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德面无表情地走向她,痛心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果敢还未说话,泪就滑了下来,哭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我以为他是你,我以为……”
话还没说完她就见澹台成德突然笑起来,茫然道:“你不信我?”
澹台成德道:“你我夫妻那么久,你连孤都不认识?你竟然说那人是孤?真是荒唐。”
果敢急了,争辩道:“你们俩的习惯真的很像,说话动作……”
“住口!”澹台成德怒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果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怎能将那个低贱之人与他相提并论,别说一张脸了就算身份地位也是云泥之别,除了,身型很像……
她见他满眼厌恶鄙夷,忙跪在他脚边哭诉着:“殿下,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没有做过这种事,是有人陷害臣妾呀!”
“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抵赖?”澹台成德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袂,冷冷地道,“自己做出的丑事还要怪别人陷害你?你倒是说说看,有谁能陷害你?”
果敢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娇滴滴的贵族女子此时再无以往的骄傲,只剩下卑微与可怜。
她急病乱投医:“一定是那些平日嫉妒臣妾得殿下宠爱的贱人们!殿下,您不能信他们诬陷臣妾啊,您要为臣妾申冤啊!”
澹台成德道:“果敢,孤看你真是死性不改,越发疯言疯语了。”
他懒得再听她说话,转身要走,被她死死抱住。
“臣妾没在胡说啊!臣妾真的是被陷害的呀!”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没有证据没人帮忙,甚至她自己都想不明白,那人明明以他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柔情蜜语百般爱抚,却在灯火乍亮后换了张脸……
“殿下,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那么爱您,怎么可能做出背叛您的事!”她十分肯定是有人陷害了自己。
澹台成德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不可理喻。”
“殿下,不要走!”她往前一扑,抓住他的袍角。宫人们护着她,生怕她动了胎气。
“您就算不顾臣妾也要顾一下臣妾腹中的孩子呀!”果敢见留不住他,哭喊着,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她,不要与她生气,不要抛弃她。
澹台成德转身看着她,用力一扯退后两步冷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孤的,你真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果敢瞪大了通红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实在没想到曾经与自己温情脉脉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张了张嘴,一刹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未干的泪汹涌而出,他生生掐死了她的希望。
澹台成德厌烦地扭过头,快步离开了清宁宫。
“加派人手看好她,不准她死。”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随便她。”
白无眉顿觉他是个挺无情的人,跟在身后避开人,悄声问道:“她都这样了,你就不必再折磨她了,不如干脆……”
澹台成德道:“果敢身后是秦王,如今局势刚稳,秦王暂时还不能得罪,所以她也不能死。先瞒一瞒。”
“要瞒到什么时候啊?”白无眉急了,这种事哪能真的瞒得住。
澹台成德道:“等孤与裴相商议后。”
白无眉转忧为喜:“你终于同意啦!不做这个摄政王了?”
“光靠果敢这件事还扳不倒果峻嵋。只有名正言顺才可徐徐图之。”他忧虑地望着西方,“秦地孤悬已久,果家始终是我大晋的心腹大患,不可长留。”
白无眉叹道:“这个女人真可怜。”
澹台成德见他起了恻隐之心,便道:“孤本没打算纳她为妃的,但你也知道,当时她坚持,孤也不能不给果家面子。”
白无眉耸耸肩,叹了一声:“你也不容易,长得太好看了总被人惦记着,弄到最后还得沦落到牺牲色相的地步。惨啊!”
只要白无眉明白他也很难就够了。
澹台成德白了他一眼,叮嘱了他清宁宫的消息一定要严防死守。
“知道了。”白无眉不耐烦地摆摆手,突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再定睛仔细瞧了,问道:“你这左臂怎么了?”
“没怎么。”他不愿与他多说什么,正要离开被他一把拽住。
手臂无力地垂着,握住的地方是厚厚的纱布。
澹台成德挣脱不了,郁闷道:“还不放手。”
白无眉见他已疼得额头渗出了冷汗,慌忙放手,骂了一句:“你不要命了?为一个女人用得着吗!”
“这是我欠她的。”澹台成德没有否认,抬脚往顺意宫走。
与清宁宫不同,顺意宫里灯火通明,连翘和孟谈异齐齐望着笼子里的婴鶊不知从何下手。
孟谈异对真真道:“你有经验,你来。”
“我怂。” 真真直摇头,推了一把止境,“你去。”
止境虽不怕,可怎么也抓不住婴鶊,手背反而被啄了一下。他吃痛,来不及关门,那婴鶊眼见有机会,扇扇翅膀刚要逃出去,一株血石蒾出现在眼前。
澹台成德正好进殿,见乱成一团便想起以血石蒾引诱它,那机警的大鸟一下变得痴傻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血石蒾,顺着血石蒾来到了谢罗依的床边。
真真在一旁笑道:“还是咱们殿下厉害。”
短短几天,谢罗依原本还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已变得半透明,澹台成德问道:“她怎么会这样?”
连翘垂下头道:“那蛊虫很顽强,奴婢真的尽力了。”
孟谈异一瘸一拐地走来,对连翘道:“这不怪你。先切开她的伤口吧。”
他自觉避嫌,站在床尾,连翘拿小刀划开她心口的皮肤,血出得很少。
婴鶊没什么兴趣,澹台成德就用血石蒾诱导它,见它痴迷上当一翻手就将血石蒾藏入袖中。婴鶊以为血石蒾就在她心口之下,朝着那里就啄了下去。
一开始谢罗依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婴鶊越啄越起劲,她痛得皱起了眉头,口中哼出破碎的声音。
鲜血的味道再次弥漫开来,婴鶊嗜血的天性被激发起来,谢罗依被折磨得弓起了身子,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滚落。
“依依别怕,我们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澹台成德像哄孩子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
真真看傻眼了,他什么时候如此温柔了?
婴鶊忽然一仰头,叼出一只金光闪闪的虫子,那虫子扭动着身体,肚子胀得鼓鼓的,在婴鶊的喙上挣扎。
连翘伸出手想让婴鶊将蛊虫吐出来自己好研究一下,没想到那婴鶊根本不给她面子,卷起舌头就将蛊虫吞下肚子里去。
连翘惊道:“这鸟且不是也要?”
小桃看得仔细:“那蛊虫已经被一截为二了。”
连翘细致地将伤口缝合好,但仍连叹可惜。
一切处理妥当后,澹台成德让他们都下去休息,孟谈异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了。”
正要离开的连翘忽然停下,诧异道:“殿下您受伤了?”
澹台成德仍握着谢罗依的手:“一点小伤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孟谈异冷笑一声:“我也不想管你,但你若死了,小依醒来会骂我的。”
连翘听他这么一说意识到伤得很严重,非要拉开他的伤口,澹台成德嫌麻烦,她却道:“我是医女,没办法见死不救。”
这话说得让孟谈异忍俊不禁,他乐得袖手旁观了。
左臂的伤仍是让第一次见的人吓了一跳,
血肉模糊的臂膀让一旁的小桃惊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连翘却落下泪来,不停地抹泪。
澹台成德皱了皱眉:“你哭什么,不是要换药吗?”
连翘忙点头,端着药盘手却抖得不停,澹台成德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
“连翘!”孟谈异看出里端倪,喊了她一声,这一声倒是将她的魂叫了回来。
连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吸了吸鼻子,手才稳了下来。
情难解
小桃将孟谈异拉到一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孟谈异将来龙去脉与她说了。两人看着澹台成德面不改色,任由连翘为他换药,一手还紧紧地握住谢罗依的手,担忧地看着床上仍昏迷不醒的人,不免都唏嘘感叹。
孟谈异叹了一声:“若没有他,小依就没命了。”
小桃见他离开,又不放心地看看澹台成德和连翘,终还是跟上孟谈异,问道:“殿下为何如此?难道就因为我和连翘把真相说出来了?”
“或许是吧。”孟谈异道,“所以他才说他欠小依的。不过,瞧他的样子倒也不像在做戏。唉,算了算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甩开衣袖想故作潇洒的离开,无奈这两天拼命赶路,加重了腿伤,一瘸一拐的没半分潇洒的样子。走了几步心里头发酸,里面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但愿澹台成德能真的对小依好,不然的话新仇旧恨得一起好好算!
连翘换完药就出来了,见小桃还站在殿外便拉她走:“殿下执意守着娘娘,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桃道:“我是怕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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