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轻……”
话未说完,武铮已经因她的挽留而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而后与她彻底肌肤相亲的时候,那滋味令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横冲直撞,寻求那最严密无间的、天造地设的契合……
正可谓——
最是浓情蜜意时,刻骨销魂难自持。
到了最后,贺龄音只是哭,咬他肩膀以此吞下自己的呜咽声。
武铮却放肆地喘.气。
贺龄音一想到他们这是在武府,祖奶奶他们都在,马上就紧张起来,低声娇求:“你声音小点……”
因着紧张,她将他绞得又痛又爽。
武铮身体一麻,在她耳边沉沉道:“我们是正经拜过天地的,让别人听到有什么。”
他知道贺龄音脸皮薄,反而故意来臊她:“祖奶奶和我娘她们听到了,知道我们感情这般好,反而会替我们开心的。”
贺龄音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越发紧张起来,这样又越发感觉到“他”的存在,一时整个人都羞到脑袋一片空白。
*
在童子床上结束童.子.身,武铮别提多高兴了,精神万分。
而贺龄音眼睛红红的,像被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只能轻轻地喘息,一时说不出话来。
武铮心疼地舔去她的眼泪,给她揉.腰.揉.腿:“我、我真的不会让你再因为我而哭了。”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床上不算”。
贺龄音瞥了他一眼,被气笑了,他倒是还觉得自己考虑得挺全面。
不过,也不是只有疼……最后的那种强烈的令人安心的归属感和身体沉浮间被猛然抛上天的浓烈的爱意,也让她连疼到掉眼泪也觉出了层层叠叠的甜。
天光初晗共枕眠,只羡鸳鸯不羡仙。
*
翌日,贺龄音睁开眼时,武铮就坐在床沿上看着她。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昨晚的记忆便纷至沓来。
贺龄音的脸在那一瞬间涨红,忙扭开脸去,心头狂跳。
武铮也红了耳根,想到自己昨晚竟把她欺负哭了也没停下,就又心疼又懊恼又……忍不住开始回味起来。
于是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工夫。
贺龄音猛地问道:“什么时辰了?”心里一惊,想起身来。
谁知道,这刚一动弹,身子便到处传来酸痛感,令她一时撑不住,又倒了回去。
武铮回过神,连忙轻轻摁住她肩膀:“媳妇你别乱动,继续睡,好好休息。”
同时以一种心虚的眼神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昨天给昏睡过去的她清理身子的时候,那一身的痕迹让他当时就给自己锤了两拳。
身体的异样令贺龄音又羞又气,她闭上眼睛,又问了一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武铮乖乖应道,一句多话都不敢说。
巳时了……别说去请安了,都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祖奶奶才回来,她居然就没有去请安……
贺龄音简直绝望:“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你安心,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说你今天早上身子不舒服,所以留在房间休息。”武铮连忙安抚她。
昨晚他比贺龄音睡得晚,在她睡着后给她清理身子上药,换衣服被褥,折腾到了大半夜才睡,可是今儿一早就醒了,浑身都兴.奋着,然而看到身侧安稳沉睡着的媳妇,他怎么也不忍心叫醒她,就撑着手肘看了她半晌,连每天早上的例行练功都抛到脑后了。
后来小丫鬟在外面敲门,请他们前去吃饭,他才惊觉到了吃早饭的时辰。不过他还是想让贺龄音多休息一会儿,于是恋恋不舍地下了床,独自前去膳厅给长辈们请安,顺道替自家媳妇说了身子不适不能前来。
贺龄音听得武铮这么说,心里到底舒坦了一点,好在他还知道给自己胡诌个借口来——
不过倒也不算是借口,只是她此时的身子不适跟长辈们以为的“不适”不是一个原因罢了。
武铮瞧着贺龄音面色转好,边便忍不住俯.身.下去,亲昵地贴着她的脖子蹭香,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大狼狗请求爱.抚:“媳妇。”
这样乖的语气令贺龄音心头一软,她不由得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抚着武铮软软的发丝。
岂料,武铮下一句话却是:“昨晚怎么样?”
……看来就算只会横冲直撞的男人,在这方面也总是急于求表扬的。
贺龄音又气又羞:“你起来。”
武铮以为压着她了,连忙抬起头,正准备起来,却发现她的一小绺发丝缠在了他的衣襟扣子上。
就宛若昨晚的交缠。
贺龄音愣了一下,越发害羞地转过了脸去。
武铮一边看着那一小绺墨发,一边自言自语道:“连头发都舍不得我,看来昨晚我还是表现得不错的。”
贺龄音万万没想到他还能这般给自己贴金,又气又好笑,连忙侧着眼睛去拨弄那处,想把自己的头发解救下来。
武铮怕她不小心扯掉青丝,只道“你别动”,亲自将这一小绺发丝一根根弄了下来。
贺龄音羞臊道:“你先出去,我换衣裳。”
都已经圆房,换衣服这种小事还让丈夫回避,是有几分矫情的,不过武铮爱极了这种薄脸皮的矫情,也愿意给时间让她慢慢适应,因此很是包容地乖乖退出去了,退出去前还叮嘱她:“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慢着点来。”
惹得贺龄音脸上又飞起了红晕。
她忽略着身下的异样,慢吞吞地坐起来了,她现在身子清爽,身上的寝衣和被褥也都换过新的,明显昨晚武铮已经清理过,她也就不打算去问他如何清理的了。
快要到吃午饭的点了,她已经误了早饭,可不能再误午饭了。
现在她得换上外衣,先去长辈们面前请一圈安,再一起吃午饭才是。
贺龄音挪到床边,才刚一下地,立时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她扶着妆台稳住了身体,一边暗暗埋怨武铮昨晚的野蛮,一边又轻又慢地走了几步,缓缓适应着。
就这么着,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走路还是有些打颤,姿态有些不自然。
饭后,武铮被武老夫人和陆兰留了下来,轮流指着他脑袋说了一大通,什么面对媳妇时一定要学会克制,不能粗鲁,什么一定要怜香惜玉,不能仗着媳妇温柔就为所欲为之类的,说得武铮都不敢争辩——
分明只做了一回,他也真正很轻很克制了。
同时,已经回到房间的贺龄音望着丫鬟们送来的源源不断的补品,羞愤得简直想立刻消失——
贺龄音祖奶奶和婆母肯定都看出来了!
太丢人了呜呜……
晚上,武铮才走进了屋子,还没靠近床边,便见贺龄音如临大敌地缩进被子了:“今晚、今晚不能……”
武铮又气又笑,虽然他昨晚挺禽.兽的,但是他又不是真禽.兽,看到贺龄音被他弄成这样,他也是想让她好好养一养的。
他拿出一个白玉药瓶来:“我只是想给你涂药。”
贺龄音以为是涂她身上的青紫痕迹呢,便想说让小丫鬟来,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让武府的小丫鬟们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明天指不定传成什么样了,便道:“我自己来。”
武铮咳了一声:“你弯起腰来肯定不舒服,昨晚我都给你涂过了,还是让我来吧。”
贺龄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还好意思说。不过想到横竖背上自己也涂不到,便还是由他来了。
待武铮上来拧开药瓶开始给她涂药时,她才知道这药是涂哪里的……
贺龄音羞愤得几乎死过去。
*
之后那几天贺龄音完全不让碰了,加上武芫马上就要及笄了,武府比往日都要忙碌很多,他们作为兄嫂,也各有各的忙碌。
武铮负责的是武家对外的请帖、邀约和应酬。
而贺龄音则和武老夫人、婆母一起,给武芫置办笈礼要用的东西。
她本就按照长辈们最喜欢的那种贤淑贵女的要求长大的,又付出了真心讨长辈喜欢,因此几天下来,很是轻松地就俘获了她们的心,成为了武老夫人和陆兰又满意又喜欢的孙媳妇和儿媳妇。
武芫的笈礼很快到了。
第41章 七夕(上)
武芫的笈礼很快到了。
笈礼和及笄宴一般只有家族中的女眷和亲近的闺友参加,男子或也有参加的,但那都是有亲戚关系的同辈,比如她亲哥哥武铮。
不过,当四皇子左午安出现在武芫的笈礼上时,众人也是毫不诧异的——
四皇子与武家二小姐即将定亲成婚的事早已传得风生水起,如今左安午的到来不过是坐实了这一点。
贺龄音和武铮原是为了武芫的笈礼回来的,现在笈礼倒不是重点了,下个月月初的成亲大典才是更热闹的时候。
不过,由于武芫交友众多,且早先便知道她与四皇子即将定亲因而此时赶来巴结的人也多,因此武芫的笈礼也来了不少人。
当然,武芫最好的朋友——骄阳郡主傅亭蕉也来了。
贺龄音很喜欢傅亭蕉这个小姑娘,亲自迎她进去,送她去武芫的房间,让她们小姑娘一块儿说闺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