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玉抓个空子, 只来得及护着脑袋。“美人”扇不着他脸,又开始上脚踹了。
这人长的像个毛茸茸的大猩猩, 力气大的要命, 又骂又打,踢人跟踢木板一样,踢的嘭嘭响。
周景玉哀嚎:“不是我,不是, 我是来见我相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气笑了,停顿了一下,把手指捏的嘎嘣响:“和爷爷没关系?和爷爷关系大了,你相好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她怎么是你媳妇?胡说八道……”
大汉“啪”的把他脑袋拍到一边:“她不是我媳妇?她是你媳妇?”
周景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呆呆的摇头:“不啊,她也不是我媳妇。”
大汉气乐了:“还敢说实话?得,不服打是不?爷爷今天就治治你,叫你说出个服字来!”
周景玉咧着牙:“我真的没有勾搭你媳妇,我又不缺女人……”
这不火上浇油呢嘛?
大汉:“嘿哟,你这大板牙,够咧豁的!爷爷今天就给你再开个窗!”
大汉把肿成猪头的周景玉翻过来,又开始新一轮的殴打。周景玉哀嚎叫救命,外头的船夫根本就是大汉一伙的,听的直乐。
周景玉哭喊着爬出船舱,这才发现,船已经离岸了。
他绝望了:“我不会游水啊!”
大汉抓着他一条腿,拖回船舱:“孙子,给爷爷回来吧!”
第二天一大早,闹市街口,早起忙碌的人发现了一个大麻袋,急忙找来巡街,解开一看,发现里头的人,竟然还活着。
周景玉被人拨弄醒了,哎哟哎哟,见了人,纳头便拜,口里直喊爷爷:“爷爷,我是孙子,孙子给您服气了,呸,服气了。”
巡街一看他这架势,也乐了,但还憋着笑,安抚他:“不必怕,你已经获救了。”
周景玉茫然的睁开眼睛缝——被打肿了,哪还能睁大狗眼?
“这哪儿啊?”
巡街守卫告诉了他。周景玉这才松了口气,抓着守卫颐指气使的吩咐:“那你们还不去抓人?小爷我都被打成这样了!非说小爷我勾搭了他媳妇儿,小爷我有睡不完的女人,用得着去勾他媳妇?”
巡街木然。
吃瓜群众木鸡一群。
周景玉门牙真被打掉了,说话都漏风,一路被人抬回去。又因为是在闹市把人弄出来的,等到上早朝的时候,大臣们都知道了,云盛宫郑贵妃家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周景玉,因为撩拨良家妇女,被人给打了。
打的老惨了,门牙掉了,说话都漏风,脸也肿了,面子落的稀碎。
周家,连同郑贵妃的人都丢了个光,连周太后都称病闭宫了。可这事儿,还不算完。
严素榴到了信上约定的时间,和小侍女换了衣服,“想方设法”溜出了温府。
她一路摸寻,只说要找周府,路人的眼光似乎都有些奇异。可严素榴已是破釜沉舟,找到周府,拍开了门。
周景玉伤了,又丢了脸,整个周府都是兵荒马乱。
门房见了她,问是谁。
严素榴摆出千金贵女的高贵冷艳款儿来,道:“你也配问我是谁?你只管进去回禀你家公子,和他约好的严姑娘来了。”
门房见她独自一人,穿着一身侍女衣裳,没有一点排头,还背着包袱,就有些嘀咕。但到底还有点规矩,将话传了进去。
可话传到周景玉院外,却没人敢进去递话了。
周景玉屁股破了,疼的靠不着凳子,正趴在春凳上,哭爹喊娘一气,骂天骂地一气。
“人呢?回来没有?不是叫他们立马去查?叫我知道,这个兔崽子是谁,我非活剥了他的皮。”
这个动静,谁敢进去触霉头?
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才有人上前,说严姑娘来了,说是和他约好的。
这话一说出口,周景玉想起来了!
他腾地站起来:“她还有脸来?这个小娼妇,要不是她非要约我去船上,还说给我个惊喜,我会上错了船,认错了人,挨这顿毒打吗?”
门房出来的时候,趾高气扬:“我们公子说了,不认得你。也不晓得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居然大大咧咧跑到这府上来找男人来了。不过,姑娘,你要是认得几个字,听没听过,聘者为妻奔者为妾?”
“当然了,做我们公子的妾,那还是可以,有排面。可惜,你送上门做妾,我们公子都不要啊!”
严素榴气的发抖,想再让他传话,门房砰的就把门关上了。
有好事者隔街观望,不小心就认出来了。
这姑娘不是上一回,喊着“我夫君是温大人”那个吗?后来不还被温谯给带走了吗?不几日,温谯就和万年县主和离了。
(到处吃瓜,并且记性很好的京城群众)
严素榴被拒之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周景玉出来,反倒还打听到,周景玉昨夜,又不知道勾搭哪里的有夫之妇,被人暴打了。
严素榴心头恨恨的,又无处可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温府。
她进了温府,闯进书房,死死的瞪着温谯。
“是你设计我?玉郎本来和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心?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放手!”
“我一个孤女,我想嫁个好人,我错了吗?温谯,你说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骗了你?我是说了几句谎话,可把日子过成这狗屎样的,是你自己!你为什么偏偏只怪我?”
温谯冷笑,又捏住了荷包中的铃铛:“你想嫁个好人,可自己却不必忠贞,见了更好的,就能立刻琵琶别抱。是吗?素素,你这不叫嫁个好人,你这叫削尖了脑袋想攀高枝。”
“天下学子,谁不想一朝功成名就,庙堂之上,对朝政大事侃侃而谈?天下女儿,也一样,谁又不想嫁个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
“但没有像你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
也没有像我这样,抛弃了读书人的气节,还妄想立牌坊的。珈若说的对,他们两个,无非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严素榴还不死心,第二日趁人“不注意”,又跑到周府去闹。
她和温谯彻底撕破了脸,如今能抓住的,只有周景玉。
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敲门大喊,哭着说自己已经怀了周景玉的孩子。
可偏偏十分不巧,周太后遣身边的宫嬷嬷来探望,看看周景玉的伤势。这嬷嬷狠辣,见多了这样的女子,叫人使棍棒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严素榴进不去周家,又被温府的下人给找了回去。她还要见温谯。
严素榴和温谯撕破了脸,什么都敢说。在她看来,温谯也不比她好多少。
“温谯,你害我这样惨,是不是十分得意?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得意。这桩惨事里,你失去的永远比我多。”
“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女子,如今也依然一无所有。可你呢?你曾经无所不有。”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偶尔抽空,趁着珈若和她身边那几个忠心婢子不留意的时候,会去看我。可你见了我,都是说珈若如何,珈若如何。珈若为你母亲大张旗鼓的寻找医经,你说她对你的确不错。你初入大理寺,碰到了复杂的案情,珈若又如何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当着我的面,总是说珈若!”
“你明白,一个男人总是提起一名女子,意味着什么吗?你自然不懂,可我早知道,你和珈若才是一路人。可你亲手把她给推开了!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今日失去的是什么!”
温谯前所未有的冷硬,对着严素榴没有多说半句:“我说过,你是她的姐姐,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我送你走。”
他目的已经达到,丢下这句话,直到将严素榴强行送出京,再也没见过她。
周家很快就查到了,那天晚上行凶的,是河上跑船的汉子。他本来就是沿水吃饭的,闹出事,知道打错了人,就立马跑了。
周家连个人影都没抓到,倒是意外知道,他家媳妇儿,还真跟人跑了。
就是周景玉被暴打的那天晚上,他媳妇儿和相好的趁乱跑了。
周景玉因为没抓到凶手,气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竞秀掀开帘子进来,见秦鸾在剥橘子,也过来讨橘子吃。等秦鸾走了,她才道:“县主,周景玉好像不好了。”
珈若吃完口中的橘子,好看的眉毛拧着也好看:“不是说,就掉了两门牙,怎么就不中用了?”
竞秀道:“宫中御医都来了好些,从大前天开始就高热不下,看如今这架势,一直没好。县主,这可是连着烧了三天,就算不死,好好的人也烧傻了。”
竞秀留意了一下窗外的秦鸾:“而且,我听说,周府的人,都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了。”
珈若思量道:“都到这地步了?那看来是真的不成了。他手上也有人命,死不足惜。如今是阎王爷要拿他的命,太后也护不住了。”
竞秀也道:“这可真是现世报。”
珈若笑了笑:“什么报应?不过,的确是巧,陛下正预备收拾周景玉了,却被他给抢了先。”
竞秀迟钝了一下:“他?县主,您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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