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盈盈泫然欲泣,“以后我与他同床共枕, 总会找到机会的。沈辞哥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特别感激, 但是也请你成全我的心愿。”
沈辞定定的看她会儿,松开手,“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朝外走, 到门口时直接踢开门走的。
屋里的凡盈盈哭的伤心,痴痴的看着沈辞离开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沈辞能来救她, 还愿意管她。这样好的男人,她从此是没机会了。
出来后,沈辞与周庭筠汇合,朝设席面的宫殿走去。
周庭筠跟那帮宫女唠的嘴皮子都干了,气喘吁吁问,“回京不?”
“你回吧。”沈辞头也不回先走了,“琬宁在这,我得陪着她。”
“见色忘义。”周庭筠骂了句,顿住脚,一屁股坐地上歇会儿。
席间,琬宁正低头吃着碗里的桃酥,身边坐了个人冲她打招呼。
“琬宁妹妹。”
夜忱冲她微笑,神色温柔的看着她。
“你来了。”琬宁咽下口中的桃酥渣,拍拍胸脯顺气道。
论理夜忱是东宫的侍卫长,放到朝中也是四品官职,所以琬宁一点不意外他会坐在凳子上,而不是站着说话。
“怎么没陪着太子妃?”琬宁四处张望。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周遭人来人往,她和夜忱两个人说话不大好,怪怪的。
夜忱脸上浮现惊讶神色,反问,“不是宁妹妹叫我来的?”
这话一出,琬宁脸上顿时满是警戒,她站起来,“没有啊,我没有叫你。”
夜忱也纳闷着,是有一个穿着红色宫装的婢子来找他,说琬宁想找他说说话。
他暗道不好,正想提醒琬宁,却发现她看向东边一处树下,娇嫩的小脸神色凝重。
琬宁对上沈辞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呆滞,不知所措。
……
从沈辞的角度看过去,琬宁正对着他,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枚朱砂色的玉佩,下边坠结处还拴着一个蓝田玉圆环,很暧昧的贴着她,与她说笑。
他强压着怒气,站在那等琬宁。
琬宁撇下夜忱,快步朝树荫处走去。
她咬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闷闷道,“沈辞。”
“那人谁啊?”沈辞没好动静,环着臂,冷着声音问她。
“夜忱,太子殿下的近卫。”琬宁思绪混乱,只能顺着他的问题答。
她偷偷瞄了眼沈辞的脸,黑沉沉的,心里叹口气。
“哦?上次那个冲撞你的冒失废物?”沈辞挑眉,语气酸溜溜的,“你俩有什么可聊的?”
琬宁心里担忧他误会,走进些想拉他的手,却被沈辞不漏痕迹的躲开了。
她眼眸一黯,有些受伤的缩回手,再不敢试探着往前一步,低低道,“没有聊,他刚坐在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来了,你别误会。”
沈辞欺进身子,猛地搂住琬宁,恶狠狠宣誓主权,“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夜忱算什么,区区一个侍卫,你以后离他远点,听见没?”
琬宁被他钳着身子,疼的掉眼泪,拼命的推开他。
“你松开我!”
沈辞到底舍不得伤她,只是一时怒气上脑,有些冲动,松开了手。
冷静下来,其实是那男的不要脸找宁宁说话,关宁宁什么事儿呢?
沈辞有些懊悔,声音轻柔了不少,“我给你揉揉。”
琬宁转过身去,自己揉着手臂,身子不住的抖。
沈辞干脆从后边抱着她,手圈在她腰上,下巴抵着她的肩窝,语气落寞,“宁宁,是我不好,你别怪我好吗?我就是太在意你了,你不能离开我,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琬宁心里害怕,可也多少理解沈辞。
可能他没有安全感了,她看见别的女孩子跟沈辞说话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太极端罢了。
想到这,琬宁释然,“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但是也请你多给我一点信任。”
沈辞温柔的把她身子板过去,吻了吻她娇嫩的唇瓣,声音乖巧,“只要你乖乖的,我都听你的。”
琬宁脸颊有些红,她瞪着沈辞,“我说真的呢,下月我们就要成婚了,如果一对夫妻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怎么能荣辱与共,携手一生呢?”
听到携手一生这样的词,沈辞心里暖洋洋的,眼里愉悦,紧紧的搂了她下,“你是我沈辞的女人,自然要生同衾死同穴,携手一生的。”
“好啦。”琬宁推开他,嗔了一眼,“我还没吃饱呢,就被你喊来,我还想再回去吃一会儿。”
沈辞牵着她的手,朝屋里走去,“我陪你。”
席面吃的差不多了,人不是很多,琬宁问了问凡盈盈的事儿,得知她不愿离开非要嫁过来也没说什么。
各人有各人的命,有时候一个选择的犹豫会对以后生活造成很大的偏差。
琬宁舀了一勺八宝乳酪,抬眼望向喜殿,但愿美人盈盈不后悔吧。
现在的她,只想早点嫁过去,和沈辞好好过日子。
沈辞家里人丁单薄,嫁过去也没婆婆,只有一个不拘小节的公公,想来日子也不难过。
他在朝中做大官,她内宅做他的掌事大娘子,没有小妾的烦忧,可比家里强多了。
琬宁吃饱后,来了两个执灯的宫女冲她行礼,“姑娘,今夜来的贵客都安排了固定住处。行宫太大,夜晚极不安全,还请姑娘早些随奴婢安置。”
婢女说的恳切,面色诚恳的等着她。
琬宁偏头看向沈辞,眼里询问意味。
沈辞放下手里的筷子,点头,“去吧,放心,一切有我呢。”
言下之意,虽然冬阳行宫是宁王的领地,但是他会在暗中保护着,让她放心安睡。
“那走吧。”琬宁这才起身,“我随你去吧。”
婢子小舒了口气,眼里露着喜色,躬身引领着琬宁朝后殿厢房处走。
她的小伎俩看在沈辞眼里,他掩唇冷笑了下,不动神色的饮了杯酒,等她们走远后不急不缓的跟在后边。
“就是这了,姑娘。”婢女带琬宁来到一处厢房。
推开门,里头的陈设古朴透着淡雅,屏风后是桌椅,上边热着茶水,其余的便只有一个衣柜和床。
被面很整洁干净,显然是新换的。
琬宁点头,“你下去吧。”
婢女十分殷勤,笑道,“姑娘,您坐,我给您倒杯茶水歇歇,然后去把被子给您铺了。”
琬宁不爱让行宫的人伺候,皱着眉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那婢女却浑然听不见一般,径直朝里边走,倒杯茶后便开始铺床。
“姑娘,奴婢贱命惯了。这种小事儿哪能姑娘亲自动手呢。更何况主家有命,今夜来的都是贵客,无论怎样都是必须服侍到位的。您且歇着,奴婢很快就铺完。”
琬宁懒得听她聒噪,想着沈辞让她放心,打量着这婢女也翻不出花样。就算她有疑,沈辞应该也在附近的,应该没事。
婢女铺床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琬宁,眼里露出得逞的笑意,随后起身冲她行礼,笑的开心,“祝愿姑娘今夜美梦,奴婢们就住在附近的庑房,哪个厢房的贵客若有招呼都可尽管招呼,奴婢告退。”
琬宁不喜欢宁王,更不喜欢冬阳行宫。即便眼前的被子松软干净,琬宁也不想脱下外衣,她想到那婢女机灵精明的样子,心中厌恶更盛,只解开了斗篷,将就着和衣而睡。
这厢房不大,床右边便是窗户,窗纱是浅浅的青色,月华透进来十分柔和,不刺眼。
想着明早便可以回家了,琬宁闭上眼强迫自己早早睡觉。
窗外,一颗高大的香柏上,沈辞半倚着,翘着二郎腿,不知从哪提了柄剑,抱在怀里。
他在高处,视线极佳,正对着琬宁那处厢房,若有什么动静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沈辞就这么守着,困了就打个盹,但是他多年行军练就的睡眠极浅,有一点风声他便迅速睁眼。
一夜过去,沈辞顶着通红的双眼,数着昨夜飞过去五只乌鸦,四只狍子,还有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野鸡。
沈辞怕那野鸡早上打鸣吵着琬宁,耐着性子揪翅膀扔出去了。
琬宁睡的很香甜,早上睁开眼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琬宁盯着屏风处,见是来人沈辞,松了口气,笑盈盈的看着他。
沈辞走进了些,琬宁才看见他眼睛通红,眼底一下乌青。
“你昨晚没睡吗?”琬宁惊讶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沈辞:你猜?(媳妇睡的好才是真的好……)
第37章 吵吵
沈辞神色疲惫, 一屁股坐在床上, 朝琬宁身上一倒, 眼皮闭着,“守了你一晚, 困死了。乌鸦也叫,狍子到处瞎跑,那野鸡看着天不亮就要打鸣,叨叨叨的吵死被我扔出去,都玩的挺欢,就爷累个半死。”
琬宁心里一暖,手指摸了抹他下巴新长出来的小胡茬,俏皮道, “辛苦啦我的大忙人,那你在这睡着,我出去找点吃的, 吃完咱们就回家。”
说完, 她就要下床, 却被沈辞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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