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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阿逢)


  “混账!”应院首怒喝一声,手中的卷宗狠狠砸到桌案上,“你当我没有证人?”他朝外吼了一声,“将人给我带上来!”
  
  昏黑的审讯室外走进一人。
  烛光之下,灯影摇曳。
  正是失踪多日的朱明。
  
  “朱明,你老实回答,是否见过这块地成玉?”应院首沉声开口,明明问的是朱明,眼睛却看着我。
  “见过的,”朱明低着头,身上略微有些发抖,“小姐当日,让我送到镇抚司徐大人家里的,正是这块玉。”
  
  【“你将这块玉扔到镇抚司傅千户大人的院子里,一路须得多加小心,千万不可被人瞧见。”】
  【“哪位副千户?”】
  【“就是那位管巡捕、近日在查朝云馆案子的傅千户。”】
  
  我耳中听着朱明絮絮叨叨地说着数日前我让他送玉的情形,心中早有准备。
  
  今日从李百户口中听说“傅千户”和“副千户”之间的谐音关联,又联想到储一刀一案的不了了之、镇抚司被烧被定为意外的时候,我心中就隐约有了几分猜想;再加上朱明当日描述见到镇抚司着火时,说到那位“傅千户”大人的家与应府之间会路过镇抚司,而这描述显然与傅容时的家全然不符,我意识到,或许当日的那块玉并没被送到傅容时手中。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今夜去了徐凤家。
  到了徐凤家之后,我见到他墙上挂着的那一幅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图,又想起徐凤临死前的遗言。
  
  我发觉他当时说的不是“一起”或“一期”。
  而是一七。
  
  在六十四卦图的位置正是正西偏南。
  易经第三十三卦,天山遁卦。
  意为逃遁、隐藏。
  
  正是这一系列的猜想,让我找到了地成玉。
  ——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过了头。
  
  “我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不信?”待朱明说完之后,我淡淡出声,“我当时不知道这玉石正是地成玉,只以为这是储一刀案子的证物,本想将其送到傅容时手中,却阴差阳错送到了徐凤那。而今夜你在徐凤家抓到我,也不过是由于我恰巧意识到,我当时或许将这玉送错了地方而已。”
  “我不是乱党,从未想过造反,也从未与人合谋杀人。”
  
  “你不是乱党?”审讯室中一角传来一个略微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反贼徐凤三番两次舍命救你,与你共同藏匿地成玉?”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你房中所用卦纸、卦图,与反贼所用的通信之物相同?”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与乱臣贼子淮阴王纠缠不清,更在白云观中为他舍命挡剑?”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将我的画像透露给徐凤、教他日夜派人追杀于我?”
  应院首右侧那位隐在黑暗中的人站了起来。
  
  荧荧的灯火之中,我瞧见那个脸上带着靛青的黥首的瘦高个。
  我当场愣住。
  
  




59. 反贼 我终于成了反贼。

  “是你。”我直勾勾地看他。
  他是火烧镇抚司的嫌犯, 也是夜闯我闺房的贼人;他是白云观的刺客,也是谢阆的同伙。
  
  “不错,正是我——”他从桌案后走了出来, 眼睛愤愤看我,“——胥长林。”胥阁老的独子。
  “方才我说的话, 你可有哪一点能狡辩的?”
  
  狡辩这个词用得好。
  我唇边逸出一丝轻笑。
  
  刚开始学易的时候, 白云观的师父曾教我一句话。
  不以言举人, 不以人废言。
  
  你不能见到一人一时锦衣玉带,就铁口论断他只知朱门酒肉臭。
  也不能见到一人一次言行不端,就妄下臆测他不懂君子有九思。
  
  刻板印象是对人最大的恶意。
  
  我想解释。
  我想说我一直觉得徐凤舍命救我, 是因为镇抚司的职责所在。
  我想说我的卦图和卦纸全都出自白云观, 是因为自小在白云观学易用习惯了。
  我想说我为淮阴王挡剑,是因为我认为你是来杀我的,而我不应该让无辜之人因我受难。
  
  可我又怎么解释?
  在这审讯室中, 我分明已经被定罪了。
  
  徐凤舍命救我, 因为他是反贼,所以我也是反贼。
  用白云观的卦纸卦图, 因为反贼也用, 所以我是反贼。
  遇险时为淮阴王奋身挡剑, 因为他是乱臣贼子, 所以我是反贼。
  
  储一刀死在我的腿上,只因我是杀他的反贼。
  我将地成玉和胥长林画像送到了徐凤手里,只因我是与他共主的反贼。
  我在宵禁之后被人发现与淮阴王在一起,只因我是他那个大反贼手下的小反贼。
  
  我琢磨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与我平时的生活也没什么差别。
  
  应院首认为算命是下九流的行当,所以我自从学易之初,他就再没看上过我。
  尽管我用一副卦救下了官家和漱玉长公主的性命, 他却熟视无睹。
  
  应院首认为女子不应当抛头露面,所以我自从开始为人断命,他就三天两头找我的茬。
  尽管我为人断命所得的钱财全部都填了家里的亏空,他却深恶痛绝。
  
  应院首认为王平是这朝中最大的毒瘤,所以我自从与王家开始来往,他就认为我也是奸佞之徒。
  尽管我只是试图从王平一家人那里获得哪怕是一点点的、我多年未体验过的宠爱与亲情。
  他却视我为耻。
  
  抛头露面、放浪形骸;结交奸佞、自甘堕落。
  这十六个字,是他心中对我根深蒂固的看法。
  
  从以前到现在,或许从来都没有变过。
  
  而如今,我只是依照他心里的想法,堕落到了底而已。
  我终于成了反贼。
  
  *
  
  沉默半晌。
  一阵咳嗽声突然打破了审讯室中的寂静。
  “应小吉,我看你是无话可说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理寺卿吴洵突然起身,朝我大步走了过来。
  
  啊。
  倒也不是。
  
  我虽然心灰意冷,却也还没蠢到要乖乖将别人栽到我头上的黑锅背下的程度。
  可正当我要开口时,他却又抢先一步打断了我。
  
  “无论你如何辩解,我们手中都已有了你和徐凤襄助淮阴王造反、设法夺取地成玉的证据。”他走到我面前,半眯着眼,颇有深意地盯着我,“作为淮阴王安插在京中的暗桩,你已经彻底暴露了。”
  他两手放在胸前,交互摩挲,右手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指环。
  
  “你就算什么都不承认,对我们也毫无影响。”
  翠绿的指环上,一个浅浅的“王”字隐隐反光。
  
  我同他对视一眼。
  ——这他娘的什么意思?
  
  我能听出来,这吴洵在暗示我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解释。
  可是我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让我这样做。
  
  我抿了抿唇,用眼神朝他传达了我的疑惑。
  他接着朝我眨了眨眼。
  
  我:“…………”
  
  都说美貌女子明眸善睐,可眉目传情。
  但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眨眼暗送的秋波……还是不看为妙。
  
  重点在于,我被他的媚眼恶心了这一波之后,仍然没法理解他的意思。
  这他娘的如何是好?
  
  我思索片刻,眼神落在了他已经重新转回手心的那个指环上。
  ——我熟知的“王”只有一位。
  而前段时间我正去找过他。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顺着吴洵的意思,开了口。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既然已经给我定了罪,我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你这是要放弃了?”胥长林闻言,冷笑一声,“好得很!”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可知除了你和徐凤之外,你主子还在朝中安插了多少暗桩?此番装病入京,又是如何筹谋、准备何时动手?”
  
  ——合着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禁为我朝安危而忧思。
  
  知道对方要造反,查来查去却不知何人同谋、何时动手。
  知道对方有暗桩,抓来抓去却好不死抓了我这样一个无辜的倒霉蛋回来。
  
  ——还是我的亲爹亲自领的兵。
  我都难以判断我应该苦笑还是嘲笑。
  
  说实在,要是我能选,我就站在淮阴王那边。
  我也想体验体验蠢对手不堪一击的快·感。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开口,“连你们都查不到的东西,我又怎么得知?先不提我是不是淮阴王在京中的暗桩,即便我真是淮阴王的人,那么凭我一个司天监的漏刻小吏,你觉得造反这样的大事,淮阴王会跟我商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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