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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 (Arkin2799)


  说罢,他抬脚朝外走去,每一步都含着滔天怒火。
  敢送别的男人东西,真是……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你们再期待一章,
  原则上我,我还是亲妈的。
  ——
  问∶狗铮知道小公主怀孕了会怎么样?


第72章
  时值午后,秦狰来时栖雀宫的宫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忙碌有序。
  他对这里熟得不能再熟,轻易摸去了寝殿,并未见到想见得人,倒是榻上放着杏白色的衣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莲花,想来穿在主人身上时的盛况,必定是步步生莲。
  可是主人却不在。
  不等他再出去寻找,门外的宫女说∶“将衣裳送去温汤殿,放在门外就行,公主沐浴时不喜别人打扰。”
  “诺,奴婢记下了。”
  小宫女推门进来,左右巡视一遍后,又急急冲上去寻找∶“咦?方才放在这的衣裳呢?”
  温汤殿离萧寅初的寝宫不远,是引暖池水建起来的一座浴池,白玉砖砌得整齐漂亮,水中入了安神的精油,还放了些时兴花瓣。
  冬日泡来通体舒泰,但这水温在苦夏之下就显得烫人,萧寅初坐在池子边,弯腰从水里舀起一瓢热水。
  花镜在屏风外准备她的衣裳∶“要不还是奴婢伺候您沐浴吧,池底滑,您现在不方便。”
  “不必了,也没多不方便。”冒着热气的水浇在手臂上,薄如蝉翼的寝衣顿时紧贴在身上。
  萧寅初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将双腿浸入池水。
  她身旁伺候的人太多,只有睡觉和浴时有些时间静下来想想事。
  小竹勺又舀起一瓢热水,萧寅初听见背后有动静,言语中带了一丝不耐烦∶“说了不用你们伺候……你……”
  萧寅初双手一紧,竹勺翻倒,热水浇了她一身。
  来人背着光,身影高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身下。
  “你怎么会在这?”萧寅初皱眉,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秦狰站在背光处,一步一步走近。
  “来问公主些许事情。”
  “问事情应该从正门进来,你这算什么?”萧寅初被他的态度弄得很不高兴。
  哪有要说话的人,趁着她沐浴的时候?
  “那我也得进得了你这门。”秦狰虚指了一下宫门,手中的画卷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他的身份,怎么也无法光明正大从正门进来吧?
  “昨日的画,送谁的?”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双眼盯着池边的人。
  单薄寝衣沾水后紧紧贴在身上,长发温柔地披在肩上,面上不施粉黛,美好地仿佛虚假泡影。
  萧寅初一眼认出画卷上的水渍,心说昨天不是已经给荣骁了,这人哪里得到的?
  从荣骁那?
  “送谁的,和您有关系吗?”萧寅初抬腿想爬上岸了,这人令她坐如针毡,更别说沐浴了。
  寝衣湿淋淋贴在身上,也令她羞耻万分。
  秦狰逼近她∶“公主尚未婚配,送另一个男人画,不怕于名声有碍?”
  萧寅初下意识护住身子,气不打一处来,说∶“照您这么说,太极殿中我的画最多,还有傅太师家中,我也曾赠画贺乔迁之喜……这些人岂不是都妨碍本宫名声了?”
  这人不过寻了个理由朝她发脾气,什么画,什么荣骁,全是他的借口!
  这个混蛋!
  秦狰五指收紧,面如寒霜∶“许久不见,你就拿这种态度对我?”
  二人四目相对,萧寅初纤长的眼睫动了动∶“你也知道许久不见,那你要我……拿什么态度对你?”
  对萧寅初来说,面前的人曾破了邯郸城门,害她国破家亡。
  那个人群里擅长做荷花酥的宫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曾想着放下仇恨,想要好好对这一世还没做过那些事的秦狰,可是老天弄人——他居然与她一样,来自充满悲恨的另一世。
  秦狰半垂下眼,突然笑了。
  “你恨我?”
  萧寅初撇过头,反问∶“我不该恨你吗?”
  是,该恨,他坐了属于萧家的江山,虽然赵王、萧何或者萧章并不是死在他手中,但他确确实实曾率铁骑踏破了邯郸城的城门。
  若换作别人,他二人之间的仇或许可解,偏偏是她。
  是她萧寅初。
  她爱赵国的子民,视家国为生命中重要的事,所以她恨他,令人无法反驳。
  秦狰双拳紧握在身旁,突然倾身上前∶“那你是不是一直想杀了我?为你的父兄报仇?”
  萧寅初一个没防备,被他压在白玉池边的地上,惊慌地推他∶“你做什么!”
  “杀了我?”秦狰捉着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脖子上。
  “两只手,用力。”
  “只要再用几分力气,我便死在这——死在你的手下!是不是到时候仇恨消弭,你就能不这样折磨我?”
  萧寅初被他吓到了,五指被他按在脖子上,手指下能轻松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
  ——这人、这人疯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萧寅初艰难地说,半边身子被他压着,她还得时刻注意肚子里的小蝌蚪,别被它讨人嫌的父王压了。
  “不是一直想杀了我?”秦狰眼中露出疯狂,视线仿若有实质,从她光洁额头向下流连。
  他忍不住用手去碰,指腹轻轻从她脸上滑过∶“哪怕你杀了我,也别这样对我……”
  最痛苦的不是从未得到过,是他曾将月亮摘进怀里,醒来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
  “我怎么对你了?”萧寅初恨不能将他按进水里清醒清醒,她到底怎么对他了!
  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
  “你怎么对我?”秦狰反问,用力扯开衣襟,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恶狠狠地说∶“画,解释!”
  “我……”
  他的胸膛滚烫结实,一道伤疤蜿蜒在她的掌下,偶尔能探到心跳,剧烈而汹涌。
  “我送给荣骁的。”萧寅初咽了口唾沫∶“贺他乔迁。”
  “凭什么?”秦狰眼中凶狠不减,反而多了一分。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何止一张画,荣骁住在她宫中,二人同吃同住,亲密得很。
  嫉妒,他承认自己有了丑陋的嫉妒。
  而且嫉妒得要死。
  萧寅初在他身下动了动∶“你别压着我,有点难受。”
  “说话。”秦狰没让她逃避的机会,将下巴勾过来,危险地问∶“看上他了?”
  “你脑子里不能想点别的!”萧寅初受不了了,主要他再下手没轻没重的,当心动了胎气。
  “秦狰!”萧寅初推拒着他,那人却纹丝不动。
  她忍不住软了口气∶“你别压着我,我好冷……”
  原本只湿了手脚,他的到来害她一瓢水反手就浇身上了,现在时间久了,凉意逐渐爬上来。
  秦狰心中暗恨,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总算将她松开,背对着她坐在浴池边。
  这人不论到什么地步,都不会伤她半分。
  萧寅初心中不知涌上来什么滋味,双脚伸进浴池,整个人跳了进去。
  身后水花轻动,秦狰闭上眼,疲惫地揉着眉心。
  是不是他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强求不属于他的缘分,要不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倒是他一直陷在泥沼里,脱不得身。
  许是他从前罪大恶极,才换来这颗要命的苦果。
  萧寅初泡了一会,心情大好,见他背影岿然不动,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轻轻趴到他身旁,慵懒地问∶“秦狰,你喜欢我?”
  秦狰放下手,并未看她∶“是。”
  萧寅初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语塞了一会∶“那你……干嘛气我?”
  说什么祝含玉……又对她发脾气,莫名其妙的人。
  秦狰神情不动,浑身冰冷∶“比不得公主绝情,说放下就放下了。”
  “我是个蠢的,还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傻傻信了许久。”
  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萧寅初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慌乱地抓住小竹勺∶“为什么?”
  “我记得,我从未对你好过。”
  秦狰一开始就对她表现了极大的兴趣,后来萧寅初想过,这份感情或许来自前世。
  再联想那些奇怪的幻境……可是,她记得从前并没有对秦狰做什么啊,二人就是陌生人,甚至是秦狰逼宫以后,她与他才有了第一次私下的对话。
  秦狰转过头∶“若我知道解法,一定逼自己戒了你!”
  她像个无法摆脱的梦,不能戒掉的瘾,让他从前不能想不能碰不能提,现在也难受如斯。
  秦狰狠狠撇过头,免得自己又心软。
  竹勺漂在水面上,萧寅初的手指在水下碰到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是秦狰和她的。
  她从前端庄、古板,视祖宗规矩重如泰山。
  是什么时候悄然发生了变化,让她做出婚前失贞的事来?
  大抵是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这个人,而又明白两人无法厮守以后。
  “你……贸然来邯郸,没事吗?”她在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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