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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蛊 (白云庄主)


  两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无妄山脚下时已过了正午,谢罗依埋怨他:“都怪你,来不及礼佛了。”
  鱼安不敢顶嘴,委屈地扭着脸栓好马,提着食篮跟着她上山往金盘寺去。
  见过住持送上斋饭,寒暄几句后,谢罗依说想见识见识山中胜景,可否请住持安排禅师为他们讲解。
  住持刚想提几位,谢罗依却道:“听闻了尘禅师精通佛法,又深谙山川地貌,想请了尘禅师为奴家讲法。”
  住持合掌道:“了尘正在会客,恐怕不能见娘娘。”
  “那奴家等他。”谢罗依倒是不急。
  住持也不勉强,安排小沙弥带两人去了客间,茶水斋饭一应俱全,还很凉爽。
  坐了没多久,鱼安问她:“娘娘,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谢罗依也觉得有些无聊,便道:“要么你去打听打听了尘的禅房在哪?”
  鱼安心想,幸好有备无患,献媚道:“小的知道在哪。”
  “哦?”她嘻嘻一笑,“那我们去看看了尘在见谁。”
  鱼安道:“不好吧娘娘,光天化日之下在寺庙里到处乱跑于佛不敬。再说了,了尘禅师一定在见殿下。”
  “那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她兴致不减。
  “当然是讲经说法。”鱼安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正色道,“外面都是胡说的,都是在编排殿下的。”
  谢罗依笑了:“那就更应该去听听了。”说完就拖着他一起往了尘的禅房走,鱼安真的很懊恼自己多事。
  下午的金盘寺很安静,两人七拐八绕地倒了了尘禅师的禅房外,听得动静不大,谢罗依就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偷瞄了片刻,便移开了。
  鱼安见她神色不对,也上前看了看,禅房中与年轻禅师讲经说法的竟然是个陌生男人。
  谢罗依吩咐道:“你进去问问。”
  鱼安指指里面又指指自己,求饶道:“打扰别人,不大好吧。”
  “那你就在这等着。”
  鱼安想再争取一下,便道:“为什么非得要小的去问个明白啊?”他觉得既然人不在里面,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谢罗依秀眉怒竖:“因为都是你帮着你主子到处招蜂惹蝶!”她几乎是咆哮的,唯一不同的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更加可怕。
  望着她板着脸拂袖而去,可怜的鱼安只能杵在门口,他知道自家娘娘生气了,气得非常大,敢情先前的好心情都是装出来的。这恼人的殿下到底跑哪去了嘛,他欲哭无泪,只能恨恨地跺脚宣泄情绪,半句抱怨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一团怒火的谢罗依在寺庙中乱晃悠,恨恨地将帷帽摔在地上,差点扯歪了头上的金玉冠。
  几个过路的小沙弥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她意识到失态,报之以微笑,脚步一转往山上去,再被他们盯下去她会把持不住自己——把持不住想打人。
  她也不知道为何火气会如此大,难道是日头太烈?
  摇着折扇一路上山,即便是躲着日头走脸也被晒红了,身上更是香汗淋漓。忽见山道有一条小岔路,路的两旁树影重重,不觉好奇拐了进去。
  小道的尽头有一颗大槐树,树下是围着一圈矮栅栏的竹屋。
  她好奇地拐过去,推开竹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并没有人。虽然没有人,但她闻到了脂粉香,是御兰阁的谪仙滴露香粉。
  她对这块香粉记忆尤深,经常断货不说,价格还贼贵,就连她自己也只拥有过一次而已,而那一次是从当时还不是俪贵妃的全家小姐手中抢来的。
  她突然想到这件陈年往事,想到她和俪贵妃为了一块香粉争的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而就在这偏僻的山里竟然有人用着如此稀有昂贵的香粉,简直是不可思议。
  竹屋左右两个里间只有一张床,虽然简陋但被褥柔软,并排摆放的两只枕头上残留着谪仙滴露的香味,有几根长头发落在褶皱未平的褥子上。
  没来由地心猛跳了几下,桌上除了胭脂水粉外还有几张花笺,写着几句婉约词,像什么“琵琶弦上说相思”,又像什么“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又是“凄凄惨惨戚戚”……
  翻了几下她便将花笺丢开,都是些酸腐之词。
  谢罗依越发好奇此女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翻衣柜,衣裳倒是朴素,只是里头夹着一件也太眼熟了吧。
  拽出这件衣裳她如被人狠狠地捶了头,一阵眩晕,急忙扶住了柜门又仔细看了一遍,这真的就是当日清越郡主离开王府时穿的衣裳,而更令人眩晕的是,旁边还有一套男服。
  她颤抖着将这件男服拽在手中,触手轻柔丝滑,是亵衣。
  “你在干什么?”
  背后响起冷冷的声音,她一回头看见一张更冷的脸。
  等不到她的回答,澹台成德皱起了眉头。
  “她们人呢?你又将她们弄到哪去了?”
  他的脸在她眼前重叠着出现了数个,回过神来时,只见到一张颇为不耐烦的脸。
  她扔下亵衣,摇着折扇笑道:“殿下那么聪明,不妨猜猜看。”
  “没空陪你玩。”澹台成德口头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发虚。
  “玩?”谢罗依笑意更深了,只是她明亮的双眸中半点笑意都没有,“殿下陪玩了那么多天,如今连陪妾身说说话都不耐烦了?”
  他听出她话里的怒气,换了种委婉的方式问道:“我问你刚刚有没有见到她们?”
  谢罗依故意道:“她们是谁啊?”
  澹台成德面无表情:“清越主仆。”
  她故作吃惊道:“清越在这儿?!”
  他嗯了一声。
  她陷害道:“她这是要跑来和小和尚们私通啊!”她好像忘记了是她将她们弄出临川王府的。
  澹台成德道:“你能不能……”
  “深山老林的,她们大概被野兽叼走了。”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澹台成德无语。
  “或许她们在山顶看风景一不小心被风吹下去了。”
  澹台成德见问不出所以然,转身就走。
  谢罗依叫住他:“殿下不如放下架子求求妾身,说不定妾身心情好,能告诉殿下她们在哪儿。”
  澹台成德本已有了判断,觉得清越她们不见了与她无关,如今又听她这么说,心下起了怀疑,头脑发热更加不悦:“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与你解释过了。”
  “解释什么?”谢罗依仍旧挂着笑,心里却一阵阵的抽痛,她抚掌轻笑:“殿下可没与妾身解释这连日来音讯全无,是在这佛寺后山与人交/媾/缠/绵啊。”
  “放肆!”澹台成德断吼一声,他没想到她说话能如此下作刻薄。
  谢罗依笑得更开心了:“殿下怎么脸红了?被戳中了,害羞了?”
  “谢罗依,你不要太过分。”他哪是害羞,明明就是被气的。本想解释的,但想起前几日的事便又作罢了。
  “你就算将她们藏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她们找出来。”说完毫不留恋地走出了竹屋。
  谢罗依站在那儿,折扇捂着嘴笑着,眼眶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红颜

  
  谢罗依站在窗口看着他走远,忍不住回忆起与他在一起的大半年时光,似乎在自己误会时他从未如此冷落过自己,人前他们虽常爱演戏,但人后他们总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可是今天怎么了?他是没看出自己生气了,还是已经懒得再管她有没有生气了?
  她摸不着头脑,鼻子又痒又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澹台成德还没走到大槐树下就被人拦了下来,为首的竟然是听了尘讲法的陌生男子。
  谢罗依吃了一惊,胡乱抹了抹脸,跟着跑出了竹屋。
  陌生男子看到谢罗依,微笑道:“王妃娘娘怎么亲自来了?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去见陛下吧。”
  澹台成德回头厌恨地看了她一眼,谢罗依知道这人定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栽赃陷害引起误会呢。她不敢反驳,这事已经不是夫妻吵架争风吃醋了,而是上升到了性命攸关的高度。
  皇帝定是知道她隐瞒了清越郡主的事,这下要找自己算老账了。如今澹台成德恨自己,更不能指望他护着,得想办法脱身。
  “陛下日理万机,见妾身无意义。”说完就想开溜,没想到被澹台成德一把扣住。
  他冷着脸,看也不看她:“既然陛下相邀,你怎能不去。”
  她挣脱不掉,只能对陌生男子喊:“你谁啊,我们凭什么要跟你走!”
  陌生男子道:“下官是羽林军右都统裴理。”
  是他们抓走了清越!
  她想跟澹台成德好好说,可澹台成德偏偏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拒人于千里。
  裴理笑嘻嘻地将两人请上车,一路上他没有看她一眼,更别说说话了,谢罗依气闷,索性也不理他,七月的日头下大车上如同冰窖。
  进了宫夫妻二人在延英殿候着,这一候就候到了天黑,皇帝还是没来。谢罗依站不动了,干脆跪坐在蒲席上,恶狠狠地瞪着澹台成德。
  澹台成德在她凶狠的目光下无动于衷,脸不红心不跳依旧站得挺直。
  谢罗依眼睛都快瞪酸了,怒道:“你是不准备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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