮,他随清宏道长一道进到内院,远远的就看见廊前走来两人,正是傅喆挽着殊艺道长一蹦一跳地前来迎接。
  傅喆瞧着清宏道长跟宁淮就挥着手大喊:“师父!快来呀!开饭!饿得我肚子咕噜噜地叫,那个——宁淮,你也来啊!我殊艺师叔做的饭菜真真比京城大厨子都好吃。”
  清宏道长没好气地边走边嚷道:“吃吃吃!劣徒,马都不栓就塞为师手里,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吗?就知道吃!”
  对比清宏道长跟傅喆的欢脱,宁淮显得则拘谨多了,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殊艺道长也静静地站在原处,他们之间仿佛有堵无形的墙阻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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