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案子大多数皆是如此,当真要细究起案子的真想,指不定还未查出真凶,头上的官帽就先被人摘了,故而才说,京官才不好当啊。
三人至此,不再谈及公事,只闲谈了几句后,便各自散了。
出了疏琴小馆,赵清允囔着吃撑了,秦子钰笑话她:“怎么一到外头吃饭便吃撑,你莫不是嫌弃府里的厨子做得不好吃?”
赵清允摇摇头:“哪里,只是听着你们说话,一个不留神便吃多了。其实我觉得此处的菜色也一般,比不得缭月居的。”
他望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牵过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僻静的小巷,本就没几户人家,又因着下雪,都不大爱出门,怕是也只有他们二人,会在大雪天里出来的。
只一顿饭的功夫,又积了一层雪,原本清扫出来的那段路也被白雪覆盖了,他怕她滑脚,便收了自己的伞,钻进了她的伞,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取过了她掌中的伞,撑在二人中间。
“你可莫贪玩了,小心将鞋弄湿了,介时冻坏了脚有得你哭的。”
她实则不大晓得冻坏了脚后会如何,只听得他的话,想着大约是不大舒服的,便乖乖地收回了将将要往雪堆里踩的脚,还甚为不舍的看了看那洁白无暇的雪堆。
瞧着她这模样,他转过身来,原在她肩头的手下滑改为搂上了她的腰,微一用力将之抱紧。
第68章 安慰
赵清允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秦子钰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未来得及动作, 已被他衔去了红唇。
在往来无人的小巷里, 吸取着她的美好,如百万雄师兵临城下, 破开城门,姿意行事, 大肆掠夺。
她孤若无助, 如一株凛冽寒风中的弱草,随风而摇瑟瑟发抖, 若不是他紧紧搂着她的腰, 她怕是早已软倒在地。
许久, 他才松开, 看着急喘着气的她,笑了:“你这傻丫头,我都亲了你那么多回了, 怎还未学会如何换气,我若不放过你,你是打算将自己憋晕过去么?”
此时的她只觉头脑发昏,那里听得清他的话, 埋脸在他怀里, 可怜兮兮地喘息着。
他不再言语,只是任由她靠着自己慢慢平复呼吸,寻思着自己是否该好好教一教她, 再一细想,他又失声轻笑,想着自己似乎还有许多东西要教他。
想像着自己把一个纯白与纸的她,慢慢教会她男欢女爱之事,似乎是桩颇为有趣之事。
片刻之后,怀中的人动了动,他浅笑着,将她的斗篷又拉了拉,问道:“咱们可以走了吗?”
虽说佳人在怀的滋味不错,只是他更喜欢在暖哄哄地屋子里抱着娇俏人儿,在这小巷里吹弄堂风,实不是明知之举。
她还埋在他的胸口,末了嘟囔了一句:“我腿软。”
闻言,他朗声大笑了起来,须臾才停下,而后扶正她的身子,将伞塞进了她手里,话不多说,转身便背对着她蹲下了身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她咬了咬红唇,下一秒便俯身覆上了他的后背,一手撑伞,一手攀上了他的肩头。
将人微微往上一掂,秦子钰便站起身来,背着她徐徐往前行去。
她俯在他的背上,侧着脸贴着他的背,沉默了片刻,才轻声与他说话:“我小时候,你是不是也背过我?”
身下的人沉默了片刻,才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啊,我还当你是忘了呢。”
“诚然,我的确不大记得清了,只是你现下这样背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又想起来了,那个背我的人应该是你。”她轻声说着。
其实那时是谁背得她,她已记不大清了,只因那时自己从高处摔下来,有些摔懵了,好几日都未缓过神来,后来自然也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此时在似曾相似的背上,她忽然又记了起来。
虽说七八岁的秦子钰自是不好同如今二十正的他相比,只是那种感觉却是十数年未曾变过的。
“你可莫要恼我啊,我那时是帮你去掏鸟窝的,哪晓得你也这般胆大,敢偷偷地跟着爬上来。”
一想起那时的事情,如今的他还有些心有余悸,他也是着实未遇到过有这般大胆的女娃娃,敢偷跟着他一道儿爬树的。
她摔下树之时,实是将他吓得够呛,头一个想到的是她若摔傻了,祖母定然也会将他打成傻子的。
或是再不幸给摔死了,那估摸着家里的两个女人要拿他给她填命去。
“是吗,我不记得了。”
这么糗的事,她才不想再想起呢。
虽说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但骨子里还是有她爹好动的习性在的,幼时小管不住自己,也因此时常受伤,自然,秦子钰也因此受了不少冤枉呢。
也是后来长大了,晓得道理了,再压着自己的性子,时时刻刻记得要扮着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只是着实将她拘得难受。
秦子钰笑了笑,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诚然,他也确实不在意,往后人都是他的了,她记不记得以往之事那里还重要,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有许多让她值得记在心间之事的。
夜里,已搬到飞月轩的秦子钰,照旧熟门熟路的摸进了赵清允的屋子,却发现她竟还未睡,坐在次间的罗汉榻上就着烛火看话本子。
那还是下午她从他书房里带走的,原本一口气挑了好几本,却被他扣着,只许她一次拿一册,待看完了再来换新的。
她寻思着左右同在一个院子里,也费不了自己多少脚程,当然,更是因着明白了他的心思才应下的。
他定出这么个规矩,无非是想自己也能偶尔去寻寻他,这不特意替自己连借口都想好了,彼时,便只拿了一本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吃罢晚饭洗漱完后,她便倾身靠在榻上,盖着小锦被,烤着暖盆看着话本子。
不料这话本子里头的故事果然如他所言精彩得很,看得她欲罢不能,迟迟不舍得放下。
听到房门处传来的吱呀轻响,迟疑着从册子中抬头看去,见着秦子钰先行探进头来,一眼瞧见了她也颇有些意外,却还是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来,返身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还未睡?”往常这个时候,她早便歇下了,至于他为何这么清楚,自是他时常夜探香闺,便是她静静睡着,他只来瞧上那么一眼,便觉得安心。
人还未到自己身边,他偶有几回总觉得心慌,以至于后来便养成了习惯,隔三差五的就来看看她的睡容,方能安心的回去睡觉。
“还有几页,我想看完了再睡。”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却见他也未在自己身旁入坐,而是径直往内侧的居室去了,目光不由随着他入内,“你做什么?”
“我啊,来帮你暖被窝啊。”他到了床畔,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开始脱靴子。
她轻笑了一声:“不必了,夏蝉给我塞了两个汤婆子呢,暖得很,你少拿来做借口往我屋里跑。”
她还不晓得他心思啊,若不是手里的话本子,她早便睡下了,他这时候来,还暖什么被窝,不来同她抢被窝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汤婆子哪有我好用啊,不如你试试!”他说着,已甩下靴鞋,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她瞧不见他的脸,忍不住放下书册,起身走了过去,见他靠坐在床头,双手放在被子上头,一副乖巧的模样,亦忍不住笑了笑。
忽又想起自己吃罢晚饭站于院中时,问过吴来他在做什么,吴来却说他去了暄竹院,便好奇他去秦夫人那里做什么。
“适才你做什么去了,竟不在院子里头。”
说着,她在床畔坐了下来,看着他问道。
他见状,坐直了身子,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因着她方才一手执书,难免有只手凉凉地,此时被他暖哄哄地大掌覆着,很是受用,也就静静地由他握着了。
“方才我去见了父亲,与他说了今日我们提到的那些事儿。还有,其实我今日未曾同顾景尘提及的是,昨日我收到了另一封顾辞镜的书信。”
她静静听着,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信中不止提及如今军中粮草兵械紧张一事,还提到了秦子让之死。”
她挑眉,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晓得秦子让之死又将翻出了什么风浪来。
“他在查探军中奸细之时,无意中发现了昔日有人于军中给秦子让下毒之事,顺藤摸瓜之后,发现季安确有害死秦子让的嫌疑。”
季安此人,赵清允还记得一些,正是此前被顾辞镜顶替下来的那个原本挂帅出征之人,而此人身涉通敌叛国之罪,也不晓得如今查清了不曾。
“这毕竟是桩大事,我便同父亲商量了一番,查与不查,总还是需要他做主的。”
赵清允点点头,暗自琢磨着秦怀安又怎会隐忍不查呢。
毕竟是自己辛苦栽培长大又寄与厚望的长子,如此不明不白死于非命,心中定然愤恨,如今寻到了丝仇人的踪迹,怎可能轻歇放过。
或许将事情查个水落死出后,秦夫人她也就能放下对秦子让的惦念了。
“虽说我自幼与他不大对付,他处处强我一头,叫我十分憋屈,然毕竟是同胞兄弟,便是再不喜他,我也不想看着祖母与母亲因着他而伤心伤神,如此,我亦会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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