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身为国公府嫡长子的他现在就退下一步,既表明自己没有弄权的野心,又能够公私兼顾,让自己可以跟辛螺靠近一些,加深感情。
最不济,真的皇上哪天昏聩不明了,他还可以带着家人都避到溪州来啊。
跟显赫权势相比,陈延陵觉得,这辈子能跟辛螺在一起过日子,更会让他此生无憾!
想到刚才给辛螺推按的情形,陈延陵脸上蓦地又有些发热起来。
莫离好心地拍了拍陈延陵的肩膀:“还有两天药浴和推按,延陵,要不要我给你拿些药服了,也免得你每次都要受煎熬?你放心,都是临时性起作用的,不会对你以后有半点影响!”
这是要临时废了他?男人紧挨着心爱的女人,下面却没什么反应……到时辛螺会怎么看?不会以为他是个软的吧!
陈延陵顿时大窘:“小莫叔,我才不用!”听着莫弃和莫离的大笑,有些狼狈地转身疾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第250章 情份
灵溪镇的一条主街上。
随着一阵敲锣声,聚集到街道上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
有人在兴奋地大喊:“快看快看,押犯人游街了!”人头攒动中,隐约又有了过年的气氛。
除了杨春柳因为怀有身孕,所以暂时关押着,冉银花、冉王氏和冉银锁都被五花大绑,被绳子串成一串儿,被驱赶着走在街道上。
在前面敲锣开道的人大声数落着这几人的罪行,听得围观的百姓们啧啧出声:“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恶妇暗中给峒主大人下毒!”
“烂臭了心的恶婆娘,我们都等着峒主大人带着大家种粮养鱼呢,她居然想要毒害峒主大人!”
“刚才说什么?是不是那臭婆娘一家都要被剥皮点天灯?”
“不是,是最前面那恶妇要被腰斩,其他的几个被驱逐出我们溪州峒!”
“啊?只是腰斩?太便宜那恶婆娘了,还有那几个是她家里的人,怎么只是驱逐出峒啊……”
“是啊,是啊,要我说,峒主大人就是太心软了!这恶婆娘是想要峒主大人的命呢,就该剥皮剜心点天灯!她那一家子都该被拿去祭天!”
“这是峒主大人仁慈……”
“我们不能放过这恶婆娘!砸她!”
“对,砸死她!”
不知道是谁带头捡了街边的一块小石头砸了过去,很快,什么臭鸡蛋、烂菜叶、菜帮子如雨似的疯狂砸向冉银花几人。
负责押送冉银花三人游街的几名护卫挡不住群情激奋,加上心里有气,也有意纵容,立即闪到了一边,免得被误伤。
前面没人开道,路很快就被堵了,冉银花几人双手被反缚,更是躲都没处躲,护也没法儿护,只能缩着头承受着大家宣泄的怒气。
冉银锁不巧被一块小石头砸到了额角,额头上立即肿起了老大一个包,吃痛之下急着躲闪,却忘记了将自己和冉王氏、冉银花绑成一串儿的绳索,结果带得三个人滚成了一团。
人群中轰然发出了一阵快意的叫好声,热闹得堪比过年时舞狮子龙灯。
临街一家饭馆的二楼雅座里,丁大柱临窗看着下面的情形,深深叹了一口气,掉头转身,脚步沉重地慢慢走了回去。
北风吹过,将路边小山坡上一株紧紧缠着树干的草藤吹得簌簌作响,几片青青黄黄的藤叶被吹落,停到了丁大柱的脚边。
草藤是寄生植物,只知道将根须扎进到树身上吸收营养,那株碗口粗的树木已经半显枯槁之势,或许再过个小半年,就会被草藤箍死成为一株死木。
这条回家的路,丁大柱走过了无数次,今天却莫名地停了下来,盯着那棵被缠得半死的树和那深深纠缠着树的草藤,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冉银花的那一段夫妻情缘。
藤依树而生,想索取得越多,就缠得越紧,却不知道最终会缠死那棵树,等树木倒塌的那一天,藤也会轰然跟着坠下,落在茂盛的草丛里,再不像以前那样能够攀在高处照到光,汲饱露。
或许冉银花是爱他的吧……
只是丁大柱想到冉银花那冠以爱的名义,却让人窒息的一件件举动,终究还是苦笑了笑,抬起脚步迈过那几片青青黄黄的藤叶,大步向家里走去。
瞧着冉家人那恨不得跟冉银花撇得铁清的情形,如果冉银花被行了刑,就算冉王氏想,冉银锁也绝对不会让她去给冉银花收尸的。
他虽然一纸休书休了冉银花,不过到底有夫妻一场的情分,怎么也不能看着她落个死后曝尸的下场,不过一口薄棺一处土坟罢了,这是他觉得自己该做的,就是辛螺心里怪尤他,他也认了。
不过现在得好好说服爹娘,免得他们本来就心里不舒坦,为着冉银花的身后事,以为他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再怄着气就不好了……
游街已经结束,灵溪镇上那份热闹却依然没有消散,一镇的老百姓们兴致勃勃地说着冉银花的罪行和刚才挨打的惨状,还颇为解恨地约了到行刑那一天一起去观刑。
有认识冉银花几个人的,此时更是口沫横飞,说着冉家人的种种不是,哪怕是以前邻里之间一丁点的小龃龉,这一刻都被无端放大,听起来简直是罄竹难书。
就在丁大柱刚才停留过的那间雅间的隔壁,司昌南收回看向街道的目光,黑沉沉地绷紧了脸,一口气将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喝尽,忿忿咒了一声:“这帮愚民!”
以前灵溪镇上的老百姓,谁不是说峒主府的七小姐骄矜蛮横,养得一身脾气,可现在呢?
辛螺不过是在丰收祭祀上让人喊了几句话而已,这到底能不能让大家都丰收,真金白银的还没看到呢,这帮子愚民就叫着嚷着都拥过去了!
要是等翻过年开了春,那第一季稻种了出来收获还不错,那辛螺岂不是……
司昌南怄着一口气,连喝了好几杯酒,这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方秋生和吴大刀两个正头碰头地凑在一起切切私语。
本来还以为两人跟往常一样,在商讨着要怎么对付辛螺,没想到仔细听了一耳朵,司昌南这才听清两人竟然是在讨论各自的寨子里有多少稻田适合稻鱼混养,又有多少适合种植双季稻!
司昌南登时一阵烦闷,恨恨将酒杯往桌子上一顿,发出了“砰”的一声震响。
方秋生和吴大刀两个这才注意到司昌南已经不再倚在窗户边看热闹了,而是鼓着眼睛瞪着这边;两人讪讪笑了几声:“司老哥的鱼湖寨地势便利,从来不愁粮食短缺,老弟们的长坪寨和红枫寨就不同了。
别说种双季稻和那什么稻鱼混养了,就是寨子里能一亩田多收个两三斗,阖寨的老百姓们都能跪着哭谢祖神保佑了。
要是双季稻真能种出来,稻田除了丰产还能养出鱼来,那大家肯定是……”
司昌南盯着那两人愈说愈有些眉飞色舞的神情,心底深深涌上一片颓凉。
原来方秋生和吴大刀两人一直跟着自己,不就是因为两个寨子短衣缺粮的时候,都靠着他这个老哥吗?那时老哥长老哥短的,叫得亲热,显得多少情分深厚。
可是这会儿眼见着辛螺很有可能给他们带来好收益了,要是长坪寨和红枫寨自己要粮有粮,要鱼有鱼,日子过得富足起来,这两个还会围着自己转吗?
司昌南一气又灌下了一杯闷杯,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奶就是娘!你们等着吧,要是以后你们再求到我的头上,我不好好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我就不姓司!
第251章 我舍不得你!
镇上的热闹,辛螺并没有心思去凑。
冉银花敢下毒害她,必须杀之以儆效尤,包括参与其中的五小姐辛叶珠,虽然意外摔死了,但是也没能葬入辛氏的祖坟,而是由卢姨娘另外买了一块坟地,悄悄儿地埋了过去,峒主府里根本就没有举丧。
让辛螺心里记挂的是,今天的药浴和推按做完以后,陈延陵明天要回大燕了……
前两天在他面前还有些羞赧的人儿,今天突然有些闷闷不乐起来,陈延陵认真推按着穴位,轻声问了出来:“是府里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吗,怎么你有些不开心?”
想了想峒主府这两天的事,陈延陵有些怀疑会不会是五小姐辛叶珠的姨娘卢氏因为女儿的死,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辛叶珠这事,其实本来是无妄之灾,可是陈延陵却觉得辛叶珠对辛螺的恨实在是因自己而起,心里自然过意不去;如果卢姨娘要把这事怪到辛螺头上,他不介意让卢姨娘好好明白明白事理——
辛螺却摇了摇头:“没有,府里没有什么烦心事。”
不是府里的事,那就是府外的事?陈延陵正按在辛螺腰线穴位处的手不由一顿,半边手掌无意中轻触到了腰线下的挺翘处。
虽然只是掌缘接触到,可是男子那种熨烫的体温却透过衣裳酽实地传了过来。辛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飞快地半撑起身子,扭头瞪向陈延陵:“陈延陵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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