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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厂花抢亲了吗 (一只小火腿)


  春兰哪见过这架势,要是出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担待得起。她也顾不得张炳忠大婚了,连忙跑到门口,和管事的急急忙忙交代了叶妙安的病。
  消息长草一样传到张炳忠耳朵里,他过不来,心疼的要命。以至于接亲路上,脸上都像挂了寒霜。
  红烛漫天,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原本是小两口儿甜甜蜜□□房夜,但张炳忠的心思不在这儿。他急急地喝了交杯酒,就把喜服换下,提靴准备出门。
  叶妙婉急忙问道:“夫君,你去哪?”
  张炳忠头都没回,只管往前走。
  烛光映在叶妙婉一片红红火火,她顾不得许多,连忙拉住张炳忠的袖子,温婉地说:“今天可是你我二人大喜的日子……”
  张炳忠听出其中有深意,顿住脚步,回过头去。
  叶妙婉眼中好像希望被点燃,她望向张炳忠。
  “夫人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张炳忠说完,把袖子从叶妙婉手里抽出来,出了门。
  良久的沉默,随后叶妙婉温柔神色不在,“啪”的把杯子摔在地上。听见动静想进来伺候的丫环,看着主子奶奶一脸狰狞恨意,吓得没一个敢上前来。
  ***
  小院里已掌了灯。
  叶妙安喝了药,额头上微微腾起一层薄汗。
  春兰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松了口气:“可算是好些了。”
  说完起身,想把叶妙安喝剩的药渣倒掉。
  “等等,把碗给我。”叶妙安欠起身,拦住了她。
  春兰有些诧异:“都喝完了,要这个干什么?”
  叶妙安笑笑,只是接过碗,放到床头。
  春兰有些幽怨地说:“姑娘都变得我有些不认得了。”
  叶妙安正要开口,传来一阵叩门声。
  “叶姑娘,药可吃了?”
  说话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张炳忠。见到是他,春兰不自在地退了出去。
  灯下看美人,是世间第一享受,而病美人更甚。叶妙安好像一朵柔若无骨的花,少了他的呵护,一天就凋零下去了。
  张炳忠不禁把声音放地更轻些:“病可好些了?”
  叶妙安恹恹地躺在床上,努力撑起个笑:“好多了,谢过张大人。”
  “我今天没能第一时间过来……”张炳忠清清嗓子,想要解释,却被叶妙安打断了。
  “我都懂,没事的。”叶妙安说。
  “你不怨我了?”他有些意外。
  怨是怨不过来,左一个叶妙婉,右一个春兰,以后这单子上的名字只会越来越多。更何况叶妙安已经断了与他儿女情长的心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叶妙安微微一笑:“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为何要怨你。我今天躺在床上想,要是自己去了,最后悔的就是没能与你长相厮守。”
  张炳忠松了口气,不禁大喜:“放心,我定让你长长久久的活着!”
  这话题有点沉重,他看桌上有摊着拆开的针线,便随口道:“听说你精于女红?怎么病着还做这些。”
  叶妙安笑道:“那是春兰做的,我有日子不做了。”
  “哦?我还没问,你在李准那里,平日间都做些什么?”
  叶妙安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可做的,读读书罢了。”
  “读书?”张炳忠语气里隐隐有不快。
  叶妙安一愣:“张大人才学八斗,不希望自己的红颜知己,也是懂诗书的有德之人么?”
  “圣人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叶妙安道:“但若是不看书,又出不去门,如何知晓外面的世界?”
  “女子不安于室内,总想着外面做什么?”张炳忠眉头紧锁。
  “那若是我想读呢?”叶妙安步步紧逼。
  张炳忠不想和她争辩,叹了口气:“李准这厮心思恶毒,专要教坏你。”
  是了,女人合该做菟丝子,依附于人。越是娇弱,越惹人怜。张炳忠要做她的救世主,盖世英雄,青天老爷。
  但叶妙安原以为张炳忠与旁人是不同的——至少在她朦胧的悸动里,这个人应该是不一样的。她和他有过”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2]的默契,那一页飞鸿,一点温存,是她在黑暗中一缕求生的光。
  然而现在看,也没什么不同。全头全尾的男人没一个问过她是怎么想的,人人都道太监心思歹毒,反倒是李准……
  叶妙安突然有些不安,不知自己走了,他会作何感想?赵常会不会受骂,红玉有没有吃到那肉馒头?
  “你身子还没好,我不与你争了。”张炳忠不想破坏这良辰美景,到底是松了口。
  叶妙安回过神,笑了笑。好像毫不在意似的,提起了别的话题:“张大人,你可知三日后,是个什么日子?”
  张炳忠掐指算了算:“今天初四……三日后,可是七月初七?”
  叶妙安突然一脸娇羞的把头扭到一旁,两只手绞着被子边,不肯出声。
  张炳忠看她的反应,一下子开窍:“姑娘可是想与我共度七夕佳节?”
  叶妙安飞红了脸,半晌才说:“我如今有家难归,也就只能指望张公子了。听说泓月桥畔现红月,便能看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不知是真是假?”
  好家伙,从“大人”到“公子”,称呼都改了。张炳忠被这一声呼唤叫的心神一荡,忘记了先前的争执:“自然是真的,词里有写:金风雨露……”
  ***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3]
  京郊大营帐房内,死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把所听之言一字不差复述出来。
  “夫人真这么接的?”赵常一脸懵。
  “千真万确,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属下正趴在窗下,听得真真切切的。”那探子清了清喉咙,捏住了嗓子,有模有样的学起了叶妙安的声音:“金风玉露……”
  “够了。”李准脸上五彩斑斓。
  赵常哪能叫主子难堪,立刻开始替叶妙安想托词:“夫人……夫人应是……”
  只是念叨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个屁来。
  好在李准自己找到了台阶下:“她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难处,被迫与张炳忠那厮虚与委蛇。”
  这话咬牙切齿地说出来,醋味十足,也就他自己信了。
  赵常抓住重点,问探子:“张大人可有欺辱夫人?”
  “那倒没有,两人说了会儿话,张大人就走了。”
  李准面带嘲笑:“他今日大婚,两头跑,倒是够忙的。”
  探子继续说:“对了,夫人还让侍女去了趟叶府……”啰啰嗦嗦地把中午那串事情也说了出来。
  李准听完那长篇大论的一大段话,目光沉下来,隐隐猜出了叶妙安的深意。
  赵常忍不住问:“大人,既然已经探查出夫人身在何处,要不要现在就派人把她接回来?”
  李准沉吟片刻,摇头道:“我们要做的,是助她一臂之力。你且过来。”
  赵常得令,附耳过去,片刻之后眉开眼笑:“大人英明!”
  这厢还没说完,外面便有人来报,说京中有贵客求见。
  这让李准有些意外,深夜访客,何故前来?
  帘幕掀开,一身黑衣的鸿胪寺丞程效走了进来,他面容憔悴,清减不少。
  李准一见是他,心里便有了七八分数,一边引着他往里走,一边恭声道:“劳烦程大人挂念我,大老远跑这么一趟。”
  程效抻抻嘴角想笑,但是实在扯不动,只能放弃。
  两人在桌边坐下,程效嘴动了动,不知从何开口,李准便替他开了腔:“玄机先生可是那边有信了?”
  程效点点头:“看症状,庞贵妃患的不是寻常病症,是有人恶意下毒。”
  李准倒是不意外。昏睡不醒,指尖通黑,这要是风寒才奇怪:“玄机先生医术高明,自然能配出解药,保娘娘性命无忧。”
  没想到程效神色更为沮丧:“玄机先生说他曾和高僧云游四方,只在藏地见过类似的一味药,但此药并无解。”
  程效脸上带出悲戚愤恨之色,谈话间带出了庞贵妃乳名:“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要致晚娘于死地,她明明那么无辜!”
  陷入爱河的男人,看周遭的一切都像蒙着玫瑰色滤镜。
  李准懒得和解释,他口中那无辜的庞贵妃,也曾经设计害过其他宠妃,甚至……皇后的独子。
  “是谁倒是不难猜,能进到内廷的,大抵和宫中之人有瓜葛。左右不过宦官或者六宫里那几位的手下。”李准淡声说,“试问程大人,谁最怕太子登基,恨不得把他身边之人一网打尽?”
  见程效默不作声,似是盘算,李准继续说:“如今皇后娘娘念及旧情,铁了心要保刘宝成。想必圣上顾及她的颜面和那死去的孩子,多半不会重罚。你我既然是一条心,得想个法子,把幕后之人牵出来才好。”
  一语成谶。
  三日后,圣上下旨,左怀恩凌迟处死,当日驻守慈庆宫的内侍全部绞刑。刘宝成管教不利,被罚六个月俸禄,禁足于司礼监。
  看热闹的人围满了长街,刽子手把左怀恩扒光了,手起刀落,一片片血肉横飞。左怀恩没有舌头也止不住他的哀嚎,肠子留了一地,气却还没断,浑身抽搐成了一只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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