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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起白月光 (乌合之宴)


  其实仔细想想,姬家还是出情种。无论是先帝还是姬亥,都将深情给了一个人。
  祭天过后,殷却暄一身正红色大朝服自皇宫正门而入,手持玉笏,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登上瑞正殿。
  她的眼睛不好,封后大典又不许周围有人搀扶,殷却暄这一路走得极慢且忐忑,力求脚下安稳。
  姬亥本该是站在瑞正殿的最高一级台阶上等待殷却暄,此刻却亲自下了御阶,握着她的手,慢慢的牵着她走。
  殷却暄被姬亥一碰,只觉得手上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灼烧起来,怎么都不舒坦。
  她看不见姬亥眼底认真的神情,更觉察不到他的深情,只是内心颤抖,恐惧愈演愈烈。
  姬亥不愧是有能骗过天下人的演技,若不是祖母提前叮嘱,她真就被这体贴温柔的表象给欺骗了。
  自古帝王多无情,真正的好人早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殷却暄的恐惧过于明显,明显到姬亥觉察到掌中殷却暄的手冰凉且冒着冷汗,他只当殷却暄是紧张,于是不动声色的贴近殷却暄的耳廓,带了安抚的笑意,温柔清朗道:“不必害怕,有我在。”
  殷却暄第一次听姬亥说话,只觉得与她想得不怎么一样。她以为的皇帝,都该是威严的,声音浑厚,姬亥反倒如冰如玉,沁凉入心,她的心不由得又吊起来,愈发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姜太后:“看见了吗?老娘浑身上下就两个字,有钱!”


第10章
  一番繁琐的礼节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女官呈了放有合卺酒的托盘来,满脸喜气的递在二人面前。
  殷却暄被满眼的大红色花了眼,本就看不清,现下几次都摸不准酒樽,不免有些尴尬和着急,但越是着急,就越是看不准那酒樽在哪儿,最后反倒急得满头大汗。
  殷却暄脸色发白,手不住的颤抖,手心沁出了冷汗,强忍着不让自己无助的掉下眼泪来。
  四下的宫人交换了眼神,其中的轻视和嘲弄不言而喻。
  殷却暄这个人实则娇气的很,又好面子,这种情况实打实让她觉得难堪窘迫。
  姬亥目光流转在宫人们脸上扫了一瞬,分明平静的眼神却让她们不由得惊骇,即刻便恭谨的埋下头,但那目光的冰冷似乎还钉在她们身上久久不散。
  殷却暄正焦急着,忽然有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将合卺酒放在她的掌心,又环包住她的手。
  “别紧张。”姬亥又握了握她纤细冰凉的手,声音缓缓,带了安抚。
  殷却暄窘迫的心一瞬间就平定下来,又觉得奇怪,她本该是惧怕姬亥的,但此刻被他一握,却莫名的安心。
  女官扶着殷却暄去沐浴更衣。
  姬亥自小受磋磨惯了,对外人也警惕,没有受人服侍的习惯。
  “出去。”他轻声吩咐了寝殿内旁的女官内侍,待众人皆退去后,双手不慌不忙的搭上腰封,宽衣解带,十分利落。
  复又端正的坐在榻上,目光深深的瞧着被重重帷幔阻隔出的专用于沐浴的宫室。
  待二人都沐浴过后,相对而坐在宽大的喜床上。
  殷却暄呼吸凝滞了几分,身体僵硬,不着痕迹的揪着大红色亵衣一角。
  姬亥见她呼吸急促,脸胀得通红,险些就要把自己憋死,遂下床去,将红烛掐灭了大半。昏暗的环境能使人放松,殷却暄的紧张情绪登时平定不少。
  只是转念一想,汗毛竖了一身。
  ‘新婚之夜的红烛是要燃一夜的,代表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现在姬亥把烛火都压了,他估摸着是没打算让她当一辈子皇后……’
  姬亥在殿内绕了一圈又坐回床上去,他从来不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不管怎样,他必定是要和殷却暄白头偕老的。
  殷却暄呼吸都近乎停滞,脑袋浆糊一样粘稠,狠狠抓了抓手心,清醒了几分。
  姬亥现在必定是不会对她怎样的,她安静本分,该少的一样都不会少……
  姬亥不动声色的在衣角蹭了蹭手心沁出的汗,不敢教殷却暄瞧见,抬手去摸了摸她的漆黑顺滑的头发。
  殷却暄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好冲他扬起笑来,只是笑容格外僵硬。
  “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姬亥声音浅浅的,继而俯身贴近殷却暄的脸。他的呼吸带着盐竹的气息和墨香,却灼热的殷却暄脸上一层一层染上红色。
  姬亥今日这是第几次对她说“别怕”了?
  殷却暄一面思绪飘忽的想着,一面手不自觉的抓上身下的锦褥。
  她身上一凉
  衣服被解开了……
  ‘她是姬亥明媒正娶的皇后,这样那样也是应该的。’殷却暄羞耻的闭上眼睛,她虽然看不清,闭上眼睛和没闭差不了多少,但聊胜于无啊!
  硕果仅存的几支红烛摇曳生光,直燃到天亮方才结束自己的使命,噗嗤一声灭掉,只剩下碳色的灯芯躺在蜡油里。
  满目都是晃眼的红,殷却暄浑身上下只剩下睁眼的力气,裹着被褥仰躺在床上,露出一角的脖颈上散落着青紫的吮痕。
  她没想到这种事情这么疼,又这么累,一晚下来近乎去了她半条命。姬亥身上硬邦邦的,怎么都推不动,她哭喊也不得他心软放过。
  这样辛苦的事儿,姬亥怎么就热衷呢?一大早还能神清气爽的去上朝!
  殷却暄对姬亥的身体组成保持质疑,兴许姬亥是铁打的?跟她血肉之躯不同?
  辛幼娘领着宫人鱼贯而入,小心翼翼的将殷却暄扶起来倚靠在软枕上。
  即便动作再小心,殷却暄还是疼得眼泪汪汪,下意识抓住辛幼娘的袖摆:“幼娘,腰……腰要断了……”
  她声音不敢大了,怕再引来旁人嗤笑。昨晚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她以为不用再遭罪了,谁知道一次又一次,天亮了还没完,后来她昏了过去,意识模糊什么都记不得了。
  辛幼娘小心翼翼的揭开被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这陛下瞧着瘦瘦弱弱的,这么能折腾?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浑身竟没一块儿好皮!嫩豆腐一样的肌肤本就不禁碰,怎么能这么不节制?
  怨不得昨晚喊得那么厉害呢。
  殷却暄闻见一股清凉的药膏味儿,皱着眉头问道:“幼娘昨晚给我上药了?”
  “没呢,昨夜除了您和陛下,就没旁人进来过了……”辛幼娘自是也闻见了,斟酌着细声解释,只是声音却越来越小。
  没旁人进来,那这药是陛下给满满上的?
  殷却暄惊骇之余,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睡梦中迷迷糊糊好似有温软的触感贴在额头上。
  姬亥有那么体贴?
  “现在什么时辰了?”殷却暄无力的掐了掐眉心。
  “辰时了。”
  殷却暄懊恼的拍了拍头,又带了几分慌乱,欲要起身:“该去给太后请安的,我起晚了。”
  听说姜太后不是个善茬,性子娇纵跋扈,不能轻易得罪。她初入宫闱,根基不深,又无人庇佑,是万万不能得罪太后的。
  “怎么不早早叫我起来,现在该迟了!”她嘴里一边抱怨,一边皱眉忍痛掀开被褥。
  辛幼娘将她按了回去:“陛下临走吩咐说不必去了……”
  不待她说完,殷却暄又出言打断:“说不去就能不去了?”回头得罪人的可是她!
  辛幼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本来仆下也觉得忐忑,后来隆寿宫半个时辰前让人来传话,太后身子不适,不必前去请安。”
  她左右看了看侍奉的宫人,有些话还是咽了回去,打算私下去说。
  “我晓得了,这就起!”殷却暄痛快的起身。她也知道她即是皇后,又无权无势,合该谨小慎微,步步谨慎……
  “既然不用去请安,再躺会儿罢,昨夜也是累着了……”辛幼娘心疼这个自小带大的姑娘,温言相劝。
  她清楚殷却暄的性子,最娇气不过了,丁点儿的苦都吃不了。就连当初被送来皇宫做质子,也半点儿的不顺心都没有,因着宣王权大势大,宫里人等闲也不敢得罪。
  后来即便宣王薨了,失了靠山,太王妃护着,也没让小姑娘吃多大的苦头,一样捧在掌心里娇惯。
  “累着”这个词信息量过大,殷却暄脸一下子就腾地红了起来,她挥手结结巴巴的反驳:“还……还可……不…不能晚起了,再让人看了笑话。”
  她可是立志要当一名贤良淑德,丁点儿错都挑不出的贤德勤奋好皇后!
  辛幼娘心里细细密密的窜上心疼,原来是怕人家说她赖床,再看轻了她:“那就听您的。”
  说罢转头肃声吩咐宫人:“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更衣。”
  殷却暄头一次听皇后娘娘这几个字眼,不由得眉心一跳,别样陌生。
  上前侍奉的宫女个个面嫩,只一见皇后纤细雪白的身体上痕迹斑驳,凝白纤细的腰肢上印着青紫的指印,可见行事激烈,脸就红了个彻底,眼都不敢抬,好在训练有素,动作依旧麻利。
  但是皇后生的是真好看啊!她长这么大宫里贵人见过不知凡几,就没见这样娇媚的。皮肤也嫩滑的如凝脂!小宫女忍不住又抬眼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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