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莲藏教在岭南的势力说起来是被镇压,但那毕竟是曾经的重要据点,十多年过去,多半已死灰复燃。
至于去西域……也有可能。大长公主都能与佘知公主有所勾连,容定泱未必不认识西域其他国家的人。甚至,也有可能出海和西域都是容定泱说来诳她的,说不得他会带她往东北的方向走。
总之,乔慈衣越想心里越慌。
乔慈衣想着,难怪这些年来,莲藏教一直没向容家复过仇,容定濯官运亨通,诸事顺遂,容家子弟个个都在重要位置,容家日益兴盛,成为当朝首屈一指的家族。
看来,容定泱的确是看重他这个弟弟,看重自己的亲族。
若是当初镇压莲藏教的是其他家族,以这些年容定泱的能耐,少不得进行大大小小的报复。
乔慈衣就道:“掌教,我舍不得皇后,不想离开上京。”
“只是舍不得皇后?”容定泱看着她道。
乔慈衣哪里敢提到别人,道:“是的,就是放不下女儿。”
容定泱看着她微红的眼尾,道:“我说过,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皇后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你早该放下她。”
容定泱将乔慈衣带到一排厢房处,让乔慈衣松了一口气的是,他道:“这间屋是你的,我住在隔壁。”好歹是给她准备的单独一间房。
然而,在乔慈衣进屋之后,他却跟着她走进来,在他带来的逼仄感之下,她身体一僵,慢慢道:“掌教还有事么?”
容定泱目光变深,乔慈衣自己不知道,她越来越美,那种举手投足间成熟妩媚的风情,让她像发着光的明珠般牢牢吸引人的视线,令他欲罢不能。
他便伸手抚过她的耳珠,道:“你明白的,我为何带你走。”
乔慈衣当然明白,尤其是她经历过人事,跟容定濯有过一段之后,更是了解男人的欲.望上来时有多冲动,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容定泱若是强要她,她除去一死,定然逃不过。
可是就这样一死,她又不甘心。
她不过是个莲藏教养大的孤女,真心疼她的人少,她得自己珍惜自己的命。
容定濯当初也没有娶她,后来是白歧用命换了她的命,她不想死。不想对不起白歧,更不想让女儿伤心。
容定泱朝她俯下身,乔慈衣不得不后仰,背部一下就碰到床柱,她连忙将手抵在容定泱胸膛,想将他推开些。容定泱却捉着她的手,道:“我的老师对你有养育之恩,他将莲藏教的一切都交给我,你自然也是我的。”
乔慈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去看容定泱的神色,道:“掌教的身份实在令我诧异,你……毕竟是磐磐的二伯,能否让我略作适应。”
她微微停顿,又道:“而且,我这两天心口有些不舒服,过两天好吗?”
容定泱垂眸看看她的手,明白所谓的心口不舒服,不过是她的借口。她害怕倒是真的,看看她此时在他面前是如何轻颤个不停,就可以知道。他道:“那就过两天。”
“嗯。”乔慈衣点头。再过两天,她的月信就该来了,便又能拖延几日。
容定泱在乔慈衣榻边坐了一会儿,深深看她一眼,慢慢起身离开。他没有立即强迫她,是因为想起很多年前,因为那次的强迫让她从此疏远他。
待容定泱离开,乔慈衣关上房门,赶紧上了锁,背靠着门大口喘着气。她离开多久了?容定濯知道她不见了,一定会找她。不知磐磐会不会知道,若是磐磐知道,会很担心她。
女儿怀了身孕,她并不希望让顾磐磐担忧。
乔慈衣这晚和衣而眠,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见衣衫完好,才放下了心。
容定泱带着乔慈衣又出发之前,她被侍女换了一副妆扮,衣裙也是新的,乘坐的是与容定泱同一辆马车。两人此时在外的身份,是一对儒商夫妇。
因为衣裳换过,乔慈衣身上的银钱也被搜走,就算离开容定泱,这天地寒彻的时节,也很难活下来。
但她还是想逃,只有逃了,才有机会。
马车走了半日,乔慈衣不知他们到底来到了何处,但是她发现这里竟有流民,说明离上京已有些远了。
终于,在他们来到一座县城时,乔慈衣总算知道了他们身处哪里,原来是往西南方向走的。
她在一家客栈里,而容定泱要单独去见什么人,她觉得自己的机会似乎来了。虽然有人看管着她,但是容定泱不在,她总能想些办法。
乔慈衣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好的运气,竟有人在客栈里打架,引来了捕快,还有人在暗中排查客栈,寻找一个女子。
她突然意识到,或许不止容定濯在找她,皇帝也在派人找她。只是她和容定泱的容貌都做了一些改变,她的衣裳也变了,恐怕很难被认出。
乔慈衣假装无聊,找店家要了纸笔说是要练字,还好容定泱不在,那看守她的侍女也没有反对,只是牢牢盯着她的举动。乔慈衣的动作却是极为灵巧,趁着侍女不主意,偷偷带了笔到净室,在净室将纸撕小,分别写了好些暗示求救的字条,在房间里藏了一小片字条,希望有人来排查客栈时发现。又从窗户抛了一片出去,希望被排查客栈的人发现。
她将剩余的小纸片,收藏在自己身上,寻找合适的时机,再设法向外送。
乔慈衣没有猜错。不止容定濯在全力找她,皇帝也给各地传了密报在找她。
容定濯甚至向皇帝那边告了假,亲自离京出来找乔慈衣。
乔慈衣做好这些事,刚巧容定泱就回来了,听侍女说乔慈衣要了纸笔,他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第135章
乔慈衣的字条就藏在袖中, 她与容定泱对视一眼,还好他没有说什么,只道:“走吧。”
“好。”乔慈衣跟在他身后进了马车。
马车行出一段, 车里异常安静,见容定泱似在假寐, 乔慈衣安心了一点。
在她心神松懈时,他却突然睁开眼,道:“把你准备的字条都拿出来。”
乔慈衣心下一突, 沉默片刻, 将衣袖里的纸片都取出。他伸出手,她就将字条都放在他手里。
容定泱看了看她字条上的字, 神色难辨, 问:“就这样多?别的地方还藏着么?”他目光锐利, 上下看看她。
乔慈衣赶紧摇头:“没有了。”发现容定泱的目光在她全身梭巡, 她怕他亲自搜身。
容定泱问:“跟我在一起, 就让你这样难以忍受?”
乔慈衣慢慢道:“我说了, 我只是不想离开皇后。”
容定泱没有再说话, 乔慈衣也没说话,她心下已觉无望, 容定泱既已知道她准备了字条, 那先前的字条也起不到作用吧。
所幸的是,只有乔慈衣藏在房里的字条被容定泱的人找到, 她从窗户抛出去的一片, 却是被其他的人捡到。
但容定泱既然有所察觉, 当即改了路线, 连马车也是从出县城时就换了一辆。
乔慈衣觉得他做事太周密,心里又有些心灰意冷。离京城越远, 她被找回去的可能就越小了。
过了两天,仍旧没有人来找乔慈衣,一行人来到一个村落安置。
又下了一场雪,外面天气太冷,虽然这家人是富户,但农家的房子到底御寒状况差,乔慈衣冷得一直坐在炉子边烤火。
容定泱对一路跟随的暗卫交代过事情,就进了乔慈衣的屋里。见她被冻得一直捂着膝,他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道:“今晚我跟你住。”
他是个身体很正常的男人,想要的女人就在身边,给她几天适应的时间,已是十分体贴。
乔慈衣听得懂他的话,没有做无用的拒绝。还好她估算的时间没有错,方才她就欣喜地发现自己来了月信,找了点棉巾垫上。虽然来月信时小腹很难受,但总算是不用害怕跟容定泱做那些事。
她便很快对他道:“掌教,我的月信至了。”
容定泱微微一怔,看看她的神色,这种事情她当然做不得伪。他闻言也只得将那股郁躁的火气压下去,叫了侍女来照顾好乔慈衣。
乔慈衣来了月信,全身发冷,容定泱就让她先在此处休息,留着人照顾她,自己则亲自去了附近的寒州一趟。打算等她过了这两天,再来接她。
容定泱不在,乔慈衣也无事可做,正在休息却听到开门边,她警觉地坐起身,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进来。
是莲藏教的左使,陆昭。
乔慈衣离开莲藏教的时候,陆昭还不是左使,而是当年那左使的亲传弟子。
乔慈衣和这陆昭也算旧识,在教中时相互也算有过来往。不过,两人这样久没见面,早已陌生疏远。
乔慈衣蹙眉道:“你进来做什么?”陆昭不知道容定泱对她的心思?不敲门就进她的房间,也不怕容定泱不高兴?
她知道,圣女最大的作用,还是作为精神图腾,宣扬教义,至于是否成为掌教的女人,也并非绝对。但容定泱显然是拿她当禁.脔看的。
陆昭答:“容定濯也来了寒州,是你设法留的线索引来的,你很高兴吧?”
乔慈衣不大敢相信,容定濯亲自来了?他来是为了找她?她只是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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