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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仟泠终于来了一次酒楼,这是她自幼想要来的地方,每每听到从那些说书人口中传出来的传奇人物以及神话故事,都让她充满了向往。
可惜今日来晚了说书人已经收起书本回家吃饭去了,她也没能听到那关于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委实有些遗憾。
此时酒楼外人声喧闹,热闹非凡,不少天黑才出来的小摊贩的叫唤声此起彼伏。
酒楼内也极为喧吵,来往的游人过客很多,自店铺进来,都没有一桌空出来,热热闹闹,人们就着花生、酒水划拳,谁输了谁喝,没一会就醉倒了一片。
这下层也就是给平凡人家吃喝玩闹之处,上层都是单独的厢房,供贵客住宿吃食之处。
楚仟泠嫌下层太多吵人,那混合的汉腥味又着实刺鼻,随手在掌柜处丢了一银子。
掌柜的为难的说:“客官,小店已经没有房间了,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楚仟泠冷冷道:“是本公子钱给得不够?”
“够够够,只是真的没房了……”
“没房就给我腾出来,别浪费本公子的时间!”
掌柜瑟缩着没敢动,在楚仟泠越来越冷的眼神威压之下,只得带着店小二上楼去与客人交涉,还是给楚仟泠腾出来了一间房。
她满意的上楼,坐在窗口恰好能看到牛郎织女星,看着这两颗星被拦在了天河的两边。
可惜了两个璧人。她很羡慕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却又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悲剧感到惋惜,要不是有王母娘娘的阻拦,他们应该能很幸福吧!
琐灵很贴心的将糯米团子放在盘子中,将容颜醉的封口打开为楚仟泠斟了一小杯:“公子,酒喝一小杯以怡情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楚仟泠不耐烦的说。
“是。”琐灵拿着楚仟泠给她的银子,喜滋滋的一个人出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抬起酒杯,轻轻小酌一口,那入口时的灼烈烧的楚仟泠直吐舌头,那股劲过后暖意一点一点自胃里升起,这还是她第一次品酒,果真不辜负它那绝世美酿之称。
不多时,那小小一杯就已经在楚仟泠的腹中,可她觉得还不够,支起身子将容颜醉整瓶的拿在手里。
当一瓶都喝下去,楚仟泠只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像一团轻絮漂浮在空中,迷迷蒙蒙中睡了过去,浑然不觉房间外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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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已修)
砰——
半梦半醒间,似乎是窗棱子被狂风吹倒了。酒后让楚仟泠整个人都有些晕眩,眼睛睁开看什么都是重影,刚张开口喉咙就像被烈火灼伤一样,又痛又干,嘶哑着喊:“琐灵,我要喝水……琐灵?”
没人应声。
这人也不知跑哪疯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没人也只好自己支起疲软的身体,跑到檀木圆桌前抬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咚几口喝完这才感觉好多了。
正撑着桌沿晃神,砰——
她的房门被人以大力推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捂住嘴按压在床上。楚仟泠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人,这喘着粗气的人不就是白天遇见的魏尧吗?
魏尧眼眶猩红,有热汗止不住的从颌角淌下滴到她的脸上,散发着一股咸腥味。
楚仟泠忍不住往坏处想,他莫不是被人下了那什么……合欢散。这个念头一出来,吓得她奋力挣扎,一脚踢到不该踢的地方,疼得他闷哼一声。
魏尧咬着牙:“别乱动,有人在追杀我,你只要配合一点就好了。”
被捂着的嘴唇微微一张,尖利的小牙一口咬在他的掌心,魏尧一个猝不及防放开了手。楚仟泠拿出帕子嫌弃的擦着魏尧留在她嘴边的味道:“配合要这么配合?要是没人追杀,本公子有权怀疑你因为白天的事情报复。”
被推开的魏尧,没有了刚刚才进来时的那种全身紧绷,稍微放松的靠坐在床上:“要是这位公子不信魏某,魏某也无话而说,不过还请公子仔细听听屋外的声音。”他眼里的讥讽很是明显的,下颌向屋外点了点。
楚仟泠存疑,但还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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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是嘈杂,许多人都在大喊大叫。
“快跑啊!杀人啦!”
“快快快,走,不能呆在这了!”
“一间一间搜,外面都是我们的人,谅他插翅也难逃,只可能在这酒楼的某个角落呆着。”
“是!”
一声令下,只听得旁边的厢房被粗暴的打开,玉瓷器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的清脆声,以及掌柜的那痛心疾首的声音:“我的上好青松瓷盘啊!我花高价买来的青花瓷!你们这些强盗!”
魏尧嘴角含笑,嘲讽意味明显:“这位公子听见了吗?可还不信魏某?”
楚仟泠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魏尧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
楚仟泠顿时瞪大眼睛,眼睛向下看去,魏尧一只手按压在她的胸口,一只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怎么这男子的胸软软的?
魏尧忍不住想。
她还没来得及控诉,魏尧拉过一旁的被子,压着她耸动起来,楚仟泠牙缝中蹦出一句话:“魏公子这么饥渴?你居然连我一个男子都不放过!”
魏尧笑了笑,满是黠促的看着她,低下头在楚仟泠耳边张口说话:“公子有所不知,魏某是断袖,只好男。”丝丝热气喷涌在她的耳廓,带着痒意,她不自在的扭开头。
终于,刺客找到了他们这一间,宽敞的茶水间没有人,他直奔卧房,只见那高耸的棉被一动一动的,不用想就知道在做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魏尧从棉被中喘着气,额角全是累出来的汗,淡定自若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滚出去!”
刺客也是个没经历人事的小伙子,顿时耳朵充血目不直视的转过身,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抱歉,打扰两位的雅兴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还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怕别人进来再看到那不雅的画面。
刺客从两头汇合集中在他们的房门前,一个个都摇头。
“左侧厢房没有。”
“右侧厢房也没有。”
刺客头盯着面前的屋子:“这间。”
年轻刺客红着耳朵摇头:“这间也没有。”
刺客头不愿浪费更多的时间,手一挥一群人如流水般退去。
直到再也没有动静,楚仟泠才一把将身上压着的男人推开,直起身素手一扬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魏尧眼疾手快的挡住,谁料到,这只手挡住另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左侧脸上,没一会就火辣辣的疼。
楚仟泠拉好刚刚一番扭扯中被弄乱的衣物,狠狠地盯着魏尧:“登徒子,流氓,不要脸,下流胚子!”
她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用出来了。
大拇指抹掉嘴角被楚仟泠打出来的血,没想到这人看着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打人下手还真重。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扇巴掌,眼里泛着阴冷,像一只看到猎物的鹰死死的看着她,只等俯冲而下将猎物捕捉:“公子不也是一个男的,被摸一下胸不是很正常?”
楚仟泠:“谁告诉你我是……”顿时梗住,“谁告诉你我是男的。男的你就可以摸我的胸了,男男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魏尧拱手:“原来这世上还有男男授受不亲这个词,受教了,受教了!”
深吸一口气,楚仟泠忍住一拳头砸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的冲动,要是一不小心把人打坏了,还要进官府,忍住,一定要忍住,否则身份就隐藏不住了。
琐灵听到酒楼出事时就一路慌张的往回赶,急匆匆推开门时,就见床上坐着一个男子,看着有些眼熟,但烛光昏暗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公主则一个人气呼呼的坐在镂空圆凳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
“公……公子,您没事吧?”
“这不没死?”
“……”
琐灵很尴尬的站在一旁。
气氛一度很尴尬。
许久,楚仟泠转过身,问琐灵:“阿福,马匹准备好了没有?”
一时间没晃过神阿福是在叫自己,琐灵半天才回答:“啊?嗯,准备好了,就在酒楼的马厮。”
茶壶里的最后一杯茶喝下肚,提起之前还剩下的一瓶容颜醉,气呼呼的走了,跨过门槛时还不忘回头瞪给坐在床上的人一眼。
下楼时,恰巧碰见左肖拉着下午在集市和自己争抢荷包的那个女孩子急匆匆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向上走。左肖也没想到能再遇见,很知礼的问候:“王公子,好久不见!”
“左公子。”楚仟泠颔首回礼。
“王公子这是要走了?”
“有点急事,先行离开,左公子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