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双眸已经被亲的有些迷蒙,头脑也不听使唤了,可他这么一按,刚好按在她腰上被撞伤的地方,她这才有些情形,忙在他身下扭动挣扎起来。
晏归澜本来还在吮着她的唇瓣,听她的声音里有些痛楚,这才连忙松开她,离了她的唇瓣,撑起身子问道:“伤着你了?伤在哪里?”
沈嘉鱼脑子迷蒙的已经像塞了一团云雾进去,微张着红肿的唇瓣,许久不能回神,晏归澜瞧见她这般模样,又想要亲她了,他瞧她有些吓到了,硬是忍住了心思,触了触她的唇角:“这里疼?”
他又轻哼了声:“这不过略施小惩,若是下回再这般编造说话,仔细我…”他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字呢喃般道:“一寸一寸吃了你。”
她被这话触及心思,终于回过神来,卯足了力气,抽了他一巴掌。
晏归澜下意识地侧过头,她到底是没打到,只将他的鬓发打的有些散乱,她羞怒半晌,却憋不出词来,许久才骂了句:“你…你有病啊!”
她不光是恼被他亲了,更在恼被他亲的心意缭乱,冲口怒道:“世子到底想做什么?你们晏府在西北捏造编排,害了我祖父,逼得我三叔不得不冒着风险回京打点,你敢说其中没有你的指使?本来是朝堂风云,世子做了就做了,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但你转头又来撩拨我,究竟是何意?!”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今日我是骗了世子,可你也不想想,沈家遇到这样要命的事儿,皆因你而起,我敢告诉你我要见我三叔吗?!”
晏归澜眉间带了讶然,他沉了沉心,拧眉道:“我若是说,此事跟我无关呢?”
沈嘉鱼满脸不信,他也不顾她的抗拒,直接把她搂在怀里,他思量片刻才道:“晏府如今虽归我管,但到底也分成了几个派系,算计庶族之事的起因是皇上想挑起世家庶族的矛盾,家里偏有人要去咬这个钩,当时我在河西处理战事,无暇过问,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动完手了。”
沈嘉鱼犹疑道:“真的?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她说完就觉着自己问的过了,到底是人家家中私密,凭什么告诉她啊?
晏归澜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嫌她之意,摸了摸她微肿的唇瓣:“是你一直百般抗拒,近来连句整话都不好好说。”
沈嘉鱼回想了一下,脸上顿时臊了起来,她并没有怀疑晏归澜说谎,以他这样的性子,素来没必要也不屑于撒谎。
她正低着头不知所措,他已经凑过来,和她额头相抵,低声问道:“你想问的我已经解释清了,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她正想问什么账,冷不丁瞥见他被她那一巴掌打乱的鬓发,险些吓出一身冷汗:“谁让你突然…”她说不下去,咽了下口水才提议道:“要不…我让你打回来?”
她说着害怕地闭上眼,但是把右脸亮给他,一幅任君打骂绝不还口的样子。
他似乎轻笑了声,似在思量什么:“打回来…”他伸出白洁漂亮的食指,抵住她的额头,推开她的脸:“倒也不是不可,不过得换个地方打。”
沈嘉鱼睁开眼不解道:“换哪里?”
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两瓣挺翘圆润的臀瓣,又很快收回目光,低眸道:“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晏府,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消去心结的缘故,沈嘉鱼觉着走路都比往日轻快几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高兴,她正要提醒晏归澜别忘了送药,才发现人家已经派人取了绿蚺血过去了,她眨了眨眼,认真道:“谢谢世子。”
晏归澜却伸手托着她的下巴,皱眉瞧着她微肿的唇:“怎么这样娇嫩?亲一下就成这样了,以后可怎么是好?回去记得涂药膏。”
沈嘉鱼抓住了敏感词汇:“…以后?”
他面露思索:“罢了,以后多亲几次就习惯了。”
沈嘉鱼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脸色又红又绿地转身溜了。
晏归澜挑起唇角瞧她的背影,等过了会儿,突然有管事出来报道:“世子您终于回来了,郎君正有桩亲事正要跟您商量呢。”
晏归澜脸色冷淡下来:“哦?父亲又要娶亲?”
管事显然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赔笑道:“哪能啊,小郑夫人还在呢,郎君自然是给您说的亲事。”
第37章
晏归澜原来对亲事不上心,是因为忙于朝事,现在他又有了想娶的女子,自然对晏隐说的亲事更没兴趣,他目光闪了闪,神色懒散地往院子里走:“我今日已经乏了,此事我明日自会去问父亲。”
管事不敢管他,一脸无奈地由着他往进走,晏归澜身前一道声音传来:“就知道你又要推诿,事关你终身大事,关乎我晏府中馈,不过占你一炷香的功夫,哪里就这般乏累了?”
晏归澜稍一抬眼,就见晏隐站在二门处堵人了,他捏了捏眉心,这才跟晏隐进了屋,晏隐命人给他上了盏茶,自己先啜了口,这才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卢舅父还想见见你呢。”
晏隐的第二任妻子出身卢氏,所以卢家家长也可以说是他舅父。晏归澜心里有了数,不动声色地道:“近来诸事繁杂,皇上多留了我一会。”
晏隐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道:“你卢舅父膝下有一嫡女,冰雪聪明,蕙质兰心,韶容极美,且如今还未许嫁,正好你也未曾婚配,所以他今日透露了结秦晋之好的意思,我想问问你的意下如何。”
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忖度着长子的心思,笑着补了句:“那卢湄姿容绝丽,我这些年见过不少女子,也少有能比得过她的,在年轻一辈里,只有你沈家表妹能与之相较一二。不管是姿容还是谈吐气度,当你的正妻都称得上合适了。”
晏归澜心下不耐,淡淡道:“按说卢氏女和二郎三郎才是正经的表兄妹,就算要议亲,也该是他们二人先行议亲。”晏隐的第二日妻子卢氏,正是晏星流晏垂华和晏瑶洲的生母。
晏星流前些日子才表达了不想结亲的意思,晏隐也不好迫他,再加上他前日才分了晏归澜的权柄,所以想补偿他一二。他斟酌道:“你是长兄,你不先成亲,他们怎么好在你之前议亲?”
晏归澜面色冷淡:“父亲可先给他们许亲,暂不必管我。”
晏隐心下不快:“你可是有中意之人了?难道是那个崔明喻?她不过是崔氏旁支的女子,给你做个侍妾倒也罢了,如何能当你正妻?”
晏归澜没想到他脑洞这么大,晏隐见他不言语,脸色更加变了:“还是你瞧中了华蓥公主?她出身宗室,娶她你以后就要处处受皇室掣肘,你…”
晏归澜叹了口气,打断道:“父亲多虑,我只是暂时不想结亲。”如今皇室看他的亲事看的太紧,他暂时还不能说出沈嘉鱼的事。
晏隐还有些不信,但晏归澜故意做出一脸疲乏,他也不好再多说:“你回去歇着吧。”
晏归澜点了点头,拢好披风往外走,路过院子的时候,正好又看见沈嘉鱼揣着个包袱往外走,他怔了下,放轻脚步跟上去,就见她悄悄走到角门外,把包袱递给沈家护卫,轻声交代:“这是些上好的伤药,你替我交给三叔,让他最近好生养伤,不要再往外跑了。”
她略一踌躇,又低声道:“还有…我娘的事儿,我和燕乐自然会查,三叔此次受伤,都因此事而起,可见此事凶险,可此事到底跟他关系不大,你叮嘱他别再以身犯险了。”
晏归澜本想上前逗逗这只大半夜还往外跑的小猫,可瞧见她脸上的沉重愁绪,他瞬间也没了逗弄之心,带着门客退回了房里,问他道:“沈至齐此次受伤是因为调查郑氏的死因。”
门客点了点头:“看来郑氏夫人之死果然有蹊跷。”
晏归澜垂眸思索:“当初嘉鱼和沈燕乐去查找证据的时候,险些中了埋伏,沈至齐在京中人脉颇广,身手又了得,也被一路追杀到住处,可见对郑氏下手之人能耐不小,甚至不是一个人。”
门客不解:“郑氏夫人虽然华盖长安,但终究是深宅妇人,与朝堂之事并无牵扯,谁会费这样大的力气杀她?”
晏归澜原以为是沈至修为娶公主毒害原配,现在瞧来也不是,沈至修也没有这样大的能耐。他沉吟道:“今晚上的刺客可有活口?”
门客无奈:“全都死了,好不容易抓到几个,也都咬破了嘴中毒囊自尽了。”他迟疑道:“您还是劝劝沈娘子,这些人并非善类啊。”
晏归澜指尖点了点桌面:“咱们查。”
门客一怔,正要再劝,他已经吩咐了一连串下去,门客自然知道自家郎君对沈嘉鱼的心意,心里疑问再多,也只能点头应了。
晏归澜这般一忙碌,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他时常晚睡或者不睡,倒不觉着熬一夜有什么,略歇了歇就要出门,门客又奉了一张请帖来:“卢府要开蹴鞠会,特地选在休沐的时候,特地请您届时一定到场。”
晏归澜还没说话,门客又有些不解地补了句:“对了,除了您和其他郎君,卢家还特地给沈娘子发了张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