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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回首皆是你 (青橘微甜)



第76章 当祖宗看当丫鬟使……
  闻着饭香, 傅喆五脏庙都打起鼓来,她不明就里对殊艺道长说:“师叔,我觉着你要不去宁淮跟前喊他过来一同用膳吧, 他那种倔得跟驴一样的性子,估摸能在那站一宿。”
  这时清宏道长也走到他们身旁, 回头看了宁淮一眼,也对殊艺道长说:“师弟, 你就去喊他吧, 毕竟年轻气盛, 血气方刚,豁不下脸面也在常理之中, 你都活了那么长时间, 该你去……”
  听着清宏道长那阴阳怪气的话,高举“世间最好师叔”旗帜的傅喆第一个不乐意,“师父,您才活了那么长时间呢,我殊艺师叔看着比您俊俏后生多了, 您老眼昏花我可不瞎,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哎呀,这胳膊肘果真往外拐,清宏道长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你个劣徒!”
  傅喆是完全不吃她师父那套,“哼!”
  殊艺这种温润性子的人无可奈何看着两师徒斗嘴,紧抿的唇终于勾起一抹浅笑,“好罢, 我去就是,无妨,你们俩就莫要吵吵。”
  傅喆点头如捣蒜, 正目送着殊艺道长,清宏道长趁机一掌就拍她脑门上,指了指厨房:“去吧去吧,劣徒,快去张罗碗筷开饭呐,你要饿死为师找个山头好过清明节是吧。”
  傅喆立马吃痛“嘶”的一声就揉着脑门对清宏道长喷口水花:“师父,我越来越发现您真不把我当徒弟看。”
  清宏道长早有防备,宽袍袖子一提一挡,无碍。
  “那是,当祖宗看!当丫鬟使!”
  殊艺道长缓步走向宁淮,他一身素白蓝边长衫,长身玉立,面容俊秀,廊前挂着两个灯笼,印着他浅浅的梨涡。
  对比殊艺的从容淡然,宁淮略显局促,他身量比殊艺道长高出许些,由于常年习武耍剑,体格上自然要比殊艺要壮实不少,一双星眸就没从殊艺身上挪开过,眼神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情愫在其中交织。
  大抵天底下唯有宁淮自己才知道这刻心底在想些什么。
  殊艺道长打量了宁淮一番,微微颔首,“宁淮,好久不见……”
  这句“好久不见”真的是字字落在宁淮心间,的确,好久不见,算起来有将近十数年的光景……宁淮有些晃神,眼前的殊艺与从前的殊艺在他眼前不停地重叠置换,直到天边传来悠远的雁鸣,他才启唇低语,“囡囡,好久不见……”
  囡囡——???!!!
  人家这厢明明温声细语,情绪到位,故人相见,颇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不知怎地那两个在偏厅吃着饭的两师徒忽然间就不约而同狂“噗——”了一声,喷了彼此一身饭粒,差点没呛死自己,眼泪鼻涕不受控跟着那止不住咳嗽飞起来——“咳咳——咳咳!!!”
  看来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反应过度……?
  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奈何这一老一少八卦人士非要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人家习武无非为了强身健体耳目灵敏,他们师徒看来是专用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估摸是竖起耳朵来扒听别人“叙旧”来了,两师徒的阵咳声倒是恰到好处的化解殊艺与宁淮见面时的尴尬冷场。
  与此同时,在电光火石间,这两师徒就为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付出沉重的代价,夜色漫漫,只闻“铛”的一声剑啸,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利剑疾速划破夜空,从天而降,削铁如泥,将饭桌上那无辜荷叶香酥鸡的鸡头一并斩下,剑身入木七分。
  “!——!”
  别说清宏道长与傅喆两师徒吓得目瞪口呆恍恍惚惚,他们甚至连呛到喉咙的饭粒都吓得顺势吞了下去,咳嗽声戛然而止,一切犹如静止的画面,就连觅食归来,飞到半空准备落地的天仙,瞧着内院这骇人的架势,又急忙调转鸟头,往外飞去……保命要紧!
  宁淮果真还是如此“与众不同”“出其不意”“一点就爆”,最后还是殊艺道长打圆场,拉起宁淮往偏厅走去用膳,宁淮一上桌,清宏道长与傅喆这两师徒如临大敌,立马端起自己的碗就跳到内院石板凳上默默扒拉,宁淮一把抽出他的鸣啸剑插入剑鞘中,一言不发坐下就餐。
  一顿饭下来,安安静静,将“食不言寝不语”精神贯彻到位。直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才打破这种“人为肃静”气场。
  只见一队十人的人马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个体魄健硕的汉子,其余都是清一色的束袖武服打扮,傅喆第一眼感觉这些是军营里的人。
  清宏道长看定来人之后,放下碗筷就迎了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到领头那个汉子单膝跪地作揖,气势简练声线雄浑道:“任其拜见师父。”
  任其?!东营骠骑将军?!傅喆一听这名讳,立马就坐不住了,也撒下手中的碗筷,两步并作三步快步走到清宏道长身旁,走近再看,任其这个骠骑将军人如其号,魁梧强壮,领兵打仗之人正气凛然,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清宏道长单手扶起任其,言语中肯的道:“任其,辛苦你了。”皆因傅喆养伤期间,继续追捕牧屿刺客的事是落在任其头上,有苦功有苦劳,每日白头训练将士,夜晚就各处搜查,也是为了配合傅喆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
  任其壮实高大的身躯横在傅喆眼前很有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正式的打过照面,现在算是同门手足一场,傅喆对任其昂首作揖朗声道:“任其师兄!骠骑将军!傅喆这厢有礼了!”
  任其爽快地回了个礼,“任其见过玉衡将军。”
  清宏道长看着眼前这两师兄妹,心中很是失落,触景伤情想起爱徒,不禁叹谓了一声,他平生只收过五个徒弟,袁洋是唯一一个由他一手带大的弟子,却命丧牧屿军刀之下,这口气,为师定会叫牧屿军十倍奉还!
  “你们两个就不要寒暄了,该说正事,任其是收到我的传书赶来与我们会合,他三日之后就要赶赴中庭支援周至礼,周至礼死守尚义城已经十日有余,死伤过半,快要撑不住——”清宏道长这厢话音未落,又闻门外有马匹嘶鸣而至……
  谁啊?傅喆好奇得往大门处远眺,很快,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来人是江治云。
  清宏道长看见来人,瞬间扫清刚才说起战况时的阴霾,一展笑颜,毫不掩饰他看见江治云时的欣慰之情。
  傅喆心想着怎么今天人这么齐活?难道江治云也是老道的入门弟子?啧啧,这老道这棋子是满天下,正思忖着,傅喆就脱口而出来了句:“大学士是我师兄还是师弟?”
  谁曾想,清宏道长干脆利落回道:“都不是,是老道的亲儿子!”
  “!”闻言,傅喆瞠目结舌,不怕死又极其自然的张口就来:“怎么看也看不出您老能生出这么像样的儿子啊?别是看我读的书少,蒙我的吧!”
  任其一听傅喆这纯粹到极致且直肠直吐的性子,就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清宏道长半耷拉着脸,不由分说转手就给了傅喆一个爆栗,“老道怎么就不能生出这么像样的儿子呢,想当年我也是名震京城响当当的美男子!”
  傅喆瞬间吃痛,龇牙咧嘴抱头痛呼:“师父!你再这么打我头,越打越笨实还怎么领兵打仗!”
  江治云远远看见他们几人有说有笑,脚下步子不自觉都加快了,“看来今夜我是来对了,好生热闹。”说着便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
  听着江治云叫自家师父也是一声“拜见道长”,傅喆又忙不迭多嘴一句:“大学士不该叫爹吗?”
  闻言,江治云会心一笑,道:“习惯了,都是一句。”
  清宏道长倒不以为然,皮笑肉不笑凑近傅喆耳旁低声道:“就你事多!小心再给你个‘雷公锉’!”看着伸到眼前那只“雷公锉”,傅喆识时务的噤声了。
  待殊艺道长收拾好之后,让众人坐到中厅圆桌上议事,沏好一壶茶,任其带来的其余十名精兵分两列排开守在大门。
  清宏道长环视了一周,又从凳子上起身,绕着众人身后边走边道:“今日让你们相聚于此,也是为了阗晟尽些绵力。老道不想多说场面上的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今日之阗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牧屿部落虎视眈眈已久,狼子野心一直都在等待机会,阗晟开国以来,不是天灾就是人祸,除此就是连年战乱,贪官污吏满朝都是,内忧外患……”
  恰在此时,一只飞蛾正扑扇着薄翅飞向正在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烛火中,细碎的一声后,飞蛾薄翅断开散落在桌上。
  在场的人目睹了这一幕,心思越发的沉重,或凝眸不语或沉思静默……
  清宏道长盯着那飞蛾看了一会,双目一闭收回目光,继续沉声道:“不想做亡国奴,不愿做亡国奴,我们就须拼死相搏,从前牧屿部落不敢如此嚣张,但我们过于自信,自大,他们不过是在等自己羽翼丰满,一举南下入侵,并不是因为我们阗晟兵马强壮,国库充足,从前帝王将相极尽权谋之术去算计,有谁是真正将家国将百姓放在心底,没有!”
  看似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没有”却道尽了清宏道长愤懑悲苍的半生历程,为此,避世入观,眼不见为净,却放不下心中看见焦土满城,家破人亡时悲天悯人剧痛的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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