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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当道 完结+番外 (胡马川穹)


  顾衡自然想到这点,却不防马典史自个说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徒增惘然罢了。
  他不欲在这些事上纠结,就道:“现在莱州县衙里除了方县令之外应属你最大,这时节上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方县令没有直接捋了汪世德的官职,除了没有找到合适的由头之外,还说明他对你还想继续关望一段时日。”
  马典史悚然一惊,细细思量自己这些日子的得意忘形是否太过。
  良久才缓下一颗心道:“我听了你的话,对于方县令是早请示晚汇报,任何事情都不擅作主张。即便对于……你那位舅舅,我也照样礼遇有加。他为了你家那位汪氏太太放在外面的印子钱,和一个地痞当街就打起来了……”
  顾衡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细细打听。
  末了满面笑容地叮嘱道:“劳烦你找个不相干的人,把这件事的始末一字不落地传到同茂堂顾老爷的耳朵里。也毋须说得太清楚,就说这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怎么陡然变成了五百两。”
  顿了顿,话里隐隐有一股不怀好意,“让他们两口子好生掰扯一回,省得乌鸡眼一般死盯着老宅这边的花销。”
  马典史惊愕之余连连摇头,“这幅场面恐怕你早就料到了吧,你家这团乱事真是理不清。但你若是真想走科举之路,这孝悌二字上不能有瑕疵,你可千万要惦量好!”
  顾衡微微一笑,“这世上有种人不作就不会死,我只肖守在一边慢慢地看着,就可以眼见他们高楼起,转眼又高楼塌……”
  作者有话要说:  顾衡在暗搓搓地建立自己的小队伍!


第二十八章 秘议
  第二日开始马典史便有意识地依言行事, 在新任县令面前只做自己份内之事,其余不相干的事一概不多言不多问,其谨言慎行的作派倒让方县令对他的印象更好。
  汪世德自那日当众出丑之后,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仿佛换了一个人。每日里根本不顾别人嘀咕的眼色,最早一个到衙门,最后一个离开衙门, 兢兢业业地处理各处繁琐得叫人头疼的公务。
  马典史见状只是一笑,心头却更是佩服顾衡的铁口直断。
  一身月白直缀的年轻人站在家中的老槐树下,仿若闲庭信步一般智珠在握。说汪世德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事, 就是办好上头吩咐下来的每一件差事, 因为一个不对就会成为他丢职的借口。
  举告前任县令贪渎是官场大忌, 但现在这个屎盆子正牢牢地扣在他的脑袋上。他若是不认, 少不了下一个被清查的对象就是他自个。若是老实认了, 又少不得受人白眼。
  进退维谷动辄得咎, 就是汪世德目前最好的写照。
  更何况以汪世德沉迷官场三十年, 岂会被这么一场似是而非的栽赃陷害所击倒。他半辈子起起伏伏, 见多了上官来来往往, 知道他们无论怎样道貌岸然急于求成,都离不开一个熟悉县情的得力主簿。
  所以这位屁股下的位置在短时间内还是稳稳当当的。
  不过据马典史得到的小道消息所知, 那位汪氏太太在顾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呢。同茂堂的大东家顾朝山听闻市面上的传言后勃然大怒, 不顾一众儿子儿媳的恳求,将内宅所有的银两进出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看那样子竟是取消了汪氏主持中馈的权力。
  此时的汪氏面色枯黄,头上捆了一根额帕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她每每一想起怄心事, 便忍不住捶胸顿足委屈叫冤,“我只不过想给家里添点进项,半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挣了一点银子全部贴补了家用。如今不过一回失手,就恨不得把我千万剐。你们这个爹,那副肝肠是铁汁灌的。”
  顾循做为家中长子自然老成一些,闻言皱眉道:“娘千万不要这样说爹,他也是一时气急攻心才做下这般决定。话说回来您的胆子也太大了,丁点风声都没透露给家里,就放了整整两千两银子出去。”
  到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这不是个小数目,良田都可以买几百亩了,结果掉进水里连个响动都没有。更何况那些地痞流氓手眼通天,平常连我爹都要让着三分,根本不会跟他们硬碰硬。如今您被人摆了一道,可不就等同吃了大亏。”
  汪氏恨这个长子半点不会说宽慰话,兀自扭着头望着墙生闷气。
  顾徔望了一眼大哥,咂吧了一下嘴道:“事情已经演变如此,再追究对错已经是无稽之谈。这样长久下去肯定不是个事,爹如今正在气头上也不好说话,咱们只得另谋他法。如今我出去聚会一回手头都紧了,人家都笑话我这个同茂堂的少东家是个不顶事的西贝货!”
  一旁的小汪氏既是顾徔的媳妇,又是汪氏的亲姪女,向来胆子大些。
  就扯着帕子擦着眼角哭道:“昨个我想过些日子就是我母亲的生辰,却不敢张口。只得将往日的旧首饰放在银楼里重新炸一回,想着回娘家也算有两分脸面。”
  她为人向来机巧,看见汪氏的脸面已经黑下地,忙又添了一把干柴。
  “其实拢共才花费五十两银子,往日在娘面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想同茂堂的老帐房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说内宅的银子根本就不该他们那边出,让我该找谁就找谁要去。”
  顾徔没料到眼皮子底下还发生了这种事,气得一蹦三尺高。
  “那个老杂毛哪那么大的脸,不过是我顾家养的一个闲人,如今拿着鸡毛当令箭,竟敢在我们面前人五人六。咱娘辛苦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爹也不知听信哪个小人的撺掇,竟然做出这等让人耻笑的事,连带咱几个出去都没脸见人。”
  顾循如今已经断了科举之心,掌管了同茂堂下的一间药铺。
  闻言难得站在公正立场上说了一句老实话,“咱娘这回确实是有些过了,整整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多半打了水漂,说实在咱家的底子也没那么厚,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难怪咱爹发了那么大脾气。”
  话赶到这儿,顾徔也没词了。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挺尸的汪氏嘟囔道:“咱娘只会在咱面前哭穷,谁曾想她还悄悄攒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在后头。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宜了那些不上台面的瘪三。要不咱再想想办法,私底下找几个厉害人把银子弄回来再说?”
  听到丈夫还想折腾,小汪氏“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如今谁还敢去要,为着要回这五百两我爹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才下得了地。往日在上风时,多少人围在他身边阿谀奉承。如今得罪了同僚落在下风,多少人就跟着打落水狗。”
  她惶惧地扯着汪氏的被角,这回是真的急了。
  哀哀道:“那些个下三烂的东西闻听各路消息最快,行事最是狗仗人势,两个眼睛只容得下银角子,哪里会给你平心静气地讲道理。我爹如今还占着莱阳县主簿的位置,就被这些人欺上脸面。你还想从他们手里把折了的银子抠回来,不如做梦还快些。”
  顾徔满脸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咱一家人从此就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花费个二三两银子都要去看一个下人的脸色?”
  顾循作为家中长子就摇头不赞同,“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爹那头每月还是拨了份例银子,节俭些应该够了。你若是每月少买些无用的碑贴和古董,少出去应酬几回,一家子大小的日子还是过得的!”
  顾徔顿时按捺不住心头火气,阴阳怪气地答道:“大哥你说这话就有些欠妥了,如今你手里好歹还攥着一间药铺,另一间生药铺的出息也让爹大半分派了给了老三,合着这家里就只有我没有着落。娘你要是老躺着不吱声,我一家大小都要喝西北风了。”
  汪氏心头剜肉剜肝地痛,捶着床铺嚷道:“我还没死呢,你们眼里就没有我了吗?我去找那个老王八蛋理论,徔哥明年就要去秋闱了,他竟然还敢克扣这孩子的花费,知不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顾循见这阵头知道没自个什么事了,借口前头铺子忙抽身退了。
  屋子里假装擦泪的小汪氏就凑过来小意劝道:“娘你千万要拿个章程出来,照这样下去我家二爷读书都读不清净。如今我们指望不上别人,只能指望他了。”
  她犹疑了一下道:“按说这话不该我讲,可是前街王神婆老早就说过您和三叔的命数生生相剋,这辈子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您看他那边一兴旺您这边就走下坡路,眼下咱爹不知发什么疯把一间药铺的出息全划给了他,恐怕那边更得意了!”
  汪氏一想到这事心口就犯堵。
  “我老早就想到了这件事,除了这个缘由没别的说头。这些年两下里住着,我以为没什么妨害了,就由着那个老太婆作妖。没想到隔得这么远,这个祸害还时不时出来兴风作浪。你爹越是看重他,咱娘几个就越是倒霉。”
  小汪氏心里也不得劲,总觉得那位甚少见面的顾衡就是自家丈夫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若是没有他的存在,顾家老爷子肯定会倾尽全力栽培顾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头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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