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也说不出确切缘由:“郡主整日与老夫人在家,兴许是闷了,请县主过府坐坐,小叙一回。”
珈若便让她回去复命,说明日早去,还让她把新做好的斋果点心拿了一盒,带去给老夫人。
第二日到了王府,才知道王沛有公务要出门几日,偏偏今日,王沛的老姨母过来了。
二人在小佛堂点香,事毕,侍女就过来请,客人已经到了。
虚渊有点丧丧的:“这位夫人,是我婆母的姐姐,也就是王沛的老姨母。她半年前就来过一次,说是来看望我们,结果呢,说话尖酸刻薄,为人雁过拔毛。我是懒得忍她,但王沛平时对我不错,从没有什么让我为难的,我当时也不好叫王沛难办,只好当没听见。”
珈若道:“我这不是来救急了?若是我这个外人在,她总得收敛些。”
虚渊点头:“平日也就算了,我婆母不是也在吗?王沛说,她们姐妹感情甚笃,若是联合起来,一起教训我,你可得帮个忙。”
珈若便笑:“你那个脾气,谁敢教训你?要我帮你什么。”
虚渊嘿的冷笑:“帮忙压着我点,别让我没忍住尥起蹶子来,把老人家给气厥了。说到底,我和王沛各取所需,他帮我脱离宋王府那个苦海,我也不能不还报。”
二人刚到厅外,就听见一个年长夫人尖酸的声音:“小妹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不着急,他们两口子都成亲多久了,到现在一点好消息都没有,你就不催催?”
王老夫人慢悠悠的道:“不催。”
老姨母挤眉弄眼:“你不催?还下不去脸来不成?你就不急着抱孙子吗?”
王老夫人慢条斯理:“不急。”
老姨母眉头一皱:“小妹,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木讷的很,真没趣。不过,姐姐都是为你好,你这媳妇儿是郡主,你就该拿出长辈的样子来,把她死死的镇住,要不然,她将来不得爬到你头上去。”
王老夫人无动于衷:“爬呗。”
老姨母恨铁不成钢:“小妹,你这个人,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正说着,看见虚渊进来了,脸色一沉,“郡主,还不过来给你母亲上茶?”
本来昏昏欲睡的王老夫人突然精神了,看向老姨母,道:“大姐,在别人家里,摆什么长辈谱呢?”
老姨母一惊,像只鸭子一样“嘎”了一声,然后好长时间都没吱声。
“小妹,你这是在说我?你在教训你的老姐姐?”
王老夫人慢吞吞道:“哪能?你不是来做客的?”
“正是!小妹你还知道我是客人……”
王老夫人:“既然作客,你摆什么长辈谱?”
老姨母这次真的闭嘴了。
用过饭,老姨母要告辞了,黑沉的脸色也回复了一些。她有意无意的看向虚渊头上的金丝八宝步摇,夸赞了一声:“不知道是哪家做的,我也去给你表妹做一支。”
虚渊心里是很不喜她,但想到王沛从不勉强自己,表面夫妻也做的不错,咬咬牙把步摇取了下来。
“姨母请看。”
老姨母爱不释手,一边看一边往门外走。送出中门,王老夫人又开口了:“大姐,你忘了我儿媳的步摇。你还没还给她呢。你这一大把年纪了,总不会要小辈的东西吧?很丢人。”
老姨母干笑几声,把步摇交给虚渊,一溜烟的走了。
王老夫人淡定的念了一句佛号,然后对虚渊道:“你不用对她客气,她嫁在京城,你若讲究情面,她会天天来找你打秋风。直接点就好,不然,她听不懂的。”
虚渊一脸干笑:开玩笑,这是婆母的姐姐,婆母能说,她敢接话吗?
王老夫人又回去念经了。
珈若问:“这就是你说的,平日吃斋念佛,最是平顺温和的婆母?”
虚渊:“……就是啊!”
珈若道:“吃斋念佛是真,平顺温和哪里有?这脾气比你更厉害!”
虚渊还没答话,就见王沛一身风尘,急急从外院进来,看见虚渊一脸含笑,才顿了顿,步伐放慢,若无其事的过来了。
“听说姨母又来了?”
虚渊点头:“不过,被母亲打发走了。姨母不大满意,气呼呼的,看来,这数月是不会上我们家门了。”
王沛倒把自己母亲给忘了。有母亲在,哪容得别人欺负自家小辈?
“那也好。她每次来,都要惹得你不高兴。”
虚渊真不在意:“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王沛难得的哽了一下。
他为什么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她怎么问的出口?最没良心的,也就长她这样了。
王沛淡淡道:“事办完了。”
虚渊不疑有他,也不理会他了,热络的送珈若出门。
珈若都看不下去了,路上暗示了虚渊几次,偏偏往日聪慧的宋虚渊,也好像突然呆了,愣是领会不到。
珈若便放弃了。
回到侯府,竞秀刚从外面回来。
“县主,温府今日闹了些动静,温谯今日和严素榴摊牌了。”
她有些疑惑:“说起来,温谯早就知道,是严素榴骗了他,为何一直按捺不动,到今天才发作?我还以为,温谯是真喜欢严素榴呢。”
珈若摸了摸怀中的猫,语气不明:“温谯此人,哪里会做蠢事?若严素榴将此事宣扬出去,他温谯就真成了京城第一号的大傻了。他是如何对严素榴说的?”
竞秀的消息来的很快,温府中的事也就发生在半个时辰前。
麦氏今日,不知为何,她饭也不进,药也不吃了,喂了几口,都不下咽,吐了出来。
她要见女儿温之灵。
温谯劝不住母亲,索性将实话说了。
温之灵被周景玉利用,竟然狗胆包天,毒害皇后,还险些就被她得手了。
温母吓的够呛,本来就稀里糊涂的人,连手脚都哆嗦了:“那县主非要和你和离,就是因为那蠢蛋干的好事?”
温谯沉默片刻:“也不全是。”
温母捶床大哭:“总之有这缘故。这孽障不死了算了,活着连累我做什么?”
哭了一气,她又拉着温谯的手,哀声道:“我的儿,可她也是你亲姐姐啊!你自小在我身边,我给人浆洗衣裳、缝缝补补,挣几个铜钱,顾不得你。你姐姐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小阿娘,自小照看你,你要救救她。”
温谯知道母亲疑心什么,她无非是疑心,自己为了仕途,容不得这姐姐。
他有些疲倦,可还是平静道:“我把她送走,也是为了保她的命。母亲放心,京中已呆不久,很快我们一起出京,您就能见到姐姐。”
麦氏不知道信了没有,但不信也不敢纠缠儿子,默默哭了一气,突然又问:“那你,你给灵儿请大夫了没有?”
温谯温和道:“有两个婆子照看,还有一稳婆帮衬。”
麦氏哭了一气,好受了些,又说:“可那也是庄子里,自打我们进京,你姐姐也没吃过这样的苦……”
是啊,姐姐吃苦了。
温谯放下碗,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那就把姐姐接回来,我们一家人死在一处,也好。”
麦氏总算不说话了,几次开口想问儿子,温之灵好不好,也不敢。
温谯喂她吃完了一碗米粥,出了院子就去见严素榴。
他不过给了一点暗示,这女子就真的往他定好的方向走了。如今,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县主:以后我吃芫荽给你看
萧郡王:好哇好哇(并不想看)
萧郡王:以后我吃辣给你看
县主:好呀好呀(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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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早上温谯出门, 严素榴后脚也跟着出去, 和周景玉在酒肆里厮混了一上午, 正觉浑身发软, 疲乏难耐, 在房里酣睡。
因为实在累了,睡梦中也是稀里糊涂,一忽儿梦见温谯做了大官, 凤冠霞帔的娶她过门。一忽儿又看见新郎变成了周景玉的模样,温谯抱着她的腿, 求她别嫁旁人。
侍女叫她起来,她还有点惆怅,倘若这两个男人都离不开她, 自己到底该选哪个。
她闷着脸,梳妆打扮,等温谯进来,脸色才还原了点。
“温郎,你这些天忙的厉害, 我虽然和你在同一屋檐下,却还和以前一样, 难得见你一回。”
温谯坐下就问:“听管家说, 你今日早上出去了?”
严素榴慌了一慌,随口就道:“伯母总是不好,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听说城东的土地庙灵验,特意去上了香。”
温谯捏了捏荷包中的铃铛,指尖习惯且自然的摩挲着,心说,你看,她原先就是这样一个,谎话连篇,张口就来,都不必思索的人。
可恨的是,你竟还会信她。
世上最蠢,莫过于你。
温谯垂首思虑,严素榴就有点坐立不安了。她最怕的就是温谯这幅样子,闷不吭气,都揣摩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温谯又问:“是你告诉母亲,长姐去了庄子上。你还告诉她,姐姐病了,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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