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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 (江予白)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戚如珪把囊塞回顾行知手中,趁着人多,没人注意他们,低声正色道:“你这香囊,傅侍郎身上也有一个。”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顾行知看了看,不屑一顾道:“蔺都贩售香囊的绣坊就那么几家,排开那些小摊小户,同家绣坊的手工类似,也是有可能的。”
  “话是没错,可我……”戚如珪越说越觉得古怪,说不上来的古怪。
  反倒是顾行知,还在为她多看了两眼那男人而生气。他怕又遇到一个徐祥,一个匡野,一个宋子瑜或公孙惑,顾行知觉得,自己就像待在一个四处漏水的屋子下,他随时得注意着哪个洞里流出水,哪里有情况,他就冲过去拿手死死捂住。
  他颔了片刻,道:“实在不行,你把它拿回去,慢慢看。”
  “可以吗?”戚如珪目色一凝,斜眼看往他的腰。
  “可以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顾行知随手解下,又塞回给了她,他冲着戚如珪露齿笑了笑,乖巧道:“那你现在可以喂我了吗?”
  戚如珪正要反驳,广元居莫名安静下来。风念柏撤了歌舞,对在场宾客道:“今儿原是七贵的宴,但在下还是做主,邀了傅侍郎与他的友人一同前来。各位还望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啊。”
  “咱们是不见怪,”底下有人应声起哄,“可也得要有脸来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大笑。
  戚如珪睨了眼傅临春,他并没什么反应。而他身后那位男人,因戴着面具,也看不出是何表情。两人干干站在厅中,任屋外光影投身,照得他们澄光荟萃,如若天人。
  “既是风家盛邀,傅某自当前来。只是刑部有点事,给耽搁了,来晚了一些,望各位海涵。”傅临春面色柔和,向在座各位揖了一揖。
  风念柏示意他们入座,傅临春并不着急,只幽幽踱到那位跟前,轻声说:“这位兄台似乎对傅某人很是不满,不如在下敬你一杯如何?”
  “少来!”那人一手推开递来的杯盏,愤慨道:“这不是七贵也就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喝了你这寒门的酒,我还怕沾了穷酸晦气呢。”
  “有话好好说嘛。”副座上的温澜拉着风念柏一起打起了圆场,发话的是梁家人,虽也不是七贵子弟,家里却有天下第一商号的威名,不是个能轻易招惹的。
  傅临春拦住意欲上前的裴云,定了一定,轻笑道:“那劳烦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您满意?”
  那人得了捧,愈发得意忘形:“寒门嘛,都是群臭老鼠,不如你就跟你这朋友,在这儿给我们学一段老鼠叫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一边说,一边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其他人听着,难免觉得滑稽。人群中只有戚顾二人无一丝喜色,座上的风家夫妇,亦满心错乱,不知该如何安抚。
  素来寡言的裴云发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人听到裴云说话,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他盯着裴云看了半天,戏谑道:“你家中父母见着你这样,不觉着恶心吗?”
  他问了问其余人,“你们恶心吗?反正我恶心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戚如珪有些坐不住了,她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相貌皮囊本是天赐,即便遭灾受难,也不该将这当做笑柄。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她那爱美的哥哥,如果他遇到了今儿这情形,一定会拔刀砍下他的头。
  裴云不会。
  他温良得很,缩在傅侍郎后面,像只生起气来也无伤大雅的兔子。与他截然不同的是傅侍郎,他看着春风满面,眼里却透着股难言的狠绝。
  广元居外阳光散退,天与地间一片灰白。丫鬟婢子们拉下四方竹帘,还是挡不住渐起的狂风。
  众宾客按住案上的杯筷,以防它们被风吹跑,戚如珪眯着眼,看着场中一片混乱,一股不安的念头蹿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蔺都晚报采访现场:
记者:请问被顾行知追求是种什么体验?
戚二:很烦,粘人精,醋王,幼稚狂,八折出售,稳赔不赚。
记者:请问追求戚如珪是种什么体验?
顾三儿:追求?追求是不可能的,都是戚二追我,我一直没有答应罢了(甩头发)
#狗男人最后的倔强#
谢谢观看。

  ☆、温澜

  广元居内, 死气沉沉。
  傅临春抬起杯盏,旋身一笑,得体道:“无论兄台吃不吃傅某这杯酒, 傅某还是该敬你一杯。”
  那人脸上浮出些怒色,刚要出言拒绝, 不料傅临春横手一抖,竟将送到嘴边的酒尽数泼在了他脸上。
  “你!”那人被泼得一身狼狈, 激了心火, 抬手要打。
  “我?”傅临春仍笑得用心,那笑让人挑不出错, “我什么我?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我泼了你。我没有认错人,也没有吃多酒,我很清楚,我要泼的就是你。”
  傅临春向前两步, 向面色尴尬的风家夫妇行礼道:“实在抱歉,扰了各位雅兴。回头傅某再向二位请罪。”
  他看了眼那人, 继续带着笑说:“你若不服, 尽管来找我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孰是孰非都有数。私了不行,那便击鼓入宫,请陛下圣裁,寒门与世家争缠了这么多年, 也不缺你这一回,更何况……”
  他顿了顿,“更何况你不是什么世家,左不过一个靠着野矿发家的商贾出身罢了,也不怪你,只认钱,不认字,连最起码的教养都没有,还在这儿丢人现眼,惹人耻笑。”
  傅临春字字带刀,语气却很柔。戚如珪分辨不出他在生气,还是在劝导。她很难从傅侍郎的表情、语气里看出他本真的状态,他永远不疾不徐,永远笑意和煦,连骂人都像在关心。
  那人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傅临春话里的讽意。梁家确实算不上什么乌衣子弟,可也是一点一点白手起家爬上来的。如今他能坐在广元居里与七贵平起平坐,绝不是靠着与人耍嘴皮子,所谓来日方长,傅临春敢踩自己,自有他一番苦头吃!
  那人沉住了气,像是被泼得反倒有些清醒了。他擦了擦脸上的酒,只留下一句“等着”,便离席而去。
  场中慢慢恢复了适才的热闹,气氛却有些微妙。众人心照不宣地回味着傅临春的那一番话,他说得没错,寒门与世家纠缠了十多年,也不差这一回。
  争执面前,人人都成了哑巴。
  傅临春与裴云坐回到位置上,彼此都看着心事重重。
  顾行知看戏似的看着傅临春耍这一通威风,觉得他好玩。想当初他也是与傅临春打过一架的,他是个什么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这种靠溜须拍马、献媚讨好四处横行的人,他怎么也看不上。顾行知总觉得傅临春假,有一种修饰感极重的“假”。他像活在云里的人,你看到的温柔与笑,都是面儿上浮着的云,你不知道云后头是雷还是电,又什么时候发作,一道劈死你。
  伪君子。
  顾行知嗤了嗤鼻,看着戚二目不转睛地看着傅临春他们,别有一番深意:“有什么厉害的,打又打不过我,只会逞口舌之快。”
  戚如珪听着他的话,有些别扭,她嘲讽说:“是啊,这偌大的蔺都,谁打得过你呢?除了宋家两兄弟能勉强与你过招,我看也找不出其他人了吧?”
  顾行知没听出她这是反话,还傻呵呵地应承说:“可不是,可我从不打女人,我顾家男儿,顶天立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有规矩在。”
  “不打女人?”戚如珪看着他黑茫茫的眸子,一脸认真:“你打我打得还少吗?”
  “你又不是女人。”顾行知强行嘴硬,拿起杯子,遮住脸说:“你就是妖精。”
  ……………………
  散了宴,戚如珪去后堂与温澜说话。
  自从她上任兵马司之后,和风家夫妇来往便少了许多。
  可她并没忘记他们曾对自己的好,戚如珪不是个能说漂亮话的,这点她很像临泉,只把好藏在心里。
  戚如珪坐在堂前候了半刻钟,才见温澜姗姗入门。有些日子没见,她更显知性了,只着一身浅紫色常服,插两根镏金钗子,像朵紫藤,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温澜的美不似风二那般清冷,也不似花贵人那般娇艳,她的美,像素茶,有后味儿,须得慢品,方见真章。
  温澜见着了戚二,摸了摸她的肩膀,心疼道:“你本就瘦,有些日子没见,怎么看着更瘦了?”
  戚如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咬唇说:“兵马司操劳惯了,跟一群爷们儿混在一起,比不上温嫂嫂保养得这样精细。”
  “我哪里精细,都是念柏隔三差五要我对自己好些。”温澜一提到丈夫,神色不由得怅惘了几分,她聚着眉,低声道:“念柏回蔺都还没半年呢,出了夏,要去蕃南了。”
  “蕃南?”戚如珪放下喝到一半的茶,“蕃南不是有顾老将军和他那两个儿子吗?风大哥去那儿做什么?”
  “我是个妇人,也不懂男人堆里的事。”温澜捂住隐痛的胸口,开口觉着艰难:“听说从去年初冬起,蕃南就有些不太平。顾老将军回京路上,还在六郡的地盘上遇着了流寇。在蔺都也没待几天,便匆匆回去了。这太平天都是一点一点击溃的,现在看着满蔺都和乐安详,不知哪一天,边境的战火就烧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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