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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 (李寂v5)


  阿梨无奈,“那你也先把衣裳脱了再睡啊,被子新洗的,你又给我弄脏了怎么办。”
  薛延“唔”了声,顺从坐起来,慢吞吞地脱衣裳,阿梨在一旁看着,过了会,忽然发现他停在那不动了。阿梨抿唇,还以为他是醉懵了,坐在那便就睡着了,抬步过去看。
  她在心里想着,若是真的那样的话,她便就到冯氏屋里去睡,不再管这个醉鬼的死活了。
  可没想到,薛延在袖子里掏啊掏,竟然摸出了一根被油纸包的好好的鸡腿。他知道自己惹得阿梨不高兴了,忙双手捧着递过去,带些讨好意味说,“梨崽,梨崽,给你带回来的,你吃不吃?”
  阿梨好气又好笑,问,“你给我带这个做什么?”
  薛延道,“我那会瞧你没吃多少东西,觉得你夜里会饿,就包了一根回来。但是刚才脑子里晕乎乎的,我就把它给忘了。”
  看他那副样子,阿梨心一软,一点都气不起来了,她揉揉薛延的脸,温声道,“我不饿的,你睡罢。”
  薛延说,“你吃一口吧。”
  阿梨笑起来,她也不舍得再拒绝薛延了,打开油纸包,小口咬了一下。
  薛延满意许多,又道,“再吃一点?”
  阿梨佯装动怒,小声道,“你再不老实,我就不管你了!”
  薛延终于又安静下来,躺下后往旁边滚进被子里,继续睡了。
  折腾到大半夜,薛延第二日睡到了辰时已过才醒,阿梨已经吃过早饭,抱着阿黄在院子里晒太阳了。鸡腿被阿梨和冯氏一人一半吃得干干净净,油纸却还在桌上放着,薛延看着那张黄纸,昨夜的事也隐约回想起来一些。
  他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痛欲裂,分外丢人。
  倒不是给媳妇带吃的丢人,而是昨夜他那个撒娇痴缠的样子,薛延打了个哆嗦,不敢深思。
  他把那张油纸卷了卷塞进袖子里,连饭也没吃,和阿梨与冯氏打了个招呼便就出了门。
  瞧着薛延匆匆忙忙的背影,阿梨乐得合不拢嘴,冯氏并不知道昨晚的事,一头雾水地看着阿梨,但也不自禁地笑起来。
  到了酒楼的时候,阮言初正在账台边上对账本,薛延找伙计要了碗阳春面,而后慢悠悠走过去,看着他算。
  他脚步悄无声息,阮言初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赶紧道,“姐夫,小胡哥在二楼等你呢,还有永定的那个赵员外也在,你去看看罢。”
  赵员外,薛延还记得他。说起来,他能有今日还多亏了这个赵员外在战争时候将家中所有余粮都便宜卖给了他。
  薛延歪头往楼梯处看了眼,问,“他来做什么?”
  阮言初摇摇头道,“不太清楚,但听着话音,好似是要与咱们做生意,还是个挺大的生意。”
  薛延的指节敲了敲桌面,笑道,“有趣。”而后整整衣摆,转身往二楼走。
  他刚拐过拐角,伙计便就端着一碗阳春面从厨房跑了出来,但站在大堂中央左右看了一圈,却不见薛延身影,他有些茫然,去问阮言初,“小掌柜的,大掌柜去哪了?”
  饶不是第一次听到小掌柜的这个称呼,阮言初还是有些想笑,他看着伙计手里的面,指了指账台道,“大掌柜去谈生意了,放在这里吧,待会二掌柜的下来要吃。”
  伙计乐呵呵答应着,把碗放下,转身走了。
  果不其然,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胡安和便就噔噔噔地从楼梯处跑下来,他一眼就看见了那碗面,眉梢一动,问,“能吃吗?”
  阮言初温温笑着,颔首道,“能的。”
  胡安和眉开眼笑,搬了把椅子过来,美滋滋地吃起来。
  结了婚他才知道,原来妻子比父亲更严厉。
  胡魁文小时候对他管东管西,长大了便就不插手了,可胡安和自由自在地高兴了没两天,就被韦翠娘接了手。两人虽然新婚燕尔,却与老夫老妻也没什么差别,一丝矜持都没有。今日早上时候,胡安和本想借着新婚夜的理由赖一会床,被韦翠娘看破,毫不留情地就撵了出来,让他去做正经事,不要蹉跎大好晨光。
  胡安和满腹委屈,但家里没一个为他说话的,无奈之下,只得草草吃了两口饭就去酒楼,本想着再吃点什么,但他前脚刚进来,赵员外后脚便就跟着进来,非要拉着他谈生意。
  胡安和更觉得无奈了,但他又不能把人赶走,只得硬着头皮请他上楼。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胡安和还是有心想要与薛延学些生意经的。后来发现自己实在不是那块料,索性自暴自弃,只在薛延身后呐喊鼓气、算账数钱,至于冲锋陷阵之事,一概不管。
  胡安和没什么大主见,却很配合,他完全信任薛延,无论薛延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说好好好对对对,而后出钱出力一点儿不含糊。用韦翠娘的话说,与胡安和这样一个只会在后方嗑瓜子和瞅着凯旋的你傻笑的人搭档,薛延也不知是倒了霉,还是走了运。
  现在见薛延来了,他也懒得再与赵员外寒暄应酬,礼貌笑了两下,而后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阮言初看着他吃得香,笑着递过去一瓶醋,问道,“赵员外是来做什么?”
  胡安和道,“他想要与咱们一起筹钱,买下城郊那二百亩地,来年卖粮食。”


第83章 章八十三
  阮言初有些惊讶, 重复道, “一千亩?”
  胡安和对亩这个词没什么概念,咬着面条问,“很多吗?”
  阮言初想了想, 找了个比较通俗的说法, “若是这块地方方正正的,你绕着这一千亩地走一圈, 约莫是七里地, 若是打下粮食来,千石有余。在陇县这样的地方, 对于普通农户来说,两亩肥田可做聘礼,十亩地能让亲人反目成仇,你说这一千亩得有多大?”
  胡安和筷子悬在半空, 好半晌才道,“那得花多少钱才能买下这么多田地啊。”
  阮言初皱眉道, “就算一亩地值二两银子,算下来也得两千两,况且种地要请长工,买种子买草木灰,又是一大笔钱。再者说, 城郊的地本就是薄田,产量并不多,明年的时节也不知晓, 万一涝了旱了,那便几乎是血本无归。”
  胡安和下意识往楼上看了眼,咂咂嘴道,“这个赵员外还真是财大气粗,敢做这样大一场赌局。”
  “而且是必输无疑的赌局。”阮言初顿了顿,肯定道,“姐夫定是不会答应他的。”
  胡安和饶有趣味看他一眼,咬着筷头问,“为什么?”
  阮言初说,“赵员外现在盯上了这生意,是看准了如今粮食短缺,粮价高涨,但是生意场上有句话,‘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如今的粮价高悬,但到了明年,注定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胡安和饭也不吃了,只顾盯着他看,想要听他的理由。
  阮言初弯着唇笑,缓缓道,“其实原因很简单,粮价上升是有目共睹的,存了卖粮这一心思的,不止是赵员外。北地农户千千万,大家瞧见种粮这事有利可得,也都会蜂拥着去种地,这样一来,明年的产量定会极高。市面上卖的粮食比人们所需要的多了,粮价便就会降下来,若不出意外,会是这么多年来的新低。所以赵员外此举,实在是目光短浅,准定是要失败的。”
  胡安和赞叹道,“你们俩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啊,简简单单一件事,经你们一说,竟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阮言初只是笑,再与胡安和说了几句闲话后,回去账台继续清账。
  薛延与赵员外并没有说多久的话,便就将他给送出来了。两人款款走下楼梯,面上还言笑晏晏的,但已经能看得出赵员外难看的神情,胡安和与阮言初对视一眼,暗暗道,果真没有猜错。
  没过一会,薛延从门外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找那碗面,却只看见个空碗,他眼睛一眯,脸色立时便就沉了下来。
  胡安和本还想着问问他们谈了什么,蓦一瞧见薛延刀子一样的眼神,被吓了一跳,呆呆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薛延笑了下,慢条斯理道,“我的面条好吃吗?”
  胡安和说,“还行吧,就是有点淡。”
  他说完,薛延眼神更沉,胡安和打了个哆嗦,忽的缓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瞪了阮言初一眼,赶紧起身跑了。
  阮言初摸摸鼻子,也有点心虚,抱着账本和笔墨,趁着薛延不注意,也从后院溜走了。
  薛延环视大堂一圈,就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一只粘了半根面条的空碗。
  薛延又饿又气,掐腰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骂,“一对小兔崽子……”
  上午时候虽没与赵员外谈成生意,但是薛延也受了些启发,脑子里朦朦胧胧对未来有了个方向,只是思路迟迟理不清,乱糟糟如同一团乱麻,让他心烦意乱。加上今年的天气特别热,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潮湿黏腻的,稍微一动便就是一身的汗,薛延只吃了个鸡蛋黄儿,清儿给喂了楼下的鸭子,而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
  胡安和极为愧疚,还以为是自己抢了薛延的面给他气成了这样,一边腹诽薛延怎么年纪越大越小心眼,一边想方设法哄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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