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了顾忌禹王妃心思,终日遮掩爱意,今日怕是憋不住了,才借用拜访相府名义跟那蓝初云私会了一遭……”
下面叫好的声音很是暧昧:“九公主真可恶,蓝初云和瑾王才是郎才女貌。”
九公主:“……”
她听完后瞥了眼魏濯,这次茶馆的人数众多,且都是无权无势但也没有奴籍的普通平民,法不责众,他总不能把这群人都捉去守墓。
魏濯捉到了小姑娘偷看他的那眼,道:“说书人一般都是拿钱办事,谁给的钱多就在外美化谁的名声,能以假乱真,把不存在的事说得深入人心。”
他以前不在意这些人在街头巷尾给他乱编各种故事,现在却觉得不舒服,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格外古怪,但目前还不是解决的好时机。
“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们便不会再传。”
魏濯这番话说得平稳认真,阮阮点了点头,她听懂了,言外之意便是在警告她—你要是也跟着他们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把你也给解决了。
她不说就是了。
只是更加讨厌魏濯,明明她都已经主动退了婚,现在却还要被说书人拿来鞭笞。自己的名声肯定在众人耳中已经烂透了。
“—这九公主啊,真是随了纯贤皇后的性子,母女二人都是狠角色。当时蓝容嫔心地善良,被皇上独宠,后宫里平和地不得了,但后来多了纯贤皇后,便是把一弯静水湖搅地波涛汹涌啊,她疯狂迫害嫔妃,蓝容嫔便是被报复地最惨的那一个。”
“老天开眼,收走了纯贤皇后,而蓝容嫔好人有好报,存活了下来,如今,却又遇上了程贵妃,程贵妃虽然跟纯贤皇后是死对头,但她也是心狠手辣,之后又把矛头对向了心善美丽的蓝容嫔……”
众人:“蓝容嫔真可怜,纯贤皇后和程贵妃果然都是蛇蝎心肠,歹毒地很……”
阮阮动了气,说书人骂自己也就罢了,凭什么连她母后都要诋毁,在她心中,母后是月光一样皎洁无暇的人,明明是蓝容嫔的错,如今倒要怨恨母后和程贵妃了。
魏濯见她听个故事都动了真情,又重复了一遍:“都是不真切的,不用当真。”
魏濯说得对,说书人拿钱办事,一定是那个蓝容嫔暗地里指使的,以前程贵妃当势的时候不说,现在父皇收回了程贵妃的凤印,她就开始有小动作了。
阮阮仿佛忘了跟他置气的事,抬头问:“你刚才说,说书人拿钱办事,是真的吗?”
“否则也不敢胡乱说话。”
她听以后若有所思,书局结束后细细留意了说书人的动作,等众听客都散尽了,他还没走,留在台上喝茶,应该是在润嗓子。
阮阮用一种我都是为你好的口吻跟魏濯说话,“殿下,若你现在帮我去街口买个糖人回来,我就不要你还八宝楼的钱了怎么样?”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哄小孩,藏也藏不住狡黠的小心思,魏濯看在眼里,任由她给自己安了个跑腿的活,了然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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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从背篓里翻出一本薄薄的书,边看边小声嘟囔着。
阮阮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说书人脸色紧绷,他没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没走,立刻收起了桌面上刚才在看的那本书。
阮阮没看见书上写的是什么,她笑了笑:“老先生口才实在是厉害,短短半个时辰,就讲了几出跌宕起伏的宫闱秘事,结尾处偏偏带了勾子,竟是让人回味无穷。”
说书人戴了一顶黑帽,闻此言后抬头飞速地瞄了她一眼,哼笑道:“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你们小姑娘最是喜欢听这种事儿,若回味无穷的话,可下次再来。”
说着,他就要收拾背篓走人。
阮阮指了指快要掉下来的书:“先生的书快要掉了。小女甚是喜欢状元郎的故事,不知先生能否编造一个?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我们读书人向来清高,从不为金钱折腰。”
既然不要钱,那便是背后有人了。阮阮细细看着他的脸色,突然道:“为何先生敢逆天下大不为出言诋毁皇室贵人,您读过那么多书,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说书人背起竹筐,拄着拐杖,叹息道:“我已是糟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还管什么祸从口出的道理,为蓝容嫔讨个公道罢了。”
他说的很是诚恳,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格外沉重。
阮阮笑问:“不知蓝容嫔遇上老先生是幸运还是不幸?”
“小姑娘,说书人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高门权贵的传声筒,至于传的是什么内容,又是处于怎样的立场,别乱问,说不定突然有一天,就没命了呢。”
阮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回过味来,这个时候,程贵妃被禁在行宫,丢了实权,后宫嫔妃母家势力最大的便是蓝容嫔,现在正是她争权的好时机。
而对外花钱买一些好名声,也无可厚非。但今天的说书人,诋毁程贵妃的时候还顺势把母后的名字也带了进去。
众所周知,大魏皇上痴情不已,最见不得别人辱骂纯贤皇后,若有人在这一点上犯了触,便是再贵重的身份也免不了一场狠罚。
说书人用这番言语来捧蓝容嫔,莫不是再给她下套子。
阮阮凝神片刻,突然想起来魏濯,猛一抬头,就看见他倚在门边,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配上那张漠然的脸,尽是格格不入。
也不知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阮阮心里装着事,都没怎么动嘴,糖葫芦成了摆设,魏濯见外面裹着的糖层都快要化了,问:“怎么不吃?”
“殿下哪里来的钱买糖葫芦?”阮阮分明记得他当时说的没带钱。
魏濯没想到她还挺记仇的,随便编道:“摊主不仅卖糖葫芦,还会给人算命,说本王有贵人之相,为了沾染好运,便刻意送了一支。”
“殿下居然会用这种骗小孩子的借口来哄我。”阮阮边走边说:“太拙劣了。”
“那本王该选个什么样的借口才算不拙劣?”魏濯反问她。
本王二字又出来了,从侧面说明魏濯现在是不待见她的。
阮阮上了两层台阶,迈入禹王府的门槛后才道:“殿下行事光明磊落,你不如直接承认了。”
“承认什么?”
“在殿下心里我连一顿饭都不如,甚至比不上一笼素包子。”阮阮提了提手中打包的素包:“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总爱欺负我,还想把我卖给别人……”
魏濯看她一路上都没发点脾气,还以为变懂事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不算太傻,知道府里有母妃护着,所以只有进了府才敢这般娇娇气气地倾诉着不满。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姑娘也是可以隐忍情绪的,忍了一路,这个时候不让她多说一点,恐怕夜里睡觉也不舒坦。
没准梦见他时还想着要再扇几掌。
他现在还记得头一回挨巴掌的滋味,虽然很难接受,但也无可否认,他确实是被个柔弱小姑娘给打了。当时没感觉到疼,只是有些生气,偏偏怀里抱着软地一塌糊涂的人,那些火气堵在心口,怎么发也发不出。
魏濯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地等着对面小姑娘一股脑说完,等到她实在没词的时候,才低低嗯了一声。
阮阮看着他,咬住了下唇,魏濯居然就简单地嗯了一声,连一句反驳都没说,连挥袖离去都没有,这让她有些收不住场。
她刚才的样子好像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啊,而且还是在演一个人念咒语的独角戏。
魏濯在原地没动,她倒是先投降了,顺着路就一直走了下去,只想去找王妃平定一下心神。
路上碰见难得一遇的何敬,阮阮看见他手上的账本,忍不住问:“你是又开了新店铺吗?”
何敬点头,“此店铺是一间书屋,开在京西处,前几日才开张。”
“那店铺可卖书画本子?”
“自然是卖的。”书铺的书杂而丰富,各种各样,画本子也是其中卖地很好的书。…
阮阮想,现在程贵妃和蓝容嫔的较量才刚开始,茶馆的面积不够大,说书人说一次也去不了多少听客,而且过去的都是见不了圣颜的平民百姓。
能常常进宫的是世家大族才对。而世家大族中的闺阁小姐都爱看画本子,倒不如用卖画本的方式,将这段故事传开,最好能传到宫墙里,帮助程贵妃坐稳位子。
这样宫里有个靠山,双方传递消息的时候也更安全。
她这样想,也付诸了实际的行为,每天都窝在房里写画本子。何敬是何公公的人,何公公又效劳程贵妃,所以,他也是同意这种办法的。
两人一起忙了五天,终于卖出去了第一批画本。
裕霆居里,魏濯看了眼推门而入的江阳茂:“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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