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想给孟氏提个醒,想叫她往后多提醒提醒孟砚青,那晓得她听了这话后,长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便未曾想过嘛,我也想劝他来着,只是他从不曾与我提及朝中之事,便是他平日里当差遇上了什么人事,回到家中也从绝口不与我提及的。”
“初时见他心绪不佳,我也会问上几句,可他什么都不肯与我说,这叫我如何劝呢。”
听着孟氏之言,赵清允愣住了。
她还以为孟砚青回到家中,多少也会同孟氏提及一些自己白日里遇到的事儿,便是有些重要之事不能说,挑些不重要的小事,总也能说上一两句。
她以为这应该也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不然回到家中只听得孟氏说些家长里短之事,这日子多无趣,自是要你说说,我说说,如此才有乐趣嘛。
此时听来,显然是自己想错了,她与秦子钰是这般相处的,然并不是每对夫妻皆是如此。
“好了,不说这个了,横竖等他当真换了差事才说吧。”
末了,还是孟氏挥了挥手,笑着扯开了话题。
第70章 详说
“对了, 那日你道去去便回,怎后来便不见你来了, 今日我见你与秦二公子一道儿同行, 那模样,可不是如同新婚小夫妻一般, 你且说说,后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本赵清允今日来此一趟, 也是想将事情同孟氏说个清楚, 此时听她提及,她自然也不拖拉, 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孟氏听罢, 忍不住溢出一声悠悠长叹。
“没想到秦家夫妇为了你也肯花费这般心思, 实属难得, 早前是我误会他们了。这秦二公子确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为了你竟连做和尚的话也说得出来,叫人佩服。”
不禁又想到秦子钰为自家夫妻向陛下举荐之事, 孟氏心中越发对秦家众人感恩戴德。
然再细想想,实则他们孟家最该谢的,应属赵清允才是。
秦家为了谁,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赵清允, 而他们身为她的兄长嫂子, 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要她处处帮衬,实叫他们羞愧难当。
“是啊, 我是何其有幸,得秦家这般真心相待,算起来,这也是外祖母的缘故,若无外祖母,我也不会到秦家去,自然没有这后来的一切。”
赵清允由衷感叹着,听得孟氏连连点头。
“如今,我瞧着此事也不必告之表哥了,左右他也一直以为我嫁得是秦子钰,又何必让他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叫他多伤神呢。”
孟氏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你且放心吧,此事我不会再提及了。”
得了孟氏之言,她也放下心来。
此时又听得孟氏的丫头代为传话,道是秦子钰说外头的雪又下大了,恐回去的路不好走,是时候回去了。
如此,赵清允只好起身告别,婉拒了孟氏相送的好意,径直出了屋子,而后去寻了孟府的那位老妈子。
她果然如赵清允所料,正在厨房准备午饭,见赵清允进来,着实吃了一惊。
赵清允也不多话,只表明了来意,将带来的一包银子交予了老妈子,请她代为买些孟氏和孩子们爱吃的东西,顺便也置办些年货。
“表姑奶奶如此盛情,请让老婆子给表姑奶奶叩个头吧。”
老妈子接了钱袋子便要给她跪下,亏得她手脚快,一把将人拽住了:“妈妈实不必如此,妈妈是孟家的老人了,我虽不大记得了,想来幼时也得过妈妈照顾。”
“如今孟家不如外祖母在时了,妈妈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着实辛苦您了,不过,好日子总是在后头的,妈妈只管照顾好表嫂和她腹中孩子,表哥绝不会亏待您的。”
“那是自然。”老妈子连连点头。
赵清允唯恐秦子钰久候,只叮嘱了两句便走了。
到了前院,秦子钰果然已候着她了,见着她匆匆而来,笑了笑:“你走慢些,小心路滑。”
说话间,已几个大步已到了她跟前,伸手牵着她走到孟砚青跟前道:“表兄,那我们先走了。”
孟砚青见他们二人的行径,很是高兴。
上一回赵清允来府里住,他虽高兴,却也怕是二人出了事,后来还是妻子说,小两口只是起了几句争执,不碍事的。
再后来见秦子钰天天寻上门来,围着赵清打转,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如今见了他们恩爱的模样,自然什么担心都没了。
将二人送到大门口,秦子钰忽地转过身来说道:“说起来,我还未曾好好谢一谢那个猎户,叫什么来着,可是叫钟山?”
孟砚青点点头:“嗯,正是叫钟山,只是他如今在他舅舅那里住下了,道是不回京中。”他说着,冲着隔壁扬了扬下巴,“现如今住的,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
赵清允挑了挑眉,听了这消息也觉意外,怎么好端端地便不回来了,莫不是王家人晓得了是钟山给秦子钰做得证人,寻他们麻烦了?
“他为何不回来了?总不至于是王家的缘故吧?”
她压着声音说出自己的猜想,却看着孟现青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王家,这些时日以来,王家的人一直未曾出现,便是连个陌生人都未来寻他们。他们离京那时也是高高兴兴走的,不像是为了避难的模样。”
她虽心中有疑,然听了孟砚青此话,也说不出旁的来了,兴许当真是自己想多了。
“看来,便只有有缘再谢了。”秦子钰笑了笑,转头看着赵清允说了一句,“那咱们回去了。”
她点点头,而后同孟砚青曲膝一礼,方在秦子钰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待他钻进了车厢,放下帘子,立刻便将外头冷冷地空气都隔绝了,她还未来得及察觉寒意,已被他抱了个满怀,他暖暖地气息将她包围地起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待回到府门口,他将她扶下了车之后,只送进了大门,便道自己还要出去一趟。
眼见着雪又下大了,却听得他还要出去,她不由担心是否是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他不顾如此恶劣的天气,还一定要出门。
“你出门要去做什么?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摇摇头,笑道:“你莫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去吏部打听一下,适才与你表兄提及此事时,他也有曾听闻,道他有数个同僚都对此差事有意。”
“我寻思着还是再去打听打听,不然明日再同陛下提一提,左右这份差事与旁人只是个高升的踏脚石,但对孟表兄而言,却是份好差事,咱们可不能错过了。”
听他是为了表哥之事,她倒不好说什么了,心里头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末了,只好叮嘱他坐了马车去,且要快去快回,待得了他的回应,才放了他出门。
一场雪,下起来便似没完没了的停不下来。
清早起来原本扫净的院子里又厚厚地积起了一层。
赵清允出门之时,便见着丫头们正清着积雪,旁侧前一日堆积起来的还未化去,如此一来,越发压得厚实了。
再看看从天际飘落仍未消停迹像的雪花,她只好又在房里坐了,看着从秦子钰那里拿来的新话本子打发时间。
又过了一日,雪总算是停了。
这一日,秦怀安父子上朝,直到临吃中饭之时,才见回来。
彼时赵清允与秦夫人等得心焦,又一直未见有人来传讯儿,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正开始着急上火的打算派人去宫门口打听消息时,才听得外头有人传进话来,道是他们回来了。
随即就见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大步而来,片刻便到了跟前,面色都不大好看。
“今日是出了什么事么,怎回来的这么晚。”秦夫人迎着秦怀安问着。
秦怀安与之牵了手,往内到了一旁的圈椅中坐了下来。
而一旁的赵清允看着秦子钰端起了自己手边小几上的茶盏,也顾不得烫,几个大口就喝了下去,这才一声长叹,那模样像是渴了几天似的。
于是,她挂着嘴边犹想提醒那杯是她的茶的话,也只好生生咽下了。
“还不怪这场大雪,京中不少贫户的屋宅都被压垮了,工部那帮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眼下个个都拿不出个好法子来安置居无定所之人,以至于争执到现下。”
秦子钰说着,在秦怀安夫妇的对面坐了下来,眼见着赵清允还在一旁站着,忍不住伸手拉着她在自己身边的椅中坐下。
连下了这么多日的雪,那些年久失修的房舍被压垮倒也不稀奇,且下了这么久,怕是不少人的生计都受了影响吧。
赵清允想着,自己在瑞阳时盼着的雪,在京城却可能惹得有人失了半生的心血,彼时她若晓得了,兴许便不会这么期盼了。
“往年也有受了雪灾的,以往是如何安置的,今年照旧便是,有何可争执不下的。”秦夫人说着,皱眉看着身旁的夫婿。
秦怀安摇摇头:“今年的雪灾较之往年厉害,受灾的户数眼下粗略一算已有数百家,且还有伤亡的。”
说着说着,他又长叹了口气:“京中都是这副情形,怕是临近的几处城镇形势更加严峻,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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