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我不,媳妇我错了……
第38章 发疯
她突然回想到早上掉下来的那个蓝田玉圆环, 明明是夜忱身上的, 怎么会勾在她袖子上呢?
想来想去, 琬宁只想到昨夜带她回来,还殷勤铺床的婢子。
她虽没直接接触到自己的衣裳, 可她碰过床铺,那圆环上带着钩子,随便放在床上就可能会被刮到衣服的哪个角落。
琬宁蹙眉,好细碎的功夫。
绕了这么大圈,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她和沈辞的感情。
虽然琬宁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可显然那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沈辞并不信任她。
她曾以为无坚不摧的感情到了沈辞这里就变成了偷男人,背叛他,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许配给别人。
他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想让她嫁谁就嫁谁,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当陛下。
“呵……”琬宁冷笑出声,冷漠的神情倒吓坏了芳菱, 她小心翼翼问, “姑娘?”
“走吧, 还得借用你家娘娘的马车回京。”琬宁叹口气道。
芳菱知她心情不好, 只恭敬的引路,不敢多言。
她们走后,远处廊下目睹了全过程的苏珍葶一脸得意。
由婢女扶着, 她拎起裙摆下了廊阶,目光落在琬宁的背影上,吩咐道, “这几天你着人盯着林府,若林琬宁进宫,立刻透露给沈家下人。”
婢女书红扶着她的手臂,颔首领命,“姑娘不说,奴婢也会的。那林家三个姑娘,一个两个都乱成一团,这林琬宁也逃不掉。若是沈小将军知道她进宫,定会以为她去退婚了,到时候勃然大怒,婚事做吹,那面子也就丢大了。”
苏珍葶朱唇抿着,笑意直达眼底,满是得逞的愉悦。
*
沈辞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人躺在家中,屋里炭火烧得旺旺的,炉子上炖着姜汤,一股子苦涩味道。
沈辞撑起身子倚在床边,胸前火一般灼热,喉咙酸涩的紧。
他眯眼看着,外头冰雪消融,天气在渐渐回暖,阳光透过冰棱,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他眼里意味不明,瞧愣了神。
院子里乱哄哄的,下人进进出出,人声嘈杂。
管事十绥指挥着奴仆把聘礼箱子依次往里抬,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院子就快摆满了。
他拿着礼单挨个对东西时,听见屋里问道,“做什么呢,吵个不停。”
十绥笑着回应,“将军,早前从景州定的那些稀罕物件到了,正要往聘礼箱子装呢。这再过上三日,那就是下聘的大喜日……。”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道爆喝,“扔出去!”
十绥愣住,好像没听清,试探着问,“公子?这可都是你几月前就开始钦定的东西啊,景州陆运不好运,都是走河道的,费了这么些心力,您没说错吧?”
“闭嘴,我让你扔出去!”
这回十绥听懂了,哑然缄口,转身让那些奴仆停手,“都搬出去。”
不懂事的仆人不明所以,“掌事,真扔啊?”
十绥踹了他一脚,回头瞅了眼里屋,低声道,“你糊涂,让你扔就真扔啊?”
他走进了些,靠着奴仆耳朵,“将军犯病了,指不定哪天又去找,你先放库房存着吧。”
“是。”几十箱聘礼陆陆续续的又开始往外搬。
途中碎了个海运回来的缠枝海棠翠叶手炉,给十绥心疼够呛。
将军心疼小夫人冬天总是手凉,大价钱定制了好几个稀罕新奇的手炉,知道小夫人喜欢海棠花,特命匠人们描绘的海棠图样。
这一件件的都是将军的心意啊,眼下就这么碎了。
也不知道和小夫人闹了什么矛盾,聘礼都不要了。
但是为尊上的不说,十绥也不问,他只负责看好这些聘礼,不管是谁,将军总要娶个夫人回来的。
院子归于安静后,沈辞冷眼瞧着窗外,默了半晌,下床拽了件衣裳便出门去校场了。
东苑校场隶属于大业宫,平日由禁军看管着,常人不可入内。
沈辞穿了一身墨色家常外裳,径直朝里走被门口的禁军拦住。
他眯眼,亮了腰间紫金腰牌,语气不善,“睁开你的狗眼给爷看清楚。”
禁军看见长御两个顿时肃然起敬,行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沈将军恕罪。”
沈辞冷哼了声,大步朝前走。
他走后,另一个禁军兄弟走到跟前儿,调着笑,“吓着没?下次可注意点,这位霸王咱们可惹不起。”
那个被骂的兄弟擦了把汗,盯着沈辞高大的背影,“将军不穿官服,只穿了暗色衣裳还真没认出来,吓死我了。我记得将军自从订亲后脾气改了许多,待人都笑眯眯的,怎的今日这般暴躁。”
“别议论了,小心被听见,站好岗吧。”
……
校场面积极大,视野空旷,分为东西两个片区,沈辞径直朝东区走。
他走上台子,在案挂上提了把长缨枪,泛着银光的枪尖直指台上两个扭打训练的士兵,“去拿两个趁手的兵器,陪我练会儿。”
出拳的士兵赵瑜一怔,见是沈辞,心虚的笑笑,“小将军,别吧,我们才入营一年。”
沈辞半掀眼皮睨着他,“少废话,娘们唧唧的。”
底下的士兵们起哄,笑嘻嘻的看着台上。
赵瑜和另一人选了兵器,一人拿着弯刀,另一人也和沈辞一样,拿了柄长缨枪。
沈辞枪刃角度刁钻,招招奔着命门。
他是真刀真枪修罗场活下来的,出招只求死,两个士兵不到三招便力不从心,勉强着接招。
银亮的枪尖发出嗡鸣索命声,顺着赵瑜下盘刺去,他急忙横着弯刀做出防守,哪想枪芒一闪,赵瑜再回神时,枪刃只离他眼睛一寸。
赵瑜双腿直抖,眼睛睁的老大,额头上的汗顺着脸往下淌,手里武器摔在了地上。
沈辞下颌微扬,淡淡道,“脚下起力不稳,心有旁骛,这要是战场上,你早死了。”
赵瑜劫后余生般,后背湿了老大一片,冲沈辞抱拳作揖,“将军教训的是,属下一定刻苦练习。”
底下传来了阵阵哄笑声。
“赵瑜,不行啊,□□子湿了吧。”
“快下来吧,别在将军面前丢人了,看你那样。”
沈辞冷笑,右手晃着长缨枪,绕了一圈,指着台下,“你来。”
众人倒吸了口气,被点名的士兵笑不出来了,硬着头皮往台上走。
一下午,校台上传出的惨叫声不断,沈辞拿着柄枪开练这帮士兵。
周庭筠被副统领找过去的时候,副统领都快疯了,“大人,您快劝劝小将军吧,一下午了,挨个人提上台,就是有再大的精力也不能这么耗费啊。”
后半句话他没敢说,这么练下去,明儿那群士兵算是费了,起码得歇个一天两天的。
周庭筠挠挠脑门朝里走,一天不见,沈辞在这抽什么邪疯。
他赶到校场时,沈辞已经扔了兵器,脱了上衣,精壮遒劲的肌肉被汗水浸润,泛着油光,肩膀处不知道被什么伤到,一寸长的口子,已风干凝固成血痂。
周庭筠气得跺脚,走上台一脚踹开那气喘吁吁的士兵,随后便拉着沈辞,“跟我走。”
沈辞喘着粗气,眼里一片猩红,甩开周庭筠的手,自己拿着外衣朝外走。
“陪我喝酒去。”
他心里烦闷,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可打了一下午,一群人都轮一遍了,他还是觉得不够。
胸腔似是郁了团棉花,无声无息的要把他窒息而死。
凭什么她偷男人还那么振振有词,还要去退婚,真他娘的长本事了。
周庭筠也是云里雾里,想着待会儿到鹤仙楼,几杯暖酒下肚就知道了。
鹤仙楼,二楼。
周庭筠要了两壶烈酒,酒杯摔在沈辞面前,冷着声音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把你弄成这样,丢了魂似的。”
沈辞给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反问,“我像是丢了魂?”
周庭筠冷笑,“被甩了这三个字都写在你脸上了!”
沈辞不自知摸摸鼻头,垂着眼又喝了一口,靠在身后的隔墙上。
周庭筠看着沈辞反常的样子,猜到了一些,定是跟小宁宁吵架了。
可是到底因为什么能吵的这么严重呢?小宁宁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哪怕沈辞那阴阳不定的狗性子也都能适应。
他拿酒杯磕了磕桌子,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了?那禁军营的兄弟们都快让你折磨疯了。”
沈辞羞于启齿,只一杯杯的喝,一壶酒下肚,辣的他太阳穴直跳,摔了杯子,朝后一倒。
周庭筠一个没看住,见他把整壶酒都喝了,暗叫不好,急忙抢了过来。
“你疯了,这酒比平常的要烈性些,壮汉尚且小口小口抿呢。”
沈辞没看他,低着头,喃喃道,“我没疯,她疯了,她竟敢背叛我去偷男人,她疯了。”
“什么?”周庭筠跳脚,“小宁宁偷男人?”
“沈辞你没病吧,琬宁是什么女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最清楚,她能偷男人?”周庭筠乐了两声,“你可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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