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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蹊九)


  宁云涧长舒了一声,“不活在过去,不被过去牵绊,那样很好。”
  他拧起的眉头松开,爽朗地一笑,道,“除了牛肉干,我还想吃鸡,还有黄花菜,最好有新鲜的河虾。”
  阮木蘅拿眼瞪他,“你当我在乡下开的馆子?”
  不满地嘀咕,“天天风餐露宿喝西北风,那纨绔病竟然还没给你治好……”
  嘴里抱怨着,却也利利索索地到厨房里,三下五除二点好火,呼呼地拉风箱烧水,然后到鸡笼里抓那只宁云涧看上的大公鸡。
  宁云涧抱着手臂,她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不住大惊小怪咋舌,在看到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给那只鸡放血时,目瞪口呆地感叹,“本帅应该把你招到军中,肯定能以一敌十。”
  阮木蘅嫌弃他碍手碍脚,便赶着他出去。
  宁云涧摸摸鼻子,的确,杀人他挺在行,但杀鸡还是免了,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晃,便自己道后院随便转转。
  阮木蘅的小院几乎在村子最靠山脚的地方,院后就是一个小山,山上粉色的一片桃林,不知道是阮木蘅种的,还是天生长的。
  灿灿的桃树下,一个小小的坟茔,碑石上写着:爱子江风之墓。
  宁云涧盘腿坐下来,从羊皮袋中倒了酒谢地,喃喃地说,“上好的甘露酒,小子估计都还来不及尝,不过没关系,现在喝了,你娘也不会生气的。”
  他没见过江风,无法想象得出他的音容笑貌,寂寂地陪他坐了一会儿,散漫地踱回去。
  屋里阮木蘅已经做好一桌子的菜,那只活蹦乱跳的鸡已成为一碗泛着喷香的汤鸡。
  阮木蘅分了筷子,盛了一碗饭,故意客套道,“快坐下吃饭吧,饭菜简陋粗鄙,宁大将军万万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宁云涧笑着拈起筷子,“有酒吗?”
  “有倒有,但你晚间回去,骑马总是不安全的。”阮木蘅话是这么说,却早已烫了一壶酒,准备两个杯子。
  “不妨事。”宁云涧从她手中拿过,倒了两杯,“今日不和你喝,就不知道以后还喝不喝得到。”
  他推了一杯过去,一笑,“说不定喝到了,也是黄泉酒,那滋味可就不美妙了。”
  阮木蘅笑说,“还没开始喝就醉了?大将军海量呀!”
  宁云涧幽幽地笑了笑,喝干一杯,伸手夹了一块鸡肉,赞不绝口道,“香而不腻,味道鲜美,不错啊,没想到你过去在阮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架势,还能下得了厨房做出这美味来,谁以后娶了你肯定快活得不得了。”
  阮木蘅笑着听着他胡说八道,一杯杯地慢慢喝,天南地北听他胡聊,她亦是兴致勃勃地告诉她村里的一些事,她种的荷花活了,羊圈里的小羊是她自己接生的,还有村子里哪家的汉子和哪家的媳妇有一腿,这家和那家因为几亩地打起来了……等等。
  宁云涧喝得微醺,认真地听着,偶尔插一嘴,将壶底倒尽了,熏然一笑道,“我听严修说,石溪村里有个媒婆给你说了好几份亲,有这么回事吗?”
  “你听谁瞎说的?”
  “隔壁那吊眼梢长的黑黑的那个,她还说村东头养鱼的那家人的小伙子,叫什么来着……三天两头来给你送鱼,扒着墙头门缝偷偷看你。”
  阮木蘅被他说的老脸一红,厚着脸皮道,“我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还不许让人惦记惦记!”说完脸更是惭惭。
  宁云涧撇撇嘴,一脸嫌弃,末了又找来一壶酒,如牛饮水地喝了几杯,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阿阮,你能想得开,放下过去,不涉世事,这挺好的,我看见你这样子心里很开心。”
  他喝醉了,秀白的脸上红晕斐然,“可你不能这么过一辈子,青灯古佛,敲敲木鱼,看破红尘的日子不该你过。”
  阮木蘅一怔,“你想说什么?”
  宁云涧双目如沁了水,诚恳地说,“我是说如果那养鱼的小子不错,你可以……嫁人…该有人在你身边知暖知热……”
  阮木蘅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如果你这大将军不做了,你该改行做红娘,正好村里那媒婆也老了,你可以顶上。”
  宁云涧摸摸鼻子,也老大不好意思自己说了这样的话,闷头看了她一会儿,又补一句,“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过的好。”
  “我过的挺好的。”阮木蘅微微一笑,“你怎么了?这么罗里吧嗦的。”
  若是往日,他两三句不离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定姻缘,怎么替她说起媒来了?
  宁云涧慢慢地笑了一笑,柔和地望向她,“没什么。”
  酒酣耳热饭凉,夜渐渐有些深了,漫天的星斗熠熠生辉。
  阮木蘅收拾饭桌,宁云涧却干耗着,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端着酒杯到厨房看她熄灭灶台的火,心里想着若能这么一辈子,大概也不错。
  阮木蘅在烛火里拢了拢头发,转过脸来,捧着煨得发烫的热酒,“你若爱喝,我待会儿给你捎上。”
  宁云涧呵出一股酒气,煞有介事地道,“今夜有雨,道远路滑,不宜出行,我便不走了,叨扰姑娘一夜。”
  阮木蘅一愣,扭头看外头星光灿烂,月色朦胧,费解地蹬了他一眼。
  宁云涧虽然与他相熟,但向来有分寸,向来忌讳着她这可怜的名声,从不留宿。
  她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摊手作罢。
  腾出一间放杂物的农房,收拾干净了,垫上厚厚的垫子,铺盖上软和和的棉被,又怕他矜贵惯了,嫌气味难闻,将许久没用的铜炉和安息香翻出来。
  口里自然交代道,“山中春日也有蚊子,晚上记得不要开窗。”
  仔细地俯身点了香,吹了吹头烟,转过身来时,忽而落入一个怀抱。
  宁云涧满身的酒气铺面而来,萦绕在鼻际,阮木蘅惊诧地抬头,他却已放开她,蓄满言语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她,良久,笑了笑,“若有机会……再说吧。”
  阮木蘅关严门窗,熄灭了烛火,回到自己的屋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酝在心底,惹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迷迷糊糊到半夜,当真下起了雨,哗哗地敲着窗扉和庭院里的花木,正好催她入眠。
  天明时分,阮木蘅被外头的马嘶声吵醒,头痛欲裂地起床,外头天蒙蒙亮,东边翻白,夜雨停歇。
  宁云涧的屋子里寝被早已凉透,院门半开着,人已经走了。


第71章 反叛 我想做人上人,手握重权。
  熙平六年夏五月, 西夏铁骑五千余趁着边塞各郡开市贸易十日,大举下阴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西境雁门。
  戍守边关的郢军闻讯迎击, 却因守备松懈, 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西夏骑兵凶悍地破了雁门, 一路刺入西境各郡市,郢军前后夹击,一直追至河西才将其歼灭。
  尔后聚集在河西围剿西夏敌军的近两万的边塞军,就地驻扎,延留了近十日后,大军扣下朝廷派来催促回边的御使, 秘密从河西山林深谷中绕行, 猝不及防地攻入隅州。
  仅仅五日拿下隅州, 自此尊宁云涧为主帅的破阵军拉开反旗, 喊响“将魂不灭, 反昏立明”口号,血誓要为被构陷而死的前抚远大将军雪恨,开创清明盛世。
  反军誓师后, 继续往东南方向行军, 飞蝗般过绛州,声势浩大地抵达泌阳,泌阳尉程解及守军不战而降, 任破阵军掠地插旗,顺利驻扎在洛州外洛水荒原。
  与此同时。
  江原驻地的平王景鸾华应和着西境边塞军的反旗,从卲州一路攻上潭州,发兵江陵, 还未到江陵,平王的叛军忽然悄无声息地偃旗息鼓,零零散散拔营退回潭州,迟迟不再北上。
  破阵军原本要等平王合力攻打上来,一西一南形成包抄之势,可在洛水荒原按兵不动,连等了五日,却听到平王退至潭州的消息,满军上下失了援友,一时军心浮动,各将领连夜在主将帐中商议,共策应对良方。
  伏营的灯火通宵不灭,帐中议论不绝,一直到鸡鸣方歇,各人才点着灯出帐散去。
  人声熄灭后,晨间寒湿的雾气弥漫上来,灰白一片笼罩住方圆几里的林原山丘,就在这白茫茫中,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哒哒地从营地外行来。
  营口的守卫立马警戒,列队上前拔开长刀,盯紧了高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字。”
  那枣红大马咴咴低嘶两声,从雾气中渐渐近前,马前一个灰袍人牵着缰绳,见到守卫时将宽大肮脏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张疲倦苍白的脸,却原来是个女子。
  守卫微微放松下来,冷漠地睨了一眼,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近前。”
  那女子摇了摇头,疲惫地笑道,“麻烦大哥通传一下,我找宁将军。”
  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定她手无兵器,才狐疑地道,“宁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先报上名来。”
  “鄙姓阮,双名木蘅,是宁府中从属家眷,烦请大哥替我通报一声。”阮木蘅说着,被缰绳勒得紫红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来,“这是宁将军赠与我的通关腰牌,请大哥过目。”
  守卫接过仔细翻看过,面色和缓下来,与左右交待两声,还是带着戒备道,“姑娘还请等上一等,大战在即,营地各处警戒,若放了不轨的贼人进来酿成大祸,我也吃罪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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