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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请小心轻放 完结+番外 (小央)


  这时候托托已经没力气走了,由着小斋子给她卸下义肢,又像从前那般送进去的。
  她一边进去一边有气无力地骂了两句:“那王八犊子。真是卑鄙。”
  听她只骂出来两句,便可知药效有多强了。忒邻关切地问:“有没有事?”
  托托摇头,道:“无妨。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她睡下了。这一趟就到了夜里,越睡头越痛,反而生出许多没来由的梦魇。
  就这么昏沉地睡到半夜,纪直回来了。他听说托托中了刺客的毒,于是到她床边去。她睡着,听到响动还能做反应,只是睁不开眼睛。
  她伸出手去挡住他,托托呢喃说:“别闹。”
  纪直反而好笑。他说:“历来爱闹人的不是你么?这时候竟然也晓得说‘别闹’了。”
  托托合着眼皮笑说:“合喜不见了,奴不知道是您回来了。奴错了还不成么?从前是奴胡闹,给爷赔不是了。”
  纪直知道她是嫌他进来后点的烛火刺眼,于是伸出手去,盖在她眼睛上。他问:“那刺客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你发觉什么了,是不是?”
  “你呢?”托托问,“我不信你不知道,那箭上是女真的图章。”
  “不错。我的确知道。”纪直坦荡地承认。
  “你在试探我,这个武旦是我交给你的答卷。”托托发笑,“怎么,爷该不会不信奴吧?”
  纪直俯身给她压了压被褥,道:“不是,我是不希望你被卷进去。”
  托托不吭声了。纪直以为她睡了,转身要走,袖摆却又被牵住了。他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看到女子用被褥严严实实将脸盖住,手却从下边伸出来,拇指与食指紧紧拈着他的袖子。
  纪直问:“又怎么了?”
  细细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托托说:“你不陪我睡觉吗?”
  而这时候。
  另一边的凤四过得并没有托托这般快活。
  自从上回从已经娶妻的表哥家回去之后,她便失去了心腹。从纪直那里不知拨来了多少再买丫鬟的钱,可是却再也不比从前了。
  失去莺儿固然心痛,可更痛的,莫过于失去了在表哥心中的地位。
  她就这么苟且了一些日子,期间甚至闹过要出家。
  事情的噱头已经造得足够响亮,也确定已经传到了纪直那里,可他竟然丝毫没有理会。
  凤四的心逐渐也死了。
  可是,就在一夜,一群来路不明的人闯入了凤家。他们用箭射死了影卫和仆从,随后卷起她就跑。
  因而现在,她正被几个彪形大汉囚在马车里,正不知道驶向什么地方。他们一路说着话,可那些语言,凤四却一个字都听不懂。她只能勉强猜到,那是女真族的语言。
  他们事实上在谈的,是到了汉人的京城之后帮着给他们带路和打探消息的一个杀手。那人叫我眉,是个汉人,原先的确帮了大忙,可现下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女真人……凤四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个人。
  他们的马车正驾驶着出城,凤四终于忍不住,向着此刻看守她的一个年轻男孩子说道:“那个,你们是为了牵绊纪公公才抓我的吧……”
  少年大概是辈分不够的缘故,先前始终没参与过其他女真人的对话。他脸上长着巨大的伤疤,一直在角落里专心致志吃着东西。此时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少年脸上没有表情。
  “阿达不会说汉话。”一旁有人笑道。
  可似乎是为了反驳这句话,被叫做“阿达”的少年忽然开口了。他断断续续困难地吐出几个词语:“你,阉人,妹。特斯哈说,抓你,给吃的。”
  凤四大概拼凑出他的意思,着急地说道:“可是,对于表哥而言,我可没那么要紧!你们要捉,也应该去捉那个托托啊!”
  凤四喊出这话来,话音刚落,她就被狠狠推了出去。
  叫阿达的少年死死将她压倒在身下,似乎被她刚才话里的某一个名字激起了兴致。
  “托托。”他说着,然后扯起一个狰狞而嗜血的笑容,“好吃的,留在最后。”
  凤四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怕得要命,只能慌张地摇头。她说:“你们就要离开京城,怎么知道托托会来找你们呢?!”
  “会的。”阿达说,他孩子气地笑起来,随后一跃而起,从马车底下翻出了什么肮脏的东西。那是一团漆黑的羽毛,上面沾着血,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只濒死的海东青。
  “战书,给托托的。”阿达说,“阿达,已经下了。”


第42章 毒素
  不翼而飞。
  “不翼而飞”这个词语是不能用来形容合喜的。毕竟顾名思义,“不翼而飞”的意思是没有翅膀但却不见踪影了。
  然而,合喜身为一只海东青,显然是长着翅膀的。
  合喜不见了。
  托托拄着拐杖,上至假山顶上下至池塘里到处寻找,最终还是没有寻见。忒邻宽慰她说“会不会是在哪里寻了对上眼的雌鸟,路上耽搁了”。
  托托坚决地答道,不可能。她与合喜结识多年,它绝不是这种鸟。
  比起合喜,更加适合“不翼而飞”一词的是庄彻准备纳进宫中的妃子。
  他的选妃大业原本到这个时候就要提上议程了,然而就因为女真那边突然的异变,导致纪直一纸上奏,请求延缓。
  庄彻再怎么想要尽快延绵后代,到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搁置下来。毕竟有可能还没生下孩子,自己的江山就丢了,这可是本末倒置。
  女真扰边原本不是什么稀奇事,然而就在这一年,女真部落忽然达成协议,联军攻打大虚。
  庄彻连夜召见臣子,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多人都断言必须应战。群臣嘈嘈切切之中,庄彻撑着头一言不发。许久,他突然之间发出一声长叹,身旁的常川会意,立刻示意所有人:“静!”
  作为一国之君,庄彻慢悠悠地抬起手来,低沉地喊了某一个人的名字:“纪直。”
  “是。”
  人群散开,不由自主地为那个人让出一条路。即便平日他们都是最为看不起他的,然而到了这时候,却又不得不都对他心服口服。
  极其威严的男子从中间穿过,英俊的相貌令人难以想象他驰骋沙场时的模样。纪直走上前来,压低声音答应道。
  “依爱卿之见,”庄彻道,“应当如何?”
  纪直停顿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等候他回复。漫长的沉默过去之后,他说了两个字:“和亲。”
  一语既出,一片哗然。朝堂之上宛如炸开了锅般嘈杂,谁都不知道为何这位能文能武的宠佞在这时退缩。有人已然按捺不住,开口便呵斥道:“大胆!你这阉人,是叫我们不战而败么?”
  纪直倒也不反驳,竟然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承认了:“正是。”
  又是一阵狂风巨浪,纪直的话宛如一袭飓风袭来,将所有人卷入其中。
  “叛徒!”“懦夫!”
  他们群情激昂地怒吼道。
  还是庄彻对自己多年来的宠臣了如指掌,此刻不急不躁地命常川安抚了诸位。
  他声音不响,却足以让人人听得一清二楚。庄彻耐心地问:“这是为何?”
  纪直冷静如常,泰然自若地躬身回答道:“因为我们赢不了。”
  这一回,在其他大臣再愤然以前,纪直及时抢先一步,问了他们一个问题:“现如今,武将大多在南方戍边。事况紧急,若要还击,敢问哪位大人愿亲自率兵北上?”
  躁动顿时化作一片死寂。众臣面面相觑,方才兴致盎然斥责纪直的也不作声了。
  近年来南方海盗猖獗,加之逆反频起,因而庄彻安排了多位将军去往海南一带。现下留在京城的将军又病的病、走的走,恰好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哪里有多余的武将?
  正如此僵持着,其中一人恼羞成怒,忍不住反驳道:“这往常、往常不是你的分内之事么?”
  其他人像被推上高楼后好不容易得到阶梯,立马顺势而下,毫不犹豫地点头赞同。
  纪直心中嘲弄,却照旧平静地回答说:“不错,正如各位大人所说,大虚生死存亡之际,这,是我纪直一个阉人的分内之事,与各位大人毫无干系。”
  说这话时,他将重点明朗而笃定地咬在了“大人”“阉人”以及“毫无干系”这三个词上。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都好似被迎头扇了一耳光,腹中如吞了苍蝇般恶心。
  “正因为是分内之事,所以咱家必须为此负责。”纪直不停顿地说了下去,“咱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从前出征,哪一次咱家推辞过?”
  他转过身,背对皇帝,却能与诸位大臣面对面坦诚布公。
  纪直一步接一步地往前走,其威慑力逼的众人不禁连连后退。
  他说:“事发突然,然而,女真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迎难而上,必将元气大伤。此时应当施以权宜之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言辞坚决,条理明白,刚才草莽批驳的人们也不得已话锋一转,立即附和起来。
  “圣上,”一位老臣贸然上前,颤颤巍巍地说道,“可是这适宜和亲的公主,只有一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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