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辛螺绝对醒不过来了!”冉银花洋洋得意地冷嗤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拼命忍住了,“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走远了,丁大柱轻轻从树上跳下来,看着巷子口的方向,脸上一片骇然:
他这妻子,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七小姐醒不过来?!
想到冉银花当初闹出的那件事,丁大柱心里募地往下一沉;难道说,七小姐的这件事,冉银花知道些什么?或者,甚至是她做过什么?
丁大柱一背的冷汗,脚步沉重地往家里走去,倒是很快在路上捋清了思绪。
七小姐的事昨天夜里才发生,冉银花要是知道什么,更有甚者是做过什么,那么肯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他只要好好查一查自己的妻子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或许就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丁大柱刚走进家门,就见他娘郑翠脸色不好地抱着一捆柴火从柴房出来。
丁大柱连忙迎上前,一手接过了那捆柴火,跟着郑翠往厨房里走:“娘,这些重活你叫我们做就行了,别闪着你的腰。”
这才大年初一,峒主府七小姐就出了那样的事。二儿子还是在峒主府做事,这种时候带着二儿媳过去帮忙那是理所当然。
大儿子是男人,虽说初一应该不用帮别人做什么生意了,但是在外面走走也是应该的。可是大儿媳一天不着家算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大儿子说的体贴话,郑翠忍不住就发了些怨气出来:“你那媳妇就得个三天勤快,三天一过,又跟往常一样,人影都见不着,哪里还敢指望她帮什么忙!”
三天勤快……丁大柱猛然想了起来,前几天他本来已经心灰意冷,没成想第二天冉银花就早早起来帮着做家事。
那天正好是弟弟要摆酒的好日子,他本来以为是妻子想通了才……
对了,就在摆酒的头天夜里,妻子还一直闷着哭来着,不管他怎么劝怎么问,就是不说为什么哭!
头天夜里还莫名其妙地闷着跟他发脾气,要是以前,冉银花肯定是拿被子蒙着头继续睡着,不管不顾家里的情况。
可是第二天冉银花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早早起来帮着做家事。
冉银花当时在厨房做的是……烧油锅,炸黄雀肉和肉丸子!
想到本地过年的习俗,丁大柱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娘,那天炸的头锅黄雀肉呢?”
郑翠莫名其妙地指了指正屋:“喏,不是正摆在神龛上给祖宗们供着吗?要过了今儿初一,我们才能端下来做和菜……”
丁大柱刚刚松了一口气,郑翠想了起来,又接着说了下去:“对了,头锅炸出了两碗黄雀肉,还有一碗让你弟给拿去送人了。”
丁大柱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掉头就往外走,也怪不得别人怎么看了,明晃晃地直闯进峒主府找到丁二柱:
“二柱,那天我们家里炸的头锅黄雀肉,你拿走的那碗送给了谁?”
“我送给了七——”丁二柱的话猛然顿住,嘴巴大张,却几乎喘不过气来,“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大柱的心被攥得紧紧的,抓着弟弟手臂的那力道大得惊人:“那碗黄雀肉,七小姐吃了吗?”
“我、我不知道,但是七小姐说她很喜欢……”丁二柱脸色苍白,拔腿就往正院跑,“我去问问杜鹃!”
丁大柱连忙跟着赶了过去。
正院,廖管家和陆远都脸色黑沉地坐在正厅里,见杨树急匆匆地又带了一名大夫进来,忙站了起来,一起跟了进去。
卧室里,云雀和杜鹃正用一团湿棉花细细敷着辛螺已经有些起皮的嘴唇,见又有大夫过来,连忙起身让开了位置。
大夫仔细把过了辛螺两只手的脉象,沉吟片刻,又掀开了她的眼皮瞧了瞧,才轻轻点了下头:“看症状应该是中毒,但是中的什么毒,我实在瞧不出来。”
前面几位大夫连症状都还没瞧出来呢,这位大夫能瞧出是中毒,大家心里刚刚一喜,听到后面两句话,用冷冰冰地沉了下去。
不过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位大夫,廖管家还是不甘心:“鲁大夫,麻烦您再瞧一瞧我们小姐昨天晚上用过的那些酒菜,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鲁大夫脸色沉重地应了:“好,我尽力而为!”
鲁大夫还没起身,丁二柱就冲了进来:“云雀,杜鹃!那天我送过来的黄雀肉,七小姐吃了吗?!”
杨树瞬间睁大了眼,一把抓住了丁二柱的手:“丁二哥你是怀疑那碗黄雀肉有问题?”
云雀和杜鹃满脸疑惑:“不可能啊,那碗黄雀肉是七小姐和我们分着吃的,不可能就只七小姐有事,我们都没事啊?
丁二哥,那碗黄雀肉不是你家里自个儿炸出来的吗?你怎么会怀疑到那个?”
如果不是信任丁二柱,那天他拿过来的那碗自家炸的头锅黄雀肉,辛螺也不会高高兴兴地收下,然后和她们两个烤着分吃了个干净。
可是丁二柱家里亲自炸的黄雀肉,又是经丁二柱的手拿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有毒呢?而且偏偏只毒倒了辛螺一个——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远却突然开了口:“我知道有些药物单用并不起效,要跟别的药混在一起了,就会形成毒!”
云雀瞬间明白过来:“你是说有人把药放在了黄雀肉里,另外一种药放在了七小姐其他的吃食里?
那些酒菜都还放着没动,我现在就去把昨天晚上七小姐吃过的东西全部都重新吃一遍!”
杜鹃一脸震惊地看向丁二柱:“丁二哥,黄雀肉不是你家自个炸的吗?真的是黄雀肉有问题?”
丁二柱也是辛螺的心腹,辛螺对他的看重和关心那是相当多的,谁会想到他亲手拿过来的东西会出问题?
“是不是黄雀肉有问题,我也不太清楚,不过……”
丁二柱话没说完,就被后面赶过来的丁大柱打断了:“是我听到了一些话,怀疑黄雀肉可能会有问题!”
等丁大柱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无语和不敢置信。
第233章 换了?
杜鹃更是差点儿没跳起来:“冉银花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明明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她怎么、她怎么就纠着这事儿不放,还下这种毒手呢?!”
杨树紧紧握着腰刀的刀柄,眼睛已然发红,恨不得现在就奔过去抓住冉银花那恶妇,将她劈成十七八段,再一段一段地烧成灰。
陆远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憎恶,目光瞥到安安静静、仿佛睡着了的辛螺的脸上,胸口里满满胀着都是怜悯,怜悯中又奇异地夹杂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
这个聪敏的小姑娘以一己之力打造出溪州如今的好局面,只等着开了春,就要带领大家撸起袖子大干的时候,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小人!
明明是愚不可及的粗蠢妇人,却污她清名,如今更因为那一点让人气极到可笑的醋意,还对辛螺下了杀手!
后宅之中的争斗有多阴狠丑恶,陆远也是略知一二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些手段会用到辛螺这般钟灵奇秀的人物身上来,简直是让人——
还是老成的廖管家及时先安抚住了大家的情绪:“这事,丁大柱也只是听到冉氏的几句话有了些怀疑,到底是不是冉氏做的,我们总得把证据找出来才行。
不过这件事大柱自己不好出面,杨树你赶紧带人过去查一查,刚才大柱不是说还有一碗头锅炸出来的黄雀肉供在家里神龛上吗?
杨树你带人悄悄儿地过去,先把那碗黄雀肉带过来请鲁大夫仔细查查;至于这边……”
云雀脸色坚决:“杜鹃还小,让她继续照顾小姐,我去一样样试!”
如果不去试,怎么知道到底是哪道菜品里有毒呢?只有找出了是什么毒,才有希望找到治疗的办法!
廖管家迟疑片刻,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杨树立即带人往丁家跑去,先将那碗供在神龛上的黄雀肉取了回来。
鲁大夫一块块掰开碗里的黄雀肉,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轻轻摇了摇头:
“或许是我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这碗黄雀肉有什么问题……”
杨树有些失望,丁大柱却是心情复杂地将那碗被掰碎的黄雀肉端了回来。冉银花说的那些话,和那天的一些反常,让他不误解都不行,可是,是他心思乱了,冤枉了冉氏吗?
丁二柱嗫嚅着嘴唇,低声开了口:“哥,也许嫂子她是一直在心里记恨着七小姐,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其实并不是……”
其实并不是真的就会下手。
这件事即使不是冉银花做的,就凭她说的那些让大哥对她起疑的话,再加上之前冉氏做的那些蠢事和在家里的那些表现,只怕如今不止是爹娘对冉银花失望,大哥跟冉氏的夫妻缘分也走到了尽头。
丁二柱刚刚新婚,跟石水芹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知道家里有一个可心的妻子,是何等让人舒心的事。哪怕在外一天疲累,一回来也会像重新补足了元气似的,第二天又能精神焕发地出去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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