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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 (岁寒晚急)


  珈若看清楚是他,面色沉了沉:“怎么是你?”
  温谯若无其事上前,仿佛一个寒暄的老朋友:“珈若,别来无恙。”
  她眉眼疏冷,但区别于她从前在他面前的柔和与稚嫩,如今艳光溶溶,叫人不敢直视。一件水天青色的披风,映照着日渐红润的脸颊,像苍松上一抹雪。
  珈若手中原本拿着花枝,看见他便闷不做声,慢吞吞的一下一下摘着叶子。
  “花枝有刺,珈若担心。”
  见珈若不理会他,温谯还是面色不变:“明日我就要离京,前往嘉陵了。嘉陵之事,你也知道,我听说,是你举荐了军中出来的傅霜将军,在当地驻守,这么多年来,护卫嘉陵城中百姓。”
  “你若有什么话,或者物件要捎带给傅将军,我可以代劳。”
  见珈若仍然不语,温谯竟还温和的笑了笑。
  他这一笑,又有几分从前温润端方的模样了。
  “你大可以信我……”
  竞秀:“呸!伪君子!”
  珈若手中的花枝,已经只剩下头上那朵花了。温谯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动作,脖子上就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伸手碰了碰脸,摸了一手血迹。
  珈若的“剑”,抵在了他喉间。
  珈若冷笑:“温大人,你长的人模人样,说话做事怎么狗里狗气?”
  温谯这才知道,她就算病后无力,手中的“剑”也不容小觑。他曾随师傅学过几招强身健体,不算手无缚鸡之力,却连她手中一根柔软的花枝都躲避不开。
  他被迫抬起头:“今日一别,京中之人便将成为故人,总要好言告别。”
  珈若冷道:“那你是忘了?我早说过,从此后,就当做从不认得,你若再敢上前,满口胡言乱语,我卸你一条胳膊腿儿,也没人敢管这闲事。顶多,你温大人的风流韵事,再多一件罢了。”
  温谯不气不怒,笑道:“不过是告别之言,珈若不必动气。”
  珈若明亮如月的眼睛弯了一弯,笑意冷凉:“不过是告别?你今日来见我,难道不是想我回头?”
  她没再说话,可温谯读懂了她的眼神。
  她言外之意——你真是虚伪至极。
  温谯走后,珈若扔了手中花枝。她刚才动了手,刺上都沾了他的血,好好一朵花,是不想要了。
  刚走几步,就看见聂藏戎冷着脸,从假山后面出来了。
  聂藏戎这表情可真算不上好。
  他脾气不好,珈若难道就是什么软包子?
  “聂世子好雅兴,阴暗处,窥探旁人,可真是做的好君子。”
  聂藏戎脸色变了几变,一会儿盯着珈若的脸,一会儿又看着她扔在一旁置之不顾的花枝,如此反复,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贾严!”
  珈若一愣,她没想到他还能把自己认出来,那会儿整天在雪地里摸爬滚打,脸上灰扑扑的,也没有一会干净的时候。
  而且,他先前见了她,明明觉得眼熟,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私生兄弟了,也没怀疑到她头上。怎么偏偏今天认出来了?
  她还没问,聂藏戎就急切的道:“你不必否认!阿严,就是你!我太蠢了,竟然没能认得出来是你,你这一手剑法,这一手好剑法……”
  原来是看她刺伤了温谯,才算认了出来。
  珈若点头,说是我,你待怎地?
  她还敢这么说话!这吊儿郎当的样!
  聂藏戎不知怎么了,又气又恨,简直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萧郡王:今天寒衣节,小姑娘心情一定不大好
  于是————
  送她一盆最爱的芫荽吧!(直男哄人,令人窒息


第033章
  聂藏戎一张脸像掉进酱缸里一样, 花花绿绿, 脸色难看极了, 就是不说话。
  珈若等了他半晌, 忍不住催促:“几年不见, 你大好一个男儿,都变娘了!做什么婆婆妈妈的?你说吧,找我干嘛呢?”
  “你还有脸问我找你做什么?”聂藏戎恨恨道。
  珈若叹了口气, 四下一看,从假山上掰了一块石头, 递给他:“拿去。”
  聂藏戎还没回神,接过石头:“怎么?干什么?”
  珈若道:“你做什么又气呼呼的,聂藏戎你难道不是条河豚变的?你不就是记恨我打破你的脑瓜?你也敲回来。”
  什么河豚?什么脑瓜?!
  聂藏戎又变了脸, 扔了石头:“胡说!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胡闹的很?”
  珈若低下头,偷偷白了他一眼。
  就聂藏戎这狗一样的脾气,还好意思说她胡闹呢?不就白比她大了三岁,倒摆起兄长的款了。
  这石头上都是青苔, 珈若抓了一把,滑腻腻的, 皱着眉头, 伸着几根嫩生生的手指头。
  聂藏戎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性子也还和以前一样,矫情的很。”
  珈若没接,竞秀也忙递了帕子过来,珈若把手擦干, 笑盈盈的:“你倒是讲究了,还学会随身带帕子了。”
  聂藏戎苦笑一声。
  两人相见,珈若倒有点从前在军中的感觉了,大大咧咧的问,偷摸躲在这里干嘛呢?
  聂藏戎没好气道:“我原本有事,见他过来堵你,又只有你们两个弱女子,疑心他找你麻烦,才避在后头,以作照应。若是没什么事,我怎么会上前来?可惜,偏偏叫我认出了你!”
  他说话的声音,像一直咬着牙:“你一走,再无音讯。回京来,书信也无。过的好,也就算了,怎么嫁了这么个玩意儿?”
  聂藏戎好像气疯了,抓着帕子转过身,忍不住在假山上踹了一脚:
  “气人!”
  “气人!气人!贾严你实在可气!”
  他气鼓鼓的河豚了一会儿,突然扭过脑袋:“你真名到底叫什么玩意儿来着?”
  珈若道:“我是镇北侯之女,自然姓严,名珈若。”
  “严珈若?”
  “诶!”珈若应了一声,又问,“聂哥,改天我请你上西山看猴子吧,就当给你赔罪。”
  “别叫聂哥!”聂藏戎没好气道:“你给我赔罪?不请我喝酒吃肉,看什么猴子?”
  珈若看他脸色好转了点,嘴上又没个边了:“我寻思着,聂哥你看见猴子,应该会觉得怪亲切的。有一回,我去上香,看见两只猴子抢果子吃,输了的那只,也是又蹦又跳,哇哇乱叫,跟你刚才一模一样……”
  “严珈若!闭嘴,你闭嘴!”聂藏戎这回真气疯了。“你真是……我是猴子吗?”
  珈若说:“你不是猴子啊。你脾气像猴子!”
  聂藏戎一甩衣袖,步履带风的走了。
  他一走,管事也来了,珈若问了,长宁郡王临时有要事,今日来不成了。珈若也就不留了,刚走到门口,聂藏戎又步履如风的过来了。
  他问:“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珈若都摸不透他这一阵风的德行了,道:“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还说我不该把个人私事,闹的沸沸扬扬,怪我连累陛下的名声呢!你忘记了?”
  聂藏戎负手站定,郑重道:“是我言行失当,错怪你了。我不知内情,不该有偏见。”
  珈若刚想接话,他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可这全都因为你——不信守承诺。”
  这下,他是真的走了。
  珈若看向竞秀,疑惑摊手:“我怎么不信守承诺了?又怎么惹他了?”
  竞秀摇摇头:“没有呀!可能,他就是比较暴躁。”
  珈若早猜到,虚渊提前离开,多半是温谯的手笔。但回城后,还是差人去问了,王老夫人无恙,只是佛珠突然断了,上头穿的珠子,少了一颗。老夫人在家挪箱子搬床找了,这才动静大了一点。
  暴躁的聂藏戎这时候可睡不着,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径自去了祖母院中。
  姚阳长公主精神好,睡的晚,但院中已经降了灯,她老人家坐在床上,床边的矮凳上坐着个认字的小丫头,在念话本子。
  她听了一半:“怎么又是这些才子佳人的?原先听,也有点意思,听多了就没趣了。男的个个都是状元,就不兴弄个武状元出来?打打杀杀,多有意思。女的吧,个个知书达理,就不能弄个女霸王?这女霸王呢,打赢了武状元,武状元芳心暗许,非她不娶。”
  小丫头掩唇笑道:“您说反了吧,哪有能比武状元还厉害的姑娘?”
  “那不是书吗?话本子都是胡乱编的,就不许我来编?”
  小丫头哄她一乐:“那您若是来了兴致,就来编一本,肯定比这些酸滋滋的话本子好看。”
  聂藏戎听到这里,心说,怎么就没有厉害的姑娘?
  贾严从前,不知道多厉害了!连他都敢打。
  可贾严是个“男子”,变回姑娘以后,她就变了。
  聂藏戎进来给祖母请安,让小丫头都出去,才问起珈若的事。
  “祖母为何对万年县主如此偏爱?上次还帮着她奚落孙儿呢,当真以为孙儿听不出来?唉,我久不回京,连祖母都偏心了。”
  “她好看呀!”姚阳笑眯眯的道,“怎么问起她来了?”
  聂藏戎直问:“三年前,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再也不拿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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