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贵胄,是冲锋陷阵吃沙咽土的边关将士。
那么,她也没必要现在就担心忧虑起来,武铮一定会选择最有利于百姓的那条路,她只管跟随就是。
*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夜风越发凉了,武铮就扶着贺龄音进了船舱。
他们包下的是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里面倒是宽敞,供好几个人睡一宿都绰绰有余。
进去之后,武铮的眼神暗了:“媳妇,今天是七夕……”
他想,牛郎和织女都在天上相会了,他们也该……
贺龄音一惊,这才晓得他的打算,一时立刻就红了脸,毫无气势地斥道:“……怎么、怎么可以在这里!”
武铮道:“把帘子一拉,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贺龄音简直被他这么大胆的念头吓坏了:“不、不行,会翻船的……”
“不会。”武铮斩钉截铁,“你没发现周围有些窗摇摇晃晃的吗?别人都没翻,我们就更不会翻了,你还不信我?”
贺龄音脑子一嗡,那些摇晃的船竟是在做那事?她以为只是水波所致……
“不行……”她从来没做过这么离经叛道之事,只要稍稍一设想,她浑身都烧起来了。
武铮知道要等到她放下羞耻主动同意,那得等到下辈子了,于是忽地扯住她腰带,将人一把带入怀中,就势放在船中的软塌上。
贺龄音短促地呀了一声,下一刻腰带便散了开,某人的手探了进来。
“这次你可一定要……轻……”贺龄音的声音越说越低。
武铮嗅着她浑身的香气,躁动起来:“我这两天,买了很多册子,好好学习了,一定、一定不会像上次那么笨了。”
贺龄音:“……”
册、册子?学习?
她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武铮嘴里的册子是什么册子,一下耳根全红,又想到他今晚必定想将那些学来的东西施为在她身上,登时就羞臊到脑内一片空白。
此时,武铮忍不住了……
*
不知过了多久,贺龄音揪着旁边的衣衫,昏昏沉沉中终于感到他停下了,浑身一热。
倒是没有上次那么痛苦,但是太过绵长也令她遭罪。
此刻的船舱一片漆黑。
因着中途动静太大,武铮怕引起围观,便将琉璃角灯都灭了。
他抱着香汗淋漓的娇躯在黑暗中躺了好一会儿,直到贺龄音感觉舒坦了,想要起来了,他才殷勤地给她穿衣,又去点灯。
贺龄音已是羞到不能见人,让武铮去最偏僻的码头停下,两人悄悄上岸去。若是被人知道那艘荡得最厉害的船是他们的,她可不要活了!
武铮道了一声“遵命”,乐呵呵地去摇桨。
船舱内还存着方才浪.荡过后的余温。
贺龄音摸着自己的脸不断反思,方才怎么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他了呢?她揉去自己眼角的水光,心道床上床下的武铮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到底又被弄哭了。
船舱外,星子渐稀。
此时已是下半夜,河面上几乎没有船只了,岸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其实停在最近的码头也不会有什么人看到,不过终于餍足的武铮心情大好,于是乖乖听媳妇的话,将船只摇向最远的码头。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射出一支利箭,唰地直冲武铮的命门而来!
武铮眼明手快,立刻挥桨挡掉了这支箭——
“谁?!”
第42章 七夕(中)
武铮话音未落,又是唰唰地几支箭一齐射来。
他再度挥桨挡掉。
岸边是一片寂静的黑暗,凭肉眼压根看不到射箭人。此时他在明敌在暗,船上还有贺龄音在,他只能驻守在船,被动防御。
贺龄音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下意识就想出去,但是她一出去必定令武铮分神,因此她身子一动又停下了。而后她灵光一闪,连忙去将挂在舱顶的才点上的角灯灭了,轻声唤道:“铮哥,你快进来。”
这里人烟稀少,周围也无亮光,此刻他们船上的灯也灭了,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下,岸上那人便是想射杀他们,也瞄不准了。
听到贺龄音唤他,遇事从不后退的武铮有些憋屈地退进了船舱,护在贺龄音身边。
若在平时,当那人射出第一支箭时,他就会施展轻功直接顺着利箭射来的方向飞过去,将那人揪出来。但是此刻贺龄音也处在危险之中,那么一切必须以贺龄音的安危为先。
这时候,那人又连连射出几支箭,由于看不见目标,大多失了准头,偶有一两箭射在了船上,有船舱挡着,倒是无虞。
武铮一边注意着这些动静,一边眯起了眼睛,心里思量着——到底是谁想射杀他们?是冲着他来的吗?还是意在贺龄音?如果是想解决了他再去解决贺龄音,那么这人是不是就是暗中改路线图的人?
外面平静了一会儿,似乎那人因为射不中而准备放弃了。
贺龄音不曾经历过什么打打杀杀,此时听得外面没有声响了,心里的石头不由自主地落了地,身子一软,卸下了防备。
武铮知道这可能是对方想让他们松懈下来的伪装,因此手里握着船桨,仍然不敢放松。
正在此刻,从船只四周的水底下突然哗啦哗啦跳出一群黑衣人来,武铮早已有所准备,挥桨钉守在船舱口,以船桨做武器,向窜上来的黑衣人的头上招呼去。
他毫不留情,带了十足的内力,因此只要被他击中,便一招毙命。
这些偷袭的黑衣人武功本就不如他,又是身处水下不利位置,本是想以偷袭取胜,谁知道武铮又有所防备,因此马上便落於下风,被武铮打死了一大半。
武铮渐渐收了力,想抓几个活口回去审问,谁知道剩下的那些黑衣人眼看着不敌武铮,便齐齐钻入水中,猛地开始推船,想将船推翻!
船只剧烈摇晃起来,贺龄音被摔回软塌上,只能紧紧握住船舱边,才能稍微稳住身体。
时间就好像倒回了她被发狂的马车带入鬼雾林那一日。
那日倘或摔下马车,于她只能是个死字。今日若是掉下船去,不会泅水的她依旧是个死字。
好在,上次有武铮出现。这次,武铮就在身边。
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这时候,武铮忽然弃桨进来,俯身抱住她:“会水吗?”
“不会。”但是此刻武铮抱着她,便是落水了她也丝毫不怕。
“不要怕。”武铮却担心她怕,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带你下水。”
现在那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不敢再攻上来,所以只好推翻他们的船只,令他自顾不暇,他们好借机逃跑。他其实可以自己跳下水解决掉那些人,但这样太冒险,因为他无法保证是否还有人潜伏着,趁机跳到船上对贺龄音不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绝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船上。
为今之计,只能带她跳入水中。
那些黑衣人见他们也入水,识相的就会趁着他无暇分.身赶紧逃命,不识相的在水下攻过来,贺龄音就在他身侧,他也不必担忧会有人在他背后伤了她。
更重要的是,一直留在船上只会僵持,此处离岸边不远,跳入水中很快就能游上岸,只要上岸了,那些人必定不敢再追,贺龄音就安全了。
以后这件事的主使他再慢慢揪出来也不迟。
贺龄音并不知道武铮心念急转间想到了这么多,她此刻无暇深思其他,只听得他叫她别怕,说带她下水,便攥紧了他的腰,坚毅道:“我不怕。”
有武铮在,她怎么会怕。
黑暗中,武铮嘴角弯了弯,下一刻,便抱着贺龄音跳下了船:“媳妇,闭上口鼻。”
两人轰然落入水中的声音使得船下的黑衣人纷纷聚拢,在水下包围着他们。
武铮口鼻已闭,但在水下仍睁着冷冷的双目,耳朵也听着一圈的动静。
看来是群不识相的。
也不知是哪个黑衣人先上前动了手,武铮一只手紧紧揽着贺龄音的细腰,另一只手飞快地击出,只听得水中传来一声闷闷的“咔擦”声,那人已被他拧断了脖子。
其余人不敢再硬拼,有人摇了摇腰间的环佩,当下这些人便四散游.走。
“呜呜……”此时,贺龄音也已憋到极限了,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武铮一手抱着她,一手泅水去岸边,同时扭过头去,在这一片冰凉的水中,吻住了她的唇,以吻渡气。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了,但是以这样的情境,在水下渡气,还是头一遭。
贺龄音接了武铮强势渡过来的气,憋闷的感觉顿时缓解,同时身躯却越发软了下来,好在有武铮紧紧扣着她的腰。
很快就到了岸边,双双出水。
武铮却没有立刻放开她,反而用手掌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似乎要将方才渡过去的气翻倍要回来。
贺龄音娇.软无力,虚虚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快被他攫取所有的呼吸,却推不开他。
末了,武铮在她唇内咬住温软的舌,好好纠缠了一番,才放开她。
贺龄音气喘吁吁,脸色发烫,眼角飞红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