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伤神之色,眉眼间的那抹暗沉,叫她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往日看他满口的不在乎,可终究一母所出,血脉相连,又如何能轻言舍弃呢。
“你也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想祖母她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待再过上几个月,她们定能放下此事的。”
嘴里虽如是说着,然她也不晓得到底她们要过多久才能释怀,秦夫人顷注了半生的心力在这个儿子身上,哪晓得临了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着,且又是尸骨无存。
将心比心,若她是秦夫人,只怕没个一年半栽的,也确难从伤怀之中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未曾安慰过人?”
赵清允正出神想着,忽听得身旁的人问道。
她一愣,不明所以,只呆呆地应了一声:“啊……”
“我如此的伤心难过,你不应该抱抱我,亲亲我吗?”
忽听他说出这般厚脸皮的话来,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讪讪地望着他道:“我着实未瞧出来你难过到需要我抱你的地步。”
而她,实在是小瞧了他的厚脸皮:“我身为男子,未让你瞧出来只是隐忍罢了,其实我是很需要你抱我的。”
“哦,是么,那你且继续隐忍着吧。”说罢,便要站起了身来。
只是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她一起身,又被他拉着坐了下来,扭头对上了他嬉皮笑脸不甚正经的模样,叫她颇为无奈。
他果真是正经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啊。
“你别走嘛,我还有一事未说呢,你听了,定然高兴。”
眼下她对他口中所谓的高兴之事也很是怀疑,兴许是他高兴,予她未必是什么值得高兴之事吧。
“我同父亲提及工部之事时,才晓得经了我那事之后,父亲对王今元也起了疑心,一直暗中调查着,不料还未曾寻出什么重要线索,倒是让他查到一个消息。”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了下来,只望着她耐人寻味的笑。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秀眉:“什么消息,你再不说就给我出去。”
听了这般软叭叭毫无威胁之言,他笑了笑,倒也不敢再吊她胃口,直言道:“父亲查到,兴许沈风眠的妻儿还在人世。”
“什么,已有他妻儿的下落了吗?”
她喜出望外,着实没想到沈风眠等了二十多年一直不得的消息,只短短数日,便让秦怀安找到了?
“他们在哪里?”
“你别急。”看着她一副又急又喜的模样,还当真有些叫他吃味了,“消息还未确实,具体二人在何处,也还未查到,等有了确切消息,我即刻告诉你。”
“还未查到下落啊。”她微微有些失落,然转瞬又眉开眼笑,“无妨,有消息便是好事,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家三口便能重逢了。不行,我需写封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说着,又要起身,却再次被他拽住:“你急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现在急于告诉他做什么,若是消息有误,岂不是要让他白高兴一场,还是寻到下落,介时一并告之他的好。”
她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仍是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
若不是自己在京都,沈风眠远在千里之外的瑞阳,不然她早便跑去寻他了,管他眼下是什么时辰,这可是桩天大的喜事啊。
“可你说,他们母子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未去瑞阳寻他呢,是他们不晓得他在瑞阳么?按理也不应该啊,沈风眠江南圣手的名号,便是连京城都有传闻,他们不可能一点儿都没听到啊。”
想着想着,心中又起了疑心,隐隐觉得若不是他们母子出了什么意外,便是秦怀安的消息有误。
如此一想,适才的欣喜又渐渐被忧虑所替。
“清允,你不觉得你关心沈风眠太多了吗?”
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忽听得有些不悦地声音传来,转头看到他略有些阴沉的脸,她不由笑了起来。
得,这位大少爷又醋了,似乎每回一遇上沈风眠,他便挺爱吃醋的,可明明沈风眠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算起来,他儿子的年纪都要比她大上许多呢。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一天到晚尽喝醋。
“好了,他怎可能与你相比呢,还不是人家救过我一命,后来又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想寻个机会报答他嘛,若能帮他寻到妻儿,这些恩情=便可一次还清了,兴许他还要感谢我呢。”
她说着,瞧着他的神情还是不大愉悦,没法子,看来只好祭出杀手锏了。
对付他除了撒娇,还有一个更快的法子。
她想着,抿了抿唇瓣看着他还扳着的脸,倾身凑了过去,抽出双手攀上他的肩头,红唇印上了他的。
本只是浅浅一吻,而他似乎也被她突然的主动怔住了,愣愣地由着她亲吻,末了,却在她怯怯地一勾收尾之时,似被天雷勾动了地火。
她正想退去,忽觉得一双大掌附上腰际,而后便是一阵天晕地转,待回神时她已躺在床榻上。
惊呼之下,成功被他叩开城门,呼吸暖暖的,也不知是否因着房里搁着暖盆的缘故,还或是如他所言,他这人比汤婆子好用,急促的呼吸之下,她浑身都烫了起来。
陌生的感觉缓缓征服了她的思绪,意识越发的模糊混乱,叫她只能浅浅嘤咛,婉转娇/吟,似要沉溺于深海之中,她只能双手紧紧攀着他,似如此才能让自己不沉溺下去。
待他同样粗喘着气地抬起头来,她才惊觉自己的小衣已然不见,什么都是松松垮垮欲掉不掉的模样。
他收回手,狡黠一笑,不知从何时拿出了她的小衣,轻揉地擦了擦自己略带了湿意的手指,而后她的脸轰地涨红了。
那是她的……
作者:感觉自己在被锁的边缘频繁试探,我好怕啊
第69章 同行
见赵清允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将自己塞了进去, 而后背对着自己躺着,秦子钰笑得越发深沉了。
伸了手钻进被子替她系上了肚兜的系带, 而后凑近她耳畔, 紧贴着她的娇耳低声道:“今日肚兜的颜色很衬你,我很喜欢。”
听了他这话, 险些叫她都不晓得怎么做人了,干脆一扯被子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生怕她将自己闷坏了, 他伸手将被沿往下塞了塞:“好了, 只这般便叫你如此害羞,往后咱们还怎么做夫妻啊。”
她当真狠不得拿东西堵上他的嘴, 再由着他说下去, 她当真要打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了。
“好罢, 你乖乖睡吧, 我不闹你了。”
晓得自己此回是当真闹得狠了,若是再呆在她房里,她也定然不会同自己说话, 怕是都睡不安稳,于是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后,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从赵清允房里出来,他也不急着回屋, 而是三两步迈下了台阶, 仰头站于院中,任由片片雪花落于发间,身上。
也不知如此站了多久, 体内那股燥热总算被冬日的寒驱散,慢慢平复下来,他方长松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着实熬人啊。
“二少爷,我瞧您傻傻站在院子里半天了,您是明天不想上朝吗?”
吴来的声音从东厢房的廊沿下传来,他转头看去,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将他瞪得头皮发麻。
自认为很是了解二少爷心思的吴来,觉着定是二少爷未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小跑了过来,站于他身侧。
“二少爷,您左右也算是个习武之人,只这么冻一冻,怕是很难受风寒的,要不要我帮您再打两桶冷水,兴许淋一淋更有效。”
秦子钰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让吴来觉得二少爷此时的目光比冬日的冷水还冷,当即憨憨笑了两声。
看来,二少爷是不需要冷水了。
“二少爷,我同您开玩笑呢。不过,您为什么站在院子里不回房呢。”
秦子钰见他憨憨傻傻的模样,忍不住勾着唇角笑了笑。
“吴来啊,有句古话叫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你定要记得了,那怕这个女子是你娘,想整你之时一样没得商量,绝不手软。”
言毕,还伸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吴来的肩头,闹得吴来一头雾水,抓耳挠塞的也未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回房去替我砚墨。”他摆了摆手,转身向着东厢房走去。
吴来跟在他身后,嘴里念叨着:“二少爷,这三更半夜的,你还要写信啊。”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惹本少爷不高了,小心不让你娶媳妇。”
秦子钰一面进了门,一面嘴里如此威胁着,他心里也着实觉得不公,这世上怕是也没有人似他这般辛苦了,想娶个媳妇还这般身心受尽折磨。
然吴来却对他的威呵之言未有一丝惧意。
二少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他清楚的很,才不会当真。
此时在正屋房内辗转难眠的赵清允不晓得,秦子钰虽狠狠地闹了她一场,以至于到了此时悸动之后的身子还觉得娇软无力,可他自己也不好受地在雪地里吹了好一阵子的冷风。
这一冷一热相比较,她实还算占了便宜了,只是她不晓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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