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马车骤停,顾熙言身形一晃,张口问道,“出了何事?”
那车夫并不回答。
顾熙言心头一跳,正欲掀开车帘探看,不料“唰——”的一声,马车车帘竟是从外面被人一把掀开。
只见男人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一身玄色织锦大氅,俊眼修眉,气势逼人,狭长的双目深不见底,似是燃着两簇幽幽的火焰,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
萧让勾了薄唇,祭出三分凉薄笑意,“果然是本候的好夫人!”
望着那沉沉如墨的面容,顾熙言如身处数九寒天,身形一颤,正要开口解释,不料萧让并不打算给她辩白的机会,扬手拂落马车车帘,转身便策马扬长而去了。
……
是夜,盛京府府衙。
月上中天,四下无人。一匹骏马飞驰而至,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骏马之上,那人一身玄衣,刻意将真面容藏匿在大大的兜帽之下。
“吱呀”一声,府衙大门悄然打开,盛京府尹忙不迭地出门行一跪礼,“昭狱使令牌在上,下官听命!”
那黑衣人俯视马下,出示手中一面令牌,朗声道:“昭狱使有令,派吾等前来提押犯人史氏!”
先帝在时,曾按照四象的方位指示,在盛京城下设四处昭狱,并设四位昭狱使掌管,用于严刑审问重犯。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若有人抵触上意,昭狱使便奉旨秘密捉捕,关入“昭狱”审问,三法司皆无权过问。
然而,历朝历代以来,“昭狱”是否真的存在,四位“昭狱使”又是何许人也,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不过是一个口耳相传的密闻罢了。
盛京城西郊,密林深处。
昭狱里,光线晦暗,不见日光。一股子铁锈和血肉的腥气扑面而来,伴随着耳边的哀嚎之声,令人寒彻骨髓。
刑架上,那人的一身囚服已经被血水浸染的成了暗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原本的雪白颜色。
只见那囚犯披头散发,满面血污,苟延残喘着,冲对面之人断断续续道,“我和言娘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言娘及笄那日,我曾送她一只玉簪,她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边……”
刑架对面,一人着玄色织金大氅,神色隐匿在的幽暗阴影里,薄唇动了动,“加刑。”
一声令下,闪着幽幽寒光的七十二枚银针登时没入史敬原的肉身,银针转瞬即逝,从外看,肉身似是没有任何异样,岂料内部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那七十二枚银针上淬有腐骨穿心的剧毒,人身中针毒,全身上下的关节筋脉如被野兽啃食一般,虽然不会立刻咽气,但足以痛不欲生。
史敬原崩溃哀嚎不断,挣扎着继续道,“我和言娘……本是一对佳偶,奈何被横刀夺爱,我意难平!”
萧让闻言,薄唇勾起,冷笑里带了三分阴恻恻,眼眸里盛满火光,“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屡次利用她,甚至还想毁了她的名节——这便是你这禽兽口中的爱慕之情?真真是令人作呕!”
此言针针见血,史敬原一腔肮脏心思被戳破,知道自己今日死到临头,命不久矣,索性破罐子破摔,面容扭曲,不顾一切地尖叫道:“顾家毁了我的一切!言娘弃我如敝履!我史敬原就是死,也要给你们找不痛快!”
“哦?”
阴影里,萧让施施然起身,“你们母子二人心思歹毒,真真是蛇鼠一窝。”
史敬原闻言,心中惊惧传遍四肢百骸,目眦尽裂,“不可能!我母亲三日之前便已离京!天下之大早已无所遁形!你又怎会……”
“你将我母亲如何了!你将我母亲如何了!”
只见萧让微微一笑,周身满是凛冽逼人的戾气,“普天之下,还未有谁能逃出本候的股掌。”
说罢,大氅猎猎一动,高大的男人转身走出昭狱,冷声道:“将这母子二人五马分尸,给本候剁碎了喂狗!”
作者有话要说:史渣渣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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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现言文《总裁与咸鱼小姐》
【文案】
一夜之间,#十八线小明星元锦诗挤掉一线流量小花,成功签约陆氏财团新一年的代言人#的消息上了新闻头条,娱乐圈华丽丽的地震了。
*婚前*
某日。
陆尔掐了烟,把人抵在墙壁上,嗓音低哑深沉,“因为进不来我的办公室,所以生气?嗯?”
元锦诗推着男人的胸膛,眼泪汪汪,否认三连:“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陆尔闻言,勾唇一笑,握住女人的手指在密码机上录入指纹,眼眸里满是化不开的宠溺,“以后,你所到之处,如我随行。”
*婚后*
综艺节目《中式餐厅》的最新一期正在摩洛哥录制,投资方陆氏财团的总裁突然空降节目现场。
一周后,陆氏总部大楼。
助理敲开门,“陆总,节目播出之后,网友纷纷议论您和元小姐很般配,您看要不要把热度……”
“压下去”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见英俊的男人从视频会议中抬头,“很好,先买十个热搜吧。”
助理:“???”
陆尔神色淡淡,“我不太了解微博这种娱乐APP,所以——是买多了,还是买少了?”
助理流汗:“不不不,一点都不少!”
陆尔点点头,“嗯。今天心情好,就想花钱听个响儿。”
次日清晨。
元锦诗睡眼惺忪地拿过手机,看着微博热搜排行榜上一眼望不到头的热搜,彻底炸毛了。
床上的男人坦露着明晃晃的腹肌,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语气宠溺又委屈,“既然夫人不想公开,搞搞绯闻总是可以的吧?”
【十八线美艳小明星×斯文败类超A总裁】
【食用指南】
1、本文为“陆家二三事”系列文第二本。
2、男主少年天才,爹系男友,占有欲超强。
2、甜爽文,轻松风,HE。
3、本文预收中,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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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伤春怨
翌日清晨。
顾熙言端坐在铜镜之前,望着镜中憔悴的容颜,轻轻道,“再上些脂粉遮一遮吧。”
靛玉一边拿着象牙梳子给顾熙言梳发,一边抹着眼泪,“都怪婢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侯爷如今知道史敬原的事儿了,可怎生是好!”
红翡望着顾熙言肿的如春桃一般的眼睑,满是怜惜道,“小姐和侯爷好生解释解释,侯爷对小姐用情至深,想必定会原谅小姐的!”
顾熙言满面苍白,一双美目里全是颓然,“此番只怕没那么简单。”
昨晚波澜乍起,一干人等从郊外回到侯府中已是夜凉如水,靛玉将破庙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顾熙言真真是一阵后怕胆寒,心有余悸。
昨夜,顾熙言一夜未眠,满心忐忑的枯坐到半夜三更,本来打算等到萧让回府,和他好生解释清楚那史敬原之事。不料直到凌晨时分,那宽大的床榻一侧依旧空空如也,萧让竟是一夜未归。
顾熙言强忍着心头不安,勉强笑了笑,安抚着两个大丫鬟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主仆三人正说这话,那厢有婆子来报,“秉主母,侯爷回来了。”
顾熙言素来爱惜颜色,此时心头一跳,也顾不得上妆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萧让仍穿着昨日那件玄色织锦大氅,俊脸上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郁,压抑着周身的骇人气场,正龙行虎步而来。
顾熙言很少见到萧让这般锋芒毕露的样子,此时强压下心头惧意,迈着莲步上前,柔声道,“侯爷昨晚一夜未归,妾身担心的很。昨晚之事是一场误会,侯爷听妾身解释好不好……”
不料,纤纤素手还没碰到男人的衣袍,便被男人挥袖甩开,只见萧让连看都没看顾熙言一眼,冷声打断道,“给本候搜!”
一众暗卫得了令,皆是拱手冲顾熙言告了声罪,才涌入屋内,在几间屋子里翻箱倒柜,颇有要把这凝园正房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正房里头伺候的丫鬟婆子哪里见过这等粗鲁的场面,正做着手里的活计,抬头见了翻箱倒柜的暗卫,皆是惊叫连连。
顾熙言望着这喧闹的场面,不禁皱了眉,“侯爷这般大动干戈的是做什么……”
不料话音儿还没落,一名暗卫便从内室挑帘子出来,双手捧上一支平平无奇的玉簪,冲萧让道,“玉簪在此,请主子爷过目。”
要说这只玉簪,可真是大有来历。
原来,这玉簪乃是顾熙言出嫁之前,及笄那日,史敬原送的及笄贺礼。
当时顾熙言刚刚重生没多久,对史敬原恨得咬牙切齿,厌恶至极。及笄那日,面对史敬原的邀约,她派红翡前去,代为说明了自己决绝的心意,意图断了和他的来往。对于史敬原送上的这支玉簪,顾熙言更是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随手便不知扔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