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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嫁 完结+番外 (谢书枍)


  “说起来,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我似乎也从未叫过你……”沈寂说着,想起了什么,长袖随着窗边的微风轻轻摇晃。
  “其实,我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吃穿银钱,谢谢你风雨霜雪来探,谢谢你曾给予我的怀抱。”
  自沈寂记事起,他生活在别院。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儒雅男子敲响别院的大门,留下吃食书籍等。
  那个身影是他在可以看见的时光里面,记忆最深刻的瞬间,来匆匆,去匆匆。
  就是沈从兴,他该叫父亲的人。
  沈寂最开始学会了三个字很简单,是“为什么?”
  那天是个雪天,他躲在门缝,在院门口的雪地上写下为什么。带着怨气,不解,孤独,无奈的“为什么?”
  到了如今,沈寂仍记得当时看到这三个字时,面具下那双复杂的眼睛。他坐在地上,灌了一坛酒之后直直的躺在雪地上。
  “为什么?”略带沧桑的声音,回荡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我离你远了,你才能自由的活着,哪怕苦一点。”
  沈从兴那时已有白发,凌乱的被风吹着,躺在地上的身影充满了无奈。郡府世子为俞氏长滞扬州,为了杨羽舒母子的性命,沈从兴日日做戏,再不复少年儿郎的英气。
  沈从兴清醒的时候也会抱着沈寂,握着他的手写下父母的名字。糊涂时也会搂着他,流着泪抱歉。他改变不了别人,所以总劝自己熬着吧!活着就好!
  他以为,只要远离,便能在皇权之下活着。
  可他忘了,宫里长大的孩子。他们更崇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想到人生最灰暗的日子,沈寂长吁一口气,让自己看着是笑着的。
  “那些谢谢,在我还小的时候,我选择原谅你。如今,我只觉得你怯懦。你但凡某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不幸。说到底,你只是不敢反抗……”
  不敢反抗权力,不敢忤逆父母,不敢放下过去,不敢迈步未来。
  床上的沈从兴蜷动着手指,斑白的鬓发垂在耳边,眼皮浮肿,微微张开,蠕动着唇角,说不出一句话,那双浑浊的眼中似有光滑过,对着沈寂。
  沈寂坐的累了,斜靠在椅子上,双手无意识的下垂,落在腰带上,上面坠着出门时阮绵书死活要系上的玉佩。把那润手的白玉握着,沈寂脸上带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开心。”沈寂出言,说不出的平静。
  再大的怨,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散尽,如今他不是一无所有的沈寂,也不再期待那个所谓的家庭。
  沈从兴一震,浑浊的眼眸落在沈俞矜贵的面容上,脑子里面嗡嗡一片。
  却听沈寂道:“因为你想不开,你记着心悦之人一辈子,却忘了陪你岁岁年年的俞氏,也曾满心欢喜的等你。”
  “静慈师太要的是放下,俞氏要的是真心,我与沈俞要的是爱护。可你……一个都没有做到。”
  “二郎。”沈从兴挣扎着,终于叫出了两个字。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沈寂,似乎被什么冲击了一样。
  他的醒似乎在沈寂的意料之中,沈寂摸着玉佩,漫不经心的笑道:“你还是醒了,这要是不醒,那你的心便是真的没用。”
  榻上的沈从兴面带急色,微微抬起的手又掉在床上,口齿不清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沈寂讽刺的笑道。
  “她要杀你,我……阻止,被毒……我想对你好,我是你……父亲。”沈从兴面部充血,这次中毒伤了他底子,挣扎的模样甚至有几分行将就木的感觉。
  他仰着脖子,直直的看向沈寂,焦急的被汗濡湿了后背,窗外的风吹着,冷飕飕的。沈寂的话他听到了,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想,也不敢想。
  一辈子很短,如今沈寂都娶妻了,他也不年轻了。要是错了,可能就是一辈子回不了头了……
  沈寂抬头,和沈从兴相似的眉眼之间带着讽刺,摆手道:“本也不期望你认错,既然你醒了,该说说正事了。”
  沈从兴不解。
  “年后,我会搬出去。这里住着,我觉得恶心。”夫妻不是夫妻,父子不像父子,每个人都伪装的恶心。“如今我瞎她疯,该讨的我也讨了,日后只要她不动,我便不动,她要是找死,我不介意送她一程。只愿日后,不复相见。”
  ……
  药房里面,阮绵书坐在蒲席之上,额头被一四角帕子遮着,里面隐隐有血珠渗出。隔着镂空的雕花屏风,沈俞肃目而立。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方才他只见俞氏从父亲院子经过,本是面色不善,后来竟笑起来。
  走近一看,便是阮绵书倒下台阶,红雪落荒而逃,被俞氏护着离开。
  不用想,定是红雪。
  阮绵书坐的累了,靠着软枕,丫鬟从身后给她缠着纱布,手臂被吊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冲鼻的药味让阮绵书很难接受,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觉得这些疼还是值得的,毕竟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让俞氏开心一会儿吧!
  “好,劳烦兄长了。”
  沈俞被她的感谢说的臊的很,朝她行礼道:“对不住,我这就去菊英园抓人。”他走的风风火火,一出门脸上便染了寒霜。
  他一走,阮绵书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便听见熟悉的一声碰撞声,她躺下的动作一顿,抬眼果然看见沈寂站在门口。
  沈寂虽多是面无表情,可这样眼带煞气的时候还是很少的,阮绵书说不出的有几分心虚。
  “你怎么来了?”
  本是站在门口的沈寂,闻言转向她,目光不善的瞪着她,闻到空气中药味之中夹杂的血腥,眼底阴云密布。
  阮绵书看看他,又看看明显慢了许多的丫鬟,伸手自己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结,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发声。
  “你出去吧!”
  阮绵书将丫鬟打发出去,身子坐正看着沈寂,“你们说完了?怎么不叫人叫我,叫我……我就自己过去了。”
  沈寂冷哼一声,冷着脸朝阮绵书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兀自伸手,在摸到她头上的纱布时眼底一片冰寒。
  “疼的……”阮绵书躲着他,试图躲过他的手,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冷。
  沈寂手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突然掐着她的后颈把人拽近,那胳膊上的纱布自然也没有藏住。
  伤口一个没有藏住,沈寂许久之后松开她,沉声道:“怎么伤的?”
  阮绵书心虚的躲着他的视线,“我自己伤的,就是……”
  “你当我傻吗?”沈寂克制着,声音有些瘆人,满脸的不耐,“自己说还是我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阮绵书抿唇,伸手轻轻拉着他的袖子,沈寂冷眼不动,阮绵书就挪着自己坐近了些。因为手上不便,中间一个人的距离移动的有些艰难,沈寂按着她的肩膀,“笨死你算了。”
  却是自己主动坐了过来。
  “说吧!”沈寂刻意靠近她,“这般遮遮掩掩,难不成你在害怕?”
  阮绵书眼神微动,攥着他的袖子绕在手指,明显的紧张,“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寂敷衍的“恩”了一声,说了再说。
  许久,阮绵书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是我自己摔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和红雪说话的时候,徒然觉得身后似有冰冷的视线盯着她,这目光不善,一下子就让阮绵书从思索中回神。
  从红雪极力掩饰的眸子里面,阮绵书看出了此人来意,电光火石之间,阮绵书抓着红雪的手身子往边上一倒。
  却是忘了,两日早已从柳树下来到凉亭,身后是两层台阶。
  俞氏的笑声就在身后,阮绵书捂着额头看着她示威的眼神,假意晕了过去。
  “红雪手上有证据,她不能出事,且红雪要当证人的……我只能保她,只是皮肉伤,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策反红雪本是意外之喜,她一时得意忘形没有顾虑到时候,这次差点露馅,好在红雪本就与她有仇,俞氏应该会相信。
  说完,沈寂手在她脸上抚着,眉宇之间带着笑意,阮绵书不知他如何想,讷讷道:“你生气了吗?我日后不会了……”
  “是。”
  沈寂徒然掐住她的脸,两人距离很近,这才看清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微微讽刺,“我生气了,用你流血换来的东西,从来不是我在乎的。”
  沈寂看着她,嘴角擒着笑意,眼底却是冷的,“我在乎的……你又不在乎。”
  他在乎的,从来只有一个阮绵书。
  阮绵书一愣。
  沈寂没有明说,阮绵书隐隐猜出了,伸手想要抓他的手,沈寂却突然站起来,转身走了。
  那背影,隐隐落寞。


第四十章 分家 带不回沈寂,她就一剑……
  隔着几步的距离,阮绵书目光从沈寂身上移到自己挂着的胳膊,不由得心里一慌。
  “沈寂。”
  顾不上身上伤口,阮绵书撑着站起来,朝着沈寂的方向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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