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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 (酒时醒)


  桑决猛地回神过来,连忙躬身行了一礼:“不,微臣不敢当!”
  “嗯?”稽晟抬眸看去, 嘴角勾起,“今夜是家宴,爹,您不必多礼。”
  那声“爹”被被他叫得格外重, 沉甸甸的压着人。
  桑决一时怔住,眼神变得复杂。
  桑汀被吓懵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的手掌分明是轻轻抚在脸上,此刻却似一个巴掌狠狠甩下来。
  她飞快拿开稽晟的手,像是做了错事一般的,默默站到父亲身边,眼里含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嗔怪。
  这一幕活似东启帝诚心给人难堪、逗人玩儿。
  稽晟有些失神,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他的对面,显得他格格不入,刺得眼睛疼。
  场面再度僵硬。
  绕是桑决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是缓了好一会,才定神,出来说圆场话:“既皇上也来了,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吃饭。”说着,他朝桑恒招手:“阿恒,快去添一副碗筷来。”
  桑恒下意识看了眼桑汀,才附和说:“哎,好好。”
  折腾半响,几人安然落座。然而这顿饭到底是吃不好了。
  桑恒精心准备的一大桌佳肴膳食在无限沉寂中慢慢褪去了热气,原封不动,直到晚膳结束。
  临走前,桑汀红着眼对父亲鞠了一躬,绞紧的双手汗湿,藏着许多道不出口的愧疚和歉意。
  桑决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地笑,没说什么。
  十月十八这夜,父女重逢后的第一个寿辰,不欢而散。
  回去时,稽晟与桑汀一路无言,比夜色浓重的是彼此离了心的思绪,谁也没有打算开口说什么,却深深明白那种横于中间、日渐拉远的隔阂。
  桑汀浑身疲倦,不料甫一进门,就被男人拉住手腕压在了门背上。
  稽晟眸子漆黑凝着她,声音沉沉:“阿汀,你怎么还是不开心?”
  “我开心什么?”桑汀眼眶通红,“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心里窝着的那口气,在稽晟问出这话时,忽然不想自己闷着了。
  “稽晟,你以为你一声'爹',于我于父亲而言,是赏赐,对不对?”桑汀仰头对上他黑眸,一字一句:“你以为这是赏赐,我就该感恩戴德的受着,该欢欢喜喜的应下,是不是?”
  稽晟唇角压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
  桑汀指着自己,语气愈发冷淡:“你一定要这么折辱我,是不是?”
  “不是!”稽晟克制地低吼否认。
  桑汀笑了一声,推开他:“不是吗?”
  稽晟忽然攥住她手腕:“阿汀!”
  “你别叫我阿汀!”桑汀杏眸圆瞪,“你该叫我皇后,皇上,我不是你的皇后吗?”
  温温柔柔的姑娘像长了刺的小刺猬,会记得很早以前的仇,会冷冷地说话,浑身扎人。
  稽晟额上青筋被逼得凸起,气血翻涌着,升起躁怒。
  然他克制再三,才沉声道:“阿汀,你今日敢这么与我说话,敢说仗的不是我待你的宠爱和纵容吗?”
  桑汀忽地涨红了脸,咬紧下唇,可很快就大声说:“是,我就是仗着你的宠爱和纵,怎么?你如今想对我怎么样?”
  可是话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毕竟,父亲和大哥,连她,三条人命都在这个男人手里攥着,祸从口出。
  桑汀额前开始发虚汗,正当她要开口时,东启帝含着愠怒却妥协的话语传到耳里。
  “我还敢对你怎么样?”稽晟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压抑的低声在寂静中显得狼狈不堪:“你生气了还能出去看皮影戏,你轻轻一句话可知我反复琢磨了多少回,你偶尔来一次书房知道我期盼了多久吗?你给桑老头庆寿时怎么就想不到我也是有生辰的男人?”
  “桑汀,你怎么就不能多爱我一点?往后几十年我才是你可以依赖依靠的男人,你知不知道?”
  桑汀怔住,死死咬住的下唇渗出血珠,心口被人揪紧的疼。
  稽晟抱着她,说到最后,声音竟沙哑了下来:“小没良心的,你就是仗着我只宠你爱你疼你一人,打不得骂不得更罚不得,拿你没法子,才敢这般恣意放肆,换作旁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天底下谁人不知夷狄王,那是活生生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脾气最是暴虐残忍。
  桑汀喉咙一哽,下意识失声否认:“我才没有……”
  气呼呼的姑娘声音软下来了,连带着僵硬的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
  稽晟才轻轻松开她,俯身问:“还说没有?”
  桑汀埋头,说不出话来。
  稽晟说:“哪怕今夜是我不对,你就能胡思乱想说出'折辱'这种鬼话?若当真折辱,我堂堂东启帝,犯得着叫人'爹'吗?”
  东启帝也是要脸面的啊。
  “我——”桑汀忽然抬起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对上男人猩红的眼尾,心头涌上来的酸意便变成了哽咽。
  稽晟替她抹去滚烫的热泪,没脾气的哄:“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唐突,别哭,别气了,好不好?”
  猛然被戳中心事,桑汀那泪珠子却掉得更凶了,她抽泣着说:“就是你不好,好端端的……你忽然叫爹做什么啊?谁受得起东启帝的爹?你知道你今晚像什么嘛?”
  稽晟顺着她,温声问:“像什么?”
  “呜呜……”桑汀难堪得扑到他怀里哭,断断续续说:“你就像那个趾高气昂的,的狗皇帝,仗势欺人,处处逼人,开心时……就戏谑叫一声爹来玩儿,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发怒时,就,你就说你是东启帝,你是天下的主,你你总不讲理,你是非不分,你总莫名其妙怀疑我……呜呜!”
  桑汀哽咽不下,再说不出话了。
  “阿汀说的对,是我不好,我保证,没有下次。”稽晟眼底一片柔软,轻轻拍着她后背,脸色却有些苦。
  原来在阿汀那里,他这么恶劣不堪。
  今夜那声爹,鬼知道他有多克制隐忍才叫得出口,他用尽了心意,想趁桑老头生辰挽回一些,可落到心娇娇耳里,是有意折辱,是惊吓。
  倒是好一个“狗皇帝”啊。
  人一旦背负上了恶名,再有好事,人们往往想不到,可若是恶事,便天生就是那人干的,
  这该死的世俗定下的臭规矩,稽晟头一次如此憎恶这样的约定成俗,也头一次,这么嫌恶过去那个劣迹斑斑的自己。
  若他当初多积好名声,多行善事,该有多好?
  这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是女人,是阿汀。
  他甘愿臣服。
  夷狄王的棱角终究是被姑娘一点点磨平了,不用刻意去学怎么服软、怎么去哄心娇娇,情到深处,对方一场冷落方知是得还是失。
  哪里有人真正在意一个人时,还有心思去学如何在意?
  眼角眉梢,言行举止,都是藏不住的。
  而桑汀哭过一场,心里好受了,几日以来积攒的闷气和退让,都消失得差不多,那点心虚便悄然冒出头来,在稽晟温暖的胸膛里,慢慢放大。


第69章 . 惊喜 朕作为她的夫君
  “皇上。”桑汀仰起哭得梨花带泪的小脸, 杏眸还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的,格外招人疼, 她扯住稽晟的袖子, 小声说:“我好了。”
  我不生闷气了。
  稽晟低头,摸了摸她的脸, “好了,便不许再同我置气了,嗯?”
  “嗯。”桑汀轻轻应声,肚子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却响起,她唰的涨红了脸。
  稽晟压着声笑,倒也没说什么, 只揉着她酡红的双颊, 叫人去传晚膳来。
  方才那一顿饭, 谁能吃得下?
  哪怕没有那两声突兀的“爹”, 也是吃不欢快的。
  横于桑汀与稽晟中间的不只是失衡的权利与地位, 还有桑决这个父亲。
  两人在堂外吃宵夜时,要自然得多。
  时候晚了,东厨那边只剩一个老妈妈值夜, 给两人热了汤, 做了两碗汤圆送来。
  桑汀舀起汤圆放凉,犹豫好久,才开口, 嗓音却很低:“我也没有说不喜欢你了。”
  稽晟抬眸,看到她垂下的眼睫,顿默。
  桑汀说:“这几日,我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也说不清楚怎么不舒服,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你。”
  “毕竟……”她终于抬起头来,“你也知道的,我走不得。”
  稽晟问她:“若你走得呢?”
  桑汀摇头,“若我能随心,想必会舒畅很多。压在我心里的从来不是你的反复无常,而是我因此闷闷不乐时,不得不权衡利弊的妥协退让,就像是……”
  她有些忐忑,可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就像是我在你身边,我对你所有的好,只是因为你是东启帝,我为了活着为了至亲,不得不攀附讨好,或许一开始我是,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我明明不是。”
  “亮了一夜的橘子灯、东辰殿里的羊毛毯,七夕灯会上的画像,……我都记在心里的。有时候我想起当年,会想起你没有和我说过的那几年里,都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得你那样作践自己,我希望你好好的,什么毒药我从来没有想过,见到父亲后我很开心,却没有背着你和父亲谋划过什么,父亲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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