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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的神 完结+番外 (痴娘)


  肖抑不敢动了,似座雕塑。
  冯安安道:“你坐下!”
  肖抑就僵直着腿往下蹲,冯安安觉得他动作慢,扯他一把,两人都贴到地上。
  肖抑端坐,冯安安则身子软软的,似靠似倚,胳膊贴着肖抑胳膊。
  良久,她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
  冯安安感叹道:“你怎么这么热。”手掌似火,身如暖炉,真好。
  没听见肖抑应声。
  看来啰嗦汉子就能现一个半时辰,他还是沉默的他。
  冯安安闭着眼睛,自顾自地说话:“我们当年漏下了虿翁和五师父,最后还是要还。未料到从凉郡到蘋州,竟因此起连环风波。好比两只蝴蝶,在山谷中震了下翅膀,遥远的海边掀起巨浪。”
  肖抑接道:“把你比作蝴蝶还好,我也比蝴蝶?太不爷们了!”
  冯安安不想同他争辩,瞧他袍子仍是红的,便话锋一转:“你这袍子泡不干净了!”用空着的一只手,去扯了下他的袍子,“待会换新的,这身我给你洗了。”
  “你不能洗!”肖抑旋即道。
  冯安安心底发笑:喲,看不出来,他还晓得来月事不能碰凉水?便道:“我没那讲究。”
  肖抑却仍拒绝,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月事不能着凉这茬,只是脑海里一设想她为他洗衣,一双玉手搓着粗袍的样子,立刻就觉得怜惜和不妥。
  神女岂可为卑微之人污浊?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去阁子里,各入一边,皆换了干净衣裳。
  肖抑把自己衣服洗了,还给冯安安洗了外衣。
  边洗边脸红,晾衣时脸也是烫的。
  两人商议着,冯安安身子难受,不如干脆歇一晚,再下山去。
  无名山被烧过后,以前的亭台楼阁大多不存,如今几栋阁楼,都是虿翁新修的。肖抑和冯安安各挑了一间住宿。
  冯安安与肖抑道了晚安后去睡,肖抑却睡不着。
  他心潮波动,觉得一定要记在手札上。
  真心不敢让冯安安给他洗衣服,却暗搓搓又记:
  辛丑七月十五,晴、晴、晴。
  阿鸾说要给我洗衣裳。
  写完顿一顿,注视着前方桌上的烛台出神,心想:章鹿儿在信中总留的笑脸是怎么画来着?
  凭着记忆,在手札里画了一个,末尾那一弯还未画完,就听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声问:“你在写什么?”
  冯安安不知几时,进了他的房间,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肖抑吓得站起来,没站稳,差点被凳子绊倒,又往前一跌,扑倾了桌,手札和烛台皆掉在地上,肖抑忙去捡手札,合上护在怀里。冯安安已经处理了烛台,踩灭了,嗔道:“差点着火!”
  说着打开抽屉,打算重点一只蜡烛,见屉中还垒着许多香,不由漾起笑意。信手拈来,挑出一只成色上佳,味道她喜欢的,冉冉点起。
  肖抑注视着她的操作,他是不懂的,也至今不明白,熏香有何必要?只觉着扑鼻而来,是一股甜且刺的香气,细闻之下,闻出茴香和大米味。
  不敢跟她说,怕她骂他。
  冯安安点了香,就借着旁边椅背歪着,她也不坐,手肘撑在椅背上。上身前倾,腰下后翘,站没站相,像一条蛇。
  她只穿了单衣过来,外头懒散罩了一层纱,还没穿好。肖抑瞧着,旁边床上也是纱帐,跟她的外罩一样都是藕粉色,香炉里的烟气越来越缭绕……她没来时,清清静静。怎么她一来,这屋子全变得妖娆起来?
  “你在写甚么呀?”冯安安托着腮,樱桃唇一张一合。
  肖抑撒谎:“做些规划。”怕眼神闪烁露馅,背过身去,重新坐在桌前,手札翻了新的一页,假装写计划。
  冯安安站直身子,将椅子搬来,放置在肖抑的椅子右侧。她在他旁边坐定,双方放在膝上。
  肖抑眼睛只要一瞟,连她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瞟之下,就忍不住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冯安安连忙把脸别过去:“洗了把睡前脸,没顾上再画眉毛。”她还是很在意打扮的,有几分觉得被肖抑瞧见了丑态。


第34章
  肖抑愕然,就把脸别过去。
  他真在手札上写规划,心想之后将这页撕去便好。
  冯安安在肖抑身边看他写了会,有种窥视的感觉,便站起身走开去。
  她其实心也是乱的。
  不然不会已经入睡了,还要起床还找肖抑。
  今日种种,半是随性,半是有心。
  今日有那么几回幻想过,若与肖抑成为眷侣,会是怎样情景?
  冯安安觉着,大师兄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
  不然她多番撩拨,他为何不拒?为何配合?
  但大师兄对她的男女之情准确有几分?兄妹之谊又占几分?
  冯安安拿捏不准。
  看他也没有开口挑明的意思。
  肖抑不是不会开口,当年竹叶青为他订婚婚,肖抑就开口道了谢。
  所以……现在要她先开口?
  她可不要先开口!
  冯安安突然就害怕起来,经历了乌云后,心底仿佛有个黑窟窿,还没长好,一旦涉及感情,就开始陷在窟窿里极速下落,漆黑一片,怵得心颤。
  要是她先开口,肖抑答应了,他的答应几分出于真心,几分出于熟识和感动?
  会不会因为她先开口,以后两人相处,冯安安就变得低肖抑一等,她的爱也因此廉价?
  更坏的情况,若肖抑拒绝了她,是不是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冯安安再自省。
  那她呢?
  她自己对肖抑的感情,有几分是男女之情?有几分是知己之谊?
  怕是男女之情占得不多。
  若真喜欢肖抑到不得了,见到他来,她会关切他怎么来了?一路上是否吃得好宿得好,是否有危险?跋涉劳累,要不要再歇息会?
  而不是根本不问,还要等他自己讲述,还让他陪自己找书。
  若真喜欢到不行,肖抑掉到水里,她会心揪起来,第一时间让他换衣,烘干,免得着凉。可那一刻,她并没有顾及肖抑。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月事来了难受,怎样才能减轻疼痛。后来想起来,关心一下,是秋月后的凉风,而非炙夏的凉风。
  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
  斟酌半晌,这个口不能开。
  乃至今日的撩拨,都不该多过于该。
  冯安安转回身,问肖抑:“你来无名山前,可有安顿好定北那边?”
  肖抑又撒谎:“一切妥当。”
  冯安安心想,是咯,他这么缜密稳妥的人!又问:“你之后是回定北去?”
  “嗯。”
  她便笑道:“我就不回定北了,你回去后就报个冯大身故。”
  “你要去哪?”
  “我还是想继续往南方走。”冯安安笑道,“你回定北,一路小心。”
  肖抑“嗯”了一声,犹如挨了一记闷棍。
  冯安安眼见肖抑神色,又见烛照浮尘,转着圈往上飘,便借浮尘安慰道:“人如浮尘,前路回旋,没准转个圈,你我又会重逢。”
  “嗯。”
  *
  南方雨多,几乎每天都要下一阵雨。最多半个时辰,雨就停了。
  冯安安倒是不介意雨,心想真总比梅子季好,那季可没晴天。唯一不便,就是马匹驮着箱子,哪怕铺了遮盖物在上头,雨点仍多少会浇湿些。
  冯安安就想着,反正记性好,要不先把书都背下来,减轻重量。以后要学,再依照记忆慢慢领会。
  想了便做,她找了家客栈,要了间僻静的客房,或坐或躺,一本一本,一页一页,有些背的时候就已经理解了。
  读书至天黑,点灯伴月继续背,翻到第九册 时,发现不对劲:这套幻学书共分上下两部,上部为《相》,下部为《性》,由相入性,环环相扣,即至合一。上下部各有十二册,冯安安是这么以为的,也是这么拿的,上部前八册都无问题,到了第九册,翻开后,才发现九册是单分上下册的,她只拿了下册,上册漏在无名山中。
  还好这回下山没放火。
  冯安安不是个着急的人,悠悠把剩下的书背完,燃盆里一本本烧了,睡个饱觉,第二日再折返无名山。
  期间若遇下雨,撑伞踏马而行。
  去时五日,回来反用了七日,才接近无名山。
  近处芳草萋萋,远有半池莲蓬,遇不着行人,她一人独享美景,禁不住遗憾:要是有酒该多好啊!可自饮一壶,亦可与芳草君、池塘君对饮。
  离池近了些,他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勒马,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遮天的莲叶后闪出一人,穿着一身宝蓝汉袍,却直接云敖语喊道:“淼淼!”
  冯安安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喊她。
  来人她认识,乌云的好友兼画友,接近拜把兄弟的交情——珈夕。
  “珈夕”在云敖语里是有主见,有担当的意思。可这珈夕,却空有担当,没有主见,任何事都要听乌云的。
  珈夕家是云敖第一富商,受王廷庇佑,专做瑶宋云敖通商贸易——可惜,冯安安觉得珈夕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人学了十年,都没学会汉话,算术更是一塌糊涂。唯独云敖拳法精湛,可以做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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