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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嗜我如蜜 (风储黛)


  镜荧照顾先生久了,最是周到严谨不过的,当下他就抱了一张厚绒毛毯子过来,要给先生盖上。
  元清濯快他一步,对他比划了个噤音的动作。
  那小童子还不明所以,只见公主低下头,飞快缠起了胳膊上的绷带。
  那伤不是受的假的,无法当它不存在,元清濯三五下绑成了结,也不顾美观不美观了,当那幅榴花灼红的衣袖被放下来时,隔着层布料还能看见一个硕大鼓包。
  公主也不管了,弯腰去小心地探臂,从姜偃的腿弯之下抄去,随后右臂用力托住他后背。
  在镜荧目不转睛错愕的注视之下,元清濯一把轻飘飘抱起了先生。
  好像身长八尺的先生瞬间柔若无骨,教公主抱着在怀,如同掬了一把云朵。
  长公主居然丝毫不感到吃力,脸上一个狰狞的表情都看不到,转过身便抱着横抱着先生回阁楼。
  她甚至还能脚下生风、平稳地上楼!
  元清濯送姜偃回房,将他平放在榻,枕头替他垫好,将叠得 * 规整的棉被拉过来替他盖在身上。
  屋内还漂浮着烛油焚烧过后的淡淡烟气,听泉府分例不短,上好的烛油烧起来味道自带甜香。
  顺着那股味道望去,姜偃的书案上放着一只错金银的大摆件,照形制所见,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名扬天下,能够预测地动的地龙仪。
  不过这家伙外观看上去平平无奇,远没有传说得那么神乎儿。
  看模样是新铸的。
  她回眸,榻上的人睡得如此安熟,一呼一吸规律绵长。
  元清濯真恨不得,动魔爪摸摸他。
  但到底只是想法罢了。
  她出去时,替姜偃拉上了门。
  镜荧礼数周到地过来送客。
  哪知公主压根没想着走,“庖厨在哪?”
  镜荧惊呆了,但也只好为公主指路。
  这日公主大马金刀杀入国师府,不知怎的,就随着春风满京都传遍了。
  在传闻中,公主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女罗刹,喝人血髓的女妖精,国师大人终究是人非仙,不堪抵挡,于是效法著书立传甘受腐刑的前代先贤,决意偷生忍辱被亵玩。
  这当然都是些无稽之谈,但是奇怪的是,那一日明明是她放低了姿态,柔肠百般,求着他和好的。但即便到了银迢的心里,也相信的是外面的版本。实在令她叫屈。
  元清濯本想熬点儿米粥,等姜偃醒了先垫垫肚子。
  但猝不及防地,就炸了国师府的庖厨。
  姜偃从睡梦之中醒来,日头已经偏西,问适才发生了何事,开权灰头土脸地奔进来:“先生,厨房炸了!”
  姜偃咽干,声音低而暗哑:“因何炸了?”
  开权叙事一向夸张,登时手舞足蹈地给姜偃演示起方才一切。
  故事的起因竟然是,公主要亲手给他熬粥。
  姜偃蹙眉:“为何不拦着她?”
  他披衣下榻,往外走去。
  开权苦着脸亦步亦趋地跟在先生身后:“先生,不是我们不拦着,公主这人你是知道的,拦不住啊。再者,先生你确实一整日都没吃过东西了……”
  他和镜荧是心疼先生的身体,以为长公主的厨艺纵然可怕,但厨房里都是干净的食材和调料,料也烧不出毒药来。
  谁知竟会炸了厨房。
  公主到底是烧饭,还是趁着烧饭往灶膛里塞了两颗霹雳雷火弹?
  元清濯自知好心办坏事惹下大祸,手足无措地蹲在厨房里,像头受惊的梅花小鹿,蒙着一层氤氲水雾的明眸凝滞地往外间呆望。
  然后她便望见了姜偃。
  姜偃的脚步有些疾,似乘风而至。
  停在门口时,见她可怜兮兮地蹲在那儿,小脸让灶灰熏得黧黑,额前的细碎青丝让火燎没了,眼眶红彤彤的,煞惹人疼,心反而落了下来。
  再看周遭,开权说的“炸了”毫无言过其实。
  灶台上架着的那口铁锅不翼而飞,只剩地上几块黢黑残片,尚且余韵未尽地吐着白烟。
  挂蒜、大葱、稀粥鱼龙混杂地泼得遍地皆是。
  连马勺,都被炸没了铜柄,断作两节, * 此刻正静静地蹲在她脚边。
  而烧了他房子的公主,却委委屈屈地眨着泪眼同他告状:“先生,你家的灶房根本不听话,它欺负我。你看。”
  她可怜巴巴地伸出两只爪子,两只手背让爆炸的火焰冲出燎伤了大片,通红的肌肤立刻就起了泡。


第16章 上药
  姜偃步入庖厨,头顶悬挂的葫芦瓢蠢蠢欲动,摇摇欲坠,几乎是立刻就要掉落倒扣在人头顶。
  他握住她纤细皓白的玉腕,将她从草灰里拉起来。
  被火烫伤的手背红一块紫一块,几无完肤,元清濯止不住轻轻发出呼痛的“嘶”声。
  此时开权也停在了庖厨外,静候着,只见从来不近女色的先生竟握着公主的腕,姿态暧昧得令他都感到吃惊。越过先生的背影,似能看见公主睫影低垂,挺拔秀气的鼻梁底下,红唇娇艳轻绽,宛如舒卷的花瓣。
  她分明是在笑!
  就像奸计得逞了一样。
  开权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公主故意在庖厨做了什么手脚,才令一向与人相安无事的厨房突然炸了。
  姜偃问她:“怎么会发生爆炸?”
  她此刻所有的窃喜都被他收在眼底,只是不愿戳破罢了。
  公主听得他问,立刻收敛了形容,露出委屈可怜的神色,把小手伸给他看:“我也不知道,我放了两把柴,灶台就炸了。”
  姜偃目光移向那片柴堆:“开权。”
  先生召唤,童子立刻迈进门槛:“在。”
  姜偃面冷,口吻极其笃定:“柴堆中藏有丹药。”
  元清濯一怔。
  很快,开权便跳上柴山,翻来覆去地找,最后果然在里边发现了几颗弹丸模样的红丹。
  他把红丹搓在手里,拿鼻子嗅了嗅,神色肃穆地道:“先生猜的没错,是硫硝的味道。”
  元清濯也知道硫硝伙同木炭狼狈为奸,遇到明火可能会发生爆炸,现在市面上流通的爆竹二踢脚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小时候她还做过玩儿,差点儿炸伤了手。
  然而她实在不知道,在听泉府怎会有这样的东西。
  “原是恩师炼的丹药,”姜偃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前不久让人去丹房搜出一堆弃置不用的废料,充作木柴放进了庖厨,不慎其中混入了丹药。”
  元清濯怎么那么不相信呢?她狐疑地望着姜偃,嘟起樱唇细声细气地道:“先生不是料事如神么,怎么就没算到我今日有此一劫啊,先生你都不帮我消灾避难嘛!”
  姜偃没答。
  她就更像是抓住了他的尾巴:“先生,你是算得到的吧,你故意阴我的?”
  姜偃的面色有些微僵硬。他松开了公主的皓腕,背身转面,道:“公主的烫伤需处理,请随臣来。”
  他说罢,迈步出了庖厨。
  姜偃的脚步不知为何,在开权看来有些迟滞,先生一向不这样的。
  连姜偃自己都不知,事到如今他究竟做了个什么选择。
  他算不出。
  关于长公主的一切他都算不出。
  不知她生 * 平过往,不知她将去何处,算不出她的姻缘天命,看不出一切业障。
  只因为他万分明白,算人不算己,她的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
  这是天命。他知道。
  他用了三年时间便得以出师,师父曾言,他在龟甲占卜上一点就透,天生是干国师的料,不枉师徒结缘一场。
  可是他命里的劫难欢喜,却全系在一个人身上。
  他自己算不出,恩师却早已在提点他。
  万事顺势而为,不违天命,他自会顺遂的。
  师父说的那人是谁,他也知道。
  他命里注定与她有一段剪不断的纠葛,尽管他闭门不出,极尽所能不去惹眼,然而该找上门来的,却还是会找上门。
  牵缠不休。
  ……
  元清濯停步在门外,踌躇着往里间瞄了几眼。
  随后,她蹑手蹑脚地跟了进去。
  黄花梨嵌螺支摘窗被打起,大把的春阳破窗而入,将窗外木兰初胎的疏影投染到地面。
  铺就的毡毯一路延伸到她脚边,元清濯顺着那条干净整洁每日一换的毡毯,步到姜偃身侧。
  他侧坐在背靠着窗棂的雕花紫檀罗汉床上,面稍低垂,看不清神色。
  手边放着只形制古朴的药箱,已经完全打开了,里头是形形色色的药,包括剪刀纱布银针等物。像是在等她过来,但她总感到先生今日有些古怪。
  姜偃也早已发现她在近旁,抬眸看了一眼,便道:“过来。”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有一种指挥的感觉透出,元清濯鬼使神差地听了话,坐到了他旁侧。
  姜偃取了一支银针,在烛火上过了几遍。携起了她一只微微发烫的素手,替她将水泡悉心挑破。
  其实烫伤的地方是很痛的,可是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的姜偃,都似乎让她淡忘了这种灼痛。尤其是现在,手被他轻握,见他垂着面专注地替她挑水泡,为她擦拭手背上残余的脓液,她犹如从万丈火原里一下跌入了深不可测的冰泉湖泊,就算是溺水都不想再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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