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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旁人不解他这一笑,玙郡王却晓得近事,想卓清侯身畔亦有霄音了,笑而未言。
  穆澈又问周容川表字,以及他家乡有什么风味特产。
  新晋的探花忍不住想,都传说卓清侯为人随和好气,果然不假——回言称草字纳之,又将霄州特色之物说了几样。
  闲言少选,玙王往昭德殿去,穆澈便往内中帮忙晒书。
  周容川随在其后,一进崇文馆,不由吓了一遭——平日堪比和尚庙的地界,今日里多出许多丽妆粉黛的宫娥,围在半圆的沉檀长案前,仿佛半池深塘中挨挤的肥莲。
  小妮子们都说怕人手不够来帮忙的,可都悄拿一双含波眼儿,将那日光金渡之人偷偷瞄着。
  这会儿也没人怕日头晒伤面皮了,也不妨灰尘扑脏衣袖了,还有大胆的,敢将鸳鸯绣帕遗在清侯脚边。
  穆澈似见惯了,神色容常并不理会,反把探花郎看得咋舌。
  那做事的学士郎与穆澈相熟,殊无兢兢畏敬,走来与他说话,很是随意。
  铺展将毕时,一个巽官过崇文馆传话,圣上为回京述职的晋王殿下设晚宴,令卓清侯暂莫出宫,于酉正至清晖阁陪席。
  穆澈捻着页脚的手指微微一顿,回身道:“知道了。”
  晋王风尘仆仆地回来,圣上特为他设宴,便知于运粮一事,圣上并未重责于他。
  不重责,数落敲打也是少不得的,帝王术,擅制衡,好比当日人前狠批了玙郡王,今日仍旧召来,安座在自己近侧。
  除此二王,倞王自然一同出席,此外便是卓清侯穆澈了。晋王对六弟的座次倒没什么想法,反而席间观察穆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如非此人出头,老贺与他订下的孝敬,这会儿已经全进腰包了吧,他也不必夹着尾巴回来这一趟。至于祾王,他那二哥,呵,此刻或许,已然入主东宫。
  而不是缺席宫宴,在王府闭门思过。
  他与祾王并非一母,晋王的母妃刘氏在他就藩前已过世。先时,晋王与先太子最为相好,长日结伴读书游戏,无话不谈。后来太子病逝,父皇每每见他,便思及爱子恸心难忍,渐渐的不再召他,日久便冷落下来。
  那时晋王不懂,父皇怎会为一往生之子,便对另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冷落如斯?那时他的母妃还在,他便去问,当时后宫仍为元德皇后举哀,母妃素鬓上一朵白花,憔悴如她不施粉黛的脸。
  母妃只对他说,那是触景伤情,语气里有倦然掩饰的敷衍。
  晋王于是更不懂,直至封藩去家,仍不懂。
  现在呢,他懂得父皇的心思了吗?晋王抬起微有松驰的脸,看向座上那尊贵无俦之人。
  六皇弟位次主座,身上的书卷才调与九五尊威如此迥异。
  大皇兄笑而饮酒,那霸道浮扬之气,亦不像父皇。他是负傲的,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为皇室之长、之尊!
  至于自己,也不像,远在雍梁贫瘠地的跛子老五,更远得没边了……
  ——父皇生平六子,除却早夭的太子,今日不在场中那个,最肖父皇。
  所以他选择那一个,他以为父皇也会选那一个。
  然而百官违拗不得的局面,被一个卓清侯扭转了。一个不入庙堂的卓清侯!一个片言轻左天子心意的卓清侯!
  晋王抬眼,恰与穆澈视线相逢。穆澈举杯颔首,向他示意。
  ——好一个端好无风露气的卓清侯!
  殿中适起舞歌,乐坊女史清喉曼妙,乃是《前有樽酒行》: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清酒以若空,催瑶弦,拂玉柱,看朱成碧颜始红……”
  待人人看朱成碧,一场金灯玉馐的宴饮方罢。
  穆澈恭送圣驾,而后出宫,等在宫门外的车驾中早备妥了醒酒石与干净衣袍。
  “还未醉呢。”微醺的穆澈笑言一句,让过洛诵的掺扶。
  上车后也未换衣,只衔了一方醒石在口中,慵慵倚臂厢案,定睫失神。
  马车尚未出皇城门,忽是一停,帘外响起人语。
  不多时帘角轻挑,洛诵双手捧着两串镂金兽角舆铃,“公子,倞王殿下言,是夜正逢消暑庙市,恐宫外人车拥促,特将车徽取赠公子,好一路通畅。”
  清薄夜色,只有穆澈认得出洛诵脸上的为难,洛诵言罢将头微微左偏,示意倞王座驾就在左近。
  穆澈静了一刹,指尖探至雕木窗扉前,忽失了委蛇兴致,收回手,只点点头,“挂上吧。”
  洛诵抿唇依言,车驾一路鸣珂而去。
  另一驾宽华车舆便停在去步数十的青玉藻纹砖上,送舆铃的长史回去复命时,免不得抱怨:“卓清侯得圣上赏识,却是这样不知礼数吗,殿下好心,他却谢都不谢一声。”
  倞王的心情倒是上佳,祾王禁闭,他实在没有理由心情不好。琉璃紫金灯照映一张春风醉草的脸,他大度地挥挥手,“负名国士嘛,总要做些清高姿态的,且自随他,咱们也走。”
  金吾驰禁,是夜京城百姓消病邪逛夜庙,尽管比不得中秋上元,也是热闹非常了。
  在皇城中还不觉,一出左安门,便见宝马香尘,裙展喧嘻,博戏担花,杂耍叫卖,处处流连耳目。
  倞王今日当真开怀了,庞运桥上走桥的男女众多,马车一时过不去,竟也能容让。
  反是羁金络玉的良驹傲恃惯了,不耐地啴鼻勾蹄,似要万夫莫当地踏出一条平川来。
  有大人牵住的孩童见了,兴奋指点道:“阿爹阿爹!胡马大宛名,锋棱肉骨成!”
  大抵小男孩新学了这首诗,见景便念出来,牵住他的大人见那宽厢车驾华丽非常,虽无宗徽,也必是大家士族,怕孩儿顶撞了,忙将他带远些。到底忍不住笑了,刮他小小的鼻头:“先生说了多少遍,不是肉骨,是瘦骨。”
  话音断续传进车厢,倞王振然一笑,马非胡马,可他觉得小孩的话很对——
  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
  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倞王已不年轻了,可他偏要学少年意气慨然击节,只为那一句:万里可横行!
  忽而他身子向前一倾,驷马没横行出去,又被人群堵住了。
  前头隐隐传来男女争吵之声。
  随行的长史吓得脸都白了。
  平时殿下出行,最不耐烦路上拥塞,偏偏今日赶上夜市,偏偏又将舆铃送出去了,还不知怎么忍到这时呢。
  晋王:你挡了我的路,我决定退出555
  祾王、祾王不在线……
  至于又没露脸的小吉祥:哎,一言难尽吧……


第56章 寤寐思服???皇宫很好?不如家好。……
  前头有人正在吵架。
  于旁观者而言,这就是场顶好看的热闹了,因为吵架一方是几个衣冠岸然的男儿,另一边却是位朱衣妙龄的女子。
  起因是几个游冶郎醉酒而归,人潮拥动兼之醉步不稳,碰损了一个摆卖宣炉瓷盏的地摊。摊主自然要他们赔,其中一个不屑道:“都是些仿制的玩意儿,少爷踩碎了是你的平安,麻利卷回家去不说,还敢要赔银!”
  那朱衣女子正好路过,见摊上之物虽为仿制,鹧鸪茶盏、鹦鹉酒盅也都可爱,听那厮不说人话,方才理论起来。
  莫看这几个小子流氓作派,还有读过几年书的。其中一人尚算清醒,往摊子上扔了一袋钱,而后睨着朱衣女子,似笑非笑道:
  “我这兄弟醉了,银钱已赔,只是女子理应贞静于闺阁,姑娘家中难道没有人教,这般当街吵嚷,成个什么体统。”
  都说笑面虎,绵里针,不留意时伤最深。过路女子本为一身挺括的朱色长袍,青丝更挽成男子样式,只在发间簪一只攒丝金钗。这副打扮,落在行人眼里当然稀奇,不过她容貌冶丽,也未觉得不妥,叫那男子一说,就好像失于检点了。
  朱衣女却不惧他,眉目也是一睨,平空多出几分风情:“这话说我呢?”
  男子冷笑:“曹大家作《女诫》垂训后世,身为女子,便该贞静曲从,有何说不得?”
  朱衣女挑目将人上下打量,嘴角露出几分鄙薄:“七尺男儿不论史集经济,成日将女子之言放在嘴里,可真叫我开眼。”
  她玉臂轻负,樱唇微扬:“若说那班昭么,一世的确做成几件事,说出的话,也未必全对。”
  男子眉头凝索:“倒要请教,有何不对?”
  朱衣女淡勾檀唇,腰间系的红玺双鱼佩在夜穹下晶莹流光,一如眸色。
  “曹大家续汉书,丽辞赋,助邓太后临朝问政,自己高官得显,这样一个青年英爽之人,晚年却作女诫,什么忍辱含垢不好戏笑,张口卑弱闭口顺从,岂非自相矛盾?”
  她的声音如泉水落石般可听,围观的人多半不解,只道这女子好一张俐口,好一分爽飒。
  那男子便诘问:“哦,若以你的意思,为女子者便不该敬爱夫君,便不该孝顺翁婆了?你们听听,这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吗?”
  “你这话是葫芦里换酒蒙醉汉呢!”
  朱衣女殊无羞怯,她生平最不愿听的,就是女子只当如何如何,既他人无理,自不客气,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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