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两声道:“也是,各人有各人的运道,我嫉妒个什么劲儿?行了,酒咱也不要了,收拾收拾走人。”
“那这位姜娘子呢?”
许娘子道:“不用管,自然有人带她回去。”
方正和周凌吃好喝好,约定下午就回城。
他听着这边没动静,过来敲门。
许娘子已经带人走了,只有姜知甜独自坐在那儿,双眼有些茫然。
方正问:“许娘子呢?怎么就你自己?可是谈得不高兴?”
姜知甜摇头。她拍拍自己脸颊,打起精神道:“回家吧。”
顾知慕一直让余甘打听着后院的消息,眼瞅着太阳又要落山了,余甘兴冲冲的跑回来。
顾知慕不等他开口,腾一下起身,急问:“有消息?”
余甘点头。
顾知慕缓缓坐下,一脸的傲娇:“哦。可是姜氏回来了?”
“不是,二爷,是四爷回来了。二老爷让人传话,说是请二爷、二奶奶都回去,晚上一起用晚饭。”
顾知慕不无失望的道:“四弟回来了啊。”
他回来就回来呗。
顾知慕放下书,吩咐余甘:“你把书都收拾了,我出去一趟。”
余甘眼看他脚步匆匆,去意急迫,忙追到门口问:“二爷去哪儿啊,二老爷那儿还等回话呢,还有这两天开发了这么多人,他们不定回去怎么跟二老爷告状呢,二爷总得想好对策。”
顾知慕道:“不用你管,我去去就回,你去让人回复叔父,晚些我自带了姜氏回去。”
他一路跑到姜知甜的院子,大爷似的坐到上首,命紫菀上茶,专心等姜知甜回来。
还真让他等着了,他愣怔的瞅着睡眼惺忪,双颊嫣红的姜知甜,杵在门口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姜知甜几乎睡了一路,浑身酸疼不说,醉意未解,又添了头疼,她用指尖轻抚太阳穴,道:“没事,就是不太舒服,二爷让让,我进去躺躺就好了。”
顾知慕犹豫了下,怜悯占了上风,他一把扶住姜知甜,道:“我扶你吧,丫头们有什么劲儿,看别摔了。”
姜知甜头疼欲裂,也没心思跟他分辩,借着他的力道,进门坐下。
顾知慕吸了吸鼻子:“不对,你身上怎么这么大酒味?”
他像小狗似的,一路嗅到姜知甜跟前。
姜知甜大惊,瞪向他道:“你干吗呢?”
顾知慕一指她,喝问道:“我问你,你喝酒了?打哪儿喝的,跟谁喝的?说,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姜知甜:“……”
她无奈的问他:“你走不走?”
“不走,我干吗要走?”
姜知甜道:“行,你不走,那就待着吧,恕我失礼,概不奉陪。”
她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内室走。
顾知慕跟进来,看她走得不稳,还好心的扶了她一把。
见她果然放诞无礼,置他于无顾,就那么大喇喇的踢了鞋躺下,还好心的替她扯过薄被来盖好。
姜知甜已经不困了,就是头疼,再则有这么个大人守在床边,虎视眈眈的瞅着她,换谁也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瞅他。
顾知慕问:“你不睡是吧?那就答我的话啊,你别以为你不说就能蒙混过关。”
姜知甜道:“我去了府城,和一位酒坊的许娘子略饮了两杯。她是千杯不醉,我却不行,所以有些头疼。”
顾知慕倒也没追问她为什么撒谎说是去娘,其实却去了府城,也没追问那许娘子是何许人,跟她什么交情,好好的她们又为什么喝酒,只絮絮的道:“你一个女人家,别跟着男人学到外头喝什么酒,想喝家里喝个够,外头什么人都有,你这么……”
这么个美貌的小娘子……
他咳了一声,道:“别回头遇人不淑,让人给坑了,看你到时候吃了亏,往哪儿哭去。”
姜知甜领他的好心,阖着双眼,含糊的嗯嗯两声。
顾知慕又道:“你不在这两天,我把那院里的人都打发了。不过呢,还得求你替我把他们的工钱结了。你放心,我不白占你便宜,等将来,我一定还你。”
姜知甜睁了睁眼,又闭上,道:“知道了。”
其实她想说,不用谢她,横竖这钱都是顾先生出,她不过白落个好名声。
可实在是太倦,她也懒得张口。
顾知慕又啰啰嗦嗦的道:“还有那个阮柔,她嫌弃我穷困潦倒,一意求去,走就走吧,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回头把身契给她,也权当她服侍我这些日子的酬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求下作收。
第67章 第三朵(46)
姜知甜倒是有些惊讶,阮氏这么容易就放弃顾知慕这头大肥羊了?
不该啊。
按说他现在可比成亲前勤奋多了,既不耽溺于酒色,又肯上进苦读,再等个三五年,他中了进士,授了官,哪怕是个姨娘不呢,也能跟着沾光。
阮氏不会连这点儿苦都受不了吧?
要真是见识短浅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更让姜知甜惊讶的就是顾知慕了。
当初他纳阮氏的时候,未免太过轻忽,可因为他对阮氏是一见倾心,姜知甜无话可说。
但他放弃的也这么容易,真让人怀疑他的“真爱”究竟有多深,又能维持多长时间。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轮不到姜知甜来管,所以她仍旧含糊的应了一声。
顾知慕的声音低沉,显然心情不佳。
尽管这些人都是他主动打发的,但实则都是对他没有信心,所以才一有机会,就立刻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他。
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也并不光彩,所以顾知慕才竭力回避。
他自然不能高声大论。
偏他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听在姜知甜耳里,就像是催眠曲,开始还能在嘴上附和,渐渐的就只能过耳,在心里附和,再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听见了没有。
顾知慕低头叹了口气,摸了摸后脑勺,道:“想我顾知慕,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可叹可悲了,罢了,一个女人,她愿意走就走吧,你别太过为难她。
对了,说是四弟回来了,叔父让我们回去,你可得赶紧收拾收拾,这个模样可不像话,叔父是长辈,要让她看到你怠惰懒散的模样,非罚你不可。”
姜知甜毫无回应。
顾知慕不由得生气:“嘿,你这个女人,我看在你喝了酒的份上,许你这么无礼就够了,跟你说话,你居然毫无回应?这是哪儿家的礼仪规矩?”
话音刚落,居然有隐隐的,像小动物似的“咻咻”声。
顾知慕几乎呆掉了。
谁?谁打呼噜呢?这屋里不会有别的怪物吧?
他左右四顾,当然什么也找不着,再回到姜知甜身上,发现她香梦沉酣,睡得这个沉。
顾知慕的视线落在姜知甜脸上,不由自主的感慨:她的皮肤还真是好,就像书上说的,肤如凝脂。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秾纤得衷,修短合度。
他伸手在姜知甜颊上轻轻捻了捻,随即就受到惊吓般的收回手。
光滑柔腻,果然和书上说得一样。
可是他怎么能动手、动心呢?
顾知慕盯着姜知甜的蛾眉丹唇,竭力的想像着罗氏的形象。
在他心里,罗氏才是他的发妻,是他心目中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姜知甜算什么?她给罗氏提鞋都不配。
可是罗氏长什么模样来着?
比姜知甜的眉要细,那是真真正正的柳叶眉。
姜知甜的眉却如远山,不那么柔媚,反倒带了三分英气。
呸呸,罗氏,罗氏。
罗氏的皮肤……好像也很白,毕竟养尊处优。
而且她崇尚节俭,从来不搽胭抹粉,哪个像姜知甜这样……
不对,他指间干净清洁,并没铅粉。
她的唇,也并非涂了胭脂。
眼看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要去试试她是否涂了胭脂,顾知慕大惊失色,他猛的一下子拍在姜知甜肩上。
姜知甜吓了一跳,猛然惊醒,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顾知慕冷笑的盯着她。
心脏复位,姜知甜气得白了顾知慕一眼:“你有毛病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顾知慕冷笑:“姜知甜,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有睡觉打呼的毛病,你说到底谁有毛病?”
“……”
姜知甜气冲斗牛,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之际,她气得跳起来就给了顾知慕一巴掌:“你胡说八道,谁睡觉打呼?”
顾知慕挨了一巴掌,又疼又恼,看姜知甜比他还羞愤,似乎还不解气,随时都会冲上来再给他一巴掌的模样,跳起来就跑。
跑得老远了,他站在门口悻悻的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一个醉鬼计较。不过是就是,非就非,你就是睡觉打呼。”
姜知甜气得咬牙。
二人闹归闹,可是在顾歧跟前还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
顾知慕换了件新的石青团花袍,衬着面白如玉,俨然又是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枚,挺有欺骗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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