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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蜜 (粟西米)


一脚都要踏入棺材了,还在为他们操心。
“你不愿意后宫女人太多,可总要有一两个,寻常百姓家里还有一妻两妾,你堂堂一个帝王,过得有如苦行僧,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想让列祖列宗在天上也不得安宁?”
仅仅几句话,太皇太后都有些吃不消了,中途停顿了好几次才勉强说完。
“祖母想得太严重,没有子嗣又如何,皇室宗亲里头,多的是男嗣,到时过继一个,寻个最好的苗子作为储君培养,岂不更加省事也更公允。”
秦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以那位的谋略才干,培养出来的孩子必定也是绝顶聪明,不上位可惜了。
催问数次,皇帝终于说出来了,太皇太后心里其实有底,如今得到证实,竟说不清是悲是喜,是哀皇帝自暴自弃,还是庆幸那位有了机会。
皇帝是特地来说这番话的,说完,摆驾离开,只在离去时,瞥了一眼惨白着脸,一言不发的沈姝。
如果沈姝在看到皇帝时还梦想着二人一左一右服侍祖母的美好画面,到了此刻,只剩从头到脚的彻底凉了。
自己又不是生养不了,却不想要,宁可扶持别人的孩子做储君,接管自己的江山。
这个秦冕是不是真的疯了?
比上一世疯得更彻底。
太皇太后叫来亲近的宫人,挥退沈姝,在她出殿前敲打了一番。
“若是皇帝对外下诏前,这些话传了出去,和妃,哀家不找别人只找你,这宫里默默消失的人太多,不缺一个妃子。”
冬日的阳光很暖,沈姝走在宫道上,望着两边长长的红墙,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的一生是否也如这条道,困在宫墙内,再也出不去了。
所以,她重活一生到底有何意义?
是换个死法,没那么惨吗?
两辈子,她依然没有赢过懵里懵懂,傻人有傻福的沈妧。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啊!
此刻,傻人有傻福的沈妧正在姚氏的督促下,一针一线老老实实绣着嫁衣。
她的针线活也就一般,绣出来的嫁衣能有多好看,还不如交给宫廷里的绣娘来做,穿着漂亮的大红凤裳美美出嫁。
“我是你母亲,难道还能害了你,自己的嫁衣自己绣,讨个好彩头,婚后美美满满,携手白头。”
沈妧觉得好笑:“依母亲这么说,公主的嫁衣不可能自己绣,难道她们不能和驸马白头了?”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有你这样较真的,别家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女儿,你的嫁衣就得自己绣。”
或许是自己嫁人时有太多遗憾,姚氏希望女儿的婚姻能够足够美满,期许太高,难免有些吹毛求疵。
沈妧多少能猜到母亲的心结,也就嘴上贫两句,姚氏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半点不含糊。
埋头苦干,穿针引线,沈妧状似漫不经心道:“母亲,听闻皇上要给四叔赐婚了,您猜会是哪家千金,皇上不是还有个没了夫婿的小姑姑,二十出头,你说会不会这位尊贵的金枝呢?”
姚氏正在帮着女儿挑绣凤尾的彩线,听到这话捋线的手顿了顿,面上表情不显,只淡淡道:“谁透给你的消息,秦郡公?”
“前两日女儿给祖母请安,在门外偷听到的,惠宜公主不是来过一次咱府上,她似乎有意想促成她小姑姑和四叔的好事呢!”
这是自己如愿嫁给了心上人,神清气爽,闲着没事,又做起了媒来。
“母亲,母亲,您在想什么呢?为何魂不守舍的?”
沈妧那个急啊。
四叔都三十多了仍未娶妻,别说妾了,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回沈家的那一阵,更是有意无意找机会同母亲会面,打的什么心思,她一个小姑娘都能看出来,别说姚氏这个熟透了的女人不懂。
沈恒虽说年纪不小了,可架不住皇帝器重,京里没少打他主意的高门大户,如今又冒出个守寡的公主,母亲若是再不表态,四叔心灰意冷,再有情也得凉了。
“阿妧,母亲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也不必再试探我,长辈的事,你别瞎操心,也管不了,母亲现下唯一的期待就是看着你高高兴兴出嫁,其他的,休要再提了。”


第57章
沈妧一直觉得姚氏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尽管外表看起来很柔弱,跟她讲话的声音大了点都觉得是在冒犯她,但只有和母亲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女儿才知道, 姚氏是无欲则刚。
她唯一不能妥协的便是自己这个女儿, 也是她受制于人的最大软肋, 其他方面, 包括感情和婚姻,姚氏始终都很被动,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主动不强求更不可能作任何承诺。
这也是沈恒离开皖城时特意找沈妧私聊的原因。
沈妧的婚礼,他恐怕是没空回来了,而以姚氏的个性, 放妻书在手,一旦女儿嫁出了沈家, 她不会独留,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沈恒不能不急。
他如今身兼两职,一人恨不能变成三人,就是想和姚氏好好磨也抽不出丁点时间。
沈恒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沈妧身上, 这个姚氏最在乎最亲近的人, 多给姚氏吹吹枕头风,让她死水般平寂的内心再次掀起涟漪。
沈妧也想母亲有个好归宿,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终老,眼看着不到三个月她就要出嫁, 往后想见一面都没那么容易, 不禁急了。
不说非要母亲嫁给四叔,更多的是想母亲给自己一个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 而不是固步自封,作茧自缚。
显然姚氏在这件事上和女儿没有共识,无论内心真实想法如何,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窥见,包括自己的女儿。
———————
腊月二十四,小年,掸尘扫房子。
忙活的都是下人,老太太将几房女眷叫到宝松院,团聚一屋热热闹闹吃个饭。
长辈一桌,小辈一桌,各有话题。
老太太见崔氏面容疾苦,愁眉不展,想到仍在牢中的长子,暗自唏嘘,也是分外惆怅,又让厨子烧了几个崔氏爱吃的肘子,放在她桌前,改善一下心情。
崔氏满心满眼的苦楚,哪里吃得下,愁得发际线都掉到往后挪了,成日里靠着抹额打掩,才显得没那么碍眼。
碗里的饭才吃到一半,朱氏都数不清听到崔氏多少声叹气了。
朱氏撂下了碗筷,也是一肚子的火。
想到丈夫辛辛苦苦在皖城经营,最后却被年纪轻轻的后辈摘了桃,皇帝只是口头嘉奖几句,赏了一些钱财,却只字不提升迁,朱氏觉得这脸打得实在是痛。
所以说皇权至上,攀上了皇家的人,路都顺坦多了。
就在这时——
“老夫人,惠宜公主命人送了一对玉如意过来。”
管家捧着一个精美的红木漆盒,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打开,白得剔透的玉料,一看就是上等货,雕工也很细致,贡品也不过如此了。
老夫人看了两眼就命嬷嬷收进屋里,看样子是很满意,要珍藏了。
朱氏坐在老夫人旁边,隔得近,看得也真切,不禁啧了一声:“这真是谁家娶了公主都是天大的福气,稀罕物跟不要钱似的一样样送。”
惠宜公主夫唱妇随,跟着容峥来到皖城有小半年了,比她那婆婆会来事,时不时送些礼品到沈家,颇有交好的意味。
朱氏也没少受公主的礼,不好明说,但找着机会就要夸一夸,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四叔若是尚公主,他们二房也跟着沾光,到时求了公主弟妹,何愁女儿找不到显赫婆家,何愁夫婿不能平步青云。
崔氏如今恨透了容家的人,看不得朱氏惺惺作态,爱慕虚荣,冷笑道:“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就算镶金带玉又如何,要脸的话,就该老老实实守着夫婿的牌位孤寡一辈子。”
这话不可谓不重,默默无言的姚氏拨了拨碗里的米饭,顿时胃口全无。
她身份到底不一样了,也不便插嘴,忍着厌烦继续用饭,权当自己听不到看不见。
老夫人原本对崔氏就有些不满,体恤她有丈夫却不能团圆,一直压着在,如今听她这番不着调的言论,登时压不住了,重重放下碗筷:“崔氏,祸从口出,老大都进去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好赖,这话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别说我保不住你,就连整个沈家也要被你带累。”
老太太已经很少当着众人的面发这么大的火了。
莫说她们烦,她又何尝不烦,偏偏一个个还那么没眼力见,说话不带脑子,什么都敢往外面吐,真当皇帝重用老四,又有秦昇和容峥坐守皖城,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肤浅。
蠢货。
崔氏被训得面容发红,神色窘迫。
当时说得冲动,事后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出格,那位可是皇室千金,皇帝亲姑姑,莫说嫁了一回死了一个丈夫,就是嫁了一百回死一百个丈夫,她看上了谁,找皇帝求旨赐婚,谁家又敢不从呢。
沈荣在牢里关着归期不定,崔氏在沈家没了依仗,被老太太疾言厉色训了一顿,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可又自觉委屈,面色戚戚地服软道:“母亲,媳妇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提这种混账话了。”
老太太看出大儿媳并非真的服软,实乃形势所迫,恼她好的不学,学得跟老大一样不着调,又失去了教导的力气,瞥了她一眼便不愿再看,转头扫向朱氏:“你也一样,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失了分寸,莫说老四不愿意,就是他想,我也不会答应,你只看到表面的风光,可有想想真迎了一个碰不得说不得的妯娌进门,你们还能这么安逸地犟嘴,我说你们几句,是提点你们,可有真正跟你们置气罚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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