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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起白月光 (乌合之宴)

  书名:金屋藏起白月光
  作者:乌合之宴
  文案:
  世人都说新皇姬亥光风霁月,朗朗君子, 实际上他为了往上爬舍得一身剐,跟猪狗抢过食,给宦官跪过地,也挑拨过父皇和皇兄父子相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定陵郡主殷却暄听祖母的话,认为新皇不简单,自打嫁给姬亥的那一天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后来有一天,她不小心勾到了姬亥的小手指! ! !
  她怕的不得了,姬亥耳尖却红的能滴血………
  眼睛不好小可爱vs白切黑帝王
  久别重逢,男主单向暗恋
  姬亥(招手):“满满你来孤身边。”
  殷却暄(叹了口气躺平):“该来的总会来,天凉了,姬亥该毒死我换个有钱有势的新皇后了……”
  姬亥痛心疾首将人扣在怀里“真是个小傻子!”
  殷却暄:“我哪知道我是你的白月光!”
  1:架空朝代,私设较多。
  2藩王有自己的王宫和小朝廷。
  3:还没想到以后说~
  内容标签: 女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姬亥,殷却暄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陛下暗恋皇后已久


第1章 楔子
  锦衣华服的太子姬令幺手中握着一截乌黑油亮的皮鞭,桀骜的仰着下巴,俊秀的小脸上满是傲气,他指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冷哼
  :“姬亥!学个狗叫来听听!或者从本宫□□爬过去!”
  姬亥身躯瘦弱,顺从的跪在地上,散开的发遮住他的脸,他朝着地上磕了几个头,声音沙哑:“还请太子饶我一次。”
  他活得艰辛,受惯了屈辱,无论怎样的境地,为了活着,他什么屈辱的事都做得。
  姬令幺一急,扬起手中的皮鞭一下又一下抽在姬亥身上,姬亥不再出一言,只微微扬起笑来,嘴角流下鲜血,希望太子发泄过后赶紧离开。
  衣衫炸裂,皮开肉绽,单薄的后背上一道一道纵横着蛮横的鞭痕,新旧交叠,皆是太子的手笔。
  “本宫命令你!你敢抗旨不尊!看本宫不抽死你!”
  姬令幺气急败坏,却不屑于再唤姬亥的姓名,一是觉得姬亥配不上与自己同宗同姓,二来姬亥这名字起的荒唐随意,姬令幺怕脏了自己的口。
  “大哥!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去把泔水桶搬来!”二皇子扯了扯太子的袖子,扬声吩咐宫人。
  满脸横肉的陈公公捏着姬亥尖削苍白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姬亥乌黑的眼珠一转不转,光芒尽失,若不是还喘着气,与死人无异。
  姬亥生的实在是漂亮,虽然年纪尚小,吗但棱角分明又带着温柔的弧度,极为秀美。
  只见他缓缓启唇,分明处在变声期,声音难听,但入耳却异常温柔,好似春水:“若是太子与二皇子执意,我什么都愿意做,但请不要抬泔水桶来。”他受□□之辱死不了,若是喝了泔水,指不定就死了。
  姬亥唯一的内侍江从,自一旁扑上来,冲着姬令幺一行人磕头,涕泪横流:“太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六殿下大病初愈,年纪又小,才十二,求您饶了他!”
  太子姬令幺跋扈一笑,用皮鞭的梢头勾起姬亥的下巴,挑眉道:“晚了!”
  陈公公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把江从踹飞在地,从泔水桶里舀出一勺酸臭的泔水,捏着姬亥的下巴照着他嘴里灌。
  姬亥昏迷前最后一眼,所见便是年幼的殷却暄。
  作者有话要说:姬亥:每一个反派boss,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开文了!!!敲锣打鼓放鞭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代反派追妻!


第2章
  刚近昧旦,窗外笼着一层薄雾,窗内的寝殿灯烛早燃尽了,只剩下朦朦胧胧的黑,隐约可见道瘦弱人影直挺挺的僵坐在妆奁台前,气氛有几分可怖。
  殷却暄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湿濡的贴在她惨白细腻的皮肤上。
  哥哥在梦里向她呼救,血从银色的铠甲里涓涓流出,四面破空而来的利箭将那个原本俊逸温雅的青年刺成了筛子。任由她怎么呼喊,却无法靠近哥哥半分,只眼睁睁看着哥哥在梦里断了气。
  再一转,就是皇宫里那一场大火……
  “满满!满满……”
  有人在火海里急切喊她的乳名,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痛苦的将三面立放的水银镜飞快逐一扣下。
  外头人听见里面细微的动静,呼呼啦啦一众都挤了进来,步伐匆匆,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一样。
  “郡主!郡主!”为首的奶娘辛幼娘将殷却暄虚抱在怀里喊着她,细心的替她擦拭额上的冷汗。
  其余人点灯的点灯,捧水的捧水,死寂的房内才算有了几分生气。
  殷却暄被这一叫,才大梦忽醒的喘着粗气,无力的依托在辛幼娘怀里。
  “郡主,都过去了……过去了……”辛幼娘抚摸着殷却暄光滑如练的发,粗哑的嗓音愈发多出湿濡的泪意。
  “哪里都过去了?没有……”
  许久,殷却暄在辛幼娘怀里摇头,幽幽正色。只是她声音细软,只添几分娇弱罢了。
  侍奉的人皆是屏声敛气,不敢应对,心头漫上悲哀。
  宣王作为藩王历代镇守平阳城,这一代除却太王妃,只剩下宣王殷却骁与妹妹定陵郡主殷却暄相依为命。
  今上忌惮,便将年幼的郡主招去皇宫做质子。可怜两年前,宣王被奸人设计,万箭穿心死于敌军埋伏,皇宫也生了大火,郡主的眼睛在火海中被烟熏坏了,至今视物还模糊着,连带着忘却了在皇宫的一切。
  宣王宫里只剩下祖孙二人,明眼人一眼就望清了他们的未来,不是穷途末路是什么?
  辛幼娘摸了摸殷却暄瘦弱尖削的肩胛,将话题转开:“郡主似又瘦了,衣裳都不合身了。”
  可不是瘦了怎么的?
  自打两年前遭了罪,回来后就整日精神恍惚,梦魇不断,没一日安睡过,一日比一日消瘦,抱着药罐子没法撒手。
  亏得生的好,不然几个人挡得住这样憔悴?早该成了丑八怪。
  辛幼娘欲哄着殷却暄再睡会儿,殷却暄抬手捏了捏眉间,那眉间原生的米粒大小的朱砂痣被捏的愈发殷红,她摇头软声道:“睡不着了,就坐一会儿,一会儿去给祖母请安。”
  都知道她怕闹喜静,便不再扰她,一个个安顿好了后就退出去,将殿门阖上。
  辛幼娘忧心的看了一眼三面被扣倒的水银镜,嗫嚅半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郡主平常看着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实际对自己的眼睛还是心有芥蒂,只怕老太妃担忧难过,才缄口不提。
  房内重归宁静,殷却暄狠狠松了口气,伸出细白纤嫩的手在眼前晃了晃,还是只能见着道纤白的影子,细节却是怎么也瞧不清,再将手离近些,就又能瞧清一些。
  她这眼睛不是什么都瞧不见,只是瞧不清,倒是不怎么影响平日里的生活,但一切都笼在雾里的感觉,最让人无力又痛恨。
  “满满!”
  她又想起火海里叫乳名的人,声嘶力竭……
  跟着她去皇宫的人听说都死在火里了,她又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喊她名字的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老太妃六十余岁,鬓发因悲痛而花白,眼睛却有神,脊背挺直,神态肃穆庄重,依稀可见当年披甲上阵的英姿,只是殷却暄却再也看不清她敬爱祖母的面容。
  老太妃见了殷却暄,凝重的神色微不可见放缓半分,招手叫她来身边坐。
  殷却暄屈身行礼,方才受宠若惊的拉着老太妃的手褪了鞋,一同坐在大炕上,使女将她的披风拿去烘着。
  大炕正中安了檀木红漆的小几,上头摆着上供的白净瓷瓶,当中颤颤巍巍探出一枝风骨遒劲的红梅。殷却暄盯着那模糊的一抹红,微微失神。
  老太妃亲自扯了墨蓝忍冬纹条褥来盖在殷却暄膝上,想殷切问候,出口声音却不咸不淡:“早饭吃了?”
  “吃过了……”殷却暄将目光收回,埋着头,缠绕着手上的镯子,一板一眼的恭谨回答。抿着唇,面色凝重,有几分软糯糯的可爱,太王妃想要捏捏她的脸,却作罢了。
  她素来对祖母都是且敬且怕,祖母庄严肃穆,自带慑人的威严,从未跟谁好声好气说过话。她年幼丧母,偏得宣王宫里上下疼爱,性子养的娇贵,总挨祖母训斥,所以一来二去,就生了距离。
  老太妃深深的打量了对面的孙女,心疼之余,动了动嘴,又不知该继续同孙女说些什么,她这个人武断专横惯了,不会什么温情脉脉,最起码的关切都说不出口,问话也像审讯一样。
  只得又扯了扯孙女身上盖的条褥,许久才憋出一句:“那就好……”
  祖孙二人干坐了一盏茶时间,殷却暄觉得气氛过于沉闷,心尖打着飘开口问道:“祖母……”
  “怎么了?”老太妃刻意放缓了声音,试图让自己更和蔼些,可惜收效甚微。
  “您可瞧见有合适过继的人选了?”殷却暄问。
  哥哥英年早逝,最好的法子就是从旁支种择一男丁过继来承袭爵位,祖母也有此意,但祖母怕提起过继一事,又让她想起哥哥,所以在她面前再三缄口,从不肯提,只私下里探访旁支子嗣,但她还是隐约听见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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