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怀中的小娇妻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紧紧按着她的中衣,仿佛那才是她最重要的盔甲,不能失去,不容攻破。
谢衡月的眸子一暗,他的确早已打定了主意,等她解毒之后再行圆房。
这几日来,他觉得自己什么丽色美景都见过,本以为自己定力惊人。
如今他们已经将误会皆说开了,两情相悦。
他心中最大的疙瘩解开了,他定不会像过去那样,总是想急切地压倒她,征服她,让她与他一起沉沦,让她无暇再去思考别的人,别的事,让他觉得她也爱他。
没想到如今,他一想到他的小娇妻也爱着他,看着她那般羞涩的风情,他心里的防线崩溃起来,却更加快了。
他只觉得她便是那花中之妖,正闭目等着他来采撷。
他为她的绝色荣光沉醉,连丹田中的清心诀都顿了一顿。
谢衡月的手掌抚过她如雪一般柔软细腻的脸颊,最终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沙哑着嗓子哄着她道:“阿遥,我的亲亲小阿遥,把手松开来,不要攥拳头,伸手抱着我,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而苏雪遥却始终闭上了眼睛,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按着中衣不肯松开。烛光下,她面上燃烧的红霞,让她的雪肤变成了粉肤,看上去更加娇艳欲滴了。
谢衡月也不再劝说,他的唇瓣似乎有魔力,时轻时重,时舐时咬,他的胡茬刺着她的雪肤,他的唇舌逡巡在她的脖子,让她细腻雪白的肌肤上,绽开了朵朵艳丽夺目的红梅。
谢衡月轻轻道:“娘子你既然喜欢梅花,为夫便帮你开一枝红梅可好?”
苏雪遥羞到无法忍受,她一张口,低吟便脱口而出,听得她自己心中都一跳。
然而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用极细地声音恳求道:“衡月,衡月,夫君,不要这样,不要留下痕迹。明日皇宫还有中秋宴会……”
谢衡月吻上了她的脸,找到了她的唇瓣,温柔地戏弄着,不让她开口。
她浑身皆软了下来,终于忍不住追逐着丈夫的唇,主动张开了美丽的唇,与他吻在了一处。
这个吻非常温柔,刚才谢衡月那急切探索的模样皆不见了,反倒是她显得更为急切,这个吻泄露了她内心的渴望。
谢衡月心里既得意又开心,他的小娇妻,终于有点开窍了。
虽然苏雪遥的吻还是无比生涩,但是她像一只没牙的小奶猫一般,她也想像他给她留下红梅那般,咬着他的唇舌。
然而她早已浑身酥软,几乎要挂在他的身上,她的唇舌一点儿力气没有,她那般咬上来,谢衡月只觉得她的唇非常软,还带着一点急切。
谢衡月的清心诀都被她这不得章法的吻,撩得几乎岔了气息。
他还以为清心诀这门功夫也将要修炼到尽头,以后再不得进步了,没想到她的小娇妻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个陪练的好对手。
他在唇边低声笑道:“亲亲小阿遥,你我成婚都十天了,还是不会亲人。可见为夫平日里,亲你亲得少了,来,让为夫好好教你。”
苏雪遥头脑中已经混沌成一片了,听他说亲得太少的时候,她自发地反驳道:“夫君时时都在亲……”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说出来之后,反而清醒了,想到自己刚才的情状,她的脸像火烧一样。
谢衡月却已经低声笑着,重新吻上了她,一边吻,一边在间隙认真地教学道:“阿遥,要这样吻。来,我的小阿遥跟我来试试。”
苏雪遥忽然想到了一个她好奇多时的问题,她一边低喘,一边问道:“夫君,你这吻技,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说着她的情热皆少了两分。
谢衡月最喜欢看她吃醋的小模样。若放在过去,他一定会十分着急,恨不得立刻跟她赌咒发誓,就怕她对他生了误解。
然而现在他知道她也爱着他,他的心很安定。
然而娘子吃点小醋是情趣,他要不把事情说明白,可就变成大事了。
谢衡月轻轻道:“小阿遥,来亲亲我,我便告诉你。”
苏雪遥心中十分好奇,又有点酸酸的。
她的夫君,连教养宫女都不要,越芙蓉那样的女中豪杰倾心相爱也不接受,虽然有风流之名,然而她相信他洁身自好。
可是此时她依然忍不住心中泛酸,有点后悔自己今天被他取笑吻技差劲儿,便提起这个话题。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烛光下的他,只觉他无比英俊潇洒。
她不由轻轻道:“人道是风流王爷,子白,这便是你的风流手段么……”
谢衡月唇边含笑道:“阿遥没见识,这算什么风流手段。”
苏雪遥闻言心上更酸,却垂目道:“还有什么风流手段,便让没见识的阿遥看一看吧……”
谢衡月凑近了她,用他新生的胡茬,扎着她的面颊道:“听墨染说,你拜了陆莫繁为师?陆莫繁的确是大儒,不过娘子想学什么,何不让岳父教你,宰辅大人同样满腹经纶。即便是为夫我,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娘子不若跟我学吧。”
苏雪遥听他大言不惭,不由轻轻道:“京中人皆言王爷串戏写话本子,乃京中一绝,无人能及……”
谢衡月嘿嘿一笑,忽的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苏雪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他灼灼的目光,便知道不会有好事儿。
谢衡月将她高高抱起来,高过他的头顶。
红烛摇曳,月光如水,屋子里的一切皆笼上了一层雾霭。
苏雪遥轻呼一声,她的双脚离了地,绣着精致鸳鸯的大红绣鞋都丢掉了一只。
她乌黑的发梢的水,还在滴滴答答。苏雪遥忙搂紧了他的脖子。
谢衡月抱起她,将她的脊背重重抵在了浑圆的红木床柱上,这是为新婚打造的家具,现在漆光明亮。
这样靠上去,只听那雕花拔步床,发出一声吱呀声,整张床都在轻轻摇晃着。
苏雪遥又惊又羞,不知道夫君意欲何为,她忙搂着他的头,低头望着他,轻声恳求道:“夫君,子白,衡月,饶了阿遥这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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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软语恳求,谢衡月的清心诀一时运转到了极致。他居然在此时达成了清心诀的第四层大圆满。
他仰望着娇妻的模样,红烛照着她的绝丽的面庞,她唇若鲜花,肤若凝脂,眼中含羞。
竟美得让他心惊,他只觉这样的美,会遭上天妒忌。
她发上的水湿淋淋地滴在他的脸上,谢衡月才想起来他做什么。
苏雪遥还在柔声恳求着他,他便将抱着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苏雪遥一声轻呼:“发没有干……”
谢衡月望着她那娇艳的模样,不禁又在丹田中运转起清心诀。想着刚才抱起她的感觉,他一时心气浮躁。
谢衡月现在开始怀疑,真格圆房会不会撑不下来的反倒是他。
他这弱不胜衣的小娇妻,实在犹如罂粟花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苏雪遥心还在咚咚的跳,方才他那般抵着她的时候,眼睛中皆是炽热的火焰,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真切。
她那时候真以为他会把持不住,因她自己其实已经把持不住了。没想到她的夫君着实可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在枕上羞红了脸,眼睛也不敢睁,心中却有个模糊的念头,若他的定力没有那般好,便好了。
想到这里,她便更羞怯了。
谢衡月已取了麻布巾来。他看着水渍浸润了枕头,枕上的人的脸那般娇艳,额发湿淋淋的,更增妩媚。
他的心跳得极快。谢衡月望着她,不知为何,他的脸也微微红了。
谢衡月忽的坐到了床边,紧紧挨着她。苏雪遥心中又一跳,不免又遐思万千。
却觉得他手脚轻柔地将她的长发从枕头畔里理了出来。
她的长发乌亮浓密,发梢的水溅了他一脸。
苏雪遥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只觉得烛光下,沾着水珠的他,秀雅绝伦,又隐隐透着一股让她心神荡漾的刚健男子气。
她垂下眼睛,满面红霞没有褪去的时候了。
谢衡月见小娇妻又用那样迷醉的目光看着他,心中一甜。
他用麻布巾,小心地为她擦着头发,他的动作开始很笨拙,擦到后面便十分流利了,竟然像天天做惯了的。
谢衡月见她躺在床榻上,任他服侍的模样,觉得她那般可爱,。他便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轻轻道:“亲亲小阿遥,为夫先讨个赏吧。”
苏雪遥头一挨枕头,就觉得困意上涌,她快睡着了。
她实在体弱不禁风雨,被他这么一闹,她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便抬起脸,追上了他的唇,印了一个香吻。
谢衡月没想到她会自然而然地做出这样的动作。
苏雪遥自己也没想到,她不由一阵羞赧,忙紧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她这点儿小心思哪里瞒得过谢衡月,谢衡月一边擦着她的头发,一边俯下身来,咬着她小巧细嫩的耳垂道:“阿遥,你的记性呢?还记得你追问为夫是哪里学的吻技么?”
苏雪遥刚刚的确已经忘了,不想他居然会再次提起,然而此时她却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