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静静的看着她,“嗯,都行。”
“那吃饱了我们歇会儿就去看首饰吧,还有……”琬宁喋喋不休,似是想掩盖什么,不停的找话与沈辞说。
“宁宁。”沈辞忽的开口。
琬宁不语。
空气有一瞬停滞,只余炭盆里偶尔传来“噼啪”的声音,十分尴尬。
沈辞喉咙动了动,艰难开口,“我得去。大哥的事儿宁王不说,就只有他了,他不能死。”
琬宁沉默又隐忍,袖下小拳头攥得死死的。
终于,她忍不住了,冲他喊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现在天这么冷,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就跟个冰窖一样,行军多难啊。路途那么远,又不知敌军在哪,那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呀,我和你都有婚约了。”
“我就要成小寡妇了!”
说着说着琬宁眼睛就红了一圈,开始哽咽,伤心的哭起来。
“别哭,丑死了,鼻涕都淌下来了。”沈辞心里不是滋味,拿袖子在琬宁脸上抹了一把。
琬宁躲着他的手,哭诉道,“我不管,我就淌。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想法,你太自私了。”
“琬宁。”
沈辞脸色沉了下来,冷着声音叫她的名字。
琬宁凶巴巴的瞪着他,可奈何眼睛通红,眼泪还挂在鼻尖,看起来一点不凶,反而可怜兮兮的,像个落败的小猫。
沈辞板着她的身子,耐心哄着,“我答应你,岁前,我必回来。”
琬宁挣脱他的手,彻底耍起了脾气,冷哼,“我不管,我不要你走。”
一旁的婢子们都低垂着头,识相的退了下去。
在高官世家做下人的,必得有这些觉悟,主子的私事,少打听。
琬宁在沈辞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突然摆起了女儿家的脾气,沈辞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办法对琬宁撒谎,也不会说。
沈辞默了半晌,脸上神情淡淡,“你得听话。”
话很简短,带着不耐烦的声调,显然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琬宁听得出沈辞生气了,在极力压着他的情绪。可他越这样,琬宁就越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替自己考虑考虑呢。
琬宁气得肩膀直颤,赌气甩过身子,转到另一边,冷冷道,“你走吧。”
沈辞搭在桌边的手紧了又紧,眉心紧紧皱着,漆黑的眸阴鸷一片。
两个人难得的较起了劲,谁也不肯再说话。
半晌,琬宁见他不走,起身就推他肩膀,嘴里念叨着,“你走,你快走,以后也不要管我啦。”
沈辞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
“咔嚓”,里边传来门锁下钥的声音。
沈辞心里想着怎么说琬宁能接受,一个没注意就被扫地出门。
周遭廊下还零星坐着几个下人,如此丢人臊脸的事儿,沈辞终是抑不下心里的怒火。
他狠狠的捶着门框,“林琬宁,你别不识抬举,把门打开!”
琬宁身形一动,深呼吸喘了好几口气,未做声,只听着他在外面吼,“再不开门,我踹了!”
气氛剑拔弩张着,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沈小将军。”
沈辞一怔,收回了腿,转身瞧见是大业宫里的人,眼神愠怒,狠狠的盯着喊他的内监。
传话的内监此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陛下急召,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上前,“陛下宣沈将军沈辞即刻进宫,不得有误,钦哉。”
沈辞不耐烦,“等会儿不行?”
内监低着头,声音惶恐,“老奴就是个传话的,还请小将军不要难为老奴。”
二人正僵持着,门开了。
沈辞转头,目光落在琬宁脸上,小脸哭得红扑扑,水浸过似的。
他心里一软,走过去想要抚下她的肩膀,却被躲开。
他垂下眼帘,语气松缓了些,“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披上外衣朝外走了。
门一开一合,传来股冷气,琬宁转过身,望着沈辞离开的方向,眼睛有点发酸。
她自言自语,“就连哄哄我,哪怕骗一下都不行吗……”
沈辞走后,琬宁若无其事的午睡,吃饭,去请安。
到了洗漱时分,她盯着脚盆里冒着白色热气的水发呆,不是去去就回吗,怎么还不来告诉她一下。
这个时候,宫门也该下钥了。
琬宁心里有一点后悔,中午的时候她太冲动了。仔细想过后,自私的那个人是她,沈离大哥的死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她没理由去拦的。
成亲以后,她们便是夫妇,心意共通是最起码的要求,她太任性了。
洗完脚后,琬宁让宝珠灭灯,早早歇下了。
子时一刻,沈辞才从大业宫偏门出来。
军情紧急,兵将调拨,军草筹备,行军路线,样样皆需要思虑周全。
昭惠帝命他明日出发。
等候沈辞的车夫扬了扬手里的鞭子,询问,“公子,回沈府吗?”
沈辞看了眼漆黑的夜色,冰冷,空旷,淡淡道,“回吧。”
马车在官道上飞速疾驰,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柳影巷。
沈辞有些疲累,破天荒的扶着马车的横木下了车。
他揉了揉眉心,伫立原地良久,还是翻上了墙头。
他脾气不好,凡事没耐心惯了。可面对着琬宁,总是狠不下心,不忍看她难过。
尤其是她一哭,他便只有缴械的份儿。议事议了那么久,他总是惦记琬宁,想来看看。
琬宁睡梦中觉察到一股凉意,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想拉拉帐子,怕不是漏进了风。
沈辞握着手里一截白皙手腕,低低唤了声,“宁宁。”
琬宁惺忪着,睁开眼看见沈辞坐在床边。
一扫睡前阴霾,她眼睛亮了亮,坐直了身子就要抱沈辞,却被推了回去,好好的塞进被窝。
沈辞摸着她的小脸,怜惜笑着,“别闹,我身上凉。”
琬宁瘪瘪嘴,象征性的哼了一声。
沈辞食指戳着她的腮,“宁宁,下午是我犯浑,你别跟我一样的成不?”
琬宁没说话。
沈辞语气诱哄,伸过手指“乖,给你咬一口。”
他不会哄女孩,只能用最本能的方式。
琬宁眼色微微缓和,她拿过沈辞的手摆弄着,沈辞的手掌大了她一圈,指节修长,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皱巴巴的。
“才不要,脏兮兮的。”
沈辞捏了捏她鼻尖,笑,“知道你舍不得我,真乖。”
琬宁闷闷问,“什么时候走?”
沈辞一顿,“明天。”
“这么急吗。”琬宁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眼睛里满是失落。
坐了一下午思想斗争,她接受了沈辞带兵支援,可没想到这么快。
沈辞捏着她的耳垂,朝里边呵气,“早点走才能早点回来娶你。”
琬宁被他弄得痒痒,朝里边躲着,哼了声,“才不呢,等你走了,我就物色个人家偷偷嫁了,让你再找不见我。”
沈辞开始没听清,后来听到嫁人脸色蓦的沉了下去,搂紧她的腰,冷冷问,“你说什么?”
“我说。”没等琬宁开口,便听到耳边低低的威胁。
“不管你找谁,我都打断他的腿。”
沈辞拨弄着她软软的腮,吓唬她。
“那我找你了,你自行解决吧。”琬宁眨了眨眼,冲他笑。
“小丫头。”沈辞的手一路朝下,摸着她细细的锁骨。
琬宁瑟缩了下身子,垂着脸,不敢看他。
沈辞目光落在她胸.前两团凸起,眼色深了些,明明瘦得跟个猫儿似的,偏偏该长的地方一样没落下,触感柔软,跟个豆腐似的,嫩嫩的。
他拉过琬宁,声音哑哑的,“宁宁,明天我就走了。”
尾音被他拖长,藏着一丝促狭。
琬宁看他眼神不对劲,佯装着扭过身子,“我困了,我想睡觉啦。”
哪那么容易。
沈辞一把捞过她的腰,盈盈一握,脸凑到她唇边,“不许睡,让我亲一口。”
“不要。”琬宁被他下巴的胡茬扎的脸颊生态,求饶道,“放开我啦。”
沈辞眉梢挑了挑,捏着她的下巴,环在琬宁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便撬开了她的唇,吻了上去。
琬宁身子扭动着想躲,可沈辞太会撩拨了,不出一瞬,琬宁便瘫软在他怀里,两只小手环着他的脖颈,缠在一起。
不同于上次,这个吻绵密又温柔,满是怜惜缱绻。
琬宁闭着眼,沉浸其中,不知不觉衣裳被他褪了下去,只余一层薄薄的亵衣和里边豆绿色的肚兜。
沈辞吻她的唇,眼睛,渐渐向下,底头手也不闲着,几下便脱了鞋和外衣,钻进了被窝。
琬宁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脖子朝后仰,“你怎么上来了,你快下去。”
“你不想我吗”月光透进来,沈辞眯眼,瞥见她胸前一片白皙,低头吸着她的锁骨。
“想。”琬宁笑着想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拗不过他。
沈辞攥着她的手腕,扣在床上,哑着问,“那你躲什么呢。”
琬宁意识到自己脸颊发烫,不用看定是粉红一片。她羞臊无比,挣扎着,“可是,可是你疯了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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