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与你无话可说。”他淡淡地道。
为了清越他真的与自己翻脸,连一句解释也不肯听,她又伤心又愤怒,抡起手中的折扇朝他飞去。
澹台成德微微一侧头避开了她的袭击,折扇虽然打偏却没落地,倒是落在了进来的人手中。
谢罗依吓了一跳赶紧跪拜,澹台成德也拜了下来。
皇帝没有叫起,两人依旧跪着,谢罗依觉得挺好,至少她不用对着他的眼睛心虚了。
“临川王妃好大的火气啊。”皇帝一下下地敲着手中的折扇。
差点砸到皇帝,谢罗依暗自懊恼,只得磕头谢罪:“臣妾死罪……”
皇帝道:“死罪倒不必了,看在你功过相抵的份上,免了。”
她咬着牙暗暗骂人,皇帝这是故意要往她头上泼脏水啊,就怕澹台成德不恨死她。
眨着无辜的眼睛,凄凄惨惨戚戚地道:“臣妾无功只有罪,请陛下赐罪!”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罪?”皇帝的声音波澜不惊。
谢罗依欲哭无泪,她很想问他自己到底有什么功?为何要这样陷害自己。
“臣妾不该善妒。”她挑了个不痛不痒的罪过敷衍了事。
皇帝点点头,对澹台成德道:“老七,你也不该太过任性,在寺庙中寻欢作乐。”
澹台成德沉着脸道:“皇兄明鉴,是这妒妇要害臣弟的宠姬。”
谢罗依彻底懵了,只是随口一句话,这兄弟俩是顺着自己的话头往下编啊。
皇帝冷哼一声:“宠姬?你的宠姬就是光明国的王妃喽?”
总算说到正题了,谢罗依紧绷的神经悄悄松了口气,早死早超生总比半死不活地吊着好。
澹台成德闻言急忙又俯身谢罪道:“冤枉啊皇兄,那宠姬只是长得像清越郡主罢了。您也知道,臣弟从小爱慕她,如今她远嫁他乡,臣弟只得在坊间收集与她长得相像的女子来寥解相思罢了。”
在裴理拦下他时,他就猜到了一些,暗自庆幸幸好与清越早就有所准备,现在答起来倒也心中有底。
皇帝道:“因为一个已为人妇的女人整天弄得鸡犬不宁,你这不成器的样子,如何对得起先帝,如何对得起祖宗!”
皇帝显然是愤怒了,掷地有声,谢罗依还以为他要拍板砖下来了。
澹台成德瑟瑟发抖,告罪求饶:“皇兄教训的是。”
皇帝道:“既然你认识到自己错了,就好好带着你的王妃回府吧,以后别再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
澹台成德茫然地抬起头,半是可怜半是哀求地道:“那臣弟的宠姬……”
皇帝冷冷地道:“此女乃祸水,朕会帮你处理的。”
“皇兄……”澹台成德无助地向皇帝伸出手。
皇帝却喊小内监赶紧将夫妻俩带走,口中道:“宫门要下钥了,你俩留宿宫中不合适。”
夫妻俩差点没厥倒,晾了他们半天后就这样将他们打发了?
澹台成德没有再向皇帝要人,而是乘车离开皇宫,谢罗依坐在他身旁瞧着他一脸阴沉,有意缓和道:“不知陛下是何意,竟没将你我留下。”
“可惜啊,没让你如愿。”澹台成德冷哼一声。
这夹枪带棒的话让谢罗依又冒了火,她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一直心向你,你总不能在这时还误会我吧!”
“心向我?”他冷笑着,“谢罗依,你这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谢罗依再没法装温柔了,气道:“我又不知道清越在金盘寺,不是我告的密!”
“皇帝怎么知道的?他可是说你有大功一件啊。”
“他这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他毫不留情地道,脸上更是寒冰深重,“下车。”
谢罗依气结,拍着车窗道:“要下你下!”
澹台成德还真的下了车,这下她更气了,眼冒金星胸口疼。
夜幕低垂,街上却是人头攒动,夏夜是逛街市最完美的季节,不闷不热还有清风习习。澹台成德下车后就融入人群,偷偷摸摸地拐进了倚红楼。
老鸨知他口味自然而然地将他引到了红玉的房间,一路上还在唠叨,红玉如何如何痴心,自从见了殿下后就为殿下守身如玉了,身为头牌过分到连客都不接,可殿下如今却来得越来越少了……
澹台成德嫌她聒噪,赏了块金子打发她走,老鸨自然识趣。
红玉见到飞扑进他怀里,泪眼迷离:“殿下,红玉总算见到您了。”
澹台成德捏捏她的脸:“我这不是来了嘛。”
“红玉已经盼了殿下好几番春秋寒暑了。”说完又倒入他怀中嘤嘤呜呜起来。
不过几日而已,澹台成德觉得她太夸张了,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但仍抚着她的背,安慰着。
“红玉,去把灯笼挂上吧。”他轻轻推开她,拭去她的泪,柔声道。
红玉嗯了一声,一边留恋地望着他,一边去取灯笼,生怕他跑了。
灯笼极精巧,灯笼心是四十八仙人列传围成筒形,外面用绛红纱罗包裹着骨架。红烛燃起,四十八仙人跃然灯笼上,栩栩如生。
这是花街里最别致的一盏。
红玉挂好灯笼,转身就想与他缠绵。他搂住她将她压入床榻里,扯去她衣带,捏了捏她的下颚,调笑道:“本王先去沐个浴。”
红玉娇羞地道了声好,在他去后自己脱下了外衣,绯红色的肚兜衬得她肌肤胜雪。
“怎么就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靠在床架上,竟沉沉睡了过去。
只听窗棂咯嗒一声,黑影一闪,有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殿下?”来人低声唤道。
“我在这儿。”澹台成德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着帘子出来。
“事后浴?”来人扯掉面罩,露出清秀的刀疤脸,见他身上还滴着水,笑了笑。
澹台成德白了他一眼:“事前浴。”
李环似笑非笑:“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守身如玉啊。”
“办正事要紧。”澹台成德道,“清越被澹台上寻关起来了,得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李环道:“清越郡主若被关在宫里头,咱们自己人动手就太冒风险了,还有可能会暴露。为一女子将多年的布置毁于一旦得不偿失。”
澹台成德道:“澹台上寻与清越历来不睦,落在他手上,清越生不如死。本王不能见死不救。”
李环坏笑道:“这么看来,殿下还是更在意清越郡主。也对啊,毕竟是从小的感情,就像王妃和皇帝一样。”
他的如一把利刃刺进了澹台成德的心口,他翻脸:“让你去救人,不是让你来八卦。”
李环道:“清越郡主好好的在王府待着怎么就跑出去了?”
澹台成德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李环琢磨片刻后,笑道:“既然如此,谁闯下的祸谁去救不就得了。”
“不行。”
“为何?”
“太危险。”
“皇帝和王妃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就像您与清越郡主一样,不会有危险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气得澹台成德横眉怒目。
“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智囊?整天出馊主意!”
李环笑道:“臣这一计,即可救出清越郡主又能让王妃平安回到您身边。”
“怎么还得是她?”
李环道:“皇帝此意不是您就是她……”
“那就我去。”澹台成德没等他说完便做了决定。
李环夸赞道:“真汉子。”
想到你
李环虽然不怀好意地调侃了他一番,不过也出了一个主意,让帝国的南北两方分别燃起战火,首先是北方呶呶,夏季一过就是秋冬,北方严寒物资短缺,为了过冬来骚扰边境很正常,让田胜利提前上报战情就是。
再者是南方匪患,放出消息诱使黑子山的人,匪患猖獗朝廷必定问责厉观侯,通过厉观侯加紧对田瀚海的攻略。
澹台成德摇头:“这些部署的确可行,但都需要时间。”
李环想了想道:“不如通知光明国国君,就说清越郡主在我们这儿。”
“馊主意。”澹台成德道,转念一想又道,“就这么办。”至少可以通过光明国来给皇帝施加些压力。
虽然想到了办法,但澹台成德还是很不安,清越小时候调皮的很,仗着先皇后的宠爱时常欺负当时的淮江王澹台上寻。澹台上寻一直忍耐,直到有一次忍无可忍,两人爆发了唯一一次的争吵,结果就是先皇让澹台上寻罚跪和禁足,清越却一点事都没有……
他不禁摇了摇头,如今想来的确是父皇太过偏爱了。
他留下李环在红玉房中善后,自己戴了面具避开耳目在大街上游荡,还未到敲下街鼓的时辰,这里依旧热闹非凡,酒肆小铺灯火辉煌,人们三三两两嘻嘻哈哈。他不由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大概就是轮回吧,清越小时候尽欺负他,如今轮到他报仇了,关于清越的命运,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么一想,心头也稍有宽慰,踱步回到了府中。刚进门就看见已经回到府里的鱼安在门口焦躁地走来走去,一见到他如见了救星,语带哭腔:“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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