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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 完结+番外 (月半口米)

  书名: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
  作者:月半口米
  文案:
  皇帝和皇后谈恋爱的故事。
  两个小菜鸡的相互暗恋,都以为对方是出于政治考量才跟自己成亲的。
  【白天 - 一派和谐】
  皇后:臣妾今儿下懿旨,为皇上充了后宫。
  皇帝:皇后如此贤德大义,朕心甚慰。
  【夜里 - 各自咬牙】
  皇后:这个该死的狗男人!是不是又翻牌子了!呜呜!
  皇帝:皇后成天给朕塞人,心里是不是没有朕!呜呜!
  排雷:
  1、皇帝有名义上的后宫,但双C。HE
  2、架空清,架得特别特别空,以脑洞为主。
  3、【关于自称】本文里,皇后妃子大臣对皇帝统统自称奴才。其实只有满蒙人和一些汉军旗人能自称奴才,汉人只能自称臣,所以奴才和臣不是传统文化意义上的那种区别……
  4、幼稚园小朋友的恋爱水平。
  5、轻松向正剧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果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皇帝敢翻牌子?
  立意:从细微处发现生活的美好,传递人间有真情的正能量


第1章
  这天儿来得可真是怪异,清早起来漫天的黑云沉甸甸地坠在檐顶,午后天爷赏面放了晴脸儿,才将命人将吊搭窗支了起来,乌压压的云霾又从四面八方聚拢,蔽了日头,遮得天昏昏的,瓢泼大雨来得迅猛,狂风卷着砸得棂花槅扇窗“啪啪”作响,洒了几个时辰将将才停住了,瞧这天色没准儿还得下。
  祁果新小臂搭在槛窗的踏板上,觉着润意抬起手来一瞧,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浸湿了袖口的蝴蝶缘饰,丝丝凉意透过暗花缎钻进去,湿哒哒紧黏着,糊在身上像另一层油皮儿,没来由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心下庆幸,还好她现在人在宫里,这要是放在家里,被那几位管带姑姑瞧见了,又得是一通好说教。
  回身掖了帕子来擦,隔着内檐槅扇听见茵陈在外间压低了嗓音问:“传过膳了?”
  这是在问养心殿的境况了。
  负责打探消息的是太监薛富荣,是祁公爷费了老鼻子劲儿塞进来的自己人,只要好处给得足,对祁果新绝对衷心不二。
  祁果新没吭声,伸长了耳朵,踮起脚往外挪了挪步子。
  薛富荣在禁城里混了有年头了,处处都有耳报神,他也低了声,“刚传了回点心,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
  祁果新叹了口气,没再听下去,回身坐回北炕上。
  没多意料之外,失落却也是在所难免。
  望望窗外的日头,未时刚过,皇上兴许得入了夜才过来。
  拖了引枕垫在腰后,眼梢里瞥着西洋钟混时辰,她不是个闲得住的人,自打进了这四四方方的金贵牢笼,怎么打发时间成了每日首要思虑,除了上太后那儿请安点卯是正经事,养了指甲戴了甲套,就连打络子做针线也不成事了,大把大把的时光需要虚度,百无聊赖,日复一日,眼看着大好青春年华澌灭无闻。
  抻直了手指,来回翻看着手指头上的玳瑁錾花甲套,这长长的指套究竟是富贵的象征,还是富贵的枷锁,恐怕只有亲戴上的人才能明了。
  适才将暖阁里的人都遣了出去,犯不着顾念姿态,祁果新极没形象地在炕上一出溜儿瘫到底,晦暗不明的天色昏沌沌的,空气中飘浮的灰烬仿佛都静止了,祁果新迷迷瞪瞪的,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头一回见皇上时的场景。
  他和五阿哥一道背了差事要出京,路过承顺公府,那会子他还只是住南三所的六阿哥,出行没现在这么多规矩,不用清场,祁果新得了消息,早早架了把梯子隔着女墙远远望过去,黑压压的几十号人,就数他在马背上最挺拔,祁果新一眼看中了他。
  刚瞧见个大致模样,就听见背后有人说“福晋来了”,吓得脚下一滑,撅腚摔了个大马趴。
  少女情怀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那眉眼都没瞧仔细的囫囵一眼,这人就在心中扎了根,那身石青色的马蹄袖箭衣夜夜入梦,直到后来有一天祁公爷给带了个西洋镜回来,她有了别的心头好,头一回心动才正式宣告压箱底。
  好感归好感,祁果新也没多存什么念想,毕竟对于他们这种家世背景的哥儿姐儿来说,亲事没多少可自己决定的份儿,京里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就那么些,甭管是上进的还是打漂儿的,嫁谁都是嫁。
  可后来听说要给他做皇后,祁果新是欣喜的,年少时那一丁点忽隐忽现的喜爱要死灰复燎起来也容易,只是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得来的婚姻原是变了味儿的。
  她得做好这个皇后,却不是为着自己,得是为了祁公爷、为了承顺公府、为了整个奇赫里氏。
  槅扇笃笃两声脆响,“皇后主子?”
  皇上来了?
  祁果新一骨碌从北炕上爬起来,忍忍没问出口,鼻音里“唔”一声,“怎么个事儿?”
  茵陈请示得小心翼翼,“皇后主子,奴才进去伺候您罢?”
  堂堂皇后,一个人搁屋里闷着,手边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么!
  “不了。”皇上还没来,祁果新丧气地瘫了回去。
  茵陈和皇后的脾性最对得上,若说薛富荣是为了拘着皇后不让太过撒欢儿,茵陈就是皇后干好事干坏事的最得力帮手。
  门外的宫女子再接再厉,“要不,您先进几口乌塔饽饽垫垫?”
  茵陈没说的话,祁果新明白,要是等着皇上来才用膳,得饿着肚子等到地老天荒。
  听不明白才好呢!想透了多叫人烦躁。祁果新恹恹地应了一声,“成罢……”
  烦不烦的是一回事,不能亏待自己是另一回事,这并不冲突。
  东西六宫住了那么多嫔妃,无论是换了谁,此时都该饿着,饿得越狠越好,将来再找个由头让旁人在皇上跟前提起来,要是再争气些,能直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饿晕了最好,这才显得人诚心,显得人看重。
  祁果新砸吧砸吧嘴,把一整碟儿软奶/子饽饽全咽了下肚,觉得撑着了,又起来遛遛弯儿消消食儿,全然没有忧心的模样。
  茵陈看在眼里,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位主子娘娘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头。
  吃饱喝足了,心里头没那么空落落的了,祁果新浑身上下顿时又充满了力量,觉得还能再等一等。
  这一等,又是半日的光景。
  直到听见禁城四面八方传来一迭一递的落钥口令,还是没见着皇上的人影。
  祁果新几番想问,却还是缄了口,“来了么”三个字生生压在喉咙里,在心中憋成一堵厚重的墙。
  她是皇后,不是那些巴巴盼着临幸的低位嫔妃。
  她得端着,得大气着,要是让人瞧见那急吼吼盼爷们儿的模样,可不好看相。
  薛富荣擦袖子打千儿进来了,“皇后主子,要不,奴才跑一趟养心殿?万一万岁爷有要事耽搁了,奴才也好知会您一声不成。”
  祁果新心口一松。
  得了,有人先出这句口了,这是底下人自己揣测上意的结果,不是她按耐不住不够端方大气。
  “唔。”祁果新装作不经意撩了撩眼皮子,示意知道了,“兴许要变天了,让苏德顺早早预备上油布伞,御前都警醒着些,千万别淋着万岁爷。”
  其实这不消她说,御前的太监都是活了千百年的人精,只是什么话都不带罢……好像显得她不是那么关心似的。
  心念一转,又叫住薛富荣,反复叮嘱道:“客气着打听打听,千万别催。”
  “嗻,奴才告退。”薛富荣左右一甩袖,倒着退行出去了。
  盼了一整日,这会子想到皇上要来了,祁果新反倒紧张起来了。
  大婚有程子了,祁果新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的皇帝丈夫相处。
  做皇后是门学问,祁果新现在连门儿都没摸着。
  就祁果新这四六不着万事不过心的性子,早前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叫福晋见天儿一通好愁,就担心她将来讨不了额莫克的好。结果一眨么眼儿的功夫,竟是要母天下了。
  公府上出去的小姐,规矩上是绝没得说,就这个性……给福晋急的,急哧白脸的就给找了好几位到年纪放出去的管带姑姑教规矩,直接放了话,让姑姑们戒尺随便抽。
  谁知规矩好练,性情难改。
  实在没辙了,姑姑为难地找上福晋,说:“您家这位姑奶奶,不说话往那儿一站一走一坐一躺,决计都叫人揪不出错来。”
  合着就是不能开口。
  福晋简直愁白了头,“端着”二字几乎成了口头禅,最后被祁果新搓得没了火气,颓然退到了不能再低的底线上,“我说姑娘喂,您就是装装样子也成啊!”
  要不是家里连生了仨哥儿,皇后之位说什么也落不着祁果新头上。
  祁果新心里愧疚,不着调没心眼子是本性,也不是她想改就能改的,只好按照福晋的意思,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装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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