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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阿逢)


  没等谁说什么,我又欲盖弥彰地添了一句:“我腿脚……也不是很疼。”
  
  说完我就后了老悔——你说我好端端的解释个什么劲呢。
  
  谢阆负手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我半晌,薄唇抿成直线,凤眼上挑的厉害。
  “随你。”
  
  我绷着的胃袋拉扯得更紧了。
  我最怕谢阆这句“随你”。
  
  上一次听还是三年前。
  
  我将我亲手雕刻的枣木穗儿送他,他说随你;我说我要日日给他写信,他说随你;我说等他生辰时要送他生辰礼,他说随你。
  他从来寡言,同我说的最多的,似乎就是这一句“随你”。
  
  我低下头,伸出左手,略过食指上几处斑驳的旧伤痕,摩挲着指肚上横梗着的一道发白的疤。他不知道有人曾连着一个月夜夜在房里点灯雕刻,扎得自己满手是血却仍心生欢喜;他也不知道有人曾每日雷打不动地提笔写信,却从未等到雁字回寄的坐愁行叹。
  
  眼前浮现出谢阆似乎永远纹丝不动的那张冷脸。我没抬头,他在我面前,可我不愿看他。
  我琢磨琢磨,觉得这人过去没心,说不准现在也仍没有。
  
  最好是没有。
  毕竟我应小吉是京城第一神算,除了卜卦算命,什么也入不了我的眼。玲珑骰子安红豆这一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向来不适合我。
  




5. 查案 有放空话的功夫不如去医馆瞧瞧你……

  傅容时到底还是推着我走了。
  毕竟人家镇抚司是要正经办案,应院首虽然恼我残废了还抛头露面,但是总也拉不下脸阻拦镇抚司千户。
  
  元青今日还要回顺天府当值,早早的便走了,只余我和傅容时两人。朝云馆离我家并不算远,我既不方便骑马坐车,他索性便亲自推着我走了。
  镇抚司千户亲自推的轮椅,也算是挺荣光了吧。
  
  “傅大人,你今年多大了?”我百无聊赖,开始闲聊。
  “今年方及冠。”
  
  “啧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镇抚司千户,前途无量。”我这一声赞得毫无灵魂可言。
  傅容时道:“姑娘谬赞,不过是运气好些。”
  
  “哦?”我抬头看他,挑着一边眉,“是办成了什么案子吗?”方才及冠便成了千户大人,估摸着应当是办了几件大案,受了重用。
  傅容时低下头,正对上我的眸子,微微一笑,“也没办什么案子,只是上一任千户大人退休早。”
  我:“…………”
  行罢。
  
  “那储一刀是之前犯了什么案子,至于镇抚司追捕多年?”我换了个话题。
  “应姑娘听说过平凉满门屠杀案吗?”
  “没有。”
  
  “那蒲州王家纵火案呢?”
  “没有。”
  
  “……那汴京路颖州绝户案呢?”
  “没有。”
  
  “…………”
  “但是我从这些案子的名字,能明白你的意思。”
  傅容时有些僵直的脸色转晴:“那便好。”
  
  “所以这储一刀既然犯下了那么多案子,明知道自己在被镇抚司追捕,怎么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京?”而且还去了朝云馆寻欢作乐——这个行为让我很费解。
  “不知,”傅容时神情凝重起来,“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镇抚司通缉了他三年,如今却居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丧了命。”
  
  “能让他顶着被镇抚司发现的风险进京,若不是此人自信过了头,便一定是有他认为顶天的大事。”我缓缓开口。
  突然,我想起了他塞到我手里那玩意。
  
  昨晚上由于那储一刀死在我腿上、闹的我腿疼得堵了脑子,一时便忘了这物事的存在。
  等到我洗漱时见到从自己衣衫里掉出来的东西,才想起此物来——那是半块阴阳鱼形状的羊脂白玉,月牙的内侧雕刻着细密的云纹。整块玉莹润光洁,玉质上佳,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玩意。
  
  能让储一刀这样的亡命之徒,在临死前如此郑重托付的物事,很可能就是他进京的缘由。
  
  我抿了抿唇,差点就将这玉石的事情同傅容时说出来。
  可是转念一想——我昨晚上拿到玉石的时候没说、今早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没说,如今突然说我手上有储一刀的临终遗物……是不是太可疑了些?
  
  “嗯,”正犹疑间,傅容时的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绪,“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今早镇抚司便已经派人,将这段时间所有和储一刀有过联系的人全数押进了镇抚司审问。”
  我背脊处忽然一凉。
  
  “都押进了镇抚司审问?”我小心翼翼地试探,“包括朝云馆中的那些姐妹们吗?是不是太过了些?”
  傅容时道:“实在是储一刀此人负了太多的命案,事关重大,我们镇抚司才这样谨慎。”见我神色不对,他又添一句,“朝云馆的人倒也不是全数都进了镇抚司,只有当时同储一刀有过接触的两位。”
  
  我咽了口唾沫:“我听闻镇抚司中,刑罚众多、手段狠辣……进去过的人便是能出来,也要脱一层皮,是不是这样?”
  傅容时微微一笑:“重刑之下出真言。若是镇抚司里没些手段,又如何能震慑得住这全天下的恶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抬眼望向高处这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的男子——这一瞬间觉着,似乎傅容时此人,长得也没那么好看了。
  
  见我眼神有些瑟缩,傅容时温言道:“应姑娘大可不必害怕,此次案子应姑娘不过是目击者,只需要将当时发生的情形同我完整复述一遍即可,如无隐瞒,绝不会叫应姑娘见到半点刑罚。”
  您这么说可一点都没教我安心呢。
  
  我摸了摸自己残疾的双腿。
  人家身康体健的八尺壮汉进了镇抚司都不一定能完整出来,若换了我这样一个连杀鸡都哆嗦的残障少女,怕是见不着第二天的日头。
  
  我决定明日寻个人匿名将那块玉石扔到镇抚司门口。
  
  *
  
  心里嚼着我这内心的慌张不安,我同傅容时到了朝云馆。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朝云馆的当家邱大娘子,也是昨夜约我吃酒的生辰寿星。她不过大我三岁,却早早出来讨了生活,行事大胆辛辣,与我极为投缘。
  
  “哎唷,小吉!”邱大娘子远远的见着了我的面,便提溜着襦裙朝我生扑了过来,“你怎的伤成这样——”
  “哎哎哎!”我慌张的要命,拽着傅容时的手让他赶紧拐弯——这邱大娘子是昨夜摔倒的得福的亲姐姐,两人不仅模样长得像,毛手毛脚的毛病也是如出一辙,我可是不止一次栽倒在这对姐弟手里了。
  
  “你可别扑我哎,我这腿还得要!”
  我听见脑袋上的傅容时轻笑一声,瞬时将我身下的轮椅一拽,我掉了个,正对着他。
  
  我不自觉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眸子。彼时正值春光明媚,有清风晨曦、也有市井烟尘,我就看着傅容时肩上拂过一截柳梢,枝丫儿细软,柳叶儿撩人,直将他入了画。
  啧啧,谁能知道这般雅致风流的人物,背地里竟是个有暴虐倾向的行刑手呢。
  
  正被美色耽误愣神着,背后就猛地被人撞了上来。这轮椅坐垫和轮子处虽然是木头,可这靠背上却仅仅只有一层厚重的麻布料子包着。这一撞,劲力直愣愣地敲上了我的背脊,漫说我如今脑袋上还包的像个大白萝卜,便是一个正常人被这么一撞,也多半会失了重心,当即摔倒。
  
  我便是如常理一般从轮椅上直栽了下来,可我又不如常理一般栽倒在地。
  ——我栽进了傅容时怀里。
  
  说是怀里……都算是勉强。
  我同他刚见面时便提到过,傅容时此人身量很高,杵在我面前有如一根大竹竿子。他站在我身侧时,我得梗着脖子看他;他站在我面前时,我正对上他的腰腹。
  
  我的额头撞上了一处紧实的肌肉。
  可我的脸颊……怎的有些软绵绵的。
  
  ——我的娘欸。
  我瞬间弹了起来。
  
  我跳过了惊慌失措的情绪,直接入了羞愤至死。
  傅容时双手紧摁住我的肩膀如押解犯人,将早已僵直的我推回了椅背上,我准确地错过了他脸疼的拧成麻花那一瞬。
  
  别说看他了,我现在都恨不能立时倒地身亡。
  
  这时,成功将我生扑至傅容时腿根的邱大娘子的大嗓门进了我的耳朵。
  “这位大人!”她惊惶大叫,“您没事罢?我这一下子跑过来的劲实在太大,实在是没想到能给大人您这下半截给撞上……大人您赶紧抖楞抖楞,看看还好不好使。男人这可是很重要的,别给撞出了毛病……”
  
  傅容时呆愣在原地,显然也是第一次遇见让他“抖楞抖楞看看好不好使”的女子,还是个年岁相仿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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