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两人行/房已过了一月有余,且南烟是第二次,因此一时有些无法忍受。她伸手去抓周时生的背,想让他慢些。但想起他此前骂自己是窝囊废,心里又酸又涩,便一直咬着牙关硬抗着不出声,也不求饶。
不知过去多久,在南烟逐渐沉溺其中时,周时生忽然停住了动作。
南烟睁开眼,迟疑的看着身上这人………
这个时候停下,是要人命吗?!
周时生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靠近南烟,在她耳畔哑声道:“外面有人。”
南烟的身子瞬间僵硬了,回过神后,她慌张的伸手去推周时生,要他起来,却听他无奈的低声道:“是席秀。”
南烟闻言气极,周时生却不放过她,眉头挑了挑,雪上加霜道:“还有小灰。”
这下,南烟是彻底僵住了,她快没脸见人,也没脸见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插个话,最近看乐队的夏天好喜欢刺猬啊,你们有没有看啊?
☆、第七十三章
屋外
席秀猥琐的将耳朵贴近门缝, 着心听着屋内动静, 一旁的小灰模仿她的动作, 也将一对长而宽大的狗耳朵贴在门缝处。
在淮县客栈, 席秀将南烟及周时生误认为是私奔的男女后也曾半夜在客房外偷听。后来, 她趁夜偷摸进入房间, 却看见南烟可怜兮兮的睡在地上,周时生睡在床上。
那时, 她还为南烟打抱不平, 讽刺周时生不是男人!
如今见这两人进屋, 她那一颗八卦的心催促着她再次上前听墙角。她想知道, 这一次这两人是睡一处呢?还是周时生又欺负南烟,让一个女人睡地上?
李常洛虽告之席秀这二人十分亲密,已有夫妻之实。但席秀至今都不知道那时她交给南烟的毒药是chun/药,算下来, 她还算是南烟与周时生的‘红娘’,至少在床/事上, 她是!
南烟伸手抓着周时生双臂, 语气不满的指使道:“你去将她们赶走。”
周时生压在她身上不动,脸色有些闷, 许久方才低声问道:“那我将她赶走后, 你还让我近身吗?”
他这话说的明白, 他要是抽身出去了,南烟再不让他近身,那他便不打算去赶席秀和小灰, 最多事毕将这偷听墙角一人一狗狠狠收拾一通!
周时生打算事后收拾席秀和小灰,南烟却先收拾了他!
她如今胆子大了起来,再不顾及其它,先伸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周时生沉着一张脸没动,但他也懂了南烟的意思,于是下/腹恶意的用力顶了一下作为报复,这般方才抽身出去。
他今夜心情好,因此没怎么为难席秀和小灰,但还是唤来了远远守着的李常洛将她们拖走。
只是待他去而复还,看着拢着锦被缩在墙角的南烟时,一种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逐渐弥漫开来。
方才乃是他一时起意,无意为之,如今……
周时生眼神专注的看着脸色绯红的南烟,低问道:“我可以上来了吗?”
南烟将大半张脸藏在锦被下,许久,方才闷闷的应了一声。
做都做了,扭捏作甚?!
周时生得到南烟首肯,人却有些扭捏起来。
他先是转身吹灭几盏蜡烛,因着考虑南烟怕黑,独独留了远处的一盏。随后,他又出门令下人准备热水,以备事后清洗。回来时,他又想起方才南烟似乎被他弄的有些难受,便又去寻了药膏。
待他磨蹭完回来时,南烟已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初时,她见周时生离去心中还有些忐忑,但这人实在是磨蹭的太久,那种忐忑的心情早已消失,她如今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不想做那事了。
“南烟。”
周时生爬上床,钻入锦被覆在南烟身上,他手里拿着膏药,准备给南烟抹上。
南烟窘迫的伸手去挡,两人一时又都有些尴尬,南烟如今还是有些气,不知是气周时生,还是气自己,还是气席秀!
这些,她分不清。只她清楚察觉到最近在面对周时生时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不仅如此,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
这些变化,南烟心里都清楚,她敢如此,是依仗着周时生喜欢她。南烟无法笃定周时生一辈子都喜欢自己,但能肯定这个人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两人僵持着不上不下,良久,南烟低声道:“周时生,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
“我暂时同你在一起,但你日后不要胡来,也不要逼我。”
周时生未应,两人之间一片静谧。
南烟首先打破这种沉闷,她偏过头去,缓缓开口,“宗衍是我旧友,我同他皆非那浅薄之人,不会在此事上纠结。你不用插手,我和宗衍都知晓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不要逼的太紧了。少时我帮过你,如今你帮我寻找我母亲,我便不谢了,日后……”
南烟无奈道:“反正你硬要同我在一处,那我怎么也得占些便宜,日后若我有事拜托你帮忙,还望你相助稍许。”
周时生安静的听着,这一刻他很后悔方才将蜡烛吹灭,帷帐内一片昏暗,他看不清南烟神色。
他少时说过南烟不若他妹妹南安心机重,方才他也曾隐晦的提醒南烟她为何不学其它女人的做法。
其它女人知晓他的身份,必定尽心讨好利用他,如今南烟顺了他的意,同他在一起了,也知晓委婉的提出请求,但他却不若臆想中那般轻松。
他想清清楚楚的看一看南烟的表情,想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片刻的羞涩、窘迫或者是不安。
他还想问她那句‘日后不要胡来,也不要逼她’是什么意思,有事拜托帮忙又是否与冯希臣有关,只此时他胸口有些闷,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倒是真的开始生席秀的气了。
有的事讲明白了反是不好,还不如方才懵懵懂懂的做了,南烟生气便生气,也比目前局面好太多。
南烟讲完,心里一片轻松,她伸手取过周时生手中的瓷瓶,语气冷静而克制,“我不用这些。”
方才南烟是太过紧张因此才会疼,如今不会了,她想清楚后开始主动掌控局面,于是伸手轻柔的抱住周时生,因着知晓他其实也无甚经验,因此主动的躬身去亲吻他。
夜色漫长,屋内一片火热。
席秀被李常洛看管着蹲在花园中喂蚊子,心里一片酸苦。
小灰是被席秀怂恿着听墙角的,且它是老狗,李常洛便让人带了小灰回屋睡觉。
席秀看着摇着粗大的尾巴悠悠离去的小灰,深刻的懂了人不如狗的含义,她讨饶道:“李常洛,我保证再不听墙角了,你放我离去怎么样啊,如今这般晚了,我真的想回屋睡觉。”
李常洛摇头,木炭似的脸上毫无表情可言,“殿下吩咐过,让我看着你,让你莫要近那处院落。你好生待在这,时候到了便放你出去。”
席秀被李常洛说的脸色通红,努努嘴,不好多说什么。
就这般喂了许久蚊子,周时生终是缓缓而来。
席秀腿都蹲麻了,见此立即起身,简单行了一个礼方才应命离去。周时生看了眼席秀背影,唤来李常洛,在他耳边轻声嘱咐着什么。
……
翌日
周时生假作从禹州归来,这日正值朝官休沐,他一回宫便被天子传令去御书房。
御书房内,周时生将近段时日禹州处理水患对策及结果细细讲来,末了,天子问道:“禹州乡民月前至长安城状告于广善一事,你可知晓?”
“儿臣知晓。”
周时生坦荡道:“南下时儿臣遭遇贼人刺杀,虽顺利逃脱,却比预计到达禹州的时间晚上几日,待儿臣一行人到达禹州,于广善已称病离去。”
“儿臣虽有心彻查此事,但因于广善不在,且儿臣与大哥的关系不好处理这事,便令人将原告及证人以及在禹州搜查的证据一并送至长安城,本想将此事移交给刑部处理,哪知那几人却趁机将此事捅至大理寺。”
“此后,案件为何落到俞宗衍手上,儿臣便不知其中细节。”
“这般说来,你似乎与此事无关?”
天子晒笑,“你却是不知你离开这两月长安城确实发生了许多事。”
周时生不动声色的听天子讲话,期间表现坦荡。他的话半真半假,坦荡的承认是他命人收集证据送证人至长安城,之后的事情却是咬死不认。
天子本便有意打压周承毅,虽于广善与南易此次粗看似乎是周时生起意,俞宗衍接受处理,但背后是天子暗自推动案件进展。且前段时日,周承毅主动示弱,已是达到天子的目的。
天子只希望他这两个儿子都安分些,莫要作乱,多给他生些皇孙才是正事!
想及此事,天子道:“再有几日是朕生辰,宫宴上会有各家小姐赴宴,你曾说母妃不在,无人操劳此事,那如今朕便亲自替你谋划如何。到时候你可仔细看看,或有相中的女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周时生颔首称是,再叨扰了几句,他便告辞回了乾西五所。
宫殿内,他令季仲将南下的安排细细说来,又问了近来周承毅的举动,知晓他主动向天子示弱,再未作乱,唯独奇怪的便是捉拿南安,理由是南安伤及于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