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沈辞墨迹的很,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是不说出来他烦,脑袋要炸了一样。
什么尊严,什么面子,他也顾不上了。
虽然琬宁现在在他怀里,可沈辞却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
沈辞意识有些混乱,什么时候被推开的也不知道,身在哪里也不知道,只觉得周遭很冷,怀里那一点点柔软,温暖消失不见了。
他闭上眼,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沈辞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衣裳鞋袜都完好的,旁边早就不见琬宁的影子。
他心脏下意识疼的针扎一样,抬腿便朝外跑,粗鲁的抓到一个仆人便问,“琬宁呢?”
仆人被他宿醉后的狰狞样子吓得退哆嗦,话都说不全,“二,二姑娘一早便进宫了。”
沈辞失声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沈辞:我有点慌,媳妇不会真退婚去了吧……
第40章 找到
琬宁怎么进宫去了?她是要退婚吗?
她不打算要自己了吗?
沈辞松开那下人衣裳, 踉跄的往外走, 眼里酸涩的紧, 身体没有支撑依靠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到。
林府的下人们纷纷躲着, 不敢冲撞,只当未来姑爷昨夜喝多了还没醒酒。
沈辞丢了魂儿一样,什么时候走出的林府也不自知。
他撞上了担心焦急赶来的周庭筠,摔了一跤,形容狼狈,袍子上沾满了土。
周庭筠见他这幅模样,倒吸口气,“琬宁把你打出来了?”
沈辞面色凝滞, “没有。”
“那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周庭筠把他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焦虑问道, “到底怎么了, 你快说啊。”
“琬宁进宫了。”
沈辞僵直的朝前走, 觉得喘气心口都疼的紧, 面无表情道,“她去退婚了,她肯定去退婚了, 她不要我了。”
沈辞抬了手背,无意识的朝脸上扑了扑,整个人如木偶般, 浑浑噩噩。
他这失魂落魄的样落在周庭筠眼里也不好受。
他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那手里握着染血的缰绳,取人性命的尖刀,保家卫国的将旗,不应该去抹眼泪啊。
周庭筠恨铁不成钢走上前,劝道,“她进宫了,那你也去啊,你去找她说不定还来得及呢?!”
来得及?是啊。
沈辞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他还可以去找她,去找陛下求求情不要退婚,他们只是吵架了,不是别的,让陛下不要相信琬宁说的。
沈辞胸腔砰砰的跳,唇角也不自觉弯起来,好像琬宁已经被他劝回来一样,飞快的朝沈府跑。
不多时,周庭筠便看见沈家门府大开,里头冲出一匹毛发油亮的黑马。
沈辞骑在马上,手里细长的硬鞭甩在马屁股上,千里马气焰嚣张,长长嘶鸣一声,朝长街尽头跑去。
一炷□□夫,沈辞收缰停在了神武门前。
递过腰牌后,沈辞没下马直接朝里闯,一路狂飙,马蹄溅起的雪泥三丈高,惹得宫女们花容失色。
“大人,您不能骑马进宫!快停下。”
沈辞骑马在前,宫里一队侍卫在后,在大业宫里展开了追逐。
谢扬稷入宫探视皇后,在回廊边停下,指着飞过去的黑影,问身边的近卫,“宫里纵马,沈辞他疯了吗?”
苏阳眼梢跳了跳,“殿下,他是个疯子,哪有什么事是疯子干不出来的。这么多年了,您还不习惯吗。”
谢扬稷斯文的脸浮着一层冷意,低头剧烈咳了两声,吩咐道,“事出有因,沈辞突然这么反常肯定有古怪,你去查。”
苏阳领命,他抬头看着,方才还晴好的天一下子阴冷了下来,好像要下雪。
他抬手扶着谢扬稷摇摇欲坠的身子,心疼道,“殿下,咱们回吧。冬日里您的寒疾本就加重,近来又思虑过度,伤身啊。”
谢扬稷拿袖子抿了抿嘴,“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盈盈应该也醒了,回吧。”
他的这个侧妃和她姐姐不大相象,却又有很多地方相似。
可以寄托忧思,聊解慰藉。
只要她没有异心,他会待她很好的。
……
沈辞一路策马行至昭德殿门前。他轻轻一跃,下了马。
苏内监在门口守着,见是沈辞骑着马而来,急忙走上前,尖尖的嗓子都吓变了调,“将军,您怎可在宫内骑马呢,这要是陛下知道……”
折腾了小半天,沈辞身体疲惫的紧,他眉头紧锁,强打着精神匆匆问,“大监,琬宁可在陛下这儿?”
“琬宁?”苏内监嘀咕着这是哪家贵女的闺名,突然想到,可不就是沈辞的未婚妻吗。
“林姑娘一早是来见陛下了,但是待了不多久便离开了。”
沈辞眼神一紧,声音沙哑,“她出宫了?”
苏内监仔细回想着,突然想到,手指着东边,“小将军,她好像是朝东边方向去了,应该还没出宫。”
沈辞如获至宝,得了消息转头就走。
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这东边这么大,宫殿就几十座,他要去哪能找到琬宁呢。
精力过度消耗,沈辞太阳穴处抽抽的疼,他使劲按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要镇静下来。
沈辞冷静的想,大业宫里的人琬宁几乎不认识,都没什么交集,她能去找谁呢?
东边,沈辞唇里喃喃这个词,急得原地转圈,突然猛的一顿,眼里露出光亮,渐渐清明。
东边,东宫。
琬宁认识太子妃啊。
沈辞当即朝东宫飞奔而去。
谢怀景不在,太子妃琅叶在寝殿,殿里几个小宫女在扫院子,天阴沉沉的,刮起了风,似要下雪,殿门紧闭着。
沈辞上前扣了扣门,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宁宁?琬宁?还是……他要怎么开口呢。
东宫的宫女们齐刷刷的盯着前头,丰顺俊秀的小将军趴在自家太子妃门前,想敲又不敢,欲言又止的,十分窘迫。
谁能想到盛京诨名赫赫的小将军有今天这个样子。
胆怯,犹豫,还有一点点害怕。
殿内,琅叶透过窗纸瞧见沈辞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笑着冲琬宁道,“你看,他多在意你啊,都找到这来了。”
琬宁也听到外面窸窣的声响,她心里是有点开心的。
昨夜在家里,她那么冷漠把他扔下不管,以为他会就此死心的。
女孩子家的到底是嘴硬心软,面上拒绝的果断,可谁不希望那人会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赶都赶不走呢。
意识到这一点,琬宁神色稍有缓和,可嘴上仍没松口,“在意有什么关系呢?今天一个样,明天还是一个样。”
琅叶捏了捏她的手,嗔道,“傻妹妹,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嘴的。有好的一面就有不好的一面,你要帮他改正,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那么长,这才哪到哪呀。”
琬宁蹙着眉心,望向窗外,“我累了,也不敢相信他了。”
天愈发阴沉,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扯絮一般,扑簌不停。
屋内炭火拨得旺旺的,温暖如春,外面天寒地冻,琅叶顺着窗上明纸瞧见沈辞抱着臂不住的来回踱步,显然十分冷。
她灵机一动,“这样,妹妹你先去屏风后歇息,我替你试试他,倘若他真有悔意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不能,我亲自去找陛下给你退婚。”
琬宁闷闷不乐起身,嘟囔道,“他那个狗性子,怎么可能改。”
琅叶等琬宁藏好后,装作才听见外面,高声问,“外面可是沈辞弟弟?快进来吧。”
沈辞听见里边有声音了,却不是琬宁的,眼里有一瞬失落,可有了台阶,他心里也生了勇气。
他推门进去,掀开门帘,室内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精神放松了些。
沈辞坐在琅叶对面,看她眼眸灼灼的盯着自己,突然意识到他现在狼狈窘迫的样子,若是见到琬宁可能会吓坏他。
从前行军时,水坑里洗脸也是有的,那会儿周遭都是老爷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为仪容不整感觉羞愧。
琅叶摸着怀里的手炉,抿唇笑,“弟弟形容狼狈,想必是为了宁妹妹吧。”
沈辞第一次正眼瞧他这个嫂子,语气疲惫,讨好问,“她在这对吗?”
“不在。”琅叶斩钉截铁答道。
沈辞心中失落,面上也险些绷不住,急切问,“那她去哪了可知?她是找陛下退婚了吗?”
琅叶暗自深呼吸,打算骗一骗沈辞,她打算看看若琬宁真退婚了沈辞会怎么办。
她试探着缓缓道出,“琬宁跟我说,她和陛下说要退婚,陛下也同意了。弟弟,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她惹成这样啊?”
沈辞大惊,“什么?”
他只觉得心尖拧着劲的疼,眼底酸涩,整个人都是懵的。
缓了好久,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琅叶,一字一句问,“她真的退婚了?”
琅叶被他的反应震撼,有些后悔说话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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